目前分類:惡搞小說:愛‧勇者‧藍白拖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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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為了衝結局按掉太多劇情,即使破關了也會很空虛
 
  「我被開除?什麼意思?我錯過什麼劇情嗎?」傻傻睜大眼睛無辜地說,看來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現實的殘酷。
 
  「就是呢,雖然你加入冒險隊伍了,但因為最近不景氣,隊伍必須讓最沒用的成員放無限期無薪假,當然,就是你了。」我細心的為他解釋。
 
  傻傻聽完,繞著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然後輕蔑地說:「最沒用的成員應該是你吧?請問你是哪位啊?我一直以為你是來幫忙拿行李的。」
 
  「假牙,我還沒跟你介紹,這位是我最新找來當間諜的廢物,你看看他這種沒用臉只會出現在那種櫻桃小丸子草莓大粉圓的故事裡,所以就算被抓到也只會當作跑錯故事的,一定不會被懷疑。」右腳繞著我上上下下指了一遍,然後輕蔑地說。
 
  「啊?」等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我錯過什麼了?
 
  『你什麼都先別說,先聽右腳的就是。』左腳提醒我,所以是要我配合演戲嗎?要我假裝自己是一個廢物嗎?這還滿簡單的啊,就演我自己嘛!
 
  可是不說話也不能怎樣啊,你們不是都可以偷聽別人想什麼嗎?他如果偷聽不就發現我是偽裝成廢物的廢物嗎?
  『假牙對於靈魂共振的使用還不夠成熟,而且他也不會冒險把這個麻煩的陣用在你身上。』
 
  「喏,先不管他,時間不多了,你快把我的陣抽走吧;我不知道我的意識還能維持多久。」傻傻的表情非常沈重,就像班上人緣最差的被拱出來當班代時那種屎臉。
 
  「安啦,你那點三腳螞蟻功夫,我抽完煙再打趴就好了。」
  「那不是重點吧?」
 
  「哈囉,大叔,剩2分鐘嚕。」高中女生突然催促右腳。什麼剩下兩分鐘?該不會她是右腳花錢請來陪他喝茶的吧?一定是的,正常高中生怎麼可能和他一夥,一定是來打工的!
 
  「混帳,時間怎麼過這麼快?假牙,那就先這樣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右腳把煙蒂甩在地上。喂!亂丟垃圾可以嗎?你還說自己要拯救世界咧!你有看過哪個超人會隨地吐痰的嗎?
 
  「拜託你們了。」傻傻說完,把手插進自己的衣服裡……咦?插太裡面了吧?口袋有這麼深嗎?他是把手插進自己的身體裡了?喂!這不是聖鬥士星吏啊!那種大腸被打穿肚子破一個大洞還可以脫衣服跳來跳去的故事是不合理的啊!
 
  過了一會,傻傻掏出一個閃著紅光的東西,遞給右腳。那是什麼?那光澤和曉晴的石頭一樣。
 
  「小柳,再來就交給妳了。妳們要記得幫我保密啊!」右腳一邊接過那紅光,一邊對高中女生說。
 
  「安啦大叔,我和老大的為人你很清楚吧?」高中女生笑了笑,然後搭住傻傻的肩膀。
 
  「快走吧,不然我又要變成魘了。」傻傻說。
 
  這時候,高中女生手上出現門的圖騰,然後和傻傻一起被包圍住,然後消失。
 
  「好了,破關了,大家可以回家啦。」右腳捧著那紅光看,一臉瀟灑愜意。
 
  「啊?」我只不過走到公園再走回來,就破關啦?雖然說RPG裡面主角動作慢點魔王就先被其他人打趴是很新鮮的劇情,但你總不能主角在大地圖逛街逛一半就開始放結局動畫吧?
 
  「啊什麼啊?」右腳對於我認真的吐嘈還無回應。
 
  『他聽不到,你要說出來。』左腳說。
  「那算了,管他,既然破關了,那就回家吧。」才不要咧!同樣的話再說一遍只會被當騙稿費,我懶得理你們。
 
  『你不管你同學了嗎?』左腳又問。
 
  我同學?誰啊?呃,你說霏霏嗎?老實說我已經完全忘了這回事了!還有怪物阿姨咧?雖然她大我七歲而且變成怪物,但說真的讀者投書說她比霏霏還要有人氣!
 
  『你說那個護士嗎?那只是你同學在惡夢中的投射,到了夾縫之後自然就會消失了。』
 
  好吧,看來只有單行本還是完全本的時候才有機會看到她了,那霏霏咧?她又怎麼了嗎?雖然我們沒有很萌的插畫或擬真的公仔來增加人氣但她畢竟是我同學啊!
 
  『……總之最好回去看看。』
 
  「好吧。」
 
  「混帳東西!你怎麼可以拒絕呢?這樣劇情很難展開耶!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勇者救世濟人的氣概嗎?」
 
  啊?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還是說在你的認知中我一定會說不所以你的對白只有這個啊?你對我的人格也太不信任了吧!沒看到人物介紹那邊說我是充滿正義感的廢物嗎?
 
  「混帳!跟你說一個故事。從前從前有一個人緣很差的孩子,他因為比較笨,成績差,在班上天天被同學排擠、被欺負,但他總是不敢反抗,默默的承受著。」
 
  「有一天,全班同學都快死掉了,只有那個人緣很差的同學可以救大家,但條件是他必須犧牲他自己。」
 
  「他毫不猶豫地,決定犧牲自己。」
 
  「這時候他的同學們才發現自己多麼愚蠢、多麼幼稚,他們非常的後悔,紛紛勸他不要犧牲自己。」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同學,因為真的很笨,所以不但犧牲了自己,也沒救到大家,所以全班死光了。」
 
  「故事說完了。」
 
  ……
 
  「什麼鬼啊?這故事不是這樣的吧?故事的結局應該是犧牲後成功救了大家或者是全班都活下來吧?而且你說的故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可惡啊!根本是浪費我的時間嘛!聽到一半我還差點感動起來咧!
 
  「星期天把你傳送過來,我想就是因為不想讓你看到你同學。」
 
  「什麼?你說什麼?」
 
  「你那個可愛的同學,會變成魘。」
 
  ……
 
  「什麼鬼啊?這個劇情也太超展開了吧?我連魘是什麼都跟海龍公式一樣搞不太清楚,你就說我同學要變成魔王啊?」
 
  「放心啦,星期天應該已經把她打趴了,所以我才說已經破關了,只是看你有沒有空回去見她最後一面順便看房間有沒有寶箱可以開。」
 
  「被打趴了?什麼意思啊?她有怎樣嗎?雖然我跟她不熟,但因為她平常滿關心我的,所以我也要關心一下,我的意思是她如果怎麼了我會很傷心!」
 
  「放心啦,趴了就是掛了,不是用復活道具或跑教堂就可以跳起來補滿血的那種,換句話說你要再用她就只能打金手指了!」
 
  「我沒有要用她啊!可是你、你是說真的還假的啊?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魘又被打趴啊?我記得她只是回家上樓而已嘛!」
 
  『那個家,還有那個學校,都只是她的惡夢世界。』
  『要趁惡夢擴散之前……所以……』
 
  ……
 
  「帶我回去!」可惡,發展成這樣已經太超過了,當初答應夏霏用她名字當女主角而且很幸福的,結果不但是跑龍套的,而且還沒變成壞人就準備下場了,完了,我和作者一定會在她的新小說裡面吃一整頁大便的!現在快點去救她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救?
 
  「帶我回去!」我激動的說。
 
  「門。」右腳收斂起平常猥褻的神色,畫了一個圖騰,然後搭住我的肩膀:「我必須先提醒你,你不能改變什麼。」
 
  「重點不在於結果。」看他這麼認真,我也隨便說了一句看似很有哲理的廢話。
 
  被「門」吸進去之後,四周轉為黑暗,而我也開始意識到幾個嚴重的問題。
 
  我會看到什麼?我會看到霏霏怎麼樣?
 
  除了順便在蹺課、胡鬧和作夢之外,說真的,我從沒當真過什麼;什麼世界毀滅啥的,我根本沒在意過。雖然,左腳右腳有百分之兩百以上的機率是在耍我,但是如果是真的,我沒有想過如果是真的,會怎麼樣。
 
  霏霏會怎麼樣?
  我會看到她,死掉嗎?
 
  我閉上眼睛,很快,透過眼皮我感覺到四周轉亮,但我還不想睜開眼睛,我還不想去面對。
 
  數到三睜開眼睛嗎?1、2、3,等一下好了,數到60好了,可是這樣就變成跟賴床一樣了……所以數到10就好……等等!說到賴床,我怎麼好像是躺著?
 
  「1、2、3、4、5、6、7、8、9、10!」我按照承諾很快數完,然後睜開眼睛。
 
  這裡是?我稍微看了一下,是保健室。
 
  OK!出保健室右轉跑幾步會自動變成霏霏家,於是我很快下了床;但我鞋子剛穿上,前方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唷?一放學就醒來了啊?你的病還真有時間觀念。」這是安怎?這不是怪物阿姨的聲音嗎?為什麼她除了咿啊喔之外有了新的台詞?
 
  我走到保健室的門口,護士阿姨正坐在那整理東西。
  「妳的眼睛怎麼剩下兩隻啊?」我看到她,不禁脫口而出。
 
  「什麼?」她聽了似乎很驚訝。
 
  呃!糟糕,看來她不是怪物阿姨,而是真的護士阿姨!
 
  「既然放學了,順便叫你同學起來吧。」護士阿姨一邊整理東西,一邊收拾包包,看來她要下班了;不過,我可沒放學啊,我還有晚間輔導課啊!輔導課沒有保健室可以睡是每個高中生心裡最深的痛。
 
  不過他說的同學是?我轉回病床旁,剛剛因為急著救霏霏,沒注意到旁邊有誰。
  「老大?還有霏霏?」想不到說曹操曹操就考出來,不是,應該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霏霏就躺在我左邊隔壁的病床上,而右邊是老大。
 
  「霏霏!快起來啊!妳不能死啊!」我連忙衝上前。
 
  當我叫了一聲準備拉住她的衣服時,她睜開眼睛一臉錯愕看著我說:「亞修?」
 
  「咦?妳還活著喔?」她醒得太快了,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呃,這個好笑!」她不假思索地笑出來。
 
  「那個,妳沒事嗎?」為了確認她是不是強顏歡笑,我又問了一次。
 
  「還好啦,應該比你這個睡神健康一點。」她伸伸懶腰,非常健康地回道。
 
  呼,還好,原來我又被耍了,突然覺得被耍的感覺真好!那兩支脫鞋一定再偷笑吧?沒關係給你笑,人沒事就好。
 
  ……
 
  ……左腳?右腳?跑哪去了?
 
  「阿修?幹我睡了多久啊?」我腳上的藍白拖沒有鳥我,反倒是老大醒了過來。
 
  「呃老大,你們是跑去哪啊?」說到老大,我也把他給忘了,他和小月、阿毅是跑哪去啦?
 
  「什麼跑去哪?我不是從昏倒就一直在這裡嗎?」老大用一種關懷弱智兒童的眼神瞪著我。
 
  啊?我連忙把從走廊昏倒以後發生的劇情用一百字短文左右的句子描述一遍。
 
  「什麼阿亦小月,沒聽過啊?」老大用一種關懷絕種畜生的眼神瞪著我。
 
  「哈哈哈!你睡昏了喔?這個夢很遜耶!」霏霏倒是笑得很開心。
 
  「要聊天回家聊天!我要下班了!」護士阿姨走過來催促。
 
  喂!該不會真的是一場夢吧?雖然這是最後一回但才第二章啊!難道因為沒什麼人氣故事就被腰斬了嗎?
 
  左腳?右腳?
  我在內心用力的吶喊順便把右腳脫鞋踢飛。
 
  「啊!」只見被打中的護士阿姨嬌喘一聲,什麼事也沒發生。
 
  「你幹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我慘了。
 
 
 
  晚自習的時候我開始很認真的回想。
  這不可能是夢。
 
  首先,我今天明明是穿皮鞋來學校,沒道理突然變成了藍白拖,所以一定是左腳右腳偷偷換的。再來,身為睡神的我每天作的夢比我段考的排名還要多,最厲害的是我一個也記不起來;但從我在村子醒來到傻傻和女高中生一起消失的劇情我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所以這肯定不是夢。
 
  那怎麼會這樣?霏霏沒事應該是他們耍我沒錯,但老大怎麼會忘得乾乾淨淨?那兩個混帳為什麼又不理我?
 
  『妳覺得咧?』我把問題寫給霏霏。
  『當然是因為:你是白癡啊!哈哈哈!』混帳!我是關心妳才趕回來的捏!妳怎麼可以笑我!
 
  我就這樣認真思考到了9點半放學,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
 
  時間不多了,看來我得出絕招了!
 
  「霏霏!」我迅速整理完書包,其實也不用整理啦裡面是空的,然後轉過頭叫住她。
 
  「嗯?」霏霏慢條斯理的說。
 
  「妳爸是不是有鬍渣?還有妳家的客廳是不是長這樣。」我連忙把剛剛上課畫的模擬圖遞給她看。
 
  「你,你怎麼會知道?」霏霏看了之後,全身發抖的說。
 
  我就知道!
 
  「妳看吧,我不是作夢……」
 
  「可是我家客廳不是這樣耶,而且我爸在我還沒出生就過世了,他有沒有鬍渣我也不知道捏。」霏霏把圖遞給我。
 
  「呃,那妳剛剛幹嘛一臉吃驚?」
  「因為你笨啊,埋埋。」霏霏吐了吐舌頭,然後轉身離開教室。
 
  怎麼會這樣?
 
  結果我真的是作夢嗎?沒有下一回了嗎?不要這樣啦,下一回開始我會認真做一個旁白的!左腳?右腳?理我一下吧?
 
  它們毫無回應,就只是雙脫鞋。
 
  看來這個故事真的被編輯腰斬了……
 
  「從明天開始,亞修一樣會努力的當個廢物,感謝大家的支持,請大家密切注意koo的下一部作品。」我一邊唸著,一邊垂頭喪氣地走去搭校車。
 
  「哈囉!」
  「嘿!」
  「喂!」
  「幹嘛不理我啊!」
 
  我抬頭一看,一個穿著台中女中制服,綁著馬尾的女生站在校門口;一般來說女中的學生是不可能出現在我們學校的,除非她夢遊。
 
  雖然腰斬但是要換個故事讓我繼續當主角嗎?
 
  「妳叫我啊?」我快步走了過去,隨著距離,我更清楚地到她的臉,原來是她!
 
  原來個哈密瓜,根本不認識。
 
  「妳好,有事嗎?」
 
  「禮拜六有沒有空?」
 
  「有事嗎?」
 
  「跟我約會囉。」
 
  帥啊!這劇情根本是超展開啊!雖然「藍白拖」被腰斬,但是「亞修的愛情故事」一定會歡樂連載的!
 
  「我為什麼要跟妳約會啊。」
  「因為一你破壞了我的計畫,二我救了你的同學。」她笑著說。
 
  啊?
 
  「還有三,我要你的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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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選項以外的,即使是正確答案也不能選

  唉。
  看著她的笑臉,聽著那一聲掰掰,我很自然地閉上眼、摀住耳朵。

  唉!左腳,我可以抗議嗎?

  『抗議什麼?』

  首先呢,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相信大家也跟我一樣搞不清楚狀況;雖然說劇情在這種惡搞小說中一點都不重要,但至少要有一點脈絡吧?

  『什麼脈絡?』

  不是啊!我莫名其妙的從學校跑到一中街,又莫名其妙的跑到奇怪的農莊,然後莫名其妙的跑回保健室,再莫名其妙的跑到霏霏家……搞什麼鬼啊?現在RPG都沒這麼複雜吧?而且在這複雜的過程中只出現花和怪物阿姨這2個莫名其妙的道具,故事到現在一點主線都沒有,上網先偷看攻略的小朋友根本不會買回家啊!

  『問題出在你身上吧?如果你是正妹的話,即使發生你說的那些狀況,也完全不會影響銷售率啊?』

  是這樣嗎?原來是我的問題呀?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現在是怎樣?曉晴的門把我們送到哪了啊?我們到主線進度的第幾章了啊?

  『自己睜開眼睛不就知道了嗎?你很懶喔!』

  問題不在這裡吧?問題在於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啊,我唯一知道的是傻傻和右腳要開打了,但我還得花上大半篇幅當排白敘述他們對打的過程;我不要當旁白啊!你懂嗎?

  『不想當旁白唷?沒問題,你睜開眼睛吧。』

  「哪?」我聽從左腳的話稍稍睜開眼睛,並把摀住雙耳的手放開;此時,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囂的聲音讓我非常錯愕。

  這裡是一中街。
  我們站在水利大樓前的廣場。
  為什麼會在這裡?我錯過了什麼劇情嗎?
  「可惡……」傻傻色魔倒在玫瑰唱片行前,右腳的右腳踩在他背上。喂!雖然是體諒我不想當旁白,但這發展也太跳tone了吧?剛剛發生什麼事啊?正常來說會花點篇幅介紹對打過程吧?

  「喔?在門傳送的過程中,我們已經交手幾回合啦。混帳!誰叫你要按掉動畫,為了貪快用連發跳過劇情的結果就是連精美的CG都看不到。」聽我抱怨完,右腳叼起一根煙。

  「聽你在把餔!哪來的動畫?哪來的精美?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雖然假牙使用了加速的風之陣,但在充滿熱血與正義的我面前一樣是微不足道。因此,他試圖抓住我的手腕,拉近距離以緩衝我速度上的優勢,但我很快地撥開,同時還以百萬大叔踢,假牙雖然負傷,但仍想故技重施拉近距離,往返23次仍無果,此時,門的傳送正好結束。」

  「落地的時候,我們發現自己深處夾縫世界。在無法確認陣在夾縫世界干擾程度的情況下,貿然使用只會增加嚴重的破綻。一瞬間我們都領悟到,必須由單純的體技決勝負。」

  「假牙很清楚,他的體技遠不如我,百萬大叔踢的變化和AV女優一樣多;在風之陣的效果完結之前,他必須想辦法製造優勢。但優勢要怎麼製造呢?假牙絞盡腦汁思考著。」

  呃,目前為止聽起來是還可以啦,不過你為什麼這麼瞭解傻傻的想法呢?你偷聽嗎?還是說以上劇情全是你自己掰的呀?你這樣亂掰跟「把最終幻想翻譯成公主蒙難記還是什麼太空戰士」的編輯一樣不負責任啊!

  「優勢是不應該存在的,因為我不會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但沒想到,假牙用最快的速度挾持了從玫瑰唱片走出來的高中女生,用她做肉盾威脅善良的我。」

  「狠很揍自己五拳然後跪在地上抱住頭,不然我就把這女生殺了——假牙這麼說。」

  「身為神的勇者,在那一瞬間我猶豫了,雖然少女的生命無比重要,但我身負拯救世界的責任,怎麼可以犧牲……」右腳說到一半,傻傻色魔大吼一聲:「放屁!不要聽他胡說!」

  「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雖然傻傻色魔從登場開始就是個反派,但不知道為什麼,我願意相信他。

  「他說他是神派去那邊臥底的,和我交手是為了掩人耳目。既然現在已經傳送到別的地方,我們就沒有必要在相殘了。」

  「可惡!我竟然相信他了!」傻傻咬牙切齒地敘述。很好,就讓我們還原一下現場狀況:

  「帶我去找神吧,我得把最新情報告訴祂。」
  「這、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神在哪。」
  「混帳東西!不早說!浪費我時間!」

  「說完,右腳就把我一腳踹在地上。」雖然回憶模式只有短短三行,但已完完全全說明傻傻的辛酸與右腳的卑劣!

  「亞修,你不要相信他,他這些話只是要讓我們內訌,千萬不要被迷惑啊!」右腳把煙蒂彈到傻傻的頭上。

  「對不起,打擾一下唷,請問剛剛發生什麼事?」為了釐清真相,我走到一旁詢問剛剛走出唱片行的女生。

  「呃,就他說的那樣。」高中女生指了指傻傻色魔。

  「原來妳們是一夥的!」右腳指著高中女生。

  好,很好,我再不快點離開,會被當成這個糟老頭的同夥啊!不對!我已經被當成同夥了,沒關係,現在馬上解散隊伍也可以吧?就像自然課分組的時候突然對人緣不好的那個說「不好意思其實我們已經滿了喔」一樣對吧?

  「混帳!你要去哪?」
  『你要去哪?』

  左腳和右腳同時問道,但我不想理會他們;既然被傳送回現實世界,我還是乖乖回學校上課好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幼稚,為什麼會想當勇者呢?在教室裡面當一個負責睡覺的放牛學生不是很好嗎?被數學老師嗆總比被兩支脫鞋耍好啊!

  『不是我潑你冷水,你離不開這裡的。』一路上左腳試圖挽回,但我心意已決,就算背後出現一整排正妹求我也不會回頭;確認過真的一個正妹都沒有後,我毫不猶豫地走到公園,準備到干城搭車……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我踏進公園後,才發現四周籠罩在迷霧之中。為什麼又是迷霧?難道就沒有其他手法可以表現「看不清楚」的情境嗎?一整排只穿內衣的辣妹比起一整排迷霧就顯得更讓人無法前進對吧?

  不要以為這樣我會退縮喔,這路我走很多遍了,閉著眼睛也可以,更別說區區迷霧了。

  『只有門才可以在夢世界裡頭穿梭,你已經到夾縫的邊境了,再走下去,只是在迷霧裡打轉而已。』

  什麼意思?

  『回去吧,雖然右腳個性很差勁,但他不會害你的。』

  屁啦!他已經耍我不知道幾次了,還不會害我啊?

  『他個性就是這樣,我從小也是被他耍到大呀。』

  呃,左腳,所以現在難得有人給你耍,你就可以和他狼狽為奸嗎?讓我統計一下這個故事的主軸到底是什麼喔:

  第一到三回:我和老大被神棍耍。
  第四到七回:我和老大被神官耍。
  第八回以後:我被兩支拖鞋耍。

  拜託,連銀蛋人和嗨賊王都有個嚴謹的故事主軸,也就是要變成直髮和吃肉;而我從頭到尾就是被當笨蛋耍,其實被耍也不會怎樣啦,我習慣了,但我不需要繼續下去當笑柄吧?

  『我們,只是希望你在這趟旅程中,可以快樂一點。』

  不要說得這麼語重心長的,而且只有你們兩個快樂吧?

  『其實,我們可以不拖你下水的,憑我們兩個,然後慢慢讓假牙他們回覆正常的話,或許也會成功。』

  啊?什麼意思?就是說我真的很多餘囉?

