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翼TSUBASA的作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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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愛我嗎?

第一次問起這問題,是在十七歲的仲夏,即將升上高三之際。

我愛妳。他靦腆地說。


2.
他是我的青梅竹馬,也是我的男朋友。

目標是繼承家業,個性敦厚老實,身高一米七八,頭髮烏黑柔順,我喜歡看他騎車髮絲揚起的模樣,賞心悅目,再拿安全帽扔他。

明明乏味的認識,乏味的溝通,乏味的來往,至今卻成了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說,他從很早之前就愛上了我,愛到連我的無理取鬧都深覺可愛。

我劣質一笑,然後要他揹我爬百階樓梯去拜愛情。


3.
他從不問我愛不愛他。

所以我也從未思考過。


4.
你愛我嗎?這是我第二次問他。

可能再一年就要畢業了,長相秀氣又高瘦、功課運動又好的他極度被女孩倒貼,而且數目不少,全都是一副狐狸精樣,完全不把我放入眼中。

愛我的話,就跟我一起上台北。我挑起眉,微慍地瞪視他。

「我愛妳。」考後,我們離開了家鄉。


5.
上台北之後,我可以說是一帆風順,他卻和我成反比。

我們進了同一間學校,我的系是自己的第一志願,他的卻是第三;我四處和新朋友逛街,他卻整天打電話回家鄉;我因學姊介紹而在某上等公司當助手,他卻每晚到深夜加油站當工讀。

可是我卻沒有發現這段路程的漸行漸遠。

「好累,台北果然夠折磨人,我好懷念從前喔。」我脫下高跟鞋,大聲埋怨。

而他的唇啟了又抿,沉默著,然後背向我。


6.
很久之後我才驚覺,他似乎離開了原有的軌道,像個紙團揉爛了。

因為我。


7.
幾月後,他進了跟我一樣的公司,因為捨不得他早出晚歸,特地向上司推薦。

這樣他也有更多時間陪我,原本是這樣想的。

可是因為外務和朋友的聚會過多,因此我經常外宿,和他相處的時間幾乎和從前一樣;當我出去時,他便待在家處理家務,我好多次看見他繫著頭巾拖地,大汗淋漓的,像個媽媽。

毫無改變,唯一變的就是他還必須另外整理公司資料。


8.
「你愛我嗎?」

「我愛妳。」

一年之後他答案依舊,躺在床上的笑容裡盡是寵溺,和無奈。


9.
在公司工作了一陣時間後,我和大家熟稔了,便發覺一些人會暗示曖昧,尤其一個同部門的男人總邀我吃飯,已不下五次。

「你真有毅力,」我調侃他,雙手叉腰,「我有男朋友了。」

他大笑:「我知道。他配不上妳。」

我生氣地揮掉那束硬是戳過來的玫瑰花。


10.
「其實,我也覺得我配不上妳。」

我跟他說這件事情後,他狼狽的閉上眼,悶悶答道。


11.
事情不該是怎樣的。

為什麼好多事情當和當年預想的相反,依他的能力,應該能闖出一片天空才是。

是哪裡出了錯?

看著蹲在浴缸旁幫我洗衣服的他,眼前漸漸模糊。


12.
有天,他接到電話,是醫院的來電。

「我爸病倒了。」他坐在床沿,悲慟地摀著雙眼,「急救失敗,離開了。這期間他們一直有給我打電話,可是我一直在處理公司的事情,沒接到……」

他不擅長電腦的事情,所以要比別人趕工多一倍的時間,這些我都知道,而且這件差事還是被我拒絕的男人丟給他的。

我站在他面前,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13.
我愛妳,所以我在這裡。他曾說過。

原來,是這裡出了錯。


14.
我伸出手環上他,他凝視著我,話筒還握在他手上。

什麼時候瘦了?這樣無助、憔悴,為什麼以前我都沒發現?

「你愛我嗎?」我咬著下唇,眼淚滑落。

他溫和地瞇起眼,笑的苦澀:「……妳希望我給妳什麼答案呢?」


15.

「我不愛了。」他落了淚,點頭。



                      Fin.






※※※
翼語

圖書館逛一逛想到的(抖)

一開始只有出現在後的三句台詞,就開啟word檔,邊寫邊舖|||
隨性之下的產物,但是不代表裡面兩個主角隨性喔

該怎麼說…
就是相愛也不一定能天下無敵的感覺吧
賠進自己所有的男主角,對他而言或許只要女主角快樂就好
但是當女主角發現自己害男主角離開了自己的所有時,女主角根本快樂不起來

因為女主角想讓男主角自由,所以男主角選了自由。


愛啊,還是保留著自我去愛最好了。


我是koo的共同作家翼,請多指教。


             Tsub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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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烈火,燃燒著我們家,還有我們父母。

  橘紅色的火光從家裡的屋頂竄出,彷彿掙脫了那狹小空間,便迫不及待地向天空奔馳,張牙舞爪地,將原本藍黑色的夜染上透明的血,也許是天空也燙傷了,所以我們分不清楚究竟是家庭的血、父母的血,還是月亮的血。

  他們都染上了橘橘紅紅的東西,僅剩的那點渾沌白彷彿傷口中的膿。

  方才看到消防隊員抬出了我們父母,躺在擔架上的他們黑漆抹烏的,眼睛瞪大,彷彿受到什麼重大驚嚇,手指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身體都嚴重扭曲,讓人以為是做壞的黏土,隨便一巴掌就折歪了下巴,脫了骨盆。

  記者說嫌犯極度殘忍,把雙親綁住,潑汽油,在口中塞一團紙之後放火。

  原來我們家會燒起來的火源是父母的口腔啊。

  看熱鬧的人群站在了一圈圍觀,嘴裡喃著這一家人真可憐、兩個孩子該誰照顧、到底是哪個渾帳放的火等,一臉擔憂卻不在意自己干擾了救援工作,警察甚至加派人手去維持秩序,並阻擋記者的近距離拍攝。

  我看在眼中,不懂他們是感到傷心還是開心之時,他們也成了橘橘紅紅的東西。

  在熱氣的蔓延下,他們的嘴角都宛若上揚。

  警察來身旁問了些問題,姐姐只是咿唔幾句,他便搖搖頭放棄地回車裡,似乎打算先帶我們回去再詢問,至於問了什麼我根本沒聽見,姐姐的長髮阻擋了我的聽覺,所以我只聽的到耳窩被塞住的嘶嘶聲。

  我只有五歲。

  我緊緊抱著十一歲的姐姐,像汪洋裝唯一的浮木,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卻也不肯鬆手。我們連一滴眼淚都沒流,大家說我們嚇壞了,憐惜的目光。

