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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我