  『因為神選上了你。』
  『從那時候開始,神的陣就和你的靈魂同步。』
  『我們可以很積極的消除所有的夢魘,也可以很消極地躲避惡夢化的神。』
  『把你殺了之後,抽出你的靈魂,然後封印起來,就某方便來說可以有效的拖延被夢魘找到的時間。』
  『可是我和右腳卻做了另一個決定。』

  ……你這樣我很難接話。

  『好了,不說這些,跟我回去吧。』

  「等一下,既然是神選上了我,那他應該知道要來找我吧?他幹嘛不現在就來把我宰了?還有,你之前說的要找出來阻止的那個傢伙,又是誰啊?」

  『那個傢伙是誰,只有神知道,把那片段記憶找出來,可以算是這個旅程的重要目標吧;至於神為什麼沒有直接來找你,是因為神的所有記憶都在那片段之中,換句話說,我們得比惡夢化的神更早找到記憶。』

  那霏霏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跑到她的夢裡?

  『假牙他們,鎖定了一些疑似陣的接受者;也許是誤把你同學當成受陣者,也許是為了引你出來,這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說,得回去問假牙囉?

  『沒錯。』

  對了,你說這裡是夾縫,那是啥?剛剛出現的人,是真的還假的?

  『夾縫世界是連接夢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世界,不管是夢世界或夾縫世界,都是真真實實存在於現實的人;只有惡夢世界才是完全的……』

  好了停停停!我頭已經暈了,以後你再慢慢說吧!重點是,剛剛我看到玫瑰唱片裡頭有正妹,照你這麼說,這正妹是真的存在囉?

  『是這麼說沒錯,而且夾縫世界的話,通常和現實中的長像是一模一樣的。』

  太好了,那我就算去搭訕,失敗了也不會怎樣,反正是夢嘛!而且如果不小心成功了,我還可以到現實去找她,問她有沒有夢到我對吧!

  『夾縫裡的記憶,會在回到現實後隨著時間消去,通常都是在五分鐘之內忘光,所以我想是不會成功的。』

  ……沒關係,還是有搞頭!至少我可以練習正確搭訕法,看那個方法有效,回到現實再用一次。喂!我的記憶會保留吧?

  『會是會,不過……』

  不用說了,這樣就夠了。

  就這樣,我邊聊,邊開開心心地回到一中街;想來我真是個好打發的人,隨隨便便就聽從左腳的話,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耍我哪?

  「唷?你回來啦?」

  快到水利大樓的時候,一家茶店裡出現右腳的聲音;我轉過頭,他正悠閒地在裡頭抽煙喝飲料,而一旁,傻傻和玫瑰唱片走出來的高中女生正有說有笑。

  啊?這是什麼情況?我又錯過什麼劇情了?

  「混帳,從現在開始,假牙就是我們的伙伴了。」右腳邊吐煙邊說。

  什麼?伙伴?他可是一個會欺負女生的傻傻色魔啊?怎麼可以變成伙伴?不要跟我說他是因為入魔才變成這樣的,也不要跟我說他是有什麼阿姨被綁架之類苦衷才這樣的,總之我不能接受那種隨隨便便就加入新伙伴的劇情啊!而且正常來說,伙伴不會去搶先搭訕一個主角想搭訕的高中生吧?你搭訕完了我怎麼辦啊?

  「順便一提,這妹妹叫小柳。」右腳指著高中女生。

  喔喔喔!她也是新伙伴嗎?如果是她的話,可以唷!
  這樣的話女角就越來越多了,如果是後宮YY小說的話,被拖鞋耍整本哪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劇情也沒關係!反正這種主角眼睛只是一團黑的故事只要殺必死夠多就可以了。

  「歡迎、歡迎、你好、妳好。」我和他倆分別握手。

  「希望之前沒有造成你的困擾。」握完,傻傻和我揮手致意。
  「不會不會,我這個人很NICE的,歡迎你和我們一起冒險。」我笑著對傻傻說。

  「啊,對了,傻傻,在旅程開始之前,有件事得跟你說。」
  「傻傻?是叫我嗎?」
  「對,就是你。」

  「有什麼事?」
  「你被開除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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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有些漫畫在斷頭前會有頁數變少的趨勢


  我一定是在作夢!不對,我本來就是作夢?所以是:我一定是夢到我在作夢!

  先來說說我看到什麼好了,我看到常威在打來福,我的意思是,我看到右腳又快又猛的一招飛踢,讓傻傻色魔像是飲料罐一樣趴他飛到客廳的另一端。

  這很誇張捏!

  先不要說右腳是個嘴炮糟老頭,他就算是很年輕有為又正派的糟老頭,要把人踢飛是需要多大的腳力啊?傻傻色魔你是收錢配合演出的對吧?你自己往旁邊撲過去的對吧?真是辛苦你了!

  「百萬大叔之小澤瑪莉亞踢。」右腳落地後,半蹲在地上,非常帥氣的說道。

  不行啊!這樣不行!漫畫小說的基本原則就是和讀者群同齡的角色才有耍帥的空間,就像你看嗨賊王,不可能都是海王類在殺海賊救妹妹吧?你漫畫是要賣給秋刀魚嗎?所以你耍帥幹什麼?你應該知道你們這些阿伯只會買寫真集吧?

  「呸!」傻傻色魔站了起來,順便吐了一口鮮血。不對,那是紅色的痰!不然就是中午沒喝完的蕃茄汁,被右腳踢到頂多衣服沾屎,怎麼可能會吐血呢?你敬業過頭了喔!演太誇張囉!

  「疾風之騁御。」傻傻色魔嘴裡唸道,同時用手指畫著;在他指尖前端的空氣中出現一個淡藍色的圖騰,然後很快地化散開。

  肉眼雖然看不甚清楚,但隱約有東西包裹在他身上。

  接著,傻傻色魔往前衝到右腳面前,很快地用右手橫掃肘擊;右腳往後一閃,但傻傻色魔很快補上一段迴旋踢;右腳不及退,連忙用左手格檔,然後雙手反抓住傻傻色魔的腳踝往旁一甩。但傻傻色魔用手掌往地面一拍,便翻身好好地站在一旁。

  拍擊地面的時候,我清楚看到他因為地上的象棋,手滑了一下;但不同的是,他很快地轉移身體重心,因此沒有像之前那樣摔個狗吃屎。

  怎麼會這樣?我跑錯故事了嗎?為什麼他們兩個都變強了?

  『疾風之騁御,是一種可以在3回合中增加速度值5的陣。』左腳解說道。謝謝你精闢的分析,問題是,一回合是啥啊?速度值1大概是多少啊?你直接說是加速就好了,你以為讀者會接一隻手把在小說上嗎?

  還有啊,霏霏家客廳很小啊,你們要打架不能到外面去嗎?打到我就算了,要是打到茶几啊沙發的,是爽到賣家具的好嗎?還是說傻傻色魔其實你在賣家具啊?

  「這裡太小了,不好玩,換個地方吧。」曉晴說道。唷,她聽見我的吐嘈了嗎?所以說我們出去打吧。我順便買飲料。

  正當我往大門移動不到一公尺距離,地上突然出現一個很大的黑色圖騰。

  「門?」「門?」右腳和傻傻色魔同時叫出聲。

  而我,還來不及思考,就被那黑色圖騰給吸了進去。

  右腳、傻傻、怪物阿姨,也被吸了進去。

  「掰掰。」在視線被全黑像水的東西覆蓋之前,我看到曉晴側頭微笑地對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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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昨天才PO,
5今天當然不可能有。

本回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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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買書的時候要確定自己的肉體與心智年齡適合劇情走向
 
  我被推倒了。
 
  然後,一隻手掌從側邊貼在我的臉上,壓得我頭昏腦脹。我記得優良讀物裡面幹架都不打臉的,看來我要淪落為老媽沒收之後會傻眼的邪書主角了!
 
  喂!我現在該怎麼辦啊?我在心中問著,但左腳和右腳都沒有回應我。難道是下班了嗎?
 
  「沒有……不是嗎……」反到壓著我的人自言自語地說。這聲音是個男生,年紀大約是廿歲出頭?說完,他放開我,然後朝曉晴的方向走去。
 
  「哼,還以為妳的幫手來了,不過沒有陣,妳們死神也不過是廢物。來幾個都一樣。」他乾笑著說,然後朝曉晴的肚子踢了一腳。
 
  喂!你幹什麼啊!打女生的話,這本書會淪落到連回收廢紙的阿伯看到都不願意拿去賣錢的爛書啊!
 
  接著,他抓著曉晴的頭髮,將她的頭拎起來看了一會。「還滿可愛的嘛……」
 
  是很可愛沒錯,但在這種場合對打趴的人說這種話,他是想幹嘛啊?左腳!右腳!你們跑哪去了?再不幫幫她的話,她可是會被那個那個然後這個這個的啊!
 
  左腳右腳依舊毫無回應,就只是個拖鞋;我咬了咬牙,開始猶豫起來。雖然我很遜但也應該站出來吧?雖然我站出來也是馬上被打趴,但至少這樣阿伯會願意用3塊錢回收吧?
 
  思考中,他擰住曉晴的衣服,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同時露出邪惡的笑容說:「身材也不錯嘛……帶回去玩玩……」
  啊啊啊啊啊啊!果然出現這種讓人興奮又期待……我的意思是讓人憤怒的對白了!我再不起來這本書就要被貼十八禁了!要是被貼十八禁的話,那些慕名而來偷買的國中生一定會很失望啊!有誰買禁書是在看滿滿嘴炮的啊!
 
  「喂!色魔!放開她!」為了挽回這局勢,我連忙跳起來生氣地說。
 
  「……喔?想逞英雄嗎?好啊。」色魔說完立即放開手,曉晴整個人便摔到地上。混帳東西!當然不是這樣放啊!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就算你要帶回家那個那個也不能把人弄傷啊!不管是什麼暴力的卡通、電影、A片,打再激烈女生都只會衣服破掉好嗎?
 
  「是男人就不要欺負女生,有種跟我單挑!」
  「……喔?單挑?好啊!挑什麼啊?」
 
  你怎麼回答得這麼乾脆啊!怎麼辦怎麼辦?可以單挑象棋嗎?撲克牌也可以啦,不然俄羅斯方塊好不好?可是他一定不會鳥我啊!怎麼辦啊?就算他會鳥我也沒用,又不是漫畫,總不可能我泡出一碗比他好吃的麵,他就會跪下來說他錯了吧?所以我要拖時間囉?拖延時間讓曉晴和我可以落跑嗎?
 
  怎麼拖?我腦筋一片空白。但就在這危急時候,我突然間看到椅子上那一本書……於是我拿起它說道:「我們來單挑誰可以在三十分鐘之內背最多的英文單字!」
 
  「啊?」色魔一臉錯愕。
 
  其實我也很錯愕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比賽背單字我絕對輸得比右腳還要慘;可是如果他傻傻的答應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帶著曉晴落跑啊?
 
  「就是呢,給你三十分鐘,看你可以背出幾個單字;為了不干擾你,你可以到那邊的房間去背,但是別想從後門偷偷落跑!」我指了指樓梯的方向,暗示他離開到看不見我的視線。
 
  孩子,快點答應吧!人生有的時候就是要傻傻的才會幸福啊!沒聽過最近廣告流行的傻很大、傻不用錢嗎!就是這樣啊!
 
  「三十分鐘嗎?片語也算嗎?」帥啊!這傻子色魔認真了!看來他不過是個禁不起挑釁的國中生嘛!
 
  「不要說我沒風度,片語也行。」還有你不要再問了!快點去背單字吧!
 
  「好,就三十分鐘。」他走過來從椅子上拿起單字本,然後翻開來看著;呃!雖然這招成功了,可是他人還站在客廳啊!這樣我要怎麼跑人啊?
 
  可惡!我剛剛應該跟右腳學任意門的,那招把尿還腎結石傳給他的也不錯!可惡我當初為什麼不學呢?那現在怎麼辦?我可以說我去幫他買飲料嗎?可是這又不能帶著曉晴走,啊啊啊好煩惱啊,當個勇者根本比考數學猜答案還難啊!
 
  還有,左腳右腳你們到底跑哪去了?這時候你至少出來翻桌掩護我跑人啊!
 
  還有的還有,老大?阿毅?小月?你們去哪了?隨便來個人救救我們吧?怪物阿姨我發現我現在很需要妳啊!
 
  「碰!」「咿!啊!喔!」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聲巨響,霏霏家的大門便被踹開,緊接著是一段熟悉的登場對白,和熟悉的護士服!
 
  我哩咧!護士阿姨真的來救我們了?
 
  「什麼?」傻傻色魔見狀似乎嚇了一跳。
  「咿!啊!喔!」怪物阿姨大吼一聲舉起她的雙手,只見她十指之間夾著8根針筒,「咿!啊!喔!」接著她振臂一揮,針便如飛刀般往傻傻色魔飛去。
 
  「不要干擾我背單字,只有三十分鐘!」傻傻色魔往後一躍,便用單字本將8根針筒往上擊飛;難道護士阿姨凝聚畢生功力的八針,也奈何不了傻傻色魔嗎?
 
  當然,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這麼簡單。
 
  「碰!」
  發生什麼事?電光火石之間,只見傻傻色魔倒在地上,剛剛被擊飛的針此時也正巧落下,硬生生插進他的屁股;仔細一瞧,原來是方才右腳翻桌時灑在地上的象棋,讓他後躍著地之時重心不穩一滑,再配合怪物阿姨凌厲的攻勢,可以說是完美的連續技。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自以為帥氣,還不是照樣摔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曉晴也笑到流眼淚了,果然這畫面任誰都……咦?
 
  我傻傻的看著曉晴,她看起來,很健康捏!
 
  「對、對不起,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她邊站起來,邊用手指揉了揉眼睛。
  「妳?沒事啊?」她肚子上那癱血還在流耶?別跟我說那是廣告顏料!
 
  「嗯?喔,這是裝死不要笨到用蕃茄醬的陣。」她指了指制服說。
 
  「什麼?妳?」傻傻色魔還躺在地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而上場救援的怪物護士阿姨也不錯過這時機,手上又出現8根針筒準備發射……喂妳是日日野啊?妳針筒平常都放哪啊?用不完啊!
 
  「咿!啊!喔!」怪物阿姨再吼一聲,針筒又飛了過去;傻傻色魔此時不敢怠慢,左手撐住地板以為支點,並往一旁閃去。可惜他的支點下方還是象棋,左手一滑又跌了個狗吃屎,同時屁股上再追加了8根針!
 
  「可惡!不能原諒!看我的厲害!」傻傻色魔咬牙切齒怒道,同時從他手中浮現一顆紅色的寶石。是曉晴之前拿的那顆嗎?不知道,但看來是要施展什麼絕世武功,究竟怪物阿姨能不能擋下這一擊呢?
 
  「門!」傻傻色魔道。
  我哩咧!原來他是要落跑!落跑為什麼還要看你的厲害呢?你應該說下次你會認真還是先放過我們之類的吧?見狀我不禁將中指放進鼻孔挖屎,以表示我的不屑。
 
  怪物阿姨連忙再掏出8根針筒,然而傻傻色魔的掌心已出現黑色的圖騰。
  「慢走唷,不過,你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曉晴笑著說。雖然這麼講,但傻傻色魔已經被黑色圖騰吸了進去,針筒則穿過空氣落在客廳的牆上。
 
  雖然壞人落跑了,但是正義的一方又獲得一次完美的勝利!謝謝大家收看,下一回,愛的藍白拖,我又會遇到怎麼樣的挑戰呢?下回待續!
 
  「Back。」這時,曉晴又笑著說。
 
  啊?發生什麼事?這一回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曉晴說完話,我只覺白光一閃,中指和鼻屎又回到了我的鼻孔之中;而眼前的景象又回到傻傻色魔的手中出現圖騰、怪物阿姨的針筒準備往前飛去那個畫面。
 
  一模一樣的畫面?跳針?還是我們變成會倒帶的錄影帶了?
 
  「什麼?這?這是?啊!」不一樣的是,傻傻色魔因為一時錯愕傻住,8根針筒立即插到他的臉上。
 
  斯勾依勒歐巴將!現在已經集滿24根針筒了!到底是傻傻色魔先被針筒擊倒,還是怪物護士阿姨先把針筒用完呢?
 
  『召回?發動了。』左腳的聲音?
  『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力啊?真讓人好奇。』右腳也出聲了?
 
  唷!你們兩個還在啊?剛剛是跑哪摸魚去啦?不過雖然出現的完全不是時候,但可以幫我和大家解說一下發生什麼事嗎?
 
  『再研究看看。』
  『研究出來也沒屁用,你又不能用。』
 
  「這是什麼陣?不對,魘已經在我手上,不可能發動陣。」傻傻色魔將好不容易蒐集到的針筒拔出來丟到地上,一臉惶恐。
 
  「都你啦!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好玩了!」曉晴沒回答他,反而是一臉嫌惡的看著我。
 
  「妳,在玩喔?我很擔心妳耶!我還以為妳差點就要被那個那個了才跳出來救妳的耶!不然我繼續裝死他根本不鳥我啊!」我連忙抗議!為什麼我從連載第一回到現在都是扮演被耍的角色啊!
 
  『還有扮演旁白。』右腳說道。
 
  「好啦好啦,謝謝你啦!不過你破壞我的遊戲計畫,還害我摔到地上,我會跟你討~回~來~的~」曉晴對我微笑。呵呵呵呵,這就像是路邊救人被當成肇事車主的故事一樣,曉晴再次展現了人心險惡的一面。
 
  「為了表示看不起你順便感謝你說我很可愛。」曉晴從制服中又掏出了上一回那血紅色的寶石,還有上上上回那紅色的玉珮、還有沒出現過的紅色橡皮擦,轉頭對傻傻色魔說:「這次我不作弊,就用星期一的陣來玩玩吧。」
 
  「這些?星期一?妳到底是?」傻傻色魔揮掉屁股上的16根針筒,看來是和我一樣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我是……」曉晴說到一半,便被打斷。
  「好久不見了,假牙。」不知道什麼時候,右腳又出現了。我哩咧!你要出來根本不用念咒語嘛!還有假牙是啥?
 
  「右腳?你!這叛徒!」傻傻色魔看到右腳,就像看到硬碟裡的A片被借電腦的學弟不小心刪光的學長一樣憤怒。
 
  『他是神的假牙,所以說是我們的同事。』左腳說。這是怎樣,神的藍白拖之外還有神的假牙?這個神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根本是個糟老頭嘛!
 
  「怎麼真的是個阿伯啊?吼!我對你非常失望!」曉晴看到右腳,也非常憤怒。
 
  「假牙,神,在哪裡?」不過右腳說話怎麼變認真了?並沒有認真的大叔最美這種廣告,右腳你還是白爛點吧!
 
  「左腳也在嗎?把神的陣交出來!」
  「神已經不是神了,請搞清楚你的立場!」
 
  「我的立場從來沒有變過!等等!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這女生?我知道了,神的陣就是藏在她身上對吧?原來如此,難怪有這麼多的魘!」傻傻色魔自言自語道。呃,到底是他傻傻誤會勒,還是我太遜認不出來啊?
 
  「假牙,你打不過我的,與其被我扁完後在酷刑之中被套話,不如現在就告訴我,神在哪裡。」右腳說道。你要怎麼扁他啊?該不會又是用象棋決勝負吧?那我要先幫你們把棋子撿起來擺好嗎?
 
  「廢話少說!」傻傻色魔的雙手各浮現了一顆紅寶石。雖然看起來很有氣勢,但你倆一個打不贏怪物阿姨,一個只會翻桌,我總覺得小學生幹架都比較精彩啊!
 
  「好吧,假牙,不把你打趴,是沒辦法把你迂腐的腦袋弄清醒的!」右腳說完,便衝往前一個側踢,將傻傻色魔踢飛到客廳的角落。
 
  真的假的啊?右腳這麼厲害啊?還有!怎麼真的打起來啦?那我象棋還要不要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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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大叔間的對決比女人們的戰爭還要溫和許多
 
  「前情提要:就在我被怪物團團圍住,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腳上的拖鞋突然有了奇特的反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超聚能!超藍白拖左腳!來迎聖臨!』「只見白光一閃,我還沒能意會到發生什麼事,一個帥氣的大叔就站在我的身邊;雖然乍看之下是毫無氣勢,但我的心裡卻有無以言欲的衝動:他是個既帥氣又非常厲害的大叔……」
 
  聽到這,我連忙比起中指對著右腳大吼:「屁啦!閉嘴啦!你幹嘛偽裝是旁白誤導人啊!有看到框框嗎?對話框!有對話框就不是旁白好嗎?」這實在太超過啦!你出場的第一句話就是偽裝成前情提要和我的獨白,怎樣?是想要建立大家錯誤的第一印象嗎?
 
  還有,雖然這是小說讀者不能幫我證明,但你的聲音明明是右腳沒錯吧?我腳上不見的應該也是右邊拖……為什麼拖鞋還在啊?你到底是從那邊冒出來的啊?不管啦!你幹嘛說自己是左腳啊?我都快搞不清誰是誰啦!
 
  『很簡單,這是一種擾亂敵人的方法;你登場的時候跟敵人說自己是另一個人,當隊友向你傳達作戰訊號的時候,敵人就會因為混淆而錯誤防禦。』正牌左腳悠悠的說。什麼跟什麼啊?我自己先混淆了啦!
 
  「混帳東西,不懂就閉嘴,老子在拯救世界的時候你打槍還射不出東西咧!這種時候就是拉鍊拉好躲到一邊看我發揮,懂嗎?」右腳扭扭脖子,只見骨頭『科愣科愣』的響。發揮?一般來說這是挑釁用的聲音沒錯啦,但我怎麼覺得你骨頭快散掉了?你還是回家泡茶吃阿鈣吧?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具現化的惡夢……看來只能暴力處理了啊……」右腳完全不鳥我,指著鬍渣大叔們說:「全部一起上吧!」
 
  「那瞬間,所有的鬍渣大叔們一擁而上,但左腳只是微微一閃,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兩名大叔擊垮在地;出拳?還是掃腿?我這麼遜根本看不清楚他那帥氣的動作!我一直以為他是嘴泡,想不到有這麼高深的功夫!」右腳一邊唸著和事實完全無關的,疑似劇情的對白,一邊拉開茶几旁的椅子悠哉地坐下。
 
  高你的蕃茄啦!不要模仿我的語氣說話好嗎?要不是老爸從小要我敬老尊賢,我真想拿茶几的東西往他的頭上砸下去。難道都沒有人覺得桌上的煙灰缸哪、電話本哪跟他稀疏的後腦杓很有緣嗎?
 
  「喂!來吧!這就是男子漢的對決方式。」唉,右腳終於要認真開打了……嗎什麼鬼?左腳指著茶几上的象棋,對鬍渣大叔使了使眼色……
 
  我哩咧!這是公園阿伯的對決方式吧?而且人家是怪物耶!怪物哪會陪你下棋啊?
 
  我還沒吐嘈完,只見其中一名鬍渣怪物也拉開茶几旁的椅子坐下來;其餘鬍渣大叔則是站在後面排成一列,看樣子是要輪流和左腳對打。不會吧?難道說大叔和阿伯的世界是沒有種族距離的?所以惡魔黨的大叔在征服世界的閒暇之餘也會到公園打太極嗎?
 