  「姐姐,為什麼會有火呢?」我呢喃著。

  她怔愣,瞪圓了雙眼,凝著我的眼神彷彿載滿了不理解、懊惱、責備、恐慌,一一在清澈的瞳孔中交錯。如果說大家是烈火,那姐姐就是美麗的花火,應該在爆裂後消逝。

  良久,她拍拍我的背:「……噓,姐姐不知道。」

  我抱緊她,幾乎勒斃。






※※※

我是koo的共同作家翼,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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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日炎炎,艷陽被雲朵遮住一邊,四分之三的圓形。

  弘樹將手停在眉梢前,仰首,瞇著眼凝望太陽高掛,斗大的汗珠由額頭落至手指上,他隨意甩去,劃成細小的拋物線。

  灌了口冰飲,洋介邊喊著熱邊脫掉背心,麥色的上身赤裸坦露。

  弘樹無力地對他笑了笑。

  「該死,亮該不會忘記了吧?」洋介沒耐心地喊著,將背心折好放置一旁。

  「不曉得,」弘樹解開襯衫釦子,「我快被熱死了。」

  洋介凝神盯著他解開一半的襯衫,瘦巴巴的胸線隱約看的見,坦白說,一點都不好看,真不曉得美紀著迷哪一點。他又灌了口飲料。

  今天的外出,他們與亮約在公園外的一棵樹下,他們最常相聚的地點。

  亮是兩年前班上的轉學生,像個旋風般吹進他們的生活圈,總是笑口常開、樂觀積極,明明是途中插入班上的人,卻不曾有突兀之感,自然地與大家打成一片。

  可能因為老師安排的座位相近,加上個性上的契合,他們三個不知不覺就經常走在一起,甚至一同考上了地區的私立高中。

  亮說這是冥冥之中的繫絆,在看到榜單後笑著說。

  大約在畢業後一個禮拜,亮突然提議要來做時光盒,紀念三人的友誼。

  「不要,為什麼我們要玩女生的遊戲!要玩去跟美紀玩!」洋介不滿地踢出足球,以示抗議,稍微留長的褐髮在空中飛揚。

  「我幹麻跟你妹玩時光盒啊!」亮忿忿不平地朝他背影大叫。

  看著球正中球門,弘樹最終敵不過亮的可憐目光,搔搔臉頰:「……我覺得時光盒挺不錯的啊。」

  洋介頓時沉下臉,相當不甘願的說句好吧。

  「啊啊啊啊對不起──我遲到了──」亮飛奔而至,上氣不接下氣地吼叫。

  「你這個渾蛋!」洋介拿起空罐子砸向他。

  靈敏地閃過飲料罐,亮跑到他們面前,氣喘吁吁,但不忘露出招牌的笑容,虎牙在月彎型的唇間相當奪目。

  停下腳步,他立刻跟弘樹抱怨:「你看,好痛喔!」

  「屁,根本沒打到你!」

  兩人互相鬥著嘴,一方耍笨一方被打,這幾年的相處一直是如此,而亮總是弱勢的那一方,卻樂此不疲,弘樹只是苦澀地勾起嘴角看他們笑鬧。

  洋介注意到他的沉默,也停止了動作。

  「跟你們說,我發現一個埋寶盒的好地方,」沒察覺兩人的異狀,亮興奮的眼睛發光,「快快,跟我來。」說完便邁步離開。

  洋介和弘樹對看一眼,也相繼跟上。

  還以為方才等待的時間已過幾個鐘頭,抬頭卻發現太陽依然高舉,彷彿未曾移動過半寸,洋介套回依然濕漉的背心,並細心拍掉灰塵。這是前一年弘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弘樹說他平常運動背心穿不到幾個月就會破了,所以想多送他一件。

  可這件卻停在洋介身上一年多,從未破損。

  他們的相識是與亮結識的中二更早之前,大約十二、十三歲之時,弘樹與母親因失和而搬出原本家庭,只帶一點小行李來到這個小村莊,安頓好之後便一一向鄰居拜訪。

  「我是弘樹。」他點點頭,當時已有著與眾不同的穩重。

  「我是美紀。」美紀模樣可愛地學他點頭。

  洋介和自己的妹妹相反,只瞥了一眼便繼續踢球。

  而後弘樹的母親和洋介的母親經常一起聊天、上街買菜,弘樹和洋介也被迫相處在一起,且幾乎是每天,甚至當弘樹的母親必須晚上加班時,弘樹就會到洋介家住上幾晚。

  弘樹很少話,卻總是自動自發地幫忙家務,甚至比洋介更常帶美紀做功課。

  母親總說若能交換兒子就好了,呵呵笑著。因此洋介總是瞪著弘樹。

  當弘樹來家裡住的時候都是睡在洋介房間,兩人一同在木板上鋪草蓆,而洋介都會故意鋪特別寬,甚至連棉被都一起鋪下去,讓弘樹只剩一個小角落可以縮著睡覺。

  對洋介來說,弘樹是奪走自己母親和妹妹的人。

  這種情況一直到某天晚上,洋介因為想上廁所而起床,走出房間時,卻聽見客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立刻提高警覺,以為是小偷,走近才發現原來是弘樹正在講電話。

  洋介想問他那麼晚跟誰講電話,卻依稀聽見他的哭聲。

  「爸、爸爸……我好想回去……爸爸你不喜歡我了嗎……」接著是一陣吸鼻子的聲音,弘樹哭的幾乎喘不過氣,「我會乖、我很乖……讓我們回家好不好……爸爸……」

  他壓抑著大哭的衝動,洋介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之後弘樹掛上了電話,洋介牽著他的手回房間,並讓他睡自己鋪的床。

  年幼的他說不出任何安慰,只是細心地替弘樹蓋上棉被,並拍拍他的背,試著讓他安穩入睡。這一夜,洋介盯著弘樹哭紅的雙眼,以及還夾帶著水氣的長睫毛,到早上都未闔眼。

  隔天,洋介讓出自己一半位置給弘樹睡覺。

  「就是這裡,」不知道多久的腳程,亮在一個小巷子前停下腳步,開心地指著裡頭,「我們把時光盒埋在這裡好不好?」

  他們朝裡面一看,斑駁石牆圍起不算小的空間,上千朵不知名的紅花遍佈,其中幾朵卻已然枯萎,翩然落下,在艷麗與頹廢的對比之下,顯得更加有詩意之美。

  花朵紅的泣血,他們的注意力卻被鼻間香味搶走,一偏頭入眼的是兩排的桂花樹,高聳入雲,香氣四溢,一陣風吹來落葉又落花,視覺嗅覺上皆是饗宴,令人差點以為這裡是世外桃源。

