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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放假的時候,我都習慣到那一家簡餐店﹔因為每個星期六的中午,我都可以在店裡看到那個女孩。
 
 
 
 
  第一次看到她,是一個偶然,我想不起當時為什麼會走進那家不起眼的店,只知道點餐的時候,有一個女孩將我整星期的鬱悶一掃而空。
 
  然後,每隔七天,我就很習慣地推開那張破舊的玻璃門。
 
 
 
 
  我覺得自己像是偷窺狂。
 
  我不敢對她說什麼,只是一邊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毫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然後用餘光看著她在店裡奔波﹔每當感覺到她的視線將要和我對焦,我便會心虛地飄到另一個方向。
 
  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
 
 
 
 
 
  我想過跟她搭訕,至少提起一些『多少錢』以外的字彙,但我做不到﹔她也不曾對我說過什麼,一樣燦爛地笑,然後轉身過去忙她自己的事。
 
  我想,我只是一個客人罷了。
 
  在她的眼中,也是如此。
 
  或許,其他自顧看著報紙的客人,也是和我一樣的偷窺著。
 
 
 
 
 
  那,就這樣嗎?
 
  不,我覺得我應該讓她知道我的心意。
 
  我到好幾條街外的花店定了一束玫瑰,然後挑了一張精緻的信紙,用好長的時間一字一字慢慢地刻著想說的話﹔撕了不知道多少封,我終於寫成一張卡片。
 
 
  只是,最後我還是退縮了。
 
 
 
 
 
  我拿回花店,請店員幫我送花。
 
  然後我依舊窩在位置上,用餘光看著她收到花時的驚訝。
 
  她似乎很高興,小心翼翼的把花放在櫃檯邊,然後不時拿起卡片,歪著頭,笑著看。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沾染到了她的喜悅,我也不知道她內心的思忖;但我下定決心,下一次,我一定要親手拿給她。
 
 
 
 
 
 
  這麼樣的想,想了整整半年,想到我剩下一個星期就要退伍,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我還是開不了口,連花店店員都笑我沒有勇氣;但我就是吐不出一絲一毫的愛慕,我只敢在角落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
 
  剩下一個星期。
 
  我還是可以回來,但不知道怎麼,我覺得我想在這個時間得到一個答案。
 
 
 
 
 
 
  就當我鼓起勇氣走進店裡,就當我拿起花束準備遞給女孩的時候,我看到櫃檯裡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店員。
 
  她今天,怎麼了嗎?
 
  我走到櫃檯前正要起口,陌生女孩卻先說了。
 
  『啊?曉涵的花是你送的啊?』
 
  我點了點頭,問女孩去了哪裡,是請假了是不做了是生病了還是有事耽擱了。
 
 
 
 
 
 
  但答案只有兩個字,
 
  死了。
 
 
 
 
 
  被她男朋友亂刀砍死的。
 
 
  因為我送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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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ooroan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