  「我看不下去了,我來背單字吧。」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冒險生涯這麼丟臉!難道RPG都是騙人的嗎?等著我去拯救的公主咧?可以挨家挨戶闖進去開的寶箱咧?練滿等之後回第一個迷宮欺負的小怪咧?通通沒有!我只看見沙發椅上一本英文課本,雖然背單字對我來說很痛苦,但面對眼前的窘況,我突然覺得單字好可愛啊!
 
  「哼哼哼,憑你們這種三角貓功夫,根本不會是我的對手;我在世界慈善象棋大賽和法國賭神翻桌的時候,你玩大便還捏不出形狀咧。」我課本剛拿起來,就聽到右腳囂張的宣言。
 
  賭神?象棋大賽?他很厲害嗎?我不禁小小好奇。於是我稍微貼近望了一眼……
  喂!右腳你根本不會下棋嘛,你的車馬砲都被吃光了,現在還將軍抽相,你連一個大叔都打不贏後面那一排怎麼辦啊?
 
  「小智,趁現在!」說時遲那時快,右腳突然大吼一聲,將茶几整個翻倒;這?這就是翻桌嗎?下輸怪物還翻桌,你一點風度都沒有嘛!你跟賭神翻桌也是因為你慘敗吧?還有小智是誰啊?這是暗示我去生隻皮卡秋電他們嗎?
 
  「吱吱吱!」我開始煩惱要不要落跑,突然間聽到怪聲。定神一看,所有的鬍渣大叔們像是觸電般開始亂抖,雖然很有規律和線條美,但是參加中視的舞林大盜應該還是零分。
 
  「唉唷,真是的,這麼討厭她爸啊?」同時,我背後傳來曉晴……星期天的聲音。記住記住,不可以把人家名字念出來,不然怪物們趁上課跑去找她報仇就不好了。
 
  催眠完自己,我轉頭問她:「妳放的電呀正妹?」
 
  「雖然看起來是星期天放的電,但其實是左腳深不可測的內力在掀桌的一瞬間釋放開來……」右腳依舊定格在翻桌的姿勢,不過都已經第三次玩偽裝的哏了,這次是騙不倒任何人的。
 
  「這是,手濕濕不要摸插頭唷的陣。對了亞修,去看看你同學怎麼樣了,小心點。」曉星期天對我說,同時從綠制服口袋裡掏出之前那顆紅色的寶石。接著,那些發抖中的鬍渣大叔邊抖邊散成一點點的紅色粉末,被吸引至寶石這,然後消失。
 
  「為什麼會是她?故意的嗎?因為亞修?」曉星期天問道。
  「很明顯了。看來我們沒有找錯人,雖然他真的很遜。」右腳依舊停格在翻桌姿勢。
 
  「還不知道制約的事?」
  「不要知道比較好,凡事要留一手,妳不也是嗎?還沒有人知道妳的能力吧?」
  「呵呵,這樣才有趣呀。」
 
  按照慣例呢,我還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曉星期天為什麼老是突然出現、鬍渣大叔為什麼和史萊母一樣會自己繁殖、那會亂吸的紅寶石又是什麼?算了,反正這系列是無腦小說哪,要是什麼細節都太認真的話,讀者會以為作者換人了!
 
  至於霏霏,雖然不是很熟,但我確實應該關心她一下。
 
  我轉往樓梯間,但那階梯數也未免太多了吧?「也太高了吧?」目測至少有一百階耶!誰會把家裡蓋成這樣啊?
 
  「笨蛋!說你弱智還不相信!這裡是惡夢,惡夢是反應內心恐懼形成的,當然和現實不一樣。」右腳跟在我後頭說。
 
  內心恐懼?什麼意思啊?
 
  「我懶得爬樓梯,掰掰。」右腳不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掰掰說完便是消失無蹤,留我一個人在漫長的樓梯裡。「唉。」我連抱怨都懶,獨自一人孤單地在樓梯間爬著。
 
  『不能這麼說!事實上我們一直陪著你爬呢!』左腳說。
  『沒錯,只有在危急的時候我才會現身幫助你。』右腳說。
 
  唔,剛剛是有一點點危急啦,但是你出來一點屁用都沒有啊!你的翻桌一點攻擊力都沒有嘛!要不是曉晴來放電,你也是準備跑人或被打趴的吧?
 
  『混帳東西!我的實力是秘密,不能太早洩漏!』右腳抗議。
 
  屁!你說句懶得爬樓梯就不見人影,如果那麼厲害怎麼不用飛的帶我上去啊?
 
  『飛太麻煩了,不如開門。』右腳不屑地說。
 
  開門?什麼門?
 
  『我先考你一個簡單的數學問題,從我家到巷口便利商店的最短距離是什麼?你一定會以為是直線對不對,不~對!』
 
  我明明還沒回答!正常人有童年的都知道最短距離是把兩個地方連在一起,換句話說就是瞬間移動的任意門嘛!
 
  『錯了!我家巷口沒有便利商店,說你低能還不相信!』
 
  『你別鬧他了,這個稱為門的陣雖然原理上和任意門不一樣,但也當作是瞬間移動就是了。』
 
  「太好了,瞬間移動是動漫票選最實用招式第一名,如果學會這招我就是天下無敵了!」說著,我的眼前出現一個黑點,並往外擴散成一個奇特的圖騰,像是貼在透明玻璃上。
 
  我伸手去摸,觸感就像是水一般。
 
  『凝視著陣,然後想著你要去的地方。』聽完左腳講解,我伸回手,邊想著樓梯的盡頭,邊看著那圖騰,突然,我被圖騰給吸了過去。
 
  那一瞬間像是全身浸在水裡頭,而眼前的景象完全化入黑暗之中;很快,那觸感如同從我身上抽走般消失,眼前的影像也立即從黑暗中浮現起來。不,應該說是一閃之後便出現,就像當時從野餐跑到保健室一樣。
 
  不過……喂喂!為什麼我會回到客廳啊!我應該要到樓上不是嗎?
 
  『呼哈哈哈!說你腦袋裝餿水還不相信。門只能連結到你去過的地方,樓梯的盡頭?所以你當然是回到客廳嘛!你樓梯還是重爬吧!呼哈哈哈!』右腳笑得好賤!你剛剛怎麼不說清楚啊?我剛剛好歹也爬一半了耶!算了!那我至少可以開門,到樓梯的一半吧?
 
  『很遺憾,門一天頂多只能用一次。』右腳說。
 
  咦?為什麼?
 
  『我懶得畫陣。』
 
  「媽的咧!」我正想脫下鞋往外丟,卻瞥見曉晴整個人趴倒在地上,一灘鮮血正從她身體下方暈開。
 
  「喂?妳怎麼了?」不會吧?她這麼厲害,會被誰打傷啊?應該是走路跌到的吧?
 
  我準備走過去看她,曉晴卻很痛苦地說著:「小心……後面……」
 

  「啊?後面?」我剛要轉頭,還沒看到什麼,就被一個東西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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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即使是周遭不起眼的垃圾都蘊藏著說不完的故事

  「哇塞!怎麼這麼黑啊?」剛跨出不到一步距離,我懸空的腳便猶豫起來;有看電視都知道,獨自一人往黑暗裡衝通常死得比忘掉公式還快,多了雙只會打嘴泡的拖鞋保存期限絕對不會比較久!所以,往前是伸手不見小雞雞的黑暗,退後是比脫褲子放屁還慘的穿褲子噴尿,這叫人怎麼抉擇?

  『褲子也不用脫了,難道你以為自己醒來發現尿床的爛哏會出現在我們這種新鮮的冒險故事嗎?』左腳不斷遊說。
  『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昨晚睡前看寫真集要上下還是左右的時候怎麼不堅持點?』右腳你很煩耶!上下左右都不能忽視好嗎!
  「咿!啊!喔!」怪物阿姨叫完沒有兩秒,走廊上的燈一顆顆便亮了起來,直到底端的廁所;我回頭,原來是她幫我開的燈!護士阿姨不愧是白衣天使,就算變成怪物也是佛心來著,看來以後遇到變殭屍的護士也是跳來送補品的!

  有了燈光的照明,我很快衝到廁所。

  「呼。」不像一些主角都不用上廁所的怪卡通,一部合理的故事就是要每小時解放一下才健康。「啊?這是?」我邊甩手,然後看著洗手台上方很顯眼的一束花。

  這幹嘛的?送人的喔?我拿起那束花仔細端詳。這是一束鮮豔的紅玫瑰,上頭共有9朵花187片花瓣166根刺,在敝校白色磁磚的廁所中格外顯眼;喂!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根本是提示我等一下會用到嘛!但我要花幹嘛?

  『上一章是RPG,這一章開始是動作解謎。所以很明顯這花是你的武器,你看到只要是長成一根的東西都可以撿起來打怪。』左腳回道。

  屁!我的武器是右腳吧?這花怎麼看都是沒有攻擊力的啊!

  AVG遊戲中看到那種不協調的配置:像是掛在馬桶上的眼鏡、吊在大門上的烤鴨,就一定是解謎專用的關鍵道具,但這花能開門嗎?難道我們警衛室的門就設計成要用花來開嗎?沒拿這花出不了校園嗎?

  ……啊!難道?

  「咿!啊!喔!」我回到保健室把花遞給怪物阿姨,怪物阿姨立即臉紅低下頭收下;哇!果然這花是要攻略阿姨用的!可是為什麼啊?一般來說都是先攻略青梅竹馬的不是嗎?難道這阿姨是我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馬嗎?

  『仔細看其實這怪物長得很有味道!現在大眼睛不流行了,眼睛要多才迷人有特色,你看那個飛影啊人氣一直很低,直到有一天他全身都是眼睛,馬上就變成……』左腳想當月下老人嗎?跟我說這個幹嘛?

  『混帳東西!』左腳話還沒說完,我的腿又感到一股拉力,糟了!就像學校游泳池的水漏光就表示機器人要出擊一樣,右腳要出擊了!果不其然,等我準備要阻止他的時候,怪物阿姨又鑲在牆壁上。完了完了,我辛辛苦苦數的花瓣和剛升上去的好感度都化為流水了!

  『啐!走!這噁心的東西會害我把上禮拜的午餐都吐出來。』右腳呸了一聲。你上禮拜的午餐是什麼啊?就算有也拉光了吧?而且要走去哪裡呀?就跟你說我沒玩過沈默的小丘陵也沒買尖端的攻略本,我哪知道再來要怎麼辦啊?

  『有我們在一切安心!很簡單,既然是冒險遊戲,你站著不動,很快就會被含著麵包的女主角撞上!』左腳你也太敷衍了吧?有你們在才讓我覺得一切都很危險哪!碰!

  說時遲那時快,怪物阿姨從一旁撞了上來!

  哪是不小心,我看她撞得很開心呀!啊啊啊啊!不會吧?她是女主角?不會吧?還倒在地上低頭一副嬌羞狀!妳有沒有身為怪物的自覺啊?

  『你看動作遊戲裡頭洛克人和敵人相撞都會損血,為什麼?為什麼敵人不會損血呢?你有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我才不會思考這問題咧!敵人來撞你結果自己死掉了這遊戲玩屁啊!

  『偉大的心理學家佛洛依德有解釋,他認為,這是一種性暗示。』拜託,我只是個高中生好嗎?而且我的程度比一般國中生還差!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人物設定是為了貼近讀者,請不要再說一些讀者無法理解的笑點好嗎?

  為了脫離怪物阿姨這個悲慘又無意義的發展支線,我連忙起身往反方向跑去,印象中只要沿著走廊穿過中庭廣場就可以到大門,因為回家的路線絕對是背最快的!於是我很快到了一個……這是哪裡呀?什麼鬼地方?

  我將四周的景象和腦袋裡的記憶對照幾遍,這根本不是我們學校的任何一處吧?放著新聞的電視機、凌亂的茶几、破舊的沙發?這是客廳?

  『廢話,有點常識吧?哪部HG不是學校走廊跑兩步就到家的啊?』左腳你不要再說廢話了!問題在這根本不是我家。

  「妳回來幹什麼?」啊?突然有人吆喝一聲,讓我嚇了一跳。我抬頭,客廳左前方走道那站著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大叔。

  「啊!不好意思!我是路過!」我笑著打聲招呼,準備退出客廳;完了完了!我這樣算不算闖空門啊?總不能說茶几上有重要道具還是電視機旁邊箱子有補血藥瓶,我身為一個勇者來開開寶箱很合理,但被抓去警察局的機率更高啊。

  不過就當我微笑裝可愛退出兩步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從我身旁走過;把書包往沙發一丟,穿過大叔往樓梯上去。

  咦?那是?霏霏?雖然只有轉身上樓的短短那半秒供我辨識,但登場人物不多,我不會弄錯!

  『原來她就是青梅竹馬啊?很顯然了這裡是她的惡夢,快去拯救她吧。』左腳說。

  才沒有勒!我跟她一點都不熟,都是作者亂答應別人要用她名字當女主角,結果發展半天沒搞頭只好隨便安排犧牲一下;不過是在保健室和教室聊過幾句,為什麼我就要一副和她很熟的樣子?

  『混帳東西!看來你暗戀她啊,不然正常來說只會說個不熟,還要花這麼多字解釋,不是作賊心虛就是身上有屎!』右腳怒道!

  「我才……」正要反駁,我突然發現四周的景象閃爍了一次。那一瞬間,所有的畫面都變成了另一個模樣,但很快地又變回了客廳,就像很快的開燈關燈一樣。

  『要進入裡世界了,我是說要進入惡夢迴廊了。』
  『憑你是無法在這個可怕的世界生存的,快解除我身上的封印,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什麼啊?
  話說著,四周的景致又開始扭曲,連大叔都開始扭曲起來,手、腳、身體各處都開始冒出鬍渣;母丟喔,手上的鬍渣,到底要算手毛還是鬍渣呢?當我思索著,大叔不但扭曲,還開始繁殖起來!一眨眼功夫,走廊裡頭又出現一個一模一樣、全身鬍渣的大叔。

  就這樣持續一會,許多個鬍渣大叔就搖搖晃晃地站在那邊。

  『不要恍神了!被鬍渣刺到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已經把解除封印的咒語傳到你的腦海裡,只要照著念一遍就可以了!』左腳一反平常,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道。

  啊?照著念?

  「我召喚你回來!重生吧右腳!遵從我令!去除邪惡!解除!解開束縛!重生吧右腳!我還你原型!」喂!這是什麼咒語啊!你騙我沒看過鬼神童子啊?

  『五大!招來!』左腳也煞有其事地吼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超聚能!超藍白拖左腳!來迎聖臨!』語畢,只見一個半禿頭滿口黃牙的中年大叔駝背站在我身邊,一點氣勢都沒有。

  這是鬼神大叔右腳的真面目嗎?接下來是鬼神大叔與鬍渣大叔們的對決了嗎?

  我還是回去上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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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有些時候怪物比隊員更窩心

  『我悄悄的來,也悄悄的走,就讓我來傳授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兇惡的陣:把你身上憋著的尿傳到敵人身上的陣!』左腳的聲音在四周迴盪著,但很遺憾地只有我會聽到;而且這是怎樣?第一段應該是上集結尾回顧吧?為什麼對白不一樣?這時候只要複製貼上就可以了好嗎?你以為自己是小摩啊?

  「我不要學。」面對左腳毫無人性的要求,我自然是立即拒絕;別開玩笑了!我討厭上課就是不想學東學西的,怎麼連當個勇者都要進修呀?

  『廢話!你以為你生下來等級就滿的啊?小噹家也不是第一集炒菜就發光,他一開始搞完麻婆豆腐的燈泡只有3瓦好嗎?』左腳非常不爽,看來他也曾經受過折磨?

  「不要就是不要,你們不是很厲害?給你們打啊。」我一屁股坐回床上,「咿!啊!喔!」怪物阿姨則是不理會我們的爭吵,繼續朝我前進,就像父母吵架時旁邊自個玩奶嘴的嬰兒一樣。

  『我也不要,我不打女人。』左腳反駁。

  「我哩咧!你不能打女人丟給我打?太沒義氣了吧?你這樣是教唆打人吧?犯法喔!」氣死我了!等下我去廁所踩幾個大便。

  『什麼義氣?當勇者是要循序漸進的,一開始當然打女人,搭捷運也不會讓座;但隨著故事的發展,要修練身心成不打蒼蠅蚊子,而且吃自助餐也不會把人家湯裡料撈光的新時代英雄哪!』拜託,只有你們這種阿伯才會夾個20塊然後猛撈湯的吧?而且循序漸進個屁啦!你們從頭到尾都指出一張嘴好嗎?

  『不打女人是我們倆最基本的原則,拖鞋是用來巴蟑螂的,要是傳出去我們巴了個女人……』

  『混帳東西!』左腳還沒說完,我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被一股蠻力拉扯,猛向前方踢去,然後一股反作用力又把我彈回床上;「咿!啊!喔!」我定神一看,怪物阿姨已經被踢飛,鑲在牆壁上。

  啥?發生什麼事?

  『什麼醜東西!竟然趁我思考國家大事的當頭污染我的眼睛!』右腳憤恨道。問題是,你不是不打女人的嗎?你思考什麼國家大事了?你只是在煩惱怎麼偷看女兒洗澡吧?還有你眼睛在哪啊?是籃白拖上的洞嗎?
  「咿!啊!喔!」
  『其實我剛剛是在試驗你。』左腳回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右腳這麼做表示他寧可違背自己的原則,也要維護世界和平。』
  「咿!啊!喔!」
  『混帳東西,這種醜怪物再出現我踹他個花開富貴!』右腳唸道,我完全感覺不出來這和世界和平有啥關係!
  「咿!啊!喔!」怪物阿姨妳有完沒完啊?退場了就不要出聲博版面好嗎!
  「好了,怪物沒了,我要繼續睡了。」既然任務結束,我當然是躺回床上。

  「你根本就沒生病吧?你只是不想去學校吧?」

  啊?什麼?我看一下上句的對話框,只有一橫所以不是左腳右腳?

  「不要再裝了!給我起來!」

  「什麼啊?我又沒說我生病?」我睜開眼睛時,保健室已經變成原來的樣子。所以這是現實世界?所以我又醒來了?不會吧!這也太頻繁了吧?還有,剛剛的聲音是?

  「你也聽到了嗎?」我別過頭,說話的是一個陌生女孩子。她背對我,匝了個馬尾,穿著中女中的制服。

  「聽到什麼?還有妳是誰啊?」我實在是搞不清楚狀況!相信大家也都搞不清楚狀況!難道現在不管是什麼故事都要加點玄疑要素嗎?

  「我無法判斷這裡是迴廊還是現實,星期一的小跟班,你們覺得咧?」女孩又說話。

  『啊?為什麼被認出來了?』左腳大驚。
  『對啊,我不是偽裝的很好嗎?難道說我不小心把自己弄成左腳嗎?』右腳也回道。

  「我聽得到你們的聲音啦!真是喔!」女孩回過頭盯著我的腳看,咦?是星期天喔?原來她是女中的喔?哈哈哈!還被我看到名字了!說什麼現實生活的一切都是秘密,再裝神秘嘛!

  「把我的名字說出去你就完了!」星期天走到我身邊指著我鼻子。她也可以聽到我在想什麼?真好!

  「為啥不能說啊?季曉晴還滿好聽的啊?」怪了,一般來說都是叫什麼阿花、阿妹、雅婷、怡君的才會討厭自己名字吧?星期天這綽號才奇怪好嗎?

  「……算了,以你的智商跟你解釋也沒用。」說完,她便走出保健室。

  很奇怪捏,跑來說些奇怪的話又不見……咦?
  「誒!妳來我們學校幹嘛啊?」我想到問題時便追出保健室,不過從門口走出去的時候卻傻眼了。

  走廊一片昏暗。

  除了保健室亮著以外,其餘是一片黑暗;保健室的燈光在整片黑暗的校園中,顯得格外矚目。

  不是回到現實了喔?而且幹嘛啊!要變成鬼故事了嗎?

  「咿!啊!喔!」同一時間,怪物阿姨已經從牆壁中爬了出來。

  『看來普通物理攻擊對沈默小山丘的怪物是無效的,阿修,快使用我傳授給你的陣!』左腳說道。用個頭啦!你根本還沒教啊!

  「咿!啊!喔!」怪物阿姨持續前進,真好!她的台詞只有一句,就算背錯唸成啊咿喔、咿喔啊也不會有人發現!我可不可以學她啊!

  「咿!啊!喔!」我對怪物阿姨吼道!
  「咿!啊!喔!」怪物阿姨很快回覆我!
  「咿!啊!喔!」我繼續問道。
  「咿!啊!喔!」看來我們的談判已經破裂了!

  『別鬧了!我剛剛已經把陣的使用說明書傳到你的腦袋了!快使用吧!』左腳催促著。

  有嗎?我的腦袋一如往常!空空的沒有任何東西啊!反倒是我覺得自己的尿快要噴出來了?

  『唉呀!傳錯了!我把這招傳授給怪物了!連個怪物都這麼快學起來,要感謝我這個良師呀!』感謝個頭啦!廁所很遠啊!

  我看著漆黑的校園,不由得擔心起來;不是因為劇情需要更改設定,我們學校最近的廁所真的離保健室很遠啊!

  『唉呀!傻孩子,這裡是惡夢世界啊,你尿在走廊也不會被教官抓好嗎?』左腳笑道。
  『不用擔心,在夢裡頭亂小便是不犯法的,像我就常常打怪打到一半想拉屎,難道要跟怪物說暫停嗎?當然是邊打邊噴啊!』右腳也說。你們算什麼神的特務啊?根本是糟老頭啊!這已經超越中年大叔的境界了!銀蛋人的死忠讀者也不會接受這種尺度啊!

  「咿!啊!喔!」怪物阿姨指著遠方廁所的位置對我吼道,意思好像是要讓我先去廁所再回來跟她決鬥?搞半天她比你們兩個還要善解人意啊!

  「咿!啊!喔!」我道謝完,連忙往黑暗中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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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卡通最討厭的就是前兩個月劇情總回顧

  「各位!可以打擾一下嗎?我昏過去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時間會不夠啊?」眼看情勢非常緊張,我連忙舉手發問;有些時候要是搞不清楚狀況是會拖累隊友的,就像大家忙著打怪你卻很認真的算三角函數,要是算錯會害隊友被打趴耶!

  「我也搞不清楚狀況啊。」老大非常無奈地將拳頭來回對撞解悶:「可是既然時間不夠,我們廢話就不多說吧?」

  「時間怎樣不夠?慢一點會怎樣嗎?」我懶懶地問,趕時間真的很討厭;就像上課遲到明明不會影響全球股市,教官卻罵得你好像拖累石油生產一樣。

  「沒趕上的話,這個世界會毀滅吧。」小月回道。

  「什麼?世……世界毀滅?」老大一臉不可信地叫道:「那不是很好嗎?我從小最期待的就是卡通連播兩集和世界毀滅耶!」

  「對啊對啊!」我連忙附和:「如果說慢一點會導致零用錢變少、卡通停播或晚上10點才下課就很糟糕,如果是世界毀滅就沒關係了嘛!」

  「啊?」阿毅和小月很錯愕。
  「呵呵。」星期天倒是笑了出來。

  『他說的沒錯,其實嚴格想想世界毀滅也不會怎樣。』左腳也說道。
  『混帳東西!世界毀滅的話我就不能看我女兒洗澡了!你知道我辛苦苦把她們養大是為什麼嗎?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犧牲自己當特務的嗎?你怎麼可以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右腳非常激動地罵道。哇他還有女兒喔?也是藍白拖嗎?洗藍白拖有啥好看的?