  「不錯吧?」亮得意地抬高下頷。

  「很棒是很棒,」弘樹擰起眉宇,一臉擔憂,「不過這裡是別人的私人土地吧?我們可以埋東西嗎?」

  他笑著打開背包,「放心啦,這戶人家已經搬走了。」

  弘樹依然不放心地和洋介對望,後者只是聳聳肩。

  拿出背包的鐵盒子,打開,亮顯得異常興奮,隨後又拿出一封信,米白色的信封,裡頭似乎塞了四五張信紙,比一般信件還要厚上幾倍。

  「你是寫多少啊?」洋介怔愣地想拿那封信來看,卻被亮揮開手。

  「怎麼可能給你看!」亮將信放入鐵盒之中,並朝他們笑著:「快拿出你們的信啊!快放進來啊!」

  抓抓頭,他們拿出相同的米白色信封,但厚度都只是一般,與亮的大相逕庭,亮看在眼中卻不太在乎,直呼要他們快放進盒子裡。

  放入盒子後,亮閉著眼睛凝重地蓋上,三人開始在角落挖洞,嘴邊是很一般的閒話家常,偶爾帶點打鬧,跟平常沒有兩樣,除了亮的情緒波動比往常還要激烈,好像隨便一個梗就能引他發笑。

  「亮,你不要再笑了啦!」弘樹受不了地拿鏟子戳他,卻讓他笑更開懷。

  「罰你今天遲到,一人一隻冰棒。」洋介說,成功的讓亮閉上嘴巴。

  弘樹不禁想,亮果然比較聽洋介的話。

  良久,挖出了不算大但極深的洞,三人一起將鐵盒放置進去。

  把洞掩埋到跟半小時前差不多的程度,三人開始拔雜草鋪在上方,不希望讓別人發現此處跟別的地方有何不同,不然被偷走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且被偷走,我們還要十年後才會發現。」洋介大笑著,讓弘樹和亮更積極讓洞口看來不起眼。

  一直到太陽成了橘紅色,亮買了三支冰棒跑回來,一切才大功告成。

  洋介插著腰,說自己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做這麼累人又女孩子家的事情。

  弘樹則笑著安慰亮這種習以為常的事情。

  彤雲薄暮,他們一邊舔著冰棒,一邊乘著晚風坐在樹下,可能因為疲累,彼此都沒有再多什麼話,只是靜靜地凝視天空轉暗,洋介表示這樣的天空他最喜歡,亮說他也是,弘樹只是笑著沒答腔。

  此時,桂花香乘著風撲進他們鼻間,一片單薄地。

  「好,今天我們以時光寶盒訂下契約,十年後我們來挖,」臨走之前,亮再次展開笑顏,標誌虎牙是最單純的白,「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喔!」

  他們笑了,相當相當燦爛地。



 ──仔細想想,當年的桂花香,是否在警告這些單純也會如此隨風而逝?





※※※
翼語

壓力很大地來貼了(爆)
雖然這一章看起來普通(?),但是讓我想了很久
我很怕讓大家失望,一直在思考該怎麼處理感情、該坦白到哪種程度、該走到哪個情節等
最怕最怕的是,把三個男孩寫娘化||||

話說,這篇是主BL的謝謝。

這篇文的背景音樂很難得地用了我最愛藝人w-inds.的歌
我平常幾乎是用西洋的曲子,因為我的文章背景都在西方國家|||
這次則不僅是背景在九州,也因為一些原因(還不能告訴大家XD)所以用「Everday」這首歌

是新單曲,從一開始只出來偷錄的雜音LIVE版而且只有副歌時,我就追隨著它(爆)

這首真的很好聽,十一月底會發行,請大家多多支持(喂)

就這樣,請多指教。

                Tsub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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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全文內有BG、BL,請謹慎。



  那是某個秋天的時節,楓葉火紅地飛舞,刺進心坎。

  此趟自由行是好久之前的想法,只是繼與男友分手、工作不順、辭職後,我花了不少時間安定生活,延到此時才實踐了九州之旅。

  為什麼選擇九州?

  沒有任何原因。 

  記得是九州行的第三天,隨意打理後,我向飯店門口的男侍點點頭,他們親切地敞開門,笑容可掬,我回敬後帶著相機和小背包踏上大街。

  沒有任何同行的朋友,我像個獨行俠,在異國追求自由。

  朋友說我比較像個瘋子,我一笑置之。

  下了電車,我隨處拍著風景照,一直很喜歡乾淨整齊的街道,人煙稀少,井然有序,並不如他人所說這樣風氣繁亂,反而瀰漫著鄉村的樸實感。咖嚓,我按下數百次快門。

  這天的目的地是某所中學。我想瞧瞧日劇中的校園,是否真如夢境般美好,淳樸乾淨的教室、未知人世的笑鬧,以及情竇初開,不是人口中膚淺的哈日,那是一種憧憬。

  往往,那種憧憬都令人傷感。

  還沒走到目的地,天空卻已不留情面的烏壓一片,張牙舞爪地從遠方而來,正想著忘了帶傘之際,豆大雨水已經劃濕了眼前,一線又一線。

  猛地回身,我抓著相機奔到小巷內,藉著稍微突出的屋簷避雨。

  「完了,相機不會壞掉了吧?」喃喃,檢查後所幸無大礙。

  鬆一口氣之後,餘光瞥見角落一小塊高隆起的土堆,頂端被擺上了三顆石頭,像個小金字塔,不仔細看沒人會發現。

  我走向前,仔細檢視著──裡面該不會是日本小孩愛玩的時光寶盒吧?

  像找到寶物般,一股莫名的好奇心驅動了我,悄悄地將那三顆石頭移開後,拿出筆盒裡的尺,開始動手挖開那堆土壤。

  意外地鬆軟,像特意等人來挖掘似的。

  半晌,我挖出了三個鐵盒,驚喜的感覺已經勝過了罪惡感。

  我滿載期待地拿起盒子,雙手顫抖的像握著一顆心臟,打開後不出所料,最上面的盒內是三封信,就如同電視上可以互相留言的信紙,被小巧地折起,四角已開始受潮泛黃。

  打開第二個盒子,是幾張看來年代已久的照片,其中幾張已經黏著在一起,模糊不清,大致看的出來主要是三個大男孩,和一個小女孩。而照片下是一張淡藍色的信紙,上面寫了一首歌詞,清秀的字跡。

  最後一個盒子,是最令我百思不解的──

  三本日記。

  大雨如此磅礡,彷彿打算駐留誰的腳步,我翻閱著,時而震驚,時而落淚,就這樣掀開了不為人知的過去,九州的一隅。




  若再問我一次,為什麼選擇九州?

  我會說,這是命中注定。


                                            ……To be continued




※※※
翼語

小生怕怕(爆)

跟Domus差不多的敘事手法,但是這次我有準備名字|||||
我會在描述上多下點苦心,如果有問題或指教請盡量||||||(但是別找碴)
長篇小說,但是別期待速度(被打)

我是翼,koo的共同作家之一
請多多指教。

          Tsub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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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乾眼症,眼球像個乾涸的湖泊,只剩尖銳礫石刺痛著。

  那是我的疾病。

2.

