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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勇者試煉


  「一定是你搞的鬼!」老大聞著他的聲音,便衝上前奮力扯住他的衣領;那人緩緩轉身,一臉錯愕驚慌地盯著老大。

  「你你你你哪位?」

  「什麼我哪位?你不是叫我勇者嗎?你不是一中街那個騙人的神棍嗎?」老大內心雖有稍稍遲疑,但語氣仍堅定萬分地說。

  「一一一一中街?那那那那是什麼?我我我我不是台中人,沒沒沒沒聽過。」那人一臉狐疑地搖頭,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樣,一直結巴。

  「那你幹嘛說些勇者不勇者的?這兩個字最近很敏感。」我補充道。

  「我我我只是在練習罷了,身身身身為一個神官,總總總有一天我會遇到勇者的。」那人揮揮手:「我我我我得練練怎樣才比較有氣勢呀!不不不能結巴吧?」

  「不對,老大,我非常肯定就是他,他這張臉不管是薄霧、黑點、還是打馬賽克,我都認得!」我連忙插道。

  「那是因為我是臨時演員。」神棍一聽立刻把白色高帽拿了下來,並脫下白色的長袍,裡頭果然是神棍那熟悉的拾荒老人造型。「要知道現在是第一章了,身為一個臨時演員,序章演神棍,第一章演神神神神官是很合情合理的啊。」說著他又迅速穿上長袍,換回神官造型。

  「原來如此。抱歉誤會你了!」我和老大一同道歉。

  「神官大人,我們來是要請您判斷一下,這個人他,是不是魘。」小月看氣氛尷尬,連忙插話道。畢竟在氣氛凍結的時候,正妹以外所有人的言行舉止都毫無意義。

  「原原原原來如此,這這這這是個嚴重的問題。」神官皺起眉頭繼續結巴:「但但但是測試的過程十分繁瑣、十十十十分痛苦,你你你願意接受這試煉嗎?」

  「我願意。」看來,老大為了自己的清白,即便有四十分痛苦也奮不顧身了。

  「好好好,你你你們兩個退到黃線之外。」神官對我們說,然後拿樹枝在地面上劃下一道界線。我和小月後退以後,神官把老大拉到屋子中央,然後對著他繞圈圈。我們三人看的是非常緊張,要是老大是魘的話,那就麻煩了。

  神官繞了七圈半後突然停住,然後高高地狠狠地舉起一旁的木杖,對著老大溫柔地說:「乖乖乖乖,我我我問你喔,你你你是不是魘呀?」

  「啊?不,不是啊。」老大被木杖或者男人的溫柔給嚇到了。

  「好了,測試結束,他不是。」神官滿意地說。

  「這哪裡繁瑣了?」我沒好氣地說。
  「那就太好了。」小月鬆了一口氣。
  「……」老大仍一臉錯愕著。

  「不過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清楚,你之所以會在這個地方,是有理由的。」神官不理會我和小月,一臉認真的對老大說。

  「什麼理由。」
  「我可以感受到,你將來會是個勇者。」神官說。

  「這又真的假的。」老大望了我一眼。
  「他現在說話沒結巴,是演神棍,所以是假的。」我趕忙回老大。

  「神官大人?那阿毅?」小月連忙問著。

  「阿毅是編號9526的勇者。」神官望著天花板說道,沈思一會,然後指著老大說:「而你,就是9527!」

  「歡迎你!9527!」說完,木屋裡端突然走出一些閒雜人等,一同鼓掌說道。看到這麼大陣仗,我和老大立即意會他決不是普通神棍。

  是詐騙集團。

  「我受夠了,我們是不是被綜藝節目設計了?」老大拉著我問。
  「不會吧?我們又不是名人,也不是什麼名校生,更不是王永慶;他們這大規模耍我們,不是有點殺雞用斬艦刀了?」我仔細地分析。

  「那更奇怪了!那傢伙真的是那個混蛋沒錯,可是他不是被車撞死了?不是我在作夢吧?」老大回憶起當時的狀況,說道。確實,我也一直懷疑這些芭樂香蕉鳥劇情是夢,但是,真實程度恐怖到讓人不得不相信的境界。

  「你們還在疑惑嗎?」神棍嘆了口氣:「請原諒我們要不斷的測試你們,實在是這個任務,艱鉅至極。」

  艱鉅至極?那又干我們啥事啊,我可沒說要當勇者啊。

  「到底是什麼任務?」老大似乎心軟了。
  「找出製造魘的惡夢之源,然後,消滅它。」神棍和詐騙集團們一同回道。

  「如果我們拒絕呢?」我問道。
  「惡夢會擴散到,你們心中的那個現實世界。」

  我和老大立即被這話給震驚到。
  這是威脅呢?還是真實?如果是事實,那我們就不能用半弔子的心態看待這些事了?如果惡夢擴散到現實又會怎樣?相對於現實,這裡又是怎麼樣的世界?

  很多的疑問,但詐騙集團們似乎不多解釋,拉著老大便要離開屋子。「勇者啊,這裡還有一道最後的勇者試煉;請您務必要配合我們通過考驗,這樣我們才能把神遺留的寶物交給你。」

  「什麼考驗?付錢給你嗎?」老大早被騙到很有心得。
  「請你跟我到試驗場。」神棍不多回答,便輕拍老大的肩膀;我和小月對看一眼,跟了出去。

  按照一般RPG的慣例,神殿到試煉場間必有許多的解迷過程、難纏的怪物;我開始擔心,小月能否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我們走出大門,那神棍把門關好,然後拿下神殿的門牌,換了一張試煉場的門牌,掛了上去。

  「就是這裡。」

  「你耍我啊!」老大見狀,伸手便是一拳,想不到神棍伸出他的中指,擋住了老大猛烈的一拳。

  不對,他沒擋住。
  首先聽到中指折斷的聲音,然後拳頭打中神棍的鼻梁,他被拳勢迫著往後一倒,撞倒了本就殘破不堪的木門。

  我和老大正要開罵,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門內沒有剛剛小木屋的擺設,而是完全淨空的房間,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老大大叫:「有沒有收這麼快啊?國家戲劇院的換幕也沒這麼快吧?」

  小月立即上前扶起神棍:「神官大人您還好吧?會不會痛?」

  「沒關係沒關係,神說,痛只是一種觀念。」神棍擦了擦鼻血,拍著老大的肩膀說:「你到屋子中央,閉上眼,放下心中所有的雜念,然後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老大遲疑地看著我,我一臉無奈地抖抖肩膀;老大想了想,還是走到屋子中央。

  接著,他在屋子中央認真沈思許久,未曾發上一語,而我看得發悶。老大是相信他了,還是在猶豫什麼?我不知道,雖然我是無所謂,但被耍來耍去的感覺,實在有點糟。

  閉上眼是能看見什麼?那個神棍要發功讓老大看到什麼嗎?我跟著闔上眼睛,想說神棍的棍功能不能傳些到我這裡。

  但,過了許久,我都沒見著什麼。
  於是我睜開眼睛。

  然後,我看見,屋子的中央、老大的腳邊,有一雙……

  藍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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