  『不不不!這是一個哲學層次的問題;你擔心的是不能偷看你女兒洗澡,但是任務失敗不會導致你不能偷看你女兒洗澡啊?』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眼睛為之一亮。啊?拖鞋哪來眼睛怎麼亮啊?
  『不能啊。可是世界全毀滅了,你不存在,自然就不用煩惱了!如果只毀一半,應該可以再開個迴廊吧?』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他們現在是在討論理化還是地球科學啊?

  「不然妳們說說看嘛,世界毀滅、惡魔黨佔領地球會怎樣嗎?雖然股票跌太多會讓我零用錢變少,但是惡魔黨應該也有像彭懷北一樣的財經人才吧?」老大指著小月和阿毅問,他倆對望著,不知所措。

  「好啊,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郊遊吧。」星期天笑著說。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老大非常興奮哩。

  「怎麼這樣?」小月面有難色。
  「幹嘛這麼認真呢?妳只是個小說人物,就算我們的世界滅亡了,讀者還是不痛不癢的啊!」老大分析道。
  「沒錯,會讀小說的人十之八九是要放鬆心情,妳看那種三天兩頭世界要毀滅的故事收視率都很差;妳知道嗨賊王為什麼暢銷嗎?因為男主角魯大只想吃到飽和當個嗨賊,沒有打算征服世界啊!」咦?我話怎麼變這麼多?難道是裝備藍白拖的副作用嗎?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小月疑惑地說。

  「噢!這一集當作愛的大回顧吧!卡通每次連載兩三個月就會重播一次大回顧,劇情沒發展只是把前幾集的大綱說上一遍,是拖戲必備良招呀!」我幫老大回應。

  「喔喔!」我甫說完大家便一陣驚呼,在我說話時,星期天不知道哪弄來的,已經在地上鋪好了郊遊用的墊子,中間還放了一大包不知啥東西。

  「坐著聊吧。」星期天彎坐在墊子上,然後從包包中取瓶子。

  「這些東西哪來的?妳是機械妹小噹噹嗎?」老大不敢相信。
  「這是可不可以每天露營的陣。」星期天邊喝茶邊說。

  太強了!這真是太好用了!陣原來是這麼現代化的東西,星期天快點承認妳是來自23世紀的正妹吧!

  『並不是,你以後就會知道現實很殘酷。』左腳說。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還在自言自語。

  「要聊什麼?」小月看阿毅也跟著大夥坐下,於是緩緩蹲下。

  「自我介紹一下吧?順便討論一件重要的事。」老大說:「大家不覺得我們幾個都沒什麼特色嗎?」

  「啥?」老大說什麼呀?
  「用劍的阿毅、用拳腳的我、負責躺在地上裝屍體的阿修、照顧屍體的小月、還有用魔法的星期天……這種隊伍組合式是很特別啦,可是把誰換掉似乎都不影響劇情,這是RPG的大忌耶!」

  『他說的有道理,負責吐槽的我們只能和阿修溝通,偏偏阿修又是一個可以換掉的眼鏡架。』喂喂!我什麼時候變成眼鏡架了啊?我根本沒近視啊!不必為了模仿新八更改人物設定吧?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看來右腳還在思索人生的真諦。

  「不管啦,那就由我開始自我介紹吧!」老大站了起來:「我叫吳玠融,是一個高中生,不知道為什麼跑到這裡變成勇者,請大家多多指教。」

  「啊?」小月和阿毅又是一陣錯愕。
  「這算哪門子介紹呀?你也多說說在現實世界的事吧?」星期天反駁道。她說現實世界?所以說她跟我們一樣是現實世界的人唷?

  「呃,這有點深奧!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大慚愧地坐了回去。

  『其實你們根本不用擔心特色的問題。』左腳悠悠地說:『反正這只是初稿,到時候出書大家都會有一堆新想到的口頭禪,安啦!』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也悠悠的說。

  「我的名字呢是個秘密,你們就叫我星期天吧;我為什麼要來夢之迴廊、還有我在現實世界的事也都是秘密,就這樣囉!」星期天笑著說。太敷衍了吧?妳這跟沒說一樣啊!妳乾脆站起來坐下去就好了!妳小學是怎麼畢業的啊?妳自我介紹都這樣過關的嗎?

  「我叫李亞修,我跟他是同學啦!」我指了指老大:「我們是在學校突然暈倒跑到這世界的,但是到底什麼情況我都不知道;你們也看到啦,我就突然暈倒,醒來大家就過關了,看來經驗值我分不到。」

  「阿修?」小月和阿毅除了錯愕之外沒別的表情,開始雜魚化。

  「小妹妹,換妳囉。」星期天對著小月笑。

  「我……」小月扭扭捏捏的站起來,就像班上總會有的那些害羞孩子一樣。

  「我叫葉神月……我在村子裡種水果……」啊?這名字是誰取的呀?難道把女主角取這種名字就可以吸引那些喜歡看L被扒光推倒的腐女嗎?喂!她是女主角喔?哪有女主角是男主角妹妹的啦?又不是養成遊戲!

  「就這樣,我不知道說什麼……」小月蹲了回去。

  「太沒特色了!這樣不行!」老大搖了搖頭:「害羞的角色太難揣摩了,大家只會記得有個很害羞的人而已。」

  「我不是害羞,我是修。」我補充示範。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範例,雖然跟嗨賊王比起來銀他媽在台灣賣很爛,但至少大家認得這個角色。以後要記得加上這句話喔!」老大循循善誘。

  「好。」小月點點頭。

  「我是阿毅,太空毅,本來也是在種水果,不過有一天神官大人突然說我是勇者,就變成這樣了。」阿毅接著說。才怪!你真的是種水果的嗎?我怎麼記得你都把水果拿來踢呀?

  「雖然最近足球小強毅很紅,但還是沒特色。」老大搖頭嘆氣:「這樣吧!以後你要打怪之前,先喊一聲阿姆羅準備好了!」

  「老大,各個鄉鎮開鋼蛋的出來說準備好了,好像是阿姆羅選08年總統時的廣告台詞?」我提醒老大。

  「我沒有搞錯啊!先讓對方以為我們有鋼蛋,趁他注意巴爾幹炮的時候偷襲,這就是阿毅的角色設定。」老大解說著。

  「瞭解。」阿毅點點頭。

  「那我們開始野餐……」老大調教完畢,正要宣布用餐開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四周的畫面閃黑。

  「我眼花嗎?」不只是我,老大也發現了。

  『喔?惡夢的迴廊啊?』左腳冷笑一聲。
  『喔?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也冷笑一聲。

  「喔?侵蝕到這裡了?真是有趣。」星期天也冷笑了一聲,你們幹嘛這麼愛冷笑啊?熱熱的笑不是比較不傷胃嗎?

  而這同時,四周又黑了一下。

  「惡夢見吧,各位。」星期天說道。

  在她這句話結束的時候,四周又是一閃。
  不過,在那一瞬間後,我發現我不是坐在地板上野餐;而是躺在學校的保健室裡。

  「啊?怎麼又回到這裡呀?」我看著保健室的牆壁,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我沒注意到的什麼事情又讓我掛掉了;反正我體力只有1,挖個鼻孔也會挖出人命嘛!。

  『小心點,這裡不是你的世界,是某個人的惡夢。』突然,左腳警告我。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也警告著。

  「什麼跟什麼呀?這不是第一章最後一回了嗎?不是總回顧嗎?」我問道。同時,我聽到一陣腳步聲。是護士阿姨吧?

  「咦?那是什麼?」不過出現在眼前的,不是護士阿姨,而是一個怪物。雖然穿著護士服,但原本就很普通的身材顯得更加沒有料……沒有腰、沒有胸、這不是怪物是什麼?另外,原本臉上其他五官的地方,都變成了眼睛,換句話說臉上有很多眼睛,不過這沒關係,沒有腰和沒有胸比較可怕!

  『同伴都消失加上第一個出現的怪物是護士喔?看來下一回要惡搞沉默的小山丘囉。』左腳說。

  「啊?怎麼辦?這片我沒玩過耶!」我開始擔心起來!

  『怕什麼?如果遇到可怕的敵人,打自己一巴掌就可以把自己弄死回現實世界了。』左腳說道。

  「不早說。啪!」我狠狠賞了自己一巴掌,這些怪還是讓星期天、阿毅和老大這些高手去解決,我這種遜喀還是回去上課吧。

  不過新的進度是:沒有胸沒有腰的怪物阿姨依然緩緩向我前進!

  『我耍你的耶!你可不可以不要馬上當真啊?』左腳說道。

  「那怎麼辦?」我揉著發燙的臉,雖然沒有很緊張,但還是敷衍地問一下。
  『你無須訝異,更無須歡喜;就讓我來傳授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兇惡的陣。』左腳道:

  『讓對手尿急到快噴出來的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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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陣與星期天
 
  『呃!左腳啊,他被拍一下肩膀,損血2,死了耶。』
  『安啦!你不是說只要亞修的腳上有藍白拖,誰都殺不了他!』
  『那是我唬爛的。』
  『……』
  『……去找下一個勇者吧。』
  『希望這次是正妹啊。』
  『正妹也不見得好,像那個星期天就很……』
 
  什麼跟什麼!把我嫌成這樣不如拉倒啦!我根本不想幫什麼勇者咧!把人拖下水還嫌他不會游泳很沒品耶!我寧可繼續裝死!
 
  咦?為什麼可以裝死?沒死的人才可以裝死吧!所以我只是痛那麼一下囉?我根本沒死嗎?
 
  「亞修啊?你還好吧?」還沒睜開眼睛,我就聽到霏霏的聲音;我想一下噢,霏霏之前應該沒登場過,這麼說來我已經回到現實了?或者說,清醒了?
 
  「很好啊!妳怎麼會來看我啊?」我睜開眼睛,扭扭脖子坐起來,之前背上的痛感早已消失無蹤。
 
  「呃,沒辦法耶!登場人數已經太多了!如果再安排一個來探望你的新人,會造成讀者的困擾!」霏霏嘆口氣說。原來她不是女主角噢?我知道減碳救地球很重要:能少幾個角色就可少幾大段劇情,每個作家印出來的書都薄一點,地球就會晚點爆炸!
 
  「那我是怎麼了?咦?老大?」我發現老大仍在一旁昏睡,原來這裡是保健室啊?會在保健室醒來是和HG和AVG的必備橋段,所以說我血少沒關係的!又不用打怪。而且附近一定有存檔點吧!
 
  「你們在走廊上昏倒了,雖然說我一點也不擔心他,但登場人數已經太多了,如果再安排一個人帶你們來保健室,會造成讀者的困擾。」霏霏又嘆了一口氣,這真是為難她了。希望發展成純愛故事後,和我談戀愛的八個角色以及負責搶男主角風采的敵方角色不是都由她一個人單綱演出。
 
  但這麼說來,我不是作夢嗎?剛剛發生的事。還是說這夢不是普通的夢,老大和我做了同樣的夢?
 
  『是作夢沒錯,嚴格點說是不同的人所聯繫的相同的夢。專業術語是夢之迴廊。』謝謝你專業的回答。啊啊啊啊啊!這是右腳的聲音?
 
  『我的名字是徠德福特!混帳!』
  聲音在保健室迴盪著,我連忙轉頭看看霏霏,她似乎也聽不見。
 
  『當然聽不見呀,她是麻瓜。』右腳說道。
  麻瓜是啥啊?
  『麻瓜好像是那個什麼哈姆太郎裡不會魔法的人的稱呼耶?』左腳回道。原來如此啊!但我想應該不是這樣吧?
 
  而且你們兩個,不是要去找新勇者了嗎?幹嘛還在這裡啊?
 
  『唉!沒辦法呀!登場人數已經太多了!如果再安排一個代替你的新勇者,會造成讀者的困擾!』左腳右腳同時說。這是這一回專用的梗嗎?不要一直出現啦!
 
  「亞修,下一節是數學課說,你要在這裡睡還是回教室睡啊?」霏霏看了看錶,對我眨著眼睛說。啊!說的也是!數學課除了睡覺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嘛!大家都知道數學課就是在學怎麼睡覺的呀!
 
  「我在這睡吧,我的意思是修養。」我說完連忙躺回去裝病。
  「那我回去囉!對了,你怎麼穿藍白拖來學校啊?剛剛教官很生氣唷!」藍白拖?耶!我的皮鞋咧?註冊那天買的皮鞋怎麼變成這雙藍白拖了?還有不是說人物太多的嗎!怎麼又多一個教官出來呀!
 
  『沒關係啦!反正教官就是教官,也不用形容他的個性長相什麼的,大家按照常識知道教官都很機掰就可以啦!』左腳說。
 
  原來是這樣啊!那多一個勇者也不會怎樣啊!大家都知道勇者就是會跑去你家翻箱倒櫃找寶箱那個很機掰的嘛!
 
  「好啦,我先回去囉,埋埋。」霏霏裝可愛的離開。
  「OK掰。」
 
  『好!回到夢世界吧!』啊?
 
  我還沒回答左腳,眼前就一片漆黑。「阿修?阿修?」接著就聽到小月的聲音;真是糟糕,我已經有預感等等又會被誰巴死或摔倒死了!
 
  所以不要睜開眼睛吧?繼續裝死吧?
 
  「怎麼辦?阿修還是沒醒過來?」小月的聲音。
  「沒關係啦!有打呼和流口水就表示人還活著!等他睡飽吧,」老大,你這樣說真是太有義氣啦!那我就依照大家的期望繼續睡囉!
 
  「小心!」突然,老大一陣吆喝!接著我感覺有人把我拖到一邊,『碰』然後是一聲撞擊、緊接著是地震;是發生什麼事嗎?我偷偷睜開眼睛看。
 
  我哩咧!
 
  我眼前是一龐然大怪物,我左手旁10公分處則是一個40吋電視般大的拳頭,要是沒被拉開一定被轟個正著!夭壽喔!我家電視都沒這麼大!剛剛被老大拍一下就飛回保健室了,被這電視,我是說拳頭砸到會飛到哪呀?
 
  「可惡啊!阿修已經變成屍體了!你怎麼可以打他!」阿毅大吼一聲,舉著草莓劍跳到拳頭上,並沿著手臂往上躍,眨眼間人已在怪物肩上,全部動作一氣呵成。
 
  「破‧空‧斬!」阿毅再吼一聲,躍起落下將劍刺入怪物肩口,並順著地心引力一路劃下至地面,鮮血立即從切口噴射而出!
 
  等等!
  我為什麼要形容這些畫面?我又不是旁白!
 
  『你又不能上戰場,在隊伍裡的功用就是負責解說。』左腳說道。
 
  啊?一般來說解說的任務,不都是那些曾經很強的對手,但加入隊伍之後變成廢渣的伙伴在幹的嗎?故事開始我就淪為這類二線角色唷?這實在是,很輕鬆呀!
 
  「喂喂!阿毅!這樣不行!」老大先看我一眼,接著助跑往怪物跑去;至距離腳邊二公尺處,老大也大吼一聲:「喝!虎斷!」,並旋身用腳跟重擊怪物的小腿脛骨;「吼」怪物低吼一聲,便倒在地上。
 
  「你看,踢腳比較有效啦。」老大插腰說道。他什麼時候變這麼強啊?我不在的這幾秒他升了幾級呀?還有這怪物是怎麼來的啊?這看起來是中頭目吧?怎麼會突然出現呀?
 
  「他剛剛是用手揍阿修,又不是用腳,當然要砍手啊!就像打麻將作弊被抓,都是踱手指沒人會跺腳指的吧?咦?麻將是什麼?我怎麼會提到麻將?」阿毅理所當然的說,原來他是要幫我報仇啊?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小月不高興地打斷他倆:「你們剛剛用的是什麼招式啊?名字太日式了吧?而且那根本是從另一部小說抄過來的吧?」
 
  「唉!沒辦法呀!天堂地獄的招式已經太多了!如果寫新故事都要再安排一套新名字,會造成讀者的困擾!」阿毅很無奈的說。
 
  「是沒錯啊!不過日式是個問題呀!我們應該想個比較愛台灣的名字!像是鹹酥雞加辣斬、珍珠奶茶去冰腳之類的。」老大想了想,說。
 
  「吼嗚!」
  「小心!」
 
  大家討論到一半,怪物又大吼地跳了起來;還好他很笨,如果是我的話先揍完再吼嘛,你先吼了大家都知道要逃啊!
 
  「台灣是什麼東西?」阿毅一邊站到備戰位置,邊問。不會吧?他不知道台灣是什麼喔?
 
  「你不知道喔?看來這裡真的是異世界!」老大很遺憾的說。
  「那為什麼你會說國語?一般來說異世界不是都說日語和英語的嗎?」我坐起問道。
 
  「阿?阿修?你醒了?」想不到我一開口,阿毅老大小月三人都興奮地望著我。
  「啊!是啊,大家早!小心!」我連忙跟大家打聲招呼,但說時遲那時快,怪物趁老大轉頭之時向他襲擊過去。
 
  「吼嗚!」而且先襲擊才吼!他智力升級了嘛?
 
  咦!不對!他會吼是因為手臂結冰了!之前被阿毅砍傷的地方正凝結出一片片的碎冰。
 
  「原來草莓是冰屬性魔法劍!」我開心的叫了一聲。
  「阿修!你看!」小月不理會我的說詞,指著一個方向。
 
  一個綁著馬尾的女生站在怪物的後方,特別的是她的穿著,是一中街可以100塊買到的那種衣服,而不是這個異世界裡的詭異服裝。
 
  「謝謝妳呀!這招好炫喔!是什麼?」老大對著馬尾女生問。
  「陣。」馬尾女生對老大淡淡地說。她是我們這邊的嗎?應該是吧?她為什麼可以穿現實世界的衣服啊?
 
  『唉呀!想不到星期天也在這裡。』耳邊傳來左腳的聲音。原來她就是那個很神秘的角色啊?想不到是個正妹!
 
  「人真多呀,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呢。」星期天笑了一聲,然後用手指在空中比劃著。
 
  突然,怪物的胸口、大腿、手臂開始不斷的冒出血來,而結冰的那支手臂則是立即斷裂成兩截。
 
  「這這這!這招更炫啊!這是什麼。」老大非常震驚。
  「還是陣呀。」星期天說。
 
  『碰』的一聲,怪物倒在地上,身體開始散出紅色的煙。星期天見狀便從口袋裡拿出一片紅色的玉,而煙飛也似地朝那方向飄去,很快,便被玉珮給吸得一乾二淨。
 
  而怪物,竟然變成了剛剛的神官!
 
  「想不到神官大人竟然被侵蝕了。」小月看著他,感嘆地說:「唉!也沒辦法!登場人數已經太多了!如果再安排一個變成怪物的新人,會造成讀者的困擾!」
 
  「那現在他是死了嗎?」老大問。
  「就某種層面來說是吧。」星期天說道。
 
  「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妳好,我叫阿毅、她是小月、他是阿修,他是……對了你是誰呀?」阿毅本要向星期天自我介紹,但看見老大的時候卻一臉困惑。
 
  「誰是誰不重要吧?」星期天倒是不在乎:「時間不多了,準備進入惡夢吧。」
 
  「惡夢?」這裡不就是夢嗎?夢裡面還有個惡夢啊?這和大便也會大便一樣奇怪啊!
 
  『確切點說,有別於這裡,是進入某個人的惡夢。』左腳說。
 
  某個人?是誰呀?那這裡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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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旅程也該開始了吧?

  其實我很想巴死它們,但一來我不知道拖鞋要怎麼巴、二來如果傳出去我這個人竟然跟拖鞋計較,那不是顯得超小氣?而正當我稍稍遲疑時,老大說話了。

  「我看到了一把劍。」

  劍?氣勢和藍白拖根本不能比!而在他那句話之後,時間便開始流動,而我也終於可以挖鼻孔裡潛伏許久的鼻屎。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勇著,9527,這個世界就交給你了。」神官拍了拍老大的肩膀:「不過你那把傳說中的勇者之劍我忘記放哪了,你必須自己把它找出來……」

  「什麼?」老大叫道。

  「老大,這很正常,不可能一開始就拿到最強的劍啊;至少要經歷一番冒險的!」我立即回上。

  「所以要開始冒險了嗎?那劍長什麼樣子啊?」老大困惑。

  「很簡單!劍的上面刻了9527,還有一顆可愛的草莓。」神官不疾不徐地說。

  「咦?神官大人?是你之前給阿毅的那一把嗎?」小月突然插口。
  「阿毅?原來是這傢伙偷走的啊!所以勇者必須先打敗……」
  「不是耶!神官大人,是你拿給他的啊!你說他是勇者所以給他的啊?你說會多1號是為了掩人耳目!」小月沒有說謊,我曾經在阿毅的劍上隱約看到一顆草莓!

  「誒……這個……我想這個……」神官支吾起來,可見根本是搞錯勇者了嘛!不對!那之前的祭典是辦假的嗎?勇者到底有幾個啊?
  「所以說阿毅不是勇者囉?」小月似笑非笑的表情很複雜,看來她很不希望阿毅是個勇者?

  「沒關係呀!我們先去找阿毅吧?這劍我們可以一起用啊!」老大連忙打圓場。老大人真好!不但不搶怪還分你武器用!

  「那我們要快點找到阿毅啊!如果他不是神選勇者的話,即使有草莓劍,面對祂們也是很危險的!」小月說。

  「沒有錯,更重要的是,已經連載八回了這個故事都還沒有進展,沒道理整本書印完旅程都還沒出發吧?」老大也接著說。

  「那就開始第一個任務吧!找到阿毅!」我非常熱血的舉起雙手。但我一說完,門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啊?找我做什麼?」我們轉過頭去,阿毅正扛著他的草莓劍站在那。

  「阿毅!」小月二說不說,先衝上去抱住他;「小月!」阿毅也三話不說,站在原地給她抱抱;草莓劍四話不說,從阿毅的手上滑落;老大五話不說,一個箭步轉身接住那一把劍。我和神官六話不說,原地發呆,所有的畫面可謂一氣呵成。

  「這就是傳說中的勇者之劍嗎?」老大看著劍上的草莓發楞。
  「不會錯,我怕阿毅拿錯或被壞人掉包,在草莓旁邊還多刻了一顆蔓越莓。」小月指著劍上的塗鴉說道。

  「天哪!妳竟然破壞神聖的劍?」神官立即把劍搶過來,摸著那塗鴉嚎啕大哭。

  『白痴!那種脆弱不堪一擊的東西,根本不是聖劍。』這是左腳的聲音?原來他們還會說話啊!看其他人的表情,似乎只有我聽得到?
  『廢話,我們只是小睡一下,不過話說真正的聖劍到哪去啦?』
  『啊不是上次你沒拿好摔斷了嗎?』右腳回道。
  『對對對!為了不被發現我們還掏錢自己去西門町買了一把,說回來那草莓還真難畫啊!』左腳右腳開始閒聊起來,不會吧?聖劍已經被掉包了呀?