  一頭不如小說中綢緞的黑髮,黑框眼鏡,暗色系的打扮,以及鮮少揚起的下頷和唇角。

  在他人眼中我是個和「平易近人」絕緣的女生。

  絞著衣服下擺,我垂首數自己略顯蒼白的指,啊啊──有十根呢。無聊地做出結論後,我趴向桌面,看著窗外不規則形狀的雲層,實際上是細聽同學們的耳語。

  冷漠,無情,像個死魚一樣。大家如此評價。

  其實大家知道我的疾病,嚴重到黑瞳內看不見一絲波光,卻議論依然,說我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動容,不曾感動,不曾悲傷,凡事不甘己事的模樣,令人厭惡。

  閉上眼,我埋進自己的雙臂,回想昨夜狗兒對我純真的笑。

3.

  曾經,淋浴的時候,我將臉靠近蓮蓬頭,製造出有水落在臉上並滑下的場面,然後興高采烈望著鏡子。

  啊,是眼淚。

4.

  曾經,下雨的時候,我會把透明傘丟到一旁,讓雨水扎進眼中,然後覆上眼瞼保留濕潤感。

  啊,是眼淚……

5.

  曾經,我站在操場上,看著大家爭奪第一名之後勝利的淚水,然後我將礦泉水從頭淋下,濕漉一片。

  啊……是眼淚……

  可是之後大家視我為怪胎。

6.

  我幾乎要認為一輩子都會如此度過。

  方才我看完一整套「一公升眼淚」DVD,還是沒有受到刺激,甚至覺得內容太八股而更加心灰意冷,可能女主角戲外醜事太多了吧。

  在便利商店隨便買了晚餐後,便打算回家翻《銀魂》,讓自己笑到流眼淚也許是種不錯的方法。

  這念頭才剛閃過,轉角,眼前就出現一個男人,我訝異地望著他。

  那男的在哭,蹲在路邊傷心欲絕。

  我無法轉移視線。

7.

  「不好意思,讓妳看見那麼醜陋的畫面。」我遞給他衛生紙後,他哽咽地說。

  「不會,」我搖搖頭,「眼淚是個很美、值得珍惜的東西……」

  他不解,我卻傷感了起來。

8.

  之後我們經常約出來吃飯,他是我同校的學長。

  他待人體貼,善解人意,雖然不算帥卻有個溫暖笑容,我對他心動不已卻未形於面,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明白了我的膽怯。

  就如同我能理解他是個堅強不屈、那天是個意外的謊言一樣。

  那天我坐在階梯上糗他,他只是微笑著牽起我的手,學我數起手指。

  不用數了,十根啦。我緩緩抽回手。

9.

  對於學長,我一直抱著曖昧的心情,想親近卻又怕他會如同其他人離我而去,所以遲遲沒表白。

  那天我撇開視線地抽回手,他一定注意到了吧。

  之後我開始對他避不見面,有意無意地逃離,每當我轉身離開總會意識到灼熱的視線,幾乎要燒壞了我的胸口,之後我發現那些疼痛感是來自於自己。

  幾天後,我的狗死掉了。

  我幾乎要定論世界上只剩我一個人了。

  他卻出現在我面前,把我拉到他懷裡,他的心臟不知是否因為跑步而跳動劇烈,幾乎要撞進我耳膜。

10.

  「不要哭。」他聲音顫抖。

  「我沒哭。」我說。

  半晌,他輕柔地否摸我的頭髮,心疼地:「……我知道妳在哭。」

11.

  如果妳永遠沒辦法落淚,那麼我會幫妳哭。

  他這樣說,瞳孔內是小銀河系。

12.

  笨蛋,有你的話,我還用得著眼淚嗎?



                     Fin.


***

翼語

本來是要拿給數遊系去拍成PV,之後作罷,所以就乾脆寫出來當短篇
只是畢竟影像能做剪接處理,小說有點困難,只好像這樣用數字來填補空缺

我連分鏡都想好了,真可惜(嘆)

感情來看進展的有點快,但是……我盡力了(爆)
奇怪的是我一直很不願意看那些數字遞增,有很拖戲的感覺|||| ←心理因素囧
話說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寫呢
我是koo的共同作家翼,請大家多多指教:)

PS.乾眼症其實不是真的沒辦法掉眼淚唷!

                 TSUB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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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雲層厚的看不見任何星光,連月都不見蹤影。

討厭的夜,一點溫柔都沒有。

「喂?」我用拇指敲出號碼,手機響沒幾聲,他便接了。

他接電話的方式很特別,按下通話鍵然後沉默,就這樣靜靜等對方先開口;我曾經抱怨過,但他只是笑著點上菸,說打給他當然找他,說那麼多話做什麼?接著面對我的抗議,丟給我一包糖。

不是當我孩子,是知道我會因此罷口。

聽見他的沉默,我抿著下唇,「陪我…」

然後我聽見他用鼻子吁口氣,帶著無奈的笑意,「討厭的夜,對吧?」

「恩…」

我酸了鼻頭,話筒裡傳出他拿車鑰匙的聲音。





他是流氓,整天打架鬧事的流氓。

我跟他會認識,也是因為他幹了流氓事--打群架。

那時他一身沾血的襯衫,手還拿著刀,一路跑到我家樓下躲雨。今天的群架被警察打擾了,須臾間全鳥獸散,他在雨中一跛一跛地跑著,不在乎同伴被帶回幾個,他只在乎哪裡可以避風頭,然後腳真他媽的痛,最後選擇我家樓下駐留。

其實我家的屋簷沒有特別突出,主因是他跑累了。

我剛補習完回家,看見他,手停在準備拿鑰匙的半空中。

「看三小?」剛幹完架的他,霸氣還沒完全抹去,一付屌樣。

我沒被他攝住,也不在乎磅礡大雨,只是直直望著他--

那雙好深,好黑,充滿鬱怏的眼睛。

「再看,扁你喔!」他爆出,聲音卻被雨水遮住,似水。

我依然望著他,一動也不動,沒有繼續翻書包,手中的傘也被大風吹走,開成一朵黃色的花,旋轉在柏油路上。

他事後說那叫注定,我也這樣認為。

最後他卸除了眼神的敵意,似乎認為那樣太累,然後苦澀地笑了起來,而我偷偷將那嘴角的弧度存在心中。

他朝我走來,大掌撫上我的頭,「小女孩,不要那麼晚在外面遊蕩,快回家吧。」

然後他跛著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在轉角消失。

那天的雨,像要揭露什麼似的,大的驚人。




第二次相遇,是在便利商店,他在買晚餐,我要去買某作家新出的書。

他身上不是花襯衫,更別提染血,而是素淨的T恤牛仔褲,服貼的黑髮讓他有一絲書生味道。

我一眼就認出他,他也是,不過我假裝已經忘了他。

當他說「妳記得我嗎?小女孩。」時,他笑的像蜜糖,就是他經常給我的那種。

然後我們在外面聊天,認識了彼此,也佔據了彼此。






門鈴作響,我從被窩爬出來,邊揉眼睛邊開門。

「沒事吧?」他出現在我家門前,提著半途買的宵夜,擰眉微笑。

他大掌又撫上我的頭,我抬頭看著他的笑,突然間,討厭的夜也多了份溫柔。






=====

翼語:
隨性寫寫,只是我曾經亂寫的某篇延伸文
沒有後續,大概吧(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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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

