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下班後和一個曾同是補教界毒瘤的朋友不期然相遇,
難得相聚自然會找個餐廳敘舊,然後提到上課時的幾許趣事;
說著說著碰巧聽到隔壁桌的家長在教訓孩子,
內容是上課為什麼不專心做筆記之類。

聽到那關鍵字,我倆情不自禁地面面相覷一會;
因為遙遠的過去,我們曾經為了筆記這個問題吵過:
他要求學生要把黑板上的整理一字不漏抄下來,
而我不允許學生在上課的時候低頭寫筆記。

我們彼此執著的理由自然有所依據,但孰優孰劣也不是重點,
倒是他後來問了我一句有意思的問題:
「你第一次自發性的寫筆記是什麼時候?是為什麼?」
「洛克人5,因為可以接關。」當時,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當然「1不能接關所以234年少無知的我也不知道那些球幹啥的」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沒有人逼迫的情況下,什麼人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自主做筆記呢?

一邊聽著媽媽嘀咕,一邊我們也討論了起來。

「電玩卡關的時候。」我說:
「征服者的挑戰六,為了拼線上排名我把子彈和敵人的出現位置畫成圖,
也把每種敵人可以靠什麼方法最快擊破整理一張表。」
「談戀愛的時候。」他說:
「我以前喜歡一個女生,會去分析她喜歡和討厭的東西,作息、生活習慣,
下課後回家的路線,怎樣才能和她最浪漫又不刻意的相遇。」

「拼最強存檔的時候。」我說:
「FF13-2,為了培育出最強的神奇寶貝,要開新存檔計算每種成長道具的數值,
有些稀有怪只能拿到一次,練壞就要重玩了。」
「談戀愛的時候。」他說:
「身邊要有個清單,關於每一家餐廳最推薦的菜色、當天有上映最好看的電影,
約會路線中最舒適的旅館。」

「……你腦袋裡只有女人嗎?」
「你還不是只有電玩,阿宅。」

「誰說只有電玩?」我推了推新八,故作專業地說:
「每次補習班、出版社、公司開會的時候,我都會將會議重點寫下來。」

「誰說只有女人!」他突然臉紅:
「最近我喜歡一個男的,我也去分析他喜歡和討厭的東西,作息、生活習慣,
下班後回家的路線,怎樣才能和他最浪漫又不刻意的相遇……所以今天,我,我……」

再來發生什麼事已經不是重點了,
不過,雖然從小的填鴨教育總是要求我們多做筆記,但這份筆記會伴隨你多久?
他到底是你努力的成果,還是為了應付什麼不得已的付出?
你身邊還留著哪一份珍貴的筆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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