  『不!真正的聖劍,在你的心裡。』左腳說。
  屁啦!明明就被你們摔斷了!而且這把假劍還比較堅固吧!
  『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發揮聖劍的威力!』右腳說。
  屁啦!這樣說起來壞人撿到就可以折斷它了嘛!這太慘了吧!

  「你怎麼回來了?」小月繼續抱著阿毅。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妳們吧!」那個們字是多餘的吧?你是回來抱小月的吧?

  「太好了!至少劍找到了,勇者湊齊了,這次的反攻一定有希望!」神官哭完之後自我安慰地說。什麼意思啊?之前失敗很多次了嘛?

  「好!出發之前先來分析一下各位勇者的戰力!」神官說邊從抽屜拿出計數器。計數器!這也太先進了吧!我們所在的不是中古世紀的農莊嗎?為什麼會有七龍珠裡的計數器?

  等等!我怎麼變得這麼會吐槽?

  『那是因為裝備我們之後,增加的能力值啊!你自己打開選單看狀態欄,有沒有?吐槽力已經999了!』哪來的選單啊?而且我才不要這種能力好不好!吐槽是大叔才會做的事啊!我只是個高中生耶!

  而此時,神官正在地板上刻起阿毅的能力值。唉喲!不要能力值的設定好不好?這太RPG了啦!一般漫畫啊小說啊出現能力值就是準備要爛尾的啊!

  姓名:阿毅
  等級:8
  體力:155、魔力155、攻擊力155、防禦力155

  喔喔!阿毅的計量表已經出來了。可是為什麼每一個數值都一樣啊?這樣根本分不出什麼東西嘛!

  姓名:小玠玠
  等級:8
  體力:155、魔力155、攻擊力155、防禦力155

  唔!老大的數值也出來了……為什麼一模一樣啊!至少加1減1讓大家覺得有所差異吧?

  姓名:小月
  等級:8
  體力:155、魔力155、攻擊力155、防禦力155

  喂喂!為什麼小月的資料也有啊?她也是勇者嗎?為什麼大家數值都一樣啊?這樣的計數根本沒有意義啊!

  姓名:阿修
  等級:1
  體力:1、魔力1、攻擊力1、防禦力1

  喔!終於有個不一樣的了!阿修是誰啊?真是遜到家了!啊?是我?為什麼?我有這麼遜嗎?這種能力值連當砲灰都不行呀!

  姓名:星期日
  等級:?
  體力?魔力?攻擊力?防禦力?

  星期日是什麼名字啊?是誰呀?而且全部問號就不用提了吧?

  「好了,就這樣。」神官畫完星期日的能力值,拍拍手說。
  「星期日是誰呀?」小月也發現這個問題。
  「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物,連計數器都算不出他的能力值。」你說的根本是廢話吧!這個大家都看得出來啊!還有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吐槽了啊!好累啊!

  『不行!不想吐槽的話你必須把我們兩個解除裝備,這樣一來你所有的能力值就會變成155了耶。』左腳說道。原來我是因為裝備你們才變這麼遜的啊?

  『話不能這麼說!別忘了你要塑造成一個遜到敵人都懶得揍你的角色,敵人一旦用計數器看過你之後,就知道打你經驗值還會掉趴!這樣很安全啊!』安全個屁啦!體力只有1被石頭絆倒就死了吧!

  『別傻了年輕人!你可是傳說中的真‧英雄,那個很低的數值只是障眼法。』
  『你沒聽過嗎?只要亞修的腳上有藍白拖,誰都殺不了他!』

  有這回事?所以說我的能力值不是太低,而是被隱藏起來而已?

  「亞修!雖然你很遜,但我們會保護你的!」老大看著我的數值,輕輕拍拍我的背,安慰我說。

  老大!雖然只是障眼法,但我很感動啊!
  等等!怎麼回事?
  我感到全身一陣劇痛!

  一口鮮血從嘴中湧了出來,然後眼前的一切開始暈眩起來。

  『呃!左腳啊,他被拍一下肩膀,損血2,死了耶。』
  『安啦!你不是說只要亞修的腳上有藍白拖,誰都殺不了他!』
  『那是我唬爛的。』
  『……』
  『……去找下一個勇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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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神的藍白拖


  先來說說我期望看到什麼好了。

  最常見的,該是一把劍;造型普通也好、雕工細緻也好,總之是一把有特殊威能的劍,最至少拔出來會放光證明你是勇者的。

  不然,也該是把刀。因為很多RPG或漫畫小說家搞不清楚刀和劍的分別,總之能砍人刺人的就設計出來騙騙觀眾;也不管合理性了,敵人像全熟沙朗被切得很歡樂就行了。

  不然退而求其次,溜溜球啊、釣竿啊、按摩棒啊都行,只要像個武器就好了;至少按摩棒還可以捅得敵人哇哇叫,這藍白拖恐怕只能巴小強吧?

  「你看不起我們喔。」
  突然間,我的前方傳來一句抗議聲。

  「啊?」聲音的來源,很顯然,是那雙藍白拖。

  「你一定以為我們是那種便利商店40塊錢可以買到的普通藍白拖,所以才會這樣看不起我們。」

  「不是嗎?」雖然我的判斷力不是很好,分不清楚安培左手定律到底是左手還是右手;記憶力也有點糟糕,總是忘記英法聯軍到底是哪兩國的聯軍;但我非常肯定,這雙藍白拖就是上次我在垃圾堆旁邊碰到的那一雙。

  被穿到橡膠磨掉一堆、前端還斷了兩根的破鞋。

  「當然不是!」左腳拖鞋立即鞋無表情地抗議。
  「我們是在夜市賣的,一雙只要19元!」右腳立即答腔。

  果然不普通!好便宜!

  「你可以聽到我們的聲音,表示你就是46億中選一的英雄。」
  「這是命中主注定的,早在你出生前,我們就用電腦亂數決定了一個號碼。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號碼就是你的身份證字號。」

  「等等,老大才是勇者吧?我只是他的跟班而已!」我質疑著。

  「沒錯,但他是勇者,你是英雄,這不衝突啊!」左腳辯解道。
  「就像左腳的藍白拖和右腳的藍白拖,本質是不一樣的。」右腳補充道。

  我一定是精神耗弱了。
  或者說,神棍的棍功將我的智商作了減數分裂。

  「不相信嗎?看看四周,時間是停止的。」
  「相信了吧?我們不是普通的藍白拖,是神的藍白拖,而且是祂花19塊在士林夜市買來的。」

  兩支拖鞋一搭一唱地說著。但確實,四周的景致和人物又再一次地定格;除了我,誰也動不了。

  不對!我也動不了!

  「為什麼我不能動?」我叫道,這才發現我的聲音並沒有脫口而出,那只是一句發自內心的吶喊。

  「時間停止了,你當然不能動啊!」
  「只有我們倆能動。」
  「但我們是藍白拖,本來就不會動,可惜可惜!」

  那時間暫停能幹嘛呀!

  「可以思考,也可以睡覺。」
  「只有神才可以在暫停的時間中存在另一個時空軸。而你,可以讓你思考就已經耗費相當大的能量了。」
  「那不是重點。我們之所以會暫停時間,是因為有些事只有你能知道。」
  「現在連我們都無法分辨誰是被侵蝕的,所以你,最好誰都不要信任。」

  「只能相信我自己?」我看了看老大,這拖鞋的說詞還真是危言聳聽。

  「希望。」
  「到連自己都不能信任時,那我們是真的玩完了。」

  說得還真是恐怖。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
  「你這輩子有聽過拖鞋會說謊的嘛?」

  「好吧,我相信你們!那我編號是多少?9528?」

  「你沒有編號。」
  「我們得盡全力把你弄得跟雜魚一樣。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是勇者,那遊戲就真的結束了。」

  「有這麼嚴重嗎?結束了會怎樣?」我問道。
  「讓你看看未來。」

  房間中央的空氣開始扭曲,然後像是螢幕一樣的放映出一個畫面。我看著那畫面,內心不禁感到十分的不怎麼樣。

  「不過是一些白白的東西飛來飛去罷了。會怎樣?」我注視著畫面,只見著一些白色有翅膀的東西亂飛。那是鳥嗎?不對,是人。

  而且都是正妹。

  糟糕!我懂了!這下嚴重了!
  這表示以後正妹都會長翅膀嗎?所以就更難追了!
  好嚴重啊!

  「他智商多少?」
  「我不知道,但應該比拖鞋低,至少比你低。」

  「不然呢?你們給我看這個,也不跟我解說一下,誰知道你要表達什麼?」不是我在說,拖鞋果然是拖鞋,絲毫不通人情。

  「這些正妹,會毀掉你們的世界。」
  「因為她們是,很多的,原始的夢;不管他們的戰爭誰勝誰敗,你們的世界都會變成永遠的惡夢。」

  這對話已經變成奇幻小說內容了。

  「神努力讓夢與現實化分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雖然在很多情況下會重疊,但一切都在控制之下;但那傢伙不知道為什麼,卻把這兩個世界完完全全地接合在一起。」

  夢與現實接合,會怎樣?這昇華成科幻小說了。

  「現實會變成一個沒有限制的夢世界。」
  「對那傢伙來說,這個世界是完整的、自由的。但事實上,這樣的世界是人們所恐懼的。人類,害怕自由。」

  這些對話已經到哲學層次了。

  「所以,神希望你能找出那傢伙,阻止他。」
  「神自己這麼厲害,可以暫停時間還能動的,幹嘛要我來?」我想到很多莫名其妙的RPG,你老半天把敵人打傷一片指甲,突然來個大天使發個光就把他完全轟殺,這些勇者不是打辛酸的嘛?

  「已經沒有神了。」
  「或者該說,在未來,神被侵蝕了。」

  我沈默了。雖然我一直都沒有開口過。
  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這些所謂的嚴重,到底有多嚴重;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所謂的現實世界,會變成一個我未曾想過的樣子。

  其實我一直希望現實改變的。
  那種每天為了升學、賺錢而讓人生變質的生活,我希望變成像RPG的歡樂大冒險;但是,我又不禁懷疑,我是不是真的能在幻想之外承受那樣的世界。

  更何況,現在,我已經有一點點,想家了。

  「那傢伙是誰,只有神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知道,獨眼龍不知道,三隻眼也不知道。」

  「神把那段記憶藏在一個地方,你必須找出它,然後找出他,然後阻止他,這樣才能阻止它。」
  「左腳你在說啥?我都聽不懂?」另一支拖鞋問道。

 「沒關係,我懂。雖然現實世界我唸書是個白癡,但打電動我是超專業。」我認真地說,為了拯救這個世界,我只好忍氣吞聲當個勇者了!

  「那以後,合作愉快。」
  「對了,還沒跟你自我介紹,其實我們都是有名字的;你以後就不要左腳拖鞋右腳拖鞋的叫,超怪的。」

  「嗯,我是李亞修,請多多指教。」

  「我是徠德福特,R-i-g-h-t-F-o-o-t,請多指教。」
  「我是左腳,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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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勇者試煉


  「一定是你搞的鬼!」老大聞著他的聲音,便衝上前奮力扯住他的衣領;那人緩緩轉身,一臉錯愕驚慌地盯著老大。

  「你你你你哪位?」

  「什麼我哪位?你不是叫我勇者嗎?你不是一中街那個騙人的神棍嗎?」老大內心雖有稍稍遲疑,但語氣仍堅定萬分地說。

  「一一一一中街?那那那那是什麼?我我我我不是台中人,沒沒沒沒聽過。」那人一臉狐疑地搖頭,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樣,一直結巴。

  「那你幹嘛說些勇者不勇者的?這兩個字最近很敏感。」我補充道。

  「我我我只是在練習罷了,身身身身為一個神官,總總總有一天我會遇到勇者的。」那人揮揮手:「我我我我得練練怎樣才比較有氣勢呀!不不不能結巴吧?」

  「不對,老大,我非常肯定就是他,他這張臉不管是薄霧、黑點、還是打馬賽克,我都認得!」我連忙插道。

  「那是因為我是臨時演員。」神棍一聽立刻把白色高帽拿了下來,並脫下白色的長袍,裡頭果然是神棍那熟悉的拾荒老人造型。「要知道現在是第一章了,身為一個臨時演員,序章演神棍,第一章演神神神神官是很合情合理的啊。」說著他又迅速穿上長袍,換回神官造型。

  「原來如此。抱歉誤會你了!」我和老大一同道歉。

  「神官大人,我們來是要請您判斷一下,這個人他,是不是魘。」小月看氣氛尷尬,連忙插話道。畢竟在氣氛凍結的時候,正妹以外所有人的言行舉止都毫無意義。

  「原原原原來如此,這這這這是個嚴重的問題。」神官皺起眉頭繼續結巴:「但但但是測試的過程十分繁瑣、十十十十分痛苦,你你你願意接受這試煉嗎?」

  「我願意。」看來,老大為了自己的清白,即便有四十分痛苦也奮不顧身了。

  「好好好,你你你們兩個退到黃線之外。」神官對我們說,然後拿樹枝在地面上劃下一道界線。我和小月後退以後,神官把老大拉到屋子中央,然後對著他繞圈圈。我們三人看的是非常緊張,要是老大是魘的話,那就麻煩了。

  神官繞了七圈半後突然停住,然後高高地狠狠地舉起一旁的木杖,對著老大溫柔地說:「乖乖乖乖,我我我問你喔,你你你是不是魘呀?」

  「啊?不,不是啊。」老大被木杖或者男人的溫柔給嚇到了。

  「好了,測試結束,他不是。」神官滿意地說。

  「這哪裡繁瑣了?」我沒好氣地說。
  「那就太好了。」小月鬆了一口氣。
  「……」老大仍一臉錯愕著。

  「不過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清楚,你之所以會在這個地方,是有理由的。」神官不理會我和小月,一臉認真的對老大說。

  「什麼理由。」
  「我可以感受到,你將來會是個勇者。」神官說。

  「這又真的假的。」老大望了我一眼。
  「他現在說話沒結巴,是演神棍,所以是假的。」我趕忙回老大。

  「神官大人?那阿毅?」小月連忙問著。

  「阿毅是編號9526的勇者。」神官望著天花板說道,沈思一會,然後指著老大說:「而你,就是9527!」

  「歡迎你!9527!」說完,木屋裡端突然走出一些閒雜人等,一同鼓掌說道。看到這麼大陣仗,我和老大立即意會他決不是普通神棍。

  是詐騙集團。

  「我受夠了,我們是不是被綜藝節目設計了?」老大拉著我問。
  「不會吧?我們又不是名人,也不是什麼名校生,更不是王永慶;他們這大規模耍我們,不是有點殺雞用斬艦刀了?」我仔細地分析。

  「那更奇怪了!那傢伙真的是那個混蛋沒錯,可是他不是被車撞死了?不是我在作夢吧?」老大回憶起當時的狀況,說道。確實,我也一直懷疑這些芭樂香蕉鳥劇情是夢,但是,真實程度恐怖到讓人不得不相信的境界。

  「你們還在疑惑嗎?」神棍嘆了口氣:「請原諒我們要不斷的測試你們,實在是這個任務,艱鉅至極。」

  艱鉅至極?那又干我們啥事啊,我可沒說要當勇者啊。

  「到底是什麼任務?」老大似乎心軟了。
  「找出製造魘的惡夢之源,然後,消滅它。」神棍和詐騙集團們一同回道。

  「如果我們拒絕呢?」我問道。
  「惡夢會擴散到,你們心中的那個現實世界。」

  我和老大立即被這話給震驚到。
  這是威脅呢?還是真實?如果是事實,那我們就不能用半弔子的心態看待這些事了?如果惡夢擴散到現實又會怎樣?相對於現實,這裡又是怎麼樣的世界?

  很多的疑問,但詐騙集團們似乎不多解釋,拉著老大便要離開屋子。「勇者啊,這裡還有一道最後的勇者試煉;請您務必要配合我們通過考驗,這樣我們才能把神遺留的寶物交給你。」

  「什麼考驗?付錢給你嗎?」老大早被騙到很有心得。
  「請你跟我到試驗場。」神棍不多回答,便輕拍老大的肩膀;我和小月對看一眼,跟了出去。

  按照一般RPG的慣例,神殿到試煉場間必有許多的解迷過程、難纏的怪物;我開始擔心,小月能否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我們走出大門,那神棍把門關好,然後拿下神殿的門牌,換了一張試煉場的門牌,掛了上去。

  「就是這裡。」

  「你耍我啊!」老大見狀,伸手便是一拳,想不到神棍伸出他的中指,擋住了老大猛烈的一拳。

  不對,他沒擋住。
  首先聽到中指折斷的聲音,然後拳頭打中神棍的鼻梁,他被拳勢迫著往後一倒,撞倒了本就殘破不堪的木門。

  我和老大正要開罵,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門內沒有剛剛小木屋的擺設,而是完全淨空的房間,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老大大叫:「有沒有收這麼快啊?國家戲劇院的換幕也沒這麼快吧?」

  小月立即上前扶起神棍:「神官大人您還好吧?會不會痛?」

  「沒關係沒關係,神說,痛只是一種觀念。」神棍擦了擦鼻血,拍著老大的肩膀說:「你到屋子中央,閉上眼,放下心中所有的雜念,然後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老大遲疑地看著我,我一臉無奈地抖抖肩膀;老大想了想,還是走到屋子中央。

  接著,他在屋子中央認真沈思許久,未曾發上一語,而我看得發悶。老大是相信他了,還是在猶豫什麼?我不知道,雖然我是無所謂,但被耍來耍去的感覺,實在有點糟。

  閉上眼是能看見什麼?那個神棍要發功讓老大看到什麼嗎?我跟著闔上眼睛,想說神棍的棍功能不能傳些到我這裡。

  但,過了許久,我都沒見著什麼。
  於是我睜開眼睛。

  然後,我看見,屋子的中央、老大的腳邊,有一雙……

  藍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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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夢之魘


  黑衣人甲精確地說出了我的名字,聽我媽說全台灣跟我同名的只有八個人,加上台灣與全亞裔人口的比例,我估計全世界和我同名的有四十六個;換句話說,這黑衣人猜中我名字的機率是一億分之一。

  「老大,那你叫什麼名字?」為了確認我沒有誤會他,我提出第二道問題。

  「吳玠融,你真的是亞修?」黑衣甲回道,那的確是老大的名字,雖然故事至今是第一次出現,但我可以發誓是真的。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班數學老師的腰圍多少?」如果這個問題答對的話,那黑衣甲除了真的是老大或專業模仿高手外之外,就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媽的誰知道啊!我跟你又不同班!」黑衣甲抗議道,這完全是標準答案。

  『雖然我看起來有點胖,但其實我只有24腰。』
  『我不是胖,我只是衣服買比較大件。』
  『誰說我胖的?數學想被死當啊!』

  雖然數學老師號稱自己腰圍是24吋,但連我們班數學最好的數學小老師都無法估算實際數值;他可是上全能估價王題題答對的真強者,連他都不知道的話,那這個問題肯定比費碼最後定理還要難解!

  「老大,我終於見到你了!」我撲上前,和老大相擁而泣;在這種狗不拉屎計程車不亂開的鬼地方遇到認識的人,絕對比三國無雙剩一滴血的時候遇到補滿的包子還要感人。

  「話說亞修,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你明明不是長這樣的啊!」老大一邊熱情相擁,一邊疑惑地說。

  「咦?不然我現在長怎樣?」身為一個鐵錚錚的男子漢,一輩子沒照幾次鏡子是合情合理的,但我卻沒想到,我現在和我平常的長相有什麼不同。

  「你現在帥多了。你以前長得,很,很普通。」老大一邊打量我,一邊說。

  「老大你誤會了,我本來就很帥的,那是因為穿制服的關係,我們學校的制服連L穿了看起來都會像低能兒;老大你現在也變很帥啊,我差點認不出你呢。」我連忙跟他說道,其實,我早已發現,到了這個異世界之後,我跟老大連樣子都變了。

  「而且我覺得你有自信多了,你以前說話吞吞吐吐的。」老大又補充。

  「那也是制服的關係,我平常在家都把金田一電假的;但一穿制服到學校整個智商都微分了,我們學校的制服科南穿了都不會算一加一。」我又回道。

  「原來如此,我本來以為我是作夢說,但既然遇到你,那,就表示這不是夢了?那這裡是哪裡?」老大望望四周,雖然表面上我住這地方,但所有的景致都是一整個不熟,像我眼前這水池,就跟三直線定理一樣陌生。

  「我們跑到異世界了。」我一語中的地說。

  突然,我看見小月拉著老頭,從遠方慢慢低逼近著。

  「阿修?」小月遠遠地喊著我的名字。

  「阿修啊,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急事啊?」老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有內奸。」我轉過頭說道。

  「你說什麼?」老頭一個大驚。

  「就是這群黑衣人,其實還有內奸!」我比著黑衣人說,但突然想起老大,連忙補充:「對了這個黑衣人也是內奸,但是是我派過去黑衣人那邊當黑衣人的內奸,就像他是我的內奸一樣,我們村子裡也有他們的內奸。」

  「你怎麼會知道?」老頭發抖著。

  「神告訴我的。」要跟這老頭冷靜的分析我推理過程會佔太多的頁面,所以我用最簡單明瞭的方式解說道。

  「哼!」老頭悶了一聲氣,便抓住小月:「不要動,我手上有人質,想不到我隱密這麼久,竟然會被你發現!」

  「村,村長?」小月驚呼。

  「等等,你誤會了!」我連忙衝過去:「我說的不是你,是另一個內奸。」

  老頭拿起手上的柺杖抵著小月說:「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已經發現了,你不要靠近,你靠近我的話我就用這個她打屁股,你應該知道柺杖打屁股很痛的吧!」

  「會痛嗎?我爸都用皮帶,我覺得皮帶比較痛。」老大搖搖頭。

  「不是吧?橡膠水管比較痛吧?」我反駁道。

  「水管還好,皮帶重點是前端有鐵的地方,那邊打到真的是痛到我叫媽媽。」老大不屑的說。

  「那你爸就不夠專業了,我爸會把水管前端剪開,這樣打到的時候會散到其他地方,那些被掃到的地方才痛哪!」我搖搖頭。

  「你爸真內行。」老大點頭稱是。

  「你在低咕什麼!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嗎?還有你,難道你要背叛『那一位』嗎?」老頭指著老大說。

  「那一位?是哪一位啊?」我和老大同時問道。

  不管是小說漫畫還是電影,只要遇到關鍵角色的名字都喜歡用『那一位』來替代,理由不外乎是:

  1、很重要但名字又不想太早曝光的角色,像鬼眼狂刀的織田信長。

  2、念出來大家會倒楣到單選題都猜錯的名字,像哈利波特的佛地魔。

  3、很重要但又沒有名字的角色,像某個旅館前會踢牙的老奶奶。

  「混蛋!你是新來的嗎?」老頭咬牙切齒,老大很認真地點點頭:「是的,我是新來的。」

  「畜生,放開那個女孩!」趁老頭失望之餘,我連忙大喊,同時從地上揀起一個石頭,用力往老頭一丟!