  媽媽總是用複雜的眼神盯著我,各種負面情感流竄在氤氳內,然後用淚水撞擊在地板上,碎的一地;只有在最後一次見到她時,那雙眼睛才充滿笑意,還有我完整的倒影。

  我沒有爸爸,從一開始就沒有。

  媽媽說因為當年她很愛他,所以要求爸爸送她個孩子,而我就是他們唯一一次的紀念品,媽媽總是摸著我的臉頰、用那不夠豐潤的唇說,我是他和上帝贈予她的救贖;而生產那天,是媽媽見爸爸的最後一次,如今去向不明。

  媽媽獨自扶養我長大,一個女人家什麼工作都做過,從手工、酒店小姐、餐廳清潔工到自己開了間裁縫店,至今日子過的清淡,卻也染了些許風塵味,尤其當她點起Marlboro含住,原本的清秀臉蛋如墜入池塘的珠子,漸漸渾沌不明。

  如果可以,我很想親手將那顆珍珠撈起來,即使水溫滾燙的可以。

  媽媽不能說是漂亮,卻有雙黑白分明、笑開時如星子的雙眸,和沒太多歲月刻劃的白皙肌膚,同學們老愛誇她像我姐姐,而她只是上揚唇角搔搔頭,像個羞怯的小女人;這時候我會覺得她很可愛,便開玩笑說:「什麼姐姐?她是我女朋友。」然後彼此笑開懷。

  我看過爸爸的照片,眉清目秀,嘴角拉出一條高深莫測的弧線,媽媽說有時我也會露出那種神情,像極了他,尤其輪廓和眼睛,都讓我從不懷疑自己就是那人的兒子;所以當我不小心在客廳打盹時,媽媽會悄悄在我旁邊蹲下定晴著,用那充滿慾望的眼。

  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媽媽很愛爸爸,而我對他有股越來越濃的酸意。

  有次,我回到家看見她在沙發上睡覺,我走到旁邊蹲下,看著她熟睡的側顏,用手指輕觸一氣呵成的平滑線條,和那因為冷氣而略帶乾涸的唇;之後,我吻了上去,幾乎是情不自禁。

  媽媽被我驚醒,卻也沒反抗,回吻上來。

  「不可以!」她倒抽一口氣,用力推開了我,然後跑走。

  那天媽媽沒有回家,隔天早上廚房傳來碗盤的破碎聲,我立刻從床上跳起來,衝到廚房看見她一臉抱歉的收拾碎瓷片,攜帶著和從前一樣的笑容,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好像只是我做了一個不該實現的夢,然後該死地醒來。

  我知道,那吻只是媽媽在想念爸爸。

  自從那次,媽媽就防著我,也防著自己,深怕自己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一樣;我知道我和爸爸的相似度,所以好幾次想著若拿瓶硫酸往臉灑上,媽媽是不是就能正眼多看我一點,而不是我背後的那個影子,但又怕她會因此找不到在我身邊的理由而離開,然我就像沒有利用價值的垃圾被拋一邊。

  其實她沒必要隱忍這麼多,不管怎樣我都愛她。

  最後,我上了她。

  我希望可以藉高潮讓她解放,所以像利刃般不停割壞她柔嫩的內部,而當她的指尖陷進我臉頰、激昂地尖叫時,我知道她的城牆已經瓦解,我也差一點達到存在的目的,所以我伸手遞把刀給她,並親吻她沾滿血的手指。

  她沿著我的額頭、耳朵、下巴刺進,並用刀尖將乳白的肉翻起,而我仍洋溢笑容,看著她把我的臉刨下來,然後讓她把我的臉皮組織捧在手上,喊著爸爸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在晃盪血肉裡,我們笑的無比幸福。






========




翼語:

嗯…其實一直都有這個構想,可是本來想寫中長篇,而且是純愛(摀臉)
打算寫短篇之後,我便想也沒想開始著手,結果無法收尾||||
就打電話給我朋友,我朋友說了一堆血腥的結局,還說要給媽媽死||||
之後我就自己整合,決定了這種ENDING

這跟我當初想的純愛風格差太多了啊啊啊啊--(捶牆頓足)

其實我是想寫差不多像白蘭地的《吃吧。》那種
結果想到居然成了驚悚文(應該是驚悚文?)
不知道大家看不看的懂…這是我久違的第一人稱描寫,而且第一次是男生角度
應該不會太女性化吧OTZZZZ

以兒子來說,媽媽是他愛的人;以媽媽來說,是讓她思念爸爸的憑藉
我第一次寫亂倫,不知道有沒有寫到一些精隨
雖然跟一般的亂倫不太相同…

總之廢話了一堆,希望大家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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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第一篇一樣,我是邊聽這首歌邊寫的,也請邊聽邊看
 伊藤由奈--《Tu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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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我們好似兩條平行線,筆直地朝前方邁進,不受誰干擾,永遠保持自我。
                     而我們,正是喜歡著彼此的那份「自我」……







  「老師……別……」

  隨著尾音的結束,梓承睜開雙眸,輕眨,盯著身旁無人的空床,一分鐘。
  然後雙唇一抿,靜靜地,給予上一秒的自己,一個苦笑。

  那個男人,俞皓,走了。

  他起身,替自己套上襯衫長褲,和一個黑色的護腕。

  吃過簡單的早餐,在空盪的屋內。
  無聲無息,他習慣了這樣窒息的寂靜,因為二十八年,他都是這樣過。
  不論,俞皓有沒有回來。

  他坐在木椅上,偏頭看著窗外,床單正隨風微擺,微擺那已淡去的花朵。
  此時,似乎有一股冷流,和一股熱流,同時衝了上來,衝上每個五官和器官──

  心,好涼;他的眼卻好熱、好辣……

  他總是在想,為什麼他們的愛都充滿著紅色?
  紅色的傷疤,紅色的血跡,和幾年前從手腕流下的紅色稠液……

  他下意識地握住手腕,突出的關節輕按黑色護腕下的痕跡──
  那蜿蜒的刀痕,如蜈蚣咬住吸附,殘忍地撕裂每一吋脆弱、血肉。

  誰能告訴他,如此的痛,該如何排解?
  難道,他們的愛,注定是傷害?


  可是……他們從沒想過要傷害彼此啊……









  糾纏,瓜葛,藕斷絲連,他們的婚外情已近一年。
  沒人願意停下,只是不斷地在夜晚纏綿,用力吸取對方的溫度,然後,換取離開時更深的傷痛……

  他從不要求他,因為即使如此,也於事無補。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求?
  何必抓著他的衣角,大哭,不要離開我……何必呢?


  「……She agonized herself with the thought of her love……」

  唸著課文,面無表情地,在課桌間來回走動。
  他細聽鉛筆與紙張陣陣摩擦,不想讓自己對毫無感情的課文痛心。

  現今,梓承,成了一名英文老師。
  為了他,而選的職業。

  俞皓曾問過,怎麼不選跟他一樣的數學老師?
  梓承只是淡淡笑著,沒有回答。

  該怎麼說?
  因為,他不想回到原點……


  「……He agonizes over every decision he has to make……」

  第二個例句,留下一句「自習」,他離開了教室。
  真是任性……他責備著自己。

  梓承站在鏡子前方,端詳自己的面孔,自己那稱的上算好看的面孔。
  年覆一年,花開,花落,他仍保有當年的氣息,然而儘管連學生對自己的容貌都有好感,梓承仍笑著自己永遠不美的笑。
  比起她,真的不美……


  俞皓說,十年前──
  媽媽哭著,爸爸訓斥著,他被強拉上飛機;無論他如何下跪請求,或是掉下了不輕彈的淚水。
  在機場時,他總算抓到時間偷偷打電話給他,但是卻被爸爸發現──
  碰!大庭廣眾一下,他爸爸打了他一拳。

  俞皓說,在美國她一直追求他,父母也很喜歡她。
  他當時幾乎行尸走肉,看著身旁那麼努力燦笑的她,身為男人,回應了她要的。
  但是他沒想到,一回國,父母立刻找上梓承,遞給他喜帖,還讓安排讓他看見他和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
  俞皓在當晚找上了梓承,長繭的大手摀住了臉孔,不停抽動。
  「我……犯下了滔天大錯……梓承……對不起……對不起……」

  一股酸意衝出了食道,卻嘔不出來,怎麼說這有多痛?
  「恭喜……」梓承壓抑一切,咬著唇吐出兩個字。

  然後,俞皓抱住了他。
  然後,他們無法把彼此拉開。

  無法。

  「疼嗎?」梓承輕撫他的耳朵,修長的手指描繪著形狀,包含所有呵護、心疼的溫度──機場那一拳,讓俞皓左耳幾乎聾了。
  搖著頭,他說,再怎樣也比不上梓承的痛……他摸著他全身的傷疤,輕柔吻過,溫柔地說著。
  然後,靜靜傾聽夜裡迴盪,梓承在他懷中的悲泣。





  這份愛好像在競賽,拼了命的衝刺,卻是在比誰比較痛、誰跌的比較重。
  但他們沒有停,為什麼?他們曾問過彼此。

  也許,也許,只是為了能肩並肩跑在一起。
  只要能近對方一分,什麼都願意……





  「梓承?」電話另一頭,傳來熟悉的嗓音,「放學後老地方……我好想你。」
  握著紅色機身的手微微顫抖,他垂下視線,壓抑住傾盆的思念,「恩。」

  俞皓,知道我喜歡你哪裡嗎?
  是你夠成熟,卻永遠不改直率、坦白,以及需人照顧的,那濃濃不安全感。
  那就足夠我放下一切,即使是夜晚的角落,也要用一生賴住你。

  「梓承。」
  依約定前往,俞皓已經到了;修長的身影站在燈火闌珊處,微弱的燈光讓他腳下影子,孤單地搖晃著。
  「抱歉,我遲到了?」梓承停在離他不遠處,卻有段距離。
  「沒有,我早到。」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體諒,淡淡地笑著,讓梓承的眉稍稍鎖了一下,「走吧。」

  他們往前走,沒有牽手,連點感情的交流都壓制最低點。
  他們,一個走街道左邊,一個走街道右邊──

  平行著。
  就如那賽跑的跑道,白色線條不論如何蜿蜒,都與另一條平行。
  他們,好近很近,也好遠好遠……


  「我可以牽你嗎?」俞皓問著,眼神移上了單身的梓承,透出複雜的味道。

  梓承轉頭,看著另一邊的大廈,「別傻了。」

  「我喜歡牽手,讓一切都交由十指來傳遞,不需要言語。」俞皓悄悄靠近他一分,卻換來梓承往另一邊移動的步伐。

  「你別傻了。」梓承咬住嘴唇,鹹鹹的腥味擴散至口腔內,「我們不能在一起。」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停下了腳步,望著梓承那雙不再明亮的瞳孔。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梓承閉上眼睛,緊緊閉著,關上即將傾洩的淚水,「我們,不能在一起……」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所以,他們兩個才會走到這局面,走到兩敗俱傷的局面。

  他們,不能在一起。

  「梓承……」堅定的語氣,如棉絮般飄進梓承耳中,「我愛你。」

  梓承睜開眼睛,卻立刻辣了眼框。
  啪答拍答,十年份,滿腔的淚水、悲痛,一瞬間傾盆而出,似乎永遠停不下來。
  想在一起、好想在一起,想在大家面前,光明正大的牽手、一起笑……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所有,來換他們一秒鐘在白晝下的擁抱,他真的願意……

  但是,誰有能力實現了?

  左邊,梓承;右邊,俞皓。
  他們落了淚、淌了血,卻只能站在平行的街道上,連相望都沒有權力……

  希望的最後,是仍然無法改變的絕望。
  永遠平行的,絕望。











  「……冪級數之間的四則運算就像多項式,而函數在其冪級數表示……」俞皓站在諾大黑板前,面對少數認真的學生,滔滔不絕地講課。

  如機械般,滔滔不絕地。
  這叫做「自我麻醉」嗎?可是梓承的啜泣,依然停留在他的耳窩中,徘徊不去──

  「當……」俞皓丟下粉筆,走到講台前,倚靠著,「當你們很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會怎麼做?」

  突然又奇怪的問題一丟出來,沒人敢回答,學生們面面相覷著,一臉疑惑;而睡到不醒人事的人,也只是稍微換了角度,繼續夢周公。
  有那麼難嗎?他們沒在乎的人嗎?俞皓看著不吭聲的同學們,納悶著。