  「亞修,你在丟哪裡啊?先幫我解開繩子吧?」老大看石頭距離老頭約莫兩公尺距離的飛開,皺著眉頭說。

  「哈哈哈,你以為你能像早上一樣神運嗎?」老頭大笑著,說著便拿起柺杖正準備往小月的屁股打去,小月也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這無情的一擊。

  緊張緊張緊張刺激刺激刺激,眼見柺杖就要碰到屁股了!但就在這個危急之刻,遠方突然傳來一陣狗吠。

  老頭隨著狗吠轉過頭去,只見一隻超級大狼犬從遠方呼嘯而來。

  「媽呀!」老大大叫一聲。

  「老大不要緊張!根據我被咬十多年的經驗,誰先跑誰就輸了!」我小小聲說道。

  果然,老頭雖然沒有做賊,但心虛了;他見大狼犬撲來,便嚇得丟下小月和柺杖往一邊跑去;而狼犬見著此景,便立即追了上去。

  「我終於練成第一招召喚術了。」我衝到小月身邊將她扶了起來,然後幫老大解了繩索;另一邊,老頭正被大狼犬猛咬,體力漸漸流失中。

  「阿修?他?」小月指著老大,我只好互相詳細介紹一下。

  「大家不要緊張,都是自己人,我改天再幫你們介紹。」我詳細地說著:「首先當務之急是,這兩個壞人,還有那邊被咬的壞人,我們要讓其他村人知道這件事!」

  「他真的不是,魘嗎?」小月仍懷疑著。

  「魘?什麼魘?」老大莫名妙地說。

  「對啊,小月,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什麼是焰,焰是紅色的吧?他們都穿黑衣服啊!」我接著說。

  「你真的不知道?」小月見我們搖頭,只得接著:「魘是,惡夢的意思,是指,被惡魔寄生的人。」

  「被惡魔寄生?」我和老大同時叫道。

  「你真的不是魘?」小月又問了老大一次。

  「應該不是吧?我身體很好的,不容易被寄生吧?」老大疑惑地說,確實,生物老師說過,免疫力好的比較不會被寄生蟲寄生。

  「會不會,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小月又問。

  「那要怎麼知道呢?」老大反問。

  「嗯,要到神殿去接受神官的測試。」小月回道。

  「亞修,我覺得這好像很老梗耶。」老大望了望我,很無奈地說道:「我也這麼覺得,你確定我們不是在作夢嗎?這劇情實在很爛耶!」

  「亞修,你也去吧?我,我,我覺得你怪怪的,我怕,我怕你也是……」小月吞吞吐吐地說。

  她怕我也是魘嗎?

  老實說我還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當然就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種東西,所以更不知道如果我是那東西的話會怎樣。

  但為了不讓她擔心,我還是答應跟著她去神殿。

  通常神殿這種東西都在鳥不生蛋的地方,而且裡裡外外都會有一堆很強的怪物;想不到,小月說神殿就在水池左轉直走到底而已。

  我們先拿了繩子把被咬個半死不活的村長綁起來,為了避免其他村人也是壞人的可能,我們決定帶著小月一起到神殿去。

  走了大約一分鐘,我們便到了神殿,神殿只是一間很普通的屋子,然後門的上頭有塊腐了一半的木片,寫了神殿罷了。「有沒有這麼寒酸啊?」老大抱怨著。

  我已經完全不期待開門之後會看到多麼莊嚴的場景或角色了,但想不到一開門,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而且,他說了一句熟悉到我不想再聽見的話。

  「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想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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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另一個世界


  現在的這個畫面就像是所謂的時間暫停一樣。

  當然我不知道時間如果真的暫停會怎樣,頂多我去偷摸班上正妹的胸部,然後偷改自己的成績順便走我老爹皮包的一千塊;我這個人一向無欲無求,時間暫停對我來說的意義僅止於此。

  「神啊!這是神蹟啊!」可惜了,我連偷摸胸部的機會都沒有,疑似村長大人的老頭一發聲,便證明他沒被暫停到。

  「神啊!」其他人像是傳銷的信徒一樣跟著喊。


  「阿修?你剛剛這是?」阿毅睜大了眉頭皺著嘴對我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隨便亂丟的,我發誓我沒有瞄準!」為了推卸責任,我很誠實地說。

  「阿修?你今天,你……」小月欲言又止的,八成是感受到我的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誰知道在他們眼裡我怎樣?管他的!倒是在這夢裡頭我可以這般囂張,隨便丟個東西都可以砸死壞人,真是威到家了!


  「沒有錯,一定是神蹟!正常來說阿修拿到果子一定會睡著,但今天他不但清醒還成功擊倒了魘,除了天神相助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理由了!」我剛出小木屋第一次遇到的水桶大叔神情激昂地說道。

  「是啊是啊!」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然後,其中幾個村民拿了麻繩把黑衣人捆了起來,村長則是宣布要繼續進行英雄祭。

  小月和阿毅,則是目不轉睛的瞪著我。

  我若無其事地看了看他們,突然有點覺得,其實我跟他們很熟的。

  該怎麼說,好像,不是夢一樣。



  許久許久,阿毅還是背著他的行李,離開了村莊;其實我還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幹嘛,但唯一肯定的就是要做一件大家都覺得很偉大的事。

  在傳統漫畫裡頭,就是要擊倒大魔王之類的。

  在傳統學校裡面,就是要去推甄台大醫科了。

  真給他有種奇怪的感覺,照理來說我作夢也好,應該是我當勇者啊?而我除了剛剛那神奇的幸運之外,卻平凡的根什麼一樣。

  好討厭這種感覺。

  這和現實有什麼分別?

  我回到木屋,躺回床上,開始回憶這漫長的一整天,和許許多多白爛的事情;這真的是夢嗎?如果是,也太瑣碎了點吧?

  所有的事情都鉅細靡遺地連貫著,我記得夢不是這樣啊?

  難道?這不是夢?是我掉到了什麼異世界嗎?

  如果是的話就尷尬了。因為如果我還是活生生的我,那可是會掛的!當時那一箭要是射在我腦袋瓜上的話,那是當場噴木瓜牛奶說掰掰的,而且……

  等等!

  那一箭?

  那一箭是誰射的?

  我記得我手上沒弓,所以不是我自己射的;而就那個角度,絕對不是那三個黑衣人,難道說他們還有同黨?

  「阿修你要睡了嗎?」我想到一半,其實只想12%左右,便突然聽見小月的聲音。

  「還沒耶,怎麼了?」


  「我,我有事想問你,關於今天的事……」小月吞吞吐吐地說。

  「那個我們以後再討論,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連忙拒絕她。

  「什麼事?」小月緊張兮兮地問。

  於是我把箭的事跟她說道。
  「那怎麼辦?要不要跟村長說啊?」小月很快地瞭解事情的嚴重性。


  「不要,這樣會打草驚蛇打槍驚鳥,我直接去問那些黑衣人有沒有同伙好了。」我揮揮手。

  「就算有他也不會承認啊!」小月果然是沒看過電視,通常故事一開始出現的敵人智商都跟水母差不多,不會騙人的。

  而且……

  『沒有沒有,我們真的是自己來的喔!』欲蓋彌彰,這一定有同黨!
  『同黨?啥?可以吃嗎?』裝傻?這一定也有同黨!
  『我覺得傑洛跟西克瑪很速配!』轉移話題,肯定有同黨!
  『……』死不承認!這還是有同黨!
  『有的,他在你背後喔。』雖然是鬼版最常出現的老梗,但既然他都承認了,我幹嘛要懷疑?

  換句話說,不管他怎麼回答,都是有同黨就是了。

  「既然一定有,那幹嘛問啊?」小月說。

  「九成的人在問問題的時候都有答案了,只是問好玩的。」我回答道。

  「那會不會很危險啊?」小月又問。

  「我怎麼知道?去了就知道囉!」我說。

  討論了一陣後,我決定和小月帶著一籃水果一起去問候;禮多人不怪,我還多帶兩顆,想說同夥如果多一點大家就不用搶。

  經過一段複雜的繞路之後,我們來到廣場中央,黑衣人們正被綁在水池邊;「大家晚安!」我揮了揮手,跟大家道晚安。

  「要不要吃點水果?」我拿出一顆果子問道,想不到三個黑衣人都死命地搖著頭。

  唉呀,都忘了他們是被我用果子overkill的,一朝女鬼追,十年怕正妹,我這果子反倒變成刑求工具了。

  「你說,你們是不是有其他同黨!」我拿著果子指著黑衣人甲的鼻孔。

  「唔唔唔!」黑衣人甲搖著頭。

  唉呀,都忘了他們嘴巴早被果子塞滿了,要他們開口不是為難人家嗎。

  「那這樣吧,我問你們問題,你們做簡單的動作回答就可以了;」我大發慈悲地說:「如果你們有同黨,就不要動,如果你們沒同黨,就倒立跳著繞水池五圈半。」

  黑衣人們對看幾眼,沒動靜。

  「果然有同黨。」我下了結論。

  「真的是這樣嗎?」小月半信半疑的說。

  「小月,你去跟村長說這件事,我在這裡繼續問他們。」我轉頭交代道。

  「你會不會有危險?」小月拉了拉我的衣服。

  「你放心吧,我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我了。」我安慰道。

  小月點了點頭,便往左手方走去,看來村長住那地方;我見她走遠,連忙把塞在黑衣人甲口中的水果拿出來。

  「呼呼!」甲先生大口喘著氣。

  「喏,我跟你們說一個秘密,其實我是另一個世界來的勇者,所以按照慣例,你們絕對不是我的對手,知道嗎?」

  三人點著頭。

  「好,我問你,這是哪裡?」我對著甲問:「我剛來人生地不熟的,搞不好我跟你們才是一夥,你能稍微介紹一下這裡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黑衣人甲搖頭道。

  「好吧,那你跟我說你是誰,誰派你來這裡的?」

  「媽的,我本來在學校好好的,就突然就在一個鬼地方醒來,然後就被這兩個傢伙拖到這邊,幹!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黑衣人抱怨起來,我這一聽,夭壽啊,跟我的處境是一模一樣嘛!

  「真的假的啊?我也是這樣耶,你念哪啊?」突然給他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慨。

  「幹別說了,不是什麼好學校!媽的我到底是不是在作夢啊?」黑衣人不斷抱怨著。

  這熟悉的說話方式,我連忙掀起他的面罩。

  「老大是你嗎?」但面罩底下是陌生的臉孔。

  「咦?老大?等等,你是亞修嗎?」甲先生楞楞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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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英雄祭


  「醒醒了,還睡呀?」

  我睜開眼,剛剛詭異的景象似乎還在眼前翻滾著,我伸個懶腰正想抱怨,卻發覺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我在哪裡?

  我躺在一張陌生的木床上,床躺在一間陌生的木屋裡;而剛剛叫醒我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

  女孩穿著奇怪的連身裙,頭上紮著奇怪的髮型,肯定不是學校裡的學生,因為穿成這樣一定會被記過的;還是說她是保健室的阿姨,今天心血來潮玩起角色扮演?

  不,不是,看她的臉和眼睛,頂多和我一樣大而已。

  「終於起來了你,每天都要睡這麼久不會累啊?」陌生女孩笑著對我說。

  「妳是誰呀?」我摸著頭問道。

  「喔唷,你還在昏頭喔?快點清醒一下,我在園子裡等你。」女孩說著,敲了敲我的頭,然後走出房間。

  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思考了一下。

  我和老大在走廊上暈倒了,然後我們跑到一中街,然後出現奇怪的畫面。

  然後?

  然後我就在這裡了。

  「我懂了!」我笑了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我還在作夢;所以我現在只要乖乖的躺回床上,就可以了。

  但我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有一顆拳頭砸在我頭上。

  「幹嘛啊?」我跳起來,摸著頭說。

  「我就知道你會躺回去!唉唷唉唷不要睡了,快來幫我的忙呀!」剛剛那個陌生女孩突然出現,插著腰,站在床前說著。

  「幫什麼忙呀?」我摸著頭,哪有人請人幫忙會先揍他的啊?

  「你是真的忘記還是沒睡醒啊?」女孩嘟著嘴吐了口氣。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這是哪裡啊?」我完全莫名其妙。

  「氣死我了!不理你了!」女孩說完,又跑出房間。

  不理我最好,我可以睡覺。

  我窩回床上,但這木床又硬又難睡;連我這個被稱為睡神的,都要在上頭難過的翻滾半天。

  「既然是夢,給我一張彈簧床吧。」我祈禱著。

  不過床沒變化。

  「算了,管他。」雖然床難睡,習慣一下就好,總比等等醒來去上課的好;我記的下一節是吳老師的數學課,阿彌陀佛,上他的課我寧願躺針床。

  最好醒來已經是第七節了。

  不是,最好不要醒來。


  但床真的很難睡,我躺在上面,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然後聽著外頭若有似無的一些對話;不知過了多久,畫面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夢會不會太單調了點?」我索性坐起身來,但一起來便發現,我的制服不見了。

  我穿著一套很奇怪的衣服。

  「算了,反正是夢。」我走到房間外頭,發覺我是在一間獨立的小木屋裡,出了木屋,是一個小村落;這種村落我小時候見過,不過是在電視裡,就是那種幾百年前的鄉下人家住的地方。

  我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

  我轉身,想想還是回木床上躺著思考,因為我躺在床上的智商比較高,但我背後卻傳來聲音。

  「阿修啊,你終於起來啦?我們剛剛還在打賭你會睡到幾時哪!」

  我轉過頭,一個年約卅歲的男人,扛著一個裝滿水的木桶,站在屋前木梯的下方說著。

  「我們認識嗎?」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問道。

  「哇哈哈哈,又來這招,快去園子裡吧,小月在等你啊!」男人大笑幾聲便走開,而我則是越來越模糊了。

  小月?誰呀?


  我緩緩走下木梯,並猶豫著我到底該不該回去睡覺;反正不管我現在做什麼,該醒來的時候還是會醒來的,與其做一些多餘的事,不如睡覺來的有意義。

  可是一種說不上的感覺,卻告訴我,這不是夢。

  如果不是夢的話,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難道說剛剛在一中街,我被打進了什麼異世界嗎?

  「唷,阿修,今天還是一樣早起啊,小月一定被你氣的半死吧?」突然,一隻手搭到我的肩上。

  我轉過頭,又一個陌生男人,扛著柴對我笑。

  「小月?」我質問一下。

  「你呀,還不快過去幫她?楞在這做什麼啊?」陌生人皺著眉頭。

  「她在哪?」我問道,這個小月不會就是剛剛叫我起來的陌生女孩?

  「當然在你家園子裡呀!」陌生人一臉理所當然。

  「那我家園子在哪?」我又問道。

  「你怎麼三天兩頭都不清醒啊?」陌生人指了個方向,搖著頭。

  我捧著滿腹的疑問往那個方向走去,這不像夢,這像RPG啊;我就像一無所知的主角,得到處問情報,不然就只能窩在房間裡一直睡覺。

  走了一段鄉間小路後,我果然看見剛剛那個陌生女孩,正專心的果園裡摘水果;我靠著她走了過去,而她仍專心的工作著,似乎沒發現我在她背後。

  「誒,那個,嗨。」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這樣打招呼。

  「哇!」聽見我的聲音,她全身一抖,籃子裡的水果全掉到地上了。

  「你要嚇死我啊!」她蹲在地上,抬頭望著我,嘟著嘴說。

  「沒有啊,那,我要幫妳什麼啊?」我接著問道。

  「哼,不用啊,回家睡覺啊。」她又哼了一聲,低頭撿著水果。

  「那我回去睡囉?」既然她都這麼說,我還是聽話的好。

  「幫我摘果子啦,快要來不及了!」她抬頭瞪著我說。

  我把她惹火了。雖然我還是不知道她是誰,但我如果再問下去,她大概會更生氣吧?於是我蹲下身,幫她撿著地上的果子。

  撿完之後,她便站起身摘著樹上的水果,我也拿起一旁的籃子,一邊摘著。

  「我跟你說,你早上那樣,我很生氣。」一會,女孩突然說道。

  「啊?一直不起來嗎?」我問道。

  「不是,你問我是誰,這不好笑。」她停下來看著我,很認真地說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妳是誰,我不是開玩笑。」我也停下動作,很認真的看著她。

  就這樣,我們瞪了很久。

  「你真的忘了我是誰?」

  「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們又對看了許久。

  「你怎麼了嗎?」突然,她把籃子放下,走過來摸著我的頭。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在這裡,我不該在這裡的,我應該在學校裡啊。」我思索了一下,包含我在一中街裡的,應該也是夢境才是;換句話說,我是在六樓暈倒之後,就開始作夢的。

  「學校?那是什麼?」女孩一臉茫然地說。

  「就是,上課的地方。」我回道。

  「上課?那是做什麼?」她又問道。

  「就是,教一些,我也不知道能幹嘛的東西。」我無奈地說,她似乎不是裝傻,看來這個夢裡面,沒有學校這種東西。

  「是不是你在作夢啊?清醒點,不要把夢裡面的事和現實混淆了。」女孩輕輕摸著我的額頭。

  這話聽起來還真奇妙。

  「好。」反正是夢,我跟她說這些也沒用。

  「典禮快開始了,你先幫我把這些果子送到廣場去。」女孩望了一下四周,便把籃子塞到我懷中。

  「喔。」我應了聲,她則是拿著籃子,繼續摘著水果。

  好像很好玩。

  至少比數學課好玩。

  我拿著籃子,往原來木屋的方向回去;按照慣例,房子多的地方,應該就是廣場的所在。

  我繞過之前的小木屋,果然看見另一個方向,有一個廣場;而廣場上擺放著許多桌子,上頭放了許多的食物。

  於是我走了過去。

  走著,一個老太婆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阿修啊,這是你們家的水果吧?小月種的水果最甜了,一定要拿來拜的啊。」

  「謝謝。」我不認識她,但她認識我;所以我也不要多說什麼,免得麻煩。

  我笑了一下,拿著籃子走到廣場內,看到一張空桌子,便把籃子放了上去;我左右張望著,廣場的一邊,一群男女老少正圍著一個年輕男人,而那人身上穿著鎧甲,還背著一把劍。

  勇者嗎?那樣的裝備讓我興奮了一下,於是我走了過去。

  「阿修!」穿鎧甲的人看了,便笑著揮手。

  我咧,他也認識我?

  「啊,嗨!」我不知道他是誰,只好隨便打招呼。

  「難得可以這麼早看到你,小月呢?」他對著我笑了笑。

  「她在摘果子,等等就過來了吧。」他不但認識我,還知道我很愛睡,但我對他是一無所知,真不公平。

  「唉唉,不用這麼麻煩啦,典禮嘛,意思意思就好了。」他拍了兩下我肩膀。

  照這樣看來,這夢裡面,小月應該是我妹妹。

  為什麼?我不知道,反正不是就算了,夢嘛,管他的。

  他把我拍完之後,又轉身和那群人聊起天來;我努力的偷聽,想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通常我聽力是很差的,因為我上課都在睡覺,但因為他們的話題很有意思,所以我大概也就摸到一點邊了。

  這個人叫阿毅,是個要成為勇者的人,然後他大概要去做什麼偉大的事情,所以村人們要為他送行。

  這個送行,稱為英雄祭,好像是希望神明能多關照他似的。

  以上。

  超俗的劇情,不過也只能這樣,總不能勇者要出征,還要被全村人吐口水;好像再過不久,村長就要開始主持祭典,這大概也是剛剛小月說來不及的原因吧。

  「阿毅!」突然,背後傳來女孩的聲音,嗯,是小月的聲音。

  「小月!」小月跑了過來,而阿毅則是抱住了她,將她摟在懷裡。

  這表示,這個勇者想把我妹妹。

  不一定,也可能是我妹妹想把他。

  當然也有可能是互相把,你把我我把你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真不想你去的!」小月的聲,帶著一點哭音。

  「妳怎麼說這種話,我這是為了全村的人好,當然也是為了妳好啊。」阿毅輕輕摸著她的頭。

  真討厭,當其他人是背景圖庫嗎?

  她們說了一陣子話,其中一個老頭咳了幾聲:「阿毅,時間差不多了。」

  「是,村長先生。」阿毅點了個頭。

  這老頭會當村長果然是有遠見。

  接著,阿毅走到了廣場中央,小月則拉著我到廣場的一角;然後,每一個人都走到了似乎安排好的位置。

  「承蒙神的眷戀,我們的阿毅,通過重重的考驗,正式成為神的勇者;」村長緩緩地說著:「而今天,就是阿毅要展開冒險的日子,希望我們這點微薄的贈禮,能換取神對阿毅在旅程中的一點保佑。」

  村長說完,阿毅跪在廣場中央,對著一個雕像磕頭;而村長則拿了一堆怪東西,一邊亂揮一邊念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而小月則是搭著我的肩膀,在哭。

  我本來想拍手鼓掌的,但周遭的人似乎都很沈默,所以我也就作罷了。

  「啊!」突然之間,不知什麼地方傳來這樣的叫聲。

  我四處張望,大家也都四處張望,突然有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衝進廣場,大吼著:「焰,焰出現了!」

  焰?啥?

  而阿毅聽到之後,連忙從背後抽出劍來,大喊著:「在哪裡?」

  我楞楞地看著這幕,感覺像是很古老的奇幻片,很古老的劇情,很古老的對白;我想,再來,就會有怪獸還是壞人的衝進村子,然後阿毅就會把他們解決掉,升級順便A走一點道具。

  果然,不久之後,三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們,拿著奇怪的武器衝進了村子,而且見人就砍;「阿修,快帶小月躲起來!」阿毅轉頭對我說道,然後衝到那三個人裡邊。

  真糟糕,這應該是很緊張的畫面,但我一點也不感覺到緊張。

  因為,是夢嘛。

  直到一把箭擦過我的手臂,一種灼熱和麻痛傳出,我才感覺到不對勁。

  該死,這夢是會痛的!

  「阿修!小月!」混亂中,我看著阿毅一邊揮舞著劍,一邊喊著;那小月呢?小月本來待在我身邊的,但卻不見了。

  我張望了一下,小月在廣場右邊的人群中,被擠來擠去的;而其中一個黑衣人,正對那群人亂揮著劍。

  「砸死你!」我隨手拿起一棵水果,往黑衣人砸去,想不到黑衣人正轉過身來,而果子正好飛進他的嘴裡。

  「看到鬼!真的是作夢!」我體育被當的亂七八糟,投棒球的時候,球有乖乖離開我的手已經很配合了,我根本不奢望能投到哪裡去。

  不過現在卻砸到人了,還準確地砸到他嘴裡。

  只見黑衣人因為噎到,很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我轉身看阿毅那邊,兩個黑衣人圍著他,似乎打的不分軒輊。

  再試試看好了。

  於是我又拿了一個果子,往其中一個黑衣人丟去,想不到,卻砸到了阿毅。

  真糟糕,剛剛果然是巧合!