  「教授。」有個削著短髮女孩舉了手,語氣有點羞澀地說,「如果是我,我會不顧一切抱緊她、保護她。」

  噓聲四起,同學們紛紛因她的說辭交頭接耳,帶著不屑的眼光。

  「可是,你們會愛的很痛苦。」俞皓瞇著雙眼,打量她是否真有這種勇氣,還是只是說說罷了。

  「我也會不顧一切抱緊她、保護她。」斬釘截鐵的,她眼神沒有一絲動搖。

  「可是,你們會受到無比的困難與挫折……」俞皓說著,腦中閃過一段又一段畫面--耳邊的助聽器,還有梓承背後、小腿上的疤痕,和兩人共同都有的──手腕上的傷痕。

  「我也依然如此。」

  同學們開始安靜,仔細聽他們的對話。
  教室內,靜謐的只剩下窗外麻雀的啼叫,和一來一往的呼吸聲。

  「可是,你們的愛,不會受到任何人祝福與支持……」此時,俞皓感到自己的心,落了一大片紅,鮮血淋漓。

  好多「可是」,聽來像藉口似的,但是卻傷的好深、好深。
  其實並不是一定要他人的支持與祝福,愛才能形成;只是,當他人只給予批評和鄙視時,他們該如何是好?
  懦弱,不能否認,他們都是懦弱的,所以……才會這樣了十年。

  「教授……」女學生停了好久,終於開口,語氣輕柔地像陽光下的雲朵,「難道,他不是你的全部嗎?」
  然後她笑了,好像能擰出蜜來似的,「為你的『全部』付出『全部』,有什麼好失去的嗎?」

  坐在位子上的同學們又開始騷動,卻免不了地勾上唇角。
  而俞皓,也笑了。

  「謝謝,下課。」言畢,俞皓衝出了教室。






  好想你、好想現在就見你。
  梓承,我會證明給你看,即使是平行線,我們也要手牽手,永遠在一起……







 --但是你沒有說,當你不再看著我的時候,
         我那廉價的「自我」……該何去?何從?











---



翼語:
終於寫續集了,不過居然是在打算生《孤傲》的時候寫出來的||||(被Angela、Nils打
不知道有沒有說過(應該有吧)其實平行線只是專屬男人、男孩的故事,一篇就結束了
那是因為我覺得沒有時間寫,也打算寫短篇,所以才決定不寫續篇
但其實我在寫第一篇的時候,後面的故事也想好了,只是看我要不要寫罷了


幾番猶豫之後,還是決定寫了。(笑)


我只希望各位別因為後面而不愛這篇了|||| ←怕自己退步 囧


我在寫這篇的時候,經常寫到落淚,伊藤由奈的歌不知為何就是好搭ˊˋ
不過我能不能藉由文字,表達出我心中的感覺、男人男孩的痛,則是種考驗。
不知…各位看的如何啊?|||| ←沒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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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演變至今,已經不怕拖鞋的渾蛋= =+


蟑、螂!以下為了美觀,有些稱「小強」







晚上我跟阿果聊天,阿果突然說:「我一直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我:「我怕的可多了,只是要看情況…」

果:「你連蜘蛛都不怕了…」

我:「蜘蛛有很可怕嗎?」

果:「可怕死了啦!!!」

我:「……沒感覺。」



阿果回給我兩個等於之後

我就說蜘蛛只是腳多了一點而已,動作又不快,體積又龐大,超好打!

反倒是小強跑的快心機又重,而且還會飛﹝對我而言,飛起來的小強等於天下無敵﹝抖﹞﹞





阿果笑說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小強心機重

然後,我們就聊起小強||||||







心機不重嗎?

看這篇日記的各位,請仔細思考一下

當你看著小強的時候,他會不會停下來,然後突然飛過來嚇人?

甚至還會感覺到你在怕他,他就會立刻往你這邊衝過來,惹的你尖叫逃走?






心機不重?哼!﹝冷笑﹞









前幾天我在洗澡的時候

我發現一隻小強就在門旁牆壁上!

我立刻轉成熱水,準備用水噴他,但是他馬上往上跑,跑的沒有很遠便停下腳,囂張的晃動他的觸須

我想說,應該可以噴的到,就使勁的噴…噴不到,就差那五公分!!!



竟然… 竟然有辦法在那短時間內,立刻計算出水噴的拋物線位置高度,然後停在上方不遠處

我似乎聽到他揶揄的嘲笑聲,在笑我拿他沒辦法…



此時我靈機一動,想到小強被看的時候都會停止動作,我就轉過身不看他

假裝開心的洗澡,然後利用蓮彭頭的倒影觀察動靜,並且開始施加迫人的內力



接著… 他慢慢的動了…

他緩緩走到木門通風的地方,在木條中間停止不動。

說這樣外面就能打到了,我立刻使用我千里傳音的嗓門大叫,呼喊我弟過來打!



沒想到,我弟他的角度完全找不到小強在哪,即使我告訴他是哪兩條木條中間

就剛剛好小強身體完全被木條的影子給蓋住!!!

然而因為我全裸的在裡面,又不可能要我弟蹲下來看…



之後我速速穿好衣服,開門,命令我弟立刻殺了他

小強卻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逃回洞穴…











心機不重?少開玩笑了!

那種頭腦… 可以聘美哈佛大學高材生吧!

瞬間算出物理和數學原理,並打心理戰,讓我們以為可以逮到他,然後默默奸詐的笑著…







此小強

非蟑螂界老奸巨猾的律師,就是智慧型犯罪的駭客!!!!!












蟑螂活的那麼久,不是沒有原因的!

搞不好蟑螂有學校,教怎麼逃過人類的拖鞋、殺蟲劑

建造航空母艦,準備攻打人類,跟外星人同盟把我們人類的軍事秘密洩漏出去

然後選擇日子,跟外星人一起「上下包夾」,殺個我們片甲不留





以後我們人類會被關起來給蟑螂觀賞:「媽媽媽媽!你看!是人耶!」

                 「是呀,以前還自以為多聰明,這就是自以為是的下場!」










他們明明有窩,晚上都聚集在那邊

白天居然幾乎都看不到他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笨!﹝喂﹞其實他們是要--

年長的,都去跟外星人學校做交換學生,套交情,簽契約

而年幼的,都在學校裡好好讀書,密謀如何殺光這些肥大愚蠢的人類…

















不要因為人家體積小就看不起他們

我誠切的警告各位,小心小強啊--





PS 感謝阿果提供照片,小強還是用拖鞋最好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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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邊聽這首歌邊寫的,建議可以邊看邊聽《伊藤由奈--Truth》※













  --你說,我們好似兩條平行線,彼此對稱,彼此了解,

               所以我們的心也只有彼此才能夠撫慰。







  「其實我根本不愛她,我只是想放鬆一下……」他垂下手,凌亂的被單上有著一灘紅色血漬,如盛開的紅花,艷的刺目。

  男孩頹然躺在他身邊,背對著,「喔。」只有一個字,卻痛的令人心碎,淚滿衣襟──






  他是新進的數學老師,於男孩高三時期。當時男人二十八歲,男孩快滿十八歲;而今,時光蹉跎,他們已長當時十歲。

  那時他年輕有才華,立刻風靡全校女生,而男孩只是一個喜歡獨坐在角落的普通學生。上課不到兩個月,他就發現男孩上課老是望著窗外,寧願看著枝葉搖曳,也不願聽課,但小考成績卻總拿滿分。


  「我有聽課啦!」男孩坐在辦公室的旋轉椅上,左轉右轉,微長的瀏海在秀氣眉頭上飛舞,揮攫他的視線,「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的臉……我的胸口會變的好怪……」

  男孩垂下輕澀的臉龐,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疑惑。男人笑著摸摸他的頭,什麼也沒說,只是要求他以後上課往前坐,並擔任小老師。


  或許一切發展的太快,按錯了某個按鈕似的,控制了所有感情,瞬間加溫,讓他們什麼也摸不清楚就直往對方內心搗。只記得男孩終於知道胸口的異狀叫「心動」,而他跟女學生嬉鬧的時候叫「吃醋」。最後,對於男人,是「霸佔」,男人對他也是。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記得他對男人表白,而他直接衝過來抱住了男孩,在陰暗的器材室內。

  他記得他們手牽手逛街,遇到熟人就立刻拔腿就跑,逃到一個小巷中,相擁,然後男人輕輕吻上了他。

  也記得有次看見一個女學生纏著男人,他轉身離開,他卻追了上來,硬把男孩拖進無人教室,強吻住。男孩的嘴唇有點痛,卻真切感受到男人的激動和熱情。


  他還記得,男人捧住他的手,承諾即使是平行線,也要手牽著手,走到最後……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劣化變質?

  又是什麼讓這一切崩塌潰堤?





  是男人的棕髮在他上方搖晃,熾熱的汗水滴痛了他的眼那一晚?

  是兩人的佔有慾日漸強烈,使他們大吵大罵,產生裂痕那一天?

  或是他們的交往曝光,雙方家長嚴禁他們再見面,父母更是毒打了他一頓的時候?

  還是他傷痕累累的偷跑去他家,只想見他一面,大門卻深鎖不再開啟那一刻?



  「我去了美國。」兩個月前,男人又出現了,身邊還有個女人。

  「嗯……」男孩拿著他父母給的喜帖,新郎是自己等了十年的男人。



  所以,知道了又如何?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和十年前一樣沉穩的嗓音,男人憐惜地撫摸男孩赤裸的背。


  男孩沉默著,然後轉過身,輕觸被單上的紅花,面無表情,「說什麼?要你離婚嗎?」


  聞言,男人苦笑著。他抬起黯淡的瞳孔,望著男人依然俊俏的臉龐,然後扯動嘴角,回給男人一個笑容,但男人卻瞬間垮下了臉。


  他一把抓住男孩的身軀,將他拉進懷裡,用盡全力似地抱著,不留一絲空隙──


  「求求你……說點什麼吧……什麼都好……求求你……求求你……」男人將臉塞進男孩的髮絲中,顫抖著哭腔,不停的重複,不停的哀求。






  那天晚上,男孩什麼也沒說,只是替男人穿上大衣,送他到門口,開門,關門。

  然後拆下所有床單和被單,在只剩一人的空間裡,用刺骨的冰水奮力刷洗,洗淨所有紅花,和載滿十年淚水的衣襟──




  
 --但是你沒有說,當你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我們不能撫慰彼此時  
                          我的失溫,誰來替我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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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下方網址欣賞
http://www.gangqinpu.com/html/716.htm






●殉情●  


曲--Yiruma《do you?》
詞--翼TSUBASA

聽 細細呢喃聲音  我們 在點綴彼此中堅定             
輕 緩步靠近身影  想像 世界只為兩人殉情           

那天你為我戴上花衣 微笑不斷昇華成氧氣
明明昨天說不放棄 或許是已注定 不知天堂在哪裡

風痕過往昔 舔去了記性 或許這條路懵懂分歧 就算你化成灰屍骸也要在一起
染紅的凋零 鋼琴的悲鳴 唇勾起那一刻的瑰麗 閉上眼失氣息 為了你 我也願意


 
輕 枕在髮際後頸  我們 用生命出賣了曾經
聽 逐漸失溫呼吸  想像 訂契約摧殘了分離

疲倦步上盡頭的戰役 等待倒帶不了的天明
偏偏淚朦朧沉溺 殘月又搖曳 迷惑看不清  禁忌 HO~finally
  
世事情相亦 樓夢一襲輕 血泊中紅絲旋轉跳起 哪怕是煉獄裡焚身也要在一起
殘葉拂七夕 綹綹清嘆息 尋過眼角纏綿的沉吟 垂下淚著素衣 為了你 我都願意 


 
失去的安寧 柔柔在飄逸 燭光融化了泡沫倒影 悼念著蛻變在銀面下交易痕跡
落楓醉夢囈 雪花血飄零 交織成殉情溫度結晶 下輩子再相惜 人事矣 紅塵繫 心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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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語:

在爸爸的無名貼文,感覺壓力好大…… 突然覺得我所寫的全部搬不上檯面OTZ
我在班門弄斧啊啊啊啊--﹝淚奔﹞ 

可是還是要來卡位﹝遭打﹞

要是損壞了你們的眼,對不起……

回歸正題
曲子有寫在上面,是Yiruma的《do you?》
詞是我自己填的,聽著音樂慢慢數字數,然後一個一個填上去||||



其實只是我在論壇的一個朋友,把一首鋼琴曲填詞,放網路分享
然後另一個朋友跟我說,就說要不要來填詞…… 這樣一句不經意的玩笑話,
抹殺了我不知幾萬個腦細胞 
曲子是我朋友挑的,在這之前我都沒聽過,所以吃了不少苦頭|||| →數字數很麻煩ˊˋ

另一個吃足苦頭的原因是--
 押韻 ﹝汗﹞
本來想押〞韻,放學校車上就想了很多個ㄛ結尾的字詞,結果一坐到電腦前,就寫了一堆〞韻的﹝炸﹞



我真是反覆無常呀--﹝翹腿﹞﹝菸﹞








這歌詞是寫一個殉情女子的心情
會想寫這主題當然不是因為我要殉情 囧
是因為,我想寫點跟人家
不一樣的主題。大家都是寫單戀、相戀、失戀,而我則寫即將「消失」的愛

這構思可花了我一節體育課呢﹝炸﹞很厲害一樣﹝遭踹﹞




恩……睽違將近兩年的填詞,這成績大概算不錯吧|||||
有人喜歡,有人倒是抱怨一堆…囧

我只覺得我把後面寫的
太古詩了﹝炸死﹞←自己都覺得詭異||||





總之,有什麼意見就說吧!之後會修一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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