  然而,果子砸到阿毅時,碎成了幾片,而其中一片,便飛進了黑衣人的眼睛。

  「真的假的?」我叫了聲。

  眼睛被水果砸到的黑衣人伸手要搓眼睛,但手這麼一轉,手上的劍剛好刺到另一個黑衣人。

  然後我看著剛剛噎到躺在地上抽搐的黑衣人,看來他們是全部陣亡了。

  我又四處望了一下,所有的人,都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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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


  「我算一下,你先要給我四千塊錢,我才能告訴你。」神經病掏出計算機,緩緩說道。

  「有沒有搞錯?你請人幫忙還要收錢?你有看過販賣機是投錢之後,還要把飲料投進去給它喝的嗎?」老大氣的叫了起來。

  「勇者啊,這就不是我說你了,以前我們也都提供免費的情報服務,但久而久之就養成歷代勇者的壞習慣;現在是資本主義的時代,使用者付費是天經地義,即使是一個小小的情報也有他所代表的價值。」神經病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今天我當然可以免費告訴你這個情報,但相對的整體經濟流動便降低了,這對國家社會的發展是不利的;而且,這還會養成你的壞習慣,你會以為情報都是義務提供的,這不對,這會使你主動尋找的企圖心嚴重怠惰。」

  「真的假的?」老大愣住了。

  「所以你還是付錢吧,雖然是區區四千塊,這其實是為了全人類的福祉著想!退一步海闊天空,付四千風平浪靜,絕對划算!」神經病振振有詞地說。

  「不!不要,那大不了我不接任務!我最好是這麼有錢!」老大咬著牙斷然拒絕,拒出任務在勇者界應該是大忌,是會卡關的,難怪老大這麼猶豫了。

  「好吧,不知道任務嘛,那就祝你幸運啦!」神經病笑了笑。

  然後又不見了。

  「他又不見了耶。」我連忙說道。
  「沒關係,大家會習慣的。」老大嘆口氣。

  既然不接什麼任務,我們自然就準備回各自的教室;但我甫一移動,便覺得頭有點昏。

  我連忙停下,靠著教室的牆休息,但我卻看見老大一樣跌跌撞撞地靠向一旁;「老大?」我啟口問道,卻感覺頭越來越昏沈,身體越來越重;左手越來越重、右手也越來越重、左腳也越來越重,右腳還好可能因為我剛剛站太久本來就麻掉。

  按照武俠小說或情色小說的慣例,我們鐵定是被下迷藥了。


  (0.11)


  「亞修?」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老大的聲音。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馬路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眼前踏過。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連忙跳起來。

  「我不知道,我一起來就看見自己在這裡,還有看見你躺在那邊。」老大抓著頭說。

  「難道我們又像早上一樣失去記憶了嗎?不知不覺來到這個地方?還是被下藥後載到這裡丟棄?」我大吼著。

  「全錯!」突然間,又傳來神經病的聲音。

  「啊?」我們同時回頭,他果然站在路邊。

  「現在才剛開始任務呢,我來是要確認一下你們要不要知道任務是什麼?免得到時候又怪我不提醒你們!」神經病和藹地說。

  「提醒個屁!你根本是想騙錢!」老大忿忿地說。
  「不是騙錢也是是斂財。」我附和道。

  「我不可能騙錢的!我是直屬於『神』的使者;我可以發誓,我要是敢騙錢斂財什麼的一定會被車撞死!」神經病把手舉起發誓。

  「好啦好啦不用發這種無聊的誓啦,反正你也……」老大揮揮手,神經病發的誓哪有可能兌現。

  『碰!』

  老大話沒說完手沒揮完,突然一聲巨響,一輛轎車從眼前駛過,撞在神經病的身上;『咻!』而神經病被撞得飛向遠方,然後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攤在那不動。

  「不會吧?」我叫了出來。

  「我靠!」老大叫了一聲便衝上前,我跟著過去,只見神經病攤在地上不動。

  「不會死了吧?」我小聲地問。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老大瞪我一眼。

  我走到旁邊打算買一枝筆來戳戳看他死了沒,但叫了半天,那個賣筆的小弟弟完全不理會我;我走到賣糖葫蘆的攤子,用竹棍戳效果應該一樣,但那販子一樣不理人。

  不,我很快發現,所有人都不理會我。
  不,嚴格說來,不理我、不理老大、也不理那個神經病。

  「老大!」我連忙跑回老大身邊,但看他的神情,應該也發現這件事了。

  「亞修,你不覺得很怪嗎?發生車禍,為什麼所有人都像沒看到一樣?」老大面色凝重地說,雖然他平常就都是這種表情,但我想這時候應該會再比平常重一點點。

  「對啊,好詭異。」我點頭稱是。

  「媽的,該不會這是那個什麼任務吧?」老大罵道,手一直在神經病上頭停著,大概是猶豫著要不要翻他。

  「任務?那怎麼辦啊?」我問道。
  「想辦法解開任務吧!」老大回。
  「可是我們不知道要做什麼啊?」我又問。

  「現在還是序吧,序的任務應該都很簡單,所以我們先別慌。」老大深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我沒看過有人序寫到一兩萬字的,會不會根本沒有第一章?說不定等等我們就都會死光了啊?」我擔心地問。

  「應該不會吧?你是主角啊!」老大安慰著我。

  「我?我覺得你比較像主角啊!」我不禁懷疑。

  「不不不,通常在開頭用『我』第一人稱的,就是主角啊;你都是第一人稱,我則有明顯的人物位格,所以你才是主角。」老大否決著。

  「為什麼第一人稱就會是主角?也有可能是群像錄的寫法!所以爸爸可以是女主角,媽媽可以是男主角,人人都是主角!根本沒有主角!」我想了一下,有些小說會變換視角,但每個人物都是以第一人稱來描寫。

  「這很複雜,相對於位格而言,主角是一種主觀判知,相對於其他人,自己便是主角;還有,我覺得以我們的人物設定,討論這種議題有點不適合!」老大分析著。

  「也對,我們還是死高中生,應該白爛點。」我附和著。

  「恩,那就這樣。」我兩擊掌決議。

  「我覺得是他把我們帶進這個奇怪地方的,你記不記得那時候他把我們弄暈了?」老大指著神經病的屍體說。

  對了,我媽說死者為大,既然他死了就不能這麼沒禮貌的稱呼他,所以等他有復活再改回這個名稱好了。

  「那怎麼辦?他死了就不能帶我們回去了?」我問道,既然是大神經病把我們弄來這裡的,那是不是也只有他知道怎麼回去?而且,我們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說著,突然之間,一陣天搖地動。

  我和老大連忙扶住旁邊的車子,這才沒摔倒。

  「又怎麼了?」老大怨道。

  而同時,遠方傳來了尖叫聲。


  (0.12)


  不理人的人群開始移動,往水利大樓的方向過去,為了一探究竟,我和老大也跟著過了去。

  然後我們看到了很奇怪的畫面。

  我看到了那個中女中的正妹,熊掌中最讚的那一個。

  不過,她被一隻我不會形容的怪東西抓著,然後停滯在半空中,這畫面就好像電影情節一樣;而怪物造型設計的很糟,像是綜合了一些電玩怪物的特徵,但又沒什麼特色。

  「什麼鬼啊?」老大叫道。

  尖叫聲又傳了出來,從水利大樓旁,我轉過去看,是那些熊掌們;而那個正妹被擄在空中,距離太遠我看不到表情,似乎是暈厥著。

  「要不要救她啊?」我問道。

  「就算不是任務,我也要救她!」老大很快說道。

  我都差點忘了,老大好像被她煞到過。

  「怎麼救啊?」我又問,怪物停在空中,我們又不會飛;難道要進到水利大樓,搭電梯到樓上對怪物丟雞蛋嗎?

  「怪物,放開她!」老大還沒回答,突然間,空中傳來這個聲音。

  很熟悉的聲音。

  我再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打扮很奇怪的人,站在人群中央;聽那聲音和語調,我想是一中男不會錯。

  「我為什麼要放開她?」怪物回道。

  「你為什麼要抓著她?」穿著怪衣服的一中男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要吃她?可是我記得我以前都吃素的。」怪物想了一下。

  「那就對了,前面那條巷子左轉有素食店,你快放了她去吃飯吧!」一中男說道。

  「我是可以去吃飯啦,可是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怪物問道。

  「不要逼我,我最討厭暴力了!」一中男握著拳頭說。

  「亞修,現在是怎樣?我是不是在作夢?」老大突然問道。

  「應該是吧。」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這什麼任務啊?要我跑到這裡看那個白癡英雄救美啊?」老大生氣地說。

  英雄救美?說到這不禁勾起我以往的印象;我時常在幻想這種畫面,我喜歡的女孩子被怪物抓住,然後我打敗了怪物,然後我就變成了英雄。

  那女孩子會被我摟在懷裡,然後我沈浸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

  好熟悉的畫面,只是,我從抱著人的英雄,變成了在路邊觀望的路人。

  或許是,投以羨慕眼神的路人。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放開她。」一中男說道。

  「我不放勒,你打我啊!」怪物吐著舌頭回道。

  怪物說著,一中男便往上一個飛踢,正踢在怪物的下巴上;然後一個順勢接過正妹,再慢慢地落下來。

  然後那些路人開始拍手。

  「老大,我知道了,我們的任務就是鼓掌。」我突然驚覺眾人之中只有我們沒在拍手。

  「真的假的?難怪他們都不鳥人,這麼鱉的任務接了一定賽到尾。」老大伸出手,跟著拍起來。

  「要拍多久啊?」我皺起眉頭,看著一中男摟著正妹,然後正妹依偎在他懷裡,實在是讓人無言的畫面。

  超無言的,根本是幼稚園等級的英雄救美;這種事我天天在亂想,我隨便想的都比現在看到的帥氣很多,尤其是打怪物那段,一定要超有魄力才行。

  「哇!」突然間又傳起叫聲。

  我再轉頭,發現天空一瞬間變暗了。

  還沒結束嗎?除了拍手和一直轉頭之外,這個任務難道還有別的事要做嗎?

  「亞修?」老大拍著我的肩膀,指著遠方;我看到一團東西,縮在遠遠的馬路中央。

  「那是什麼?」我想走過去看,但很快被老大拉住。

  仔細一看,那東西的旁邊,倒了很多人;不,以那東西為圓心,就像骨牌一樣,人群一一地倒了下來。

  很快,整條馬路上,剩下我、老大、一中男還站著;一中男抱著正妹四處張望,很快地發現了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一中男背對著我們叫道。

  「我覺得我們快點離開這裡。」老大看著四處倒下的詭異人群,說道。

  「然後呢?」我問。

  「回學校去上課好了。」老大說道。

  「怎麼回去啊?」我又問,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來的,自然也不知道車子停哪。

  「搭計程車吧?」老大四處望著,但在我們後方,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之前看到的所有人,都跑到前頭來變成骨牌了。

  「沒有計程車啊。」我說。

  「不對,不對,怎麼可能都沒有人?」老大突然說道。

  「喂!」老大說完便對著一中男大叫。

  「啊?」一中男轉過頭。

  「別呆在那邊,離那東西遠一點!」老大叫著。

  老大對他可真好,當然換做是我也一樣,雖然他揍過我們;我摸了摸牙齒,被他揍掉的那顆,還好我是好孩子不然一定叫他賠我一顆。

  咦?

  我的牙齒還在。

  我又摸了幾下,它確實乖乖的鑲在上面。

  「老大,我長牙齒了!」我連忙叫著。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你牙痛到沒辦法跑嗎?」老大皺眉。

  「不是啊!昨天才被打掉的!」我補充道。

  「所以呢?」老大不懂。

  「怎麼可能昨天被打斷今天就長出來呀?」我立即說道。

  「這麼說?你牙齒長得特別快?」老大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這時,一中男抱著正妹走過來。

  「強烈建議你趕快逃跑,我有很不好的預感那個怪東西會很可怕。」老大對一中男說道,勇者的第六感都特別準,聽他的應該沒錯。

  「跑去哪?這裡是怎麼回事?」一中男看了看四周,不明所以地說。

  「誰知道怎麼回事!總之我不會害你,跑就是了!喏,亞修,先別管你的牙齒,我們快跑吧!」老大很威風地交代。

  我正要答允,突然間又開始地震;我看向那怪東西,以它為中心的地板開始陷落,而它就那麼飄在空中。

  「快跑啊!」老大催促著。

  「老大,我們的任務,會不會是打敗它啊?」我看著那怪東西,想著。

  沒道理一個勇者的任務是來拍手看戲兼逃跑的,既然出現這麼一個東西,那應該就是我們要面對的。

  「打敗它?怎麼打?」老大凝住神,瞪著它看;而地面仍舊在陷落,一般來說我們應該不斷後退的,但大家都呆立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地板就算陷落了,我也可以飄在空中。

  「你們幫我照顧湘芸,我覺得我可以解決那個怪物。」一中男把正妹遞給老大說道。

  「你以為那個怪東西和那個吃素的笨怪物同等級嗎?」老大反問。

  「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可以打敗它。」一中男回道。

  我看著一中男緩緩走向怪東西,陷落的地面在接觸他腳步的瞬間停止擴散;接著,他嘗試著往裡面走,就如同剛剛神奇的飛踢一般,他騰空走進沒有地面的內圈。

  我瞄了一眼正妹,她正在老大懷裡昏睡著;但不知如何,我總覺得她和我昨天見到的樣子不大相同。

  「是你把地板弄成這樣的吧?快把它復原,不然小朋友路過會摔下去的!」 一中男慢慢接近,對著怪東西說道。

  那東西,仔細一看,像是一個長頭髮黑衣服的人,又不知為何,我覺得我認識他。

  那人聽見一中男說道便緩緩抬頭,臉龐我看不清楚,但又是覺得非常熟悉;一中男見他抬頭便停下腳步,兩人對望著。

  「奇怪,我是不是在作白日夢啊?我怎麼可能飄在空中?」突然,一中男自言自語道。

  「哇!」話剛說完,我就見到他筆直地往下落。

  「啊?」我和老大叫了一聲,便往前衝去,兩人都停在懸崖的邊緣;但那洞是一片漆黑,什麼也見不著。

  「從這麼高的懸崖摔下去,他以後一定會變大俠!」老大說道。

  「那我們要不要一起跳?」我問道,那種看起來一定會摔死人的,跳下去沒寶也穩升級。

  說著,又開始地震,地面又開始陷落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直覺是跳下去,但正妹怎麼辦?如果摔下去沒變成大俠變成肉醬怎麼辦?」老大很猶豫地說。

  「我不知道。」我毫無頭緒:「但我就是覺得,我們要往下跳。」

  「那就跳吧。」老大抱著正妹,往下一躍,他落下的速度,緩慢的像沒有地心引力似的。

  我猶豫了一會,也往下一跳。

  跳下去的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我們所有的感覺、直覺,都不合理,都像是被安排好的,像劇本一樣。

  怎麼可能有人發現一個大洞,就會想要跳下去?

  跳下去穩死的嘛!

  但我卻發現,我不但沒有摔下去,反就這麼浮在空中;一中男直接摔下去了,老大緩緩地往下飄,而我就這麼浮在空中。

  然後我猛然想起,我似乎做過這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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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是神的旨意,想躲都躲不掉。』閃電過後不到1秒,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我四處張望,老大也跟著四處張望,但我們什麼也沒看到。

  「老大,你有聽到嗎?」我連忙問著。

  「有,不會是那個神經病吧?」老大的表情似乎很緊張,但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他不要再被騙五萬的。

  『還躲啊你?不要這麼沒品好不好?有沒有勇者在家啊?喂?』那聲音又催促著,和在一中街前面的怪人一樣。

  「真是陰魂不散。」老大叫著,站起身來似乎要找人,但隨即楞著不動。

  「老大?」我跟著站起來,但看老大盯著前方,我便順著轉過頭去。

  我看見一中男,用很詭異的姿勢停在空中不動。

  也不算詭異,就是他跳起來飛踢,把老大踢到我旁邊的飛踢,飛起來踢的飛,飛起來踢的踢,大家都知道的飛踢;但是他就像被定格的電影畫面那樣,停在空中不動。

  「靠!這什麼鬼?」老大叫了出來。

  「靠!這什麼鬼?」我跟著附和。

  『我看到你了,勇者。』但一中男沒有回答我們,反倒是我們背後傳來這聲音。

  我轉過頭,便看到一中街的那個神經病,正抓著老大的手臂。

  「放開我!」老大連忙甩開,但那手卻是緊緊的抓著老大不放。

  「畜生,放開他!」我連忙指著神經病大罵。

  「看來你沒搞清楚狀況。」神經病仍緊緊抓著老大粗壯的手臂笑著。

  「什麼狀況?」老大問道。

  「你注意看一下你周遭,難道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嗎?」神經病神秘兮兮的說,於是我和老大觀察了一下四周。

  「快下雨了?」我回答道,因為有點雨的味道。

  「沒人在跟你說話。」神經病一臉不削地對我說道。

  「快下雨了?」老大問道。

  「真不愧是勇者,觀察力比一般人敏銳!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比這個要再奇怪一點!」神經病一邊拍手一邊說道。

  「剛剛有閃電卻沒打雷?」我記得以前理化課有教過,閃電之後就會打雷。

  「你媽沒教你小孩子不要插嘴嗎?」神經病瞪了我一眼。

  「剛剛有閃電可是沒打雷,這會怎樣?」老大接著說道。

  「太好了,神挑選這樣的勇者就對了,連這種秘密都知道,看來是古今中外最有智慧的勇者,歐耶,這個世界有希望了!」神經病緊握住老大的手,含著淚光,用他的臉磨蹭著。

  「阿修,你覺得我該不該揍他?」老大一臉求救地望著我。

  「不要啦老大,揍人的話你就變成反派了。」我很認真地說。

  「等等,勇者,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神經病突然抬起頭。

  「什麼問題?」老大回問道。

  「你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神經病不斷偷偷指著一中男。

  「啊!難道是時間暫停了?」我看了一下四周,天空的閃電還在定格,一中男停在半空中,電線桿旁邊的狗尿到現在,行道樹的落葉還在飄;這種種跡象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時間暫停了!

  「白痴!你漫畫看太多!」神經病又青了我一眼。

  「什麼?時,時間暫停?」老大睜大了嘴,不敢相信。

  「賓果!就是時間暫停,現在除了我和勇者之外,所有人事物的時間都是暫停的!」神經病拍手笑道,趁這放手的機會,老大連忙退開幾步。

  「什麼勇者?」老大緊張地問道。

  「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是神的旨意,想躲都躲不掉。」神經病繼續笑著說。

  「你說很多遍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我?」老大不明所以。

  「你不是一直許願要當勇者嗎?你豪洨,上帝有聽到!」神經病回道。

  「可是,那是我小時候的事吧?是國小了吧?我現在都上高中了?」老大抓著頭,不敢相信似的。

  「唉唷,你知不知道每秒鐘有幾個王八在許願啊?你媽沒教過你要排隊嗎?這志願表很難劃的你體諒一下吧!」神經病生氣地說。

  「這,排隊是沒問題啊,可是我現在不想當勇者啊!我只想上間大學啊!」老大很急地回道。

  「ok啊,不想當勇者是吧?那要繳違約金五十萬元,作為取消願望的行政費用!」神經病不知從哪拿出計算機,算著說。

  「媽的,我已經被你騙了五萬五千五百元了,還想跟我要五十萬?」老大氣的臉冒青筋。

  「不交是吧?」神經病避開問題,又問。

  「我哪來五十萬啊?」老大叫著。

  「那你就乖乖當個勇者吧!哈哈哈!」神經病大笑著,回音不斷在空氣中纏繞;但是,他不見了,突然之間就在我們的眼前不見了。

  然後我們聽見了雷聲。


  (0.7)


  『轟』天空傳來兩陣雷聲,我抬頭看去,閃電早已不在天際;我再轉頭,一中男用很帥氣的姿勢半蹲在地上,狗尿完走了,地上的落葉正被牠踩了過去。

  「我是很討厭暴力的。」一中男突然說道,我再轉過頭看他,想不到他竟然哭了出來。

  我看了一眼老大,老大似乎還在恍神,其實我應該跟著恍神的,畢竟遇到了這麼詭異的事;不過恍神也沒用啊,恍神那個神經病又不會跑出來說當他沒來過,反正就是這樣嘛。

  「你們以後不要再欺負女生了,好嗎?回學校好好唸書,好嗎?」一中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是你打我們耶,應該是我們哭的啊?你看我牙齒都被你打掉了,你哭什麼啊?」我問道。

  「你要跟我一起哭也是可以啊。」一中男拿出一大包舒潔平版衛生紙,然後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靠著我走過來。

  「老大?老大?」我感到一陣噁心,連忙拉著老大。

  「亞修?我剛剛作了一個很詭異的夢!」老大突然回神,拉著我說。

  「老大,我們先走了啦,校車快來不及了!」我指著手錶說,如果趕不上校車,老大就得自己想辦法回家;老大他爸總是在校車停泊的地方等他,等不到人,老大他爸就會以為老大又騎機車,然後把他打個半死。

  老大說他很孝順,都乖乖讓他爸打,但因為心疼他老爸的手會酸,所以還是要早點搭校車回家。

  「喔,好,好,他在幹嘛?」老大看了一眼一中男,問道。

  「不要理他啦!快走!」我推著老大。

  「要唸書喔!」一中男指著我們,邊揮著衛生紙。

  一路上,老大都沈默著,我在想他會不會問起剛剛神經病那件事,但他似乎以為只是自己在作白日夢;其實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跟他說,但我感覺他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所以還是作罷了。

  當然了,突然知道自己是一個勇者,突然看到時間暫停這種事,誰不驚訝啊?所以我還是保守這個秘密,等明天出來玩的時候再幫他慶祝吧!

  說到慶祝,我內心便感到一陣雀躍,想不到我身邊,竟然出現了一個勇者;雖然這是一個會時間暫停的神經病說的,但既然他會時間暫停這麼炫的能力,應該不是亂說的吧?

  所以,我家老大是勇者;我在同一天中遇到傳說中的英雄一中男,又見證了我家老大成為勇者的那一刻。

  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


  (0.8)


  「條件就這麼簡單。」他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說。

  「我不會害你的。」桌子另一頭,她也這麼說著。

  我該相信他們嗎?我不知道,雖然我和他相處這麼多年,但這些天的變化實在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猶豫著,而他走到大門邊拉開玻璃門,接著,一個陌生的女生走了進來。

  「妳還好吧?看妳的表情好像被嚇著了。」他看著那女孩說。

  「你沒事吧?大家都很擔心你。」那女孩望著他,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好意思,讓妳擔心了。」他對女孩笑了笑,然後帶她走到我們這桌。

  「這是我女朋友,這是我以前室友,這是我店裡的工讀生,就我剛剛跟你們說的那個。」他對著所有人比了比,介紹著,原來這女孩就是他說的那個具有特殊體質的女生。

  必須藉由她來導引夢嗎?如果成功了,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已經犧牲這麼多人了,再犧牲下去,真的有救嗎?還是說,我就這麼聽從他的計畫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有能告訴我該怎麼辦的,都已經不在了。

  他、她還有我,和那女生隨便說了些話,接著他將那玉佩遞給女孩;我該阻止嗎?我能阻止嗎?我又該怎麼阻止了?

  「我上次沒跟妳說清楚,以後妳記得,要盡量讓玉貼到妳的身體,不是帶在身邊就可以了。」他對著女孩說道。

  「你對她可真好,想想你當初怎麼對我們的,待遇可差真多啊。」聽到這樣溫柔的話,我隨即應著,如果我們是正妹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這麼慘了。

  「我只是讓你們回到現實罷了。」他臉對著那女孩,頭也不回地說著。

  回到現實?或許吧,但大多數的人,都不想回到現實吧?
  我閉上眼,開始懷疑,他和神,到底誰才是對的?誰才是正義?

  但,我沒有答案。

  「決定的如何?」突然,他對我說道;我睜開眼,自己已不在那店裡。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我笑著說。

  他沒有回應,只是冷冷地說著:「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就把湘芸還給你。」


  (0.9)


  「李亞修!還睡?」我正猶豫著,但突然一隻粉筆丟到我的臉上。

  「啊?」我睜開眼,只見數學老師怒氣沖沖地看著我,她臉上的肥肉,隨著她罵人不斷地抽動;我正要回答,卻發現嘴裡塞了不知道幾支粉筆,說不出話。

  「老師,我沒有睡,我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掏出粉筆小聲地回答,雖然這件事是在夢裡發生的,但一件重要的事情,本來就不能因為只是一場夢就忽略他。

  「什麼重要的事情?」胖老師瞪大眼睛問道,雖然瞪大了但和臉比起來還是超小。

  「恩?就是?」我抬起頭努力思考著,但我想不起來是怎麼一回事;我好像和一男一女在一個房間,然後呢?奇怪,和一男一女在房間有什麼重要的事好思考的?

  我想不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一直作奇怪的夢,很奇怪的夢。

  但是醒來之後,卻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忘了。」我小小聲地回答。

  全班笑了起來,然後老師又罵了一陣,才叫我坐下;然後她繼續上著我聽不懂的課,而我則是努力再回想剛剛的夢。

  還是想不起來。

  算了,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事,那以後一定會想起來吧;如果想不起來,那我也沒辦法,現在還是想想等下怎麼幫老大慶祝吧。

  慶祝他當上勇者的事。

  這時候,突然有人用筆戳著我的背。

  「妳幹嘛?」我轉過頭,並不是什麼手會亂長的怪物,正是坐在我後面的霏霏;她沒有回答我,倒是遞給我一張紙條。

  『又在睡覺,你賭輸了,準備付錢吧。』上頭這樣寫著。

  賭輸?賭啥啊?我回想了一下……

  「啊!」我大叫了起來,我昨天跟她打賭說我今天上數學課絕對不會睡覺,而且賭了一個禮拜的午餐。

  「啊什麼啊?」數學老師轉過頭來罵道。

  「啊?沒有,那個,老師解得很漂亮所以我很驚訝!」我連忙回道,但隨即發現胖老師沒在解題,正拿著手帕猛擦汗。

  然後我聽到全班的笑聲。

  下課後,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和霏霏下樓,到福利社買午餐;沒道理我又睡著的啊,我明明在桌上刻了『數學課不能睡』六個大字,可我怎麼還睡著了啊?而且還作了奇怪的夢。

  「你喔,晚上回家都在做什麼啊?」霏霏捧著鍋燒麵問道,還好我昨天有收到老大發的一千一百塊薪水,不然我根本付不出午餐錢。

  「不知道耶,我沒印象,大概在睡覺吧。」我想了一下,昨天老大載我回學校之後,我就回宿舍了;我回宿舍之後,就被舍監趕到自習室唸書,不過我好像睡著了。

  睡著以後,我就記得我剛剛被數學老師叫醒了。

  昨天晚上我有從自習室回房間睡覺吧?今天早上我有從宿舍到教室上課吧?還有一二堂有什麼課吧?然後才是三四堂的數學,我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第四節了,胖老師不可能那麼好心讓我睡一節啊?

  「這麼好,一直睡一直睡,你都不用唸書啊?」霏霏皺著眉頭說。

  「妳看我的成績,像唸過書的嗎?」我慘笑著,霏霏是上學期從文華轉過來的,她一來就把我們班的第一名擠下去,而且總分遙遙領先幾十分,真不知道她怎麼唸書的。

  「你這樣不行啊,還是你不想上大學?」霏霏指著我的額頭。

  「上大學幹嘛?」我反問著。

  「沒幹嘛,只是讓你爸媽覺得沒白養你吧。」霏霏無奈地笑了笑。

  「喔。」我也慘笑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爸媽肯定是白養了。

  「對了,你早上怎麼了?心情不好?叫你都不理我?」樓梯走到一半,霏霏突然問我。

  「早上?我怎樣了?」我聽了不禁嚇一跳,我對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情一直沒有印象,難道我做了什麼怪事嗎?

  「你一臉沈重,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叫你都不理我。」霏霏側著頭說。

  「大概是我沒睡醒吧。」我實在想不起來,只得敷衍地說;不過說真的,說不定我是真的沒睡醒。

  「喂!亞修!」快走到我們教室所在的六樓時,我突然看見老大站在樓梯間對我叫道。

  「啊?老大有事嗎?」我對他揮了揮手。

  「誒,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老大邊說邊看著霏霏。

  「我先回去吃飯囉,謝謝你招待。」霏霏看見了,便笑著對我說,然後很快走回教室。

  「老大,怎麼了?」我捧著便當走過去。

  「媽的,超邪門的!你記不記得一中街那個神經病?」老大緊緊地搭著我的肩膀。

  「記得啊!」我很快回答。

  「媽的,我昨天晚上又夢見他了,幹,超可怕的!」老大神色詭異地說。

  「怎樣可怕?」我看了老大這樣不免緊張起來。

  「我忘了!」老大回答。

  「呃,老大,你記得很可怕,可是卻忘了?」我開始整理老大要表達的東西。

  「更詭異的是,我只記得我又夢見那神經病;還有還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四節下課了!」老大很激動地說著:「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發生什麼事,我都沒印象!」

  「啊!」我聽到這樣不免叫了起來,因為老大和我的情況是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我不是故意睡著的,是和老大一樣被那個神經病害到睡著的;所以我不用請霏霏吃一個禮拜的午餐,因為我是被陷害的啊!應該是那個神經病要請啊!

  「哈囉,勇者。」想到一半,我們背後突然傳出聲音;我和老大轉過頭,看到那個神經病,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站在樓梯口。

  「媽呀,你怎麼進來的?」老大退了一步。

  「老大的媽呀,你怎麼進我們學校的?」為了達到力平衡,我前進了一步。

  「笑話,我是『神』的使者,自然無所不在。」神經病齜牙咧嘴地笑著說。

  「你,你要幹什麼?我真的沒錢給你啊!」老大看我前進了一步,便又跟著前進一步。

  「我要錢做什麼?身為『神』的使者,自然是清心寡慾的;我來是要告訴你,你昨天的表現不錯,神很滿意。然後,準備好接第二個任務吧。」神經病很快地說著。

  「什麼第二個任務?」老大一臉疑惑。

  「我算一下,你先要給我四千塊錢,我才能告訴你。」神經病掏出計算機,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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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


  成功了嗎?我完成最後一個任務了嗎?

  我將鐵門踢開,直接衝上三樓,直覺告訴我是右邊的那個房間;要相信直覺嗎?雖然直覺欺騙我N百次,但現在也沒其他辦法了,開錯門的話道個歉換邊再踢就好!

  『趴搨』我用力一踢,兩道門應聲倒地,如果是平常我一定會驚訝自己哪來這麼勁的力量;但我現在沒時間讚美自己,也沒時間聽大家鼓掌,如果不快點,再不快點的話……


  就完了。


  房裡頭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我憋住氣,試圖聽著有沒有什麼聲音;很快的,我聽到左手邊,傳來女孩子的喘息聲。

  是她的聲音。

  「湘芸?湘芸?」我衝向那頭,聲源來自一個房間,房門是鎖住的;我再度踹開了門,房內從窗外透出一點點的光線,我看見她裸著身倒在地上。

  「妳沒事吧?沒事吧?」我連忙衝上前抱起她,將她翻過身來倚在我懷中,但那瞬間卻看見了她的臉……


  我愣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睜大了眼,不敢相信這件事。

  「你是誰?」湘芸有氣無力的說著。

  「我是修啊,我是修,我,我終於找到妳了!」我抱著她哭了起來,是我害了她,是我害她變成這樣的。

  「修?」湘芸微微唸著。

  「湘芸,不要怕,我會保護妳的。」我流著淚,從不知道哪一天起,我就不斷這麼跟她說;可是我卻沒能保護她,如果,如果我一開始就聽從他的話,或許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我抱著湘芸起身,準備帶她離開這裡,再不快點的話就來不及了;還來得及嗎?現在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但我背後傳來他的聲音……

  我轉過身,他靠在牆邊,低著頭冷冷地看著他那隻手。

  房間裡仍是整片黑暗,唯獨那一點光線照射進來;這次,只剩我一個人了,我還有可能成功嗎?

  我看了一眼湘芸,不管怎樣,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0.1)


  相信每個人都有夢想的,我也是。

  記得小時候有很多願望,維持最久的,就是要當一個勇者;當勇者很帥氣的,可以拿很棒的武器到處欺負小怪物,然後旁人就會給你很羨慕的眼光,然後就會有很漂亮的妹妹喜歡上你。

  所以從小學開始,我每次上課都會做個白日夢;就是我暗戀的女生在路上被奇怪的東西給欺負了,然後我就會突然變的很厲害,把怪物趕跑,然後我暗戀的女生就會愛上我。

  上了國中之後,我思想變的更成熟了,所以我打怪的招式也跟著科學化,我暗戀的女生遇到的怪物也跟著變強;然後,我的武器從一把符合歷史的劍,到一台符合工學的機器人,到符合物理定律的龜派氣功,隨著不斷走紅的漫畫更新著。

  唯一不變的是,我的招式再強,很快就被老師射在我嘴裡的粉筆破功。

  考上高中以後,不對我根本沒上高中,我高中聯考的成績連繳卡都不行;我爸把我毒打一頓後送我到台中縣的僑泰工家,那是一所綜合高中,我老爸不知道靠什麼方法把我丟進去的,大家都覺得是個謎。

  我進去之後,發現我的程度和同學很有默契,於是我上課便能更專心的幻想,反正考試的時候大多是全班零分,我的不用功不會被特別顯示出來。既然念了高中,我不能再像過去那麼幼稚,那麼不切實際,幻想一些有的沒的;於是我開始務實的看YY小說,寫YY小說,我會的武功超級多,可惜都使不出來。

  就是這樣一成不變的日子,很慢地我念到了高二,我當時是怎麼上高二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我還是一樣,發完考卷寫上名字就睡,上課鐘聲一響就睡,只有放學才是我清醒的時候;晚上有輔導課,但我總是翹出去玩,翹著翹著就認識了一些常常一起被教官抓到的朋友。

  跟著那些朋友,我慢慢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一個我眼中唾棄的雜魚角色;有人說我是天生的雜魚,要我知足常樂,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樂在其中,同樣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更接近我小時候的夢。

  我想,或許,我還是想當勇者,我還是想當英雄,我還是希望四周的人們,可以用崇拜的眼神看我。

  可惜我不是。

  不是沒關係,就在今天,我看見了英雄。


  (0.2)


  『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想躲都躲不掉。』

  我一聽見聲音便轉過頭,但卻找不到發出聲音的人;其實我想形容一下這聲音,就像有人會用『渾厚有力』、『詭異滄桑』、『蝕骨銷魂』這類的字眼,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總之,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就跟你說躲不掉了,還躲啊你?真是沒品!』
  那個聲音又催促著。

  「呃,我一直都站著不動啊,我沒有躲啊!」我連忙回道。

  『還躲?我根本看不到你,你這樣峱一點勇者的氣魄都沒有!』那聲音很兇地罵著。

  「我,我也沒看到你啊!」我四處張望,但人群都逕自移動著,我那能知道是誰在跟我說話啊?


  「喂,你發什麼呆?」突然,一隻大手拍到我的肩榜上,我轉過頭,是我家老大——我剛開學在教官室認識的朋友;我為什麼叫他老大?因為他很帥氣,嗆教官的時候很帥,悔過書的內容很豪邁,要不是他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我一定把他當神來拜。
  但就因為他和我一樣是爛學生,所以他不是神,他是老大。

  「我聽到奇怪的聲音。」我趕緊回答,免得他又說我在發呆作白日夢。

  「什麼聲音?」老大皺了下眉頭。

  「恩,就是說一些有的沒的,什麼勇者之類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我照實敘述一遍,老大一定會笑我因為胡思亂想,所以幻聽些有的沒的。

  『勇者,我終於找到你了。』但是,這聲音仍然冒了出來。


  「啊?」老大轉過頭,只見一個瘦小乾癟還過水去油的中年人,握住了他的手臂。

  「跟你說了幾百遍了,不要躲嘛。」中年人對著老大淫笑。

  「快走!」老大拍了我一下,然後甩開中年男子的手,往一中街跑去;我楞了一下,看他跑開許遠,才想到要跟上去。

  「小朋友,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想躲都躲不掉。」中年男子轉過身,對我說道。

  「啊?」我愣住了,雖然我剛剛一直保持在發楞模式;這是怎樣,他不會是神經病吧?他對每個人都這樣說啊?

  「謝謝。」於是我對他慘笑一下後,趕忙朝老大追過去。


  (0.3)


  「老大,等等啊!」我一路喊著。

  「媽的,又給我遇到神經病!」到他身邊時,我聽見他不斷碎碎唸著。

  「是喔,我原本還以為他是什麼先知的說。」我笑著說。

  「屁啦,他會要你坐下來,然後解析你的命有多麼特別,然後說你其實是什麼勇者之類的。」老大瞪著眼說。

  「是喔?」我應著。

  「然後他一定會要你給他五百塊,讓他幫你算算更詳細的情節:比如說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勇者,然後會有多厲害之類的。」老大握緊拳頭。

  「五百塊,應該還滿划算的啊?」我想了一下。

  「划算個屁,他又講了兩句有的沒的,又跟你要五千……唉,總之那是騙人的,相信我,只有白癡才會被騙!」老大拍拍胸脯。

  「老大這麼確定啊?」聽他這麼說,我突然發現那中年人還真的滿像神棍的。

  「當然,我已經被騙五萬多了!你看我現在哪裡像勇者了?」老大生氣地叫著。

  「喔。」我點頭應了一聲,不過說真的,其實我覺得老大還滿英雄的,很多時候;不過英雄和勇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同,我就不知道了。

  之後,我們在一中街逛著,買小吃,買盜版電影片;我們只要趕在九點輔導課結束以前趕回學校就好,因為老大要趕校車回家。

  當我們啃著雞排走到水利大樓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群綠制服的女生走出來,頓時間我感覺水利大樓像在發光似的;雖然我們學校女生制服也是綠的,但感覺就是不一樣,就像同樣是畜生腳,雞爪和熊掌就差好幾個錢。

  「亞修你看,那個女生好正!」老大突然指著左邊第三個女生對我說道,我瞇著眼睛看過去,果然是那群女生裡面最好看的;那感覺,就像是一盤精心料裡的法式焗烤熊掌,閃閃發光地塞在一堆只是用水燙過的熊掌上邊。

  她大眼睛,頭髮及肩,瓜子臉,雖然我這樣形容起來和其他路邊陪襯的差不多;但那是我用詞不好不會形容,她真的好正好正!

  「我想搭訕她耶!」這時,老大對著我小聲地說。

  「怎麼搭訕啊?」我問道。

  「你去騷擾她,然後我去揍你這樣。」老大掏出一張一千塊。

  「不要啦!」我連忙拒絕。

  「加一張。」老大又掏出一百塊。

  「好。」既然老大這麼有誠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可是要怎麼騷擾啊?我沒受過專業的騷擾訓練啊。」我把錢放進口袋,順便問道。

  「反正你過去跟她說些有的沒的,然後趁機亂摸她就好了!」老大想了一下,便說。

  「好,沒問題。」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義氣,義氣配上一千一百塊我就更不能拒絕了。

  於是,我大步向前。

  「對不起……」我走到那群女生中間,也就是那正妹前頭,擋住路說道。

  「恩?有事嗎?」那女孩見到我,便笑著說。

  「那個,就是,請問,我,可以,跟妳說話嗎?」我嚇了一跳,但又趕忙小小聲的說;真想不到她聲音是這麼好聽,這等於在熊掌主餐之前還附贈海景佛跳牆當前菜。

  「恩,抱歉?你說什麼?」女孩鈍了半晌,又笑著說,她旁邊的同學則笑了出來。

  「快騷擾她啊!快啊!」笑聲之外,我也聽見了老大催促的聲音。

  「那個,就是,我可以騷擾妳嗎?」於是我鐵著心說道。

  「啊?」女孩又愣住了。

  「就是這樣!加油!」老大在一邊幫我打氣。

  於是,我趁著個萬中選一的機會,拉住她的小手說道:「我喜歡妳,請讓我騷擾吧!」

  頓時之間,我感覺到天旋地轉!天啊,我竟然跟她告白了?而且還是這麼詭異的方式?

  「畜生,放開那個女孩。」同時,我聽到後方傳來這樣的聲音,老大不愧是老大,超有效率。

  不過聲音怎麼不大一樣?

  「好。」我連忙放開女孩的手,但同時被一個書包砸中腦袋。

  「我再說一次,女孩,快放開那個畜生。」有個穿中一中制服的帥哥,站在我的後方,那書包就是從他手中飛出來的;不對,他不是帥哥,因為他搶了老大的詞。

  「我說錯了,畜生,快放開那個女孩。」他又說了一遍。


  (0.4)


  他是個英雄,天生的英雄。
  其實這十個字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大家都這麼說。

  我們班的都叫他一中男,因為一中對我們而言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名字,就像資優生這三個字和我一輩子沒有關係一樣;我們班上的女生都很哈他,說他又高又帥又有錢,成績又好、見義勇為加上練過一堆功夫。

  我知道前面三項才是重點,因為這年頭,這樣就算是英雄。

  我不是英雄,不過一輩子能遇上一次英雄,似乎也不錯;按照小說的慣例,跟著他學著點或許以後大有可為,搞不好會是下一任的新英雄。

  不行不行,我怎麼可以背棄老大呢?

  而且,他應該不會想讓我跟吧,我也沒機會開口請他收我為徒;因為他現在忙著揍我,我忙著被他揍。


  『噗吱』一聲,我看見我的門牙被打得飛了出來,我隨著他揮拳的力道撞上肯德雞的牆壁,然後跌坐在地上;肯德雞爺爺的雕像看到我這狼狽樣,都笑了出來。

  「你們這些垃圾,就是因為你們不好好用功唸書,台灣才會進不了聯合國!」一中男生氣的看著我和老大。

  「屁啦,會唸書就了不起喔?書讀不好就是垃圾喔?」老大生氣地說著。

  「我沒說不會唸書是垃圾,但不會唸書還想欺負女生,就是垃圾!」一中男自以為正義地說;最好我們有欺負女生了,我們只是騷擾她而已。

  然後不小心我們念的學校比較遜而已。

  「算了,他們沒對我怎麼樣。」女孩突然說道。
  看到沒有,連受害者人自己都說沒這回事了,是還想怎樣?

  「妳就是這樣,被人欺負都不知道!」一中男瞪著正妹說道。

  「媽的,我們才沒有欺負她,她當然不知道!」老大又叫起來。

  「別理他們,我陪妳回家吧?」一中男牽住女孩的手,很快離開了大樓,最後他還回一個警告的眼神;我看了幾眼逐漸散去的路人和其他竊竊私語的熊掌,撿起地上的門牙,然後走過去扶起老大。

  「老大,你還好吧?」我忍著身上的痛說道。

  「媽的,都那九把刀害的,沒事寫什麼鬼功夫,結果出現一堆自以為正義的王八!」老大一邊碎碎唸著,一邊拍拍我:「你還好吧?」

  「我沒事啦,掉個門牙而已。」我笑著說:「可是老大,我們現在才1998年,功夫還沒開始連載耶?」

  「不管啦,反正他以後會寫一部小說叫功夫,真是氣死我了!」老大語無倫次地說著。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雞排也沒心情吃了,只好跟著老大去騎車,準備回學校。

  現實真是殘酷,只要穿著的不是第一志願的制服,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是那些『好學生』眼中的垃圾而已。

  老大載我的時候,仍不時碎碎唸著,說一中的學生都很自以為是;我認識的一中男生也這麼一個,當然我不能因為他揍過我搶過老大詞就把他當壞人看,但既然老大都這麼說了,那他還是乖乖當壞人好了。

  就在我下定決心的時候,一台野狼突然擋在我們面前。

  那騎士拿下安全帽,是一中男。

  「我有話跟你們說。」一中男慢慢地說著。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想說我還不想聽勒!」老大叫道。

  「我要跟你們算剛剛的帳,我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打人,別以為這件事有這麼簡單。」一中男瞪著我們說。

  「正巧,我只是怕傷到無辜的路人,所以才沒發揮實力。」老大笑了一聲,示意我下車。

  我們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就要在人行道上一決勝負。

  「我這輩子沒麼認真過,但你看不起我們,我就要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是什麼。」老大把安全帽丟到地上,殺氣騰騰地說。

  「老大加油!」雖然我和一中男無冤無仇,但他看不起我們又打斷我的門牙,自然我就要幫老大助威。


  (0.5)


  「等等,你去打他好不好?」就在一中男連續揍了老大十多拳之後,老大突然說道。

  「為什麼?」我和一中男同時問。

  「我給你一百塊,你揍他。」老大從皮包裡掏出一百塊,遞給一中男。

  「什麼跟什麼?」一中男愣住了。

  「我現在沒錢了,明天給你兩百塊,你讓他揍。」老大對我說道。

  「好。」我點點頭,走到一中男面前,擋住老大。

  「你打我吧,我不會反抗的。」我閉上眼睛說道。

  「是他叫你去騷擾湘芸的吧?我等等再跟你算帳,閃開。」一中男把我推開,但既然我收了錢,再加上義氣,就絕對不能棄老大於不顧;於是我又站上前,張開雙手擋住他。

  「只要有我在,誰都別想傷害他。」我大聲說著。

  不過我被一腳踢開,滾到一旁的垃圾堆中;過了大約一秒,老大也被踢的滾了過來。

  我試著要爬起來,繼續擋住一中男,但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摸到了一個東西。

  我轉過頭去看,那是一支藍白拖,右腳的,上頭連著鞋底的支點還斷了兩個。

  對了,就在我摸到的一瞬間,天空打了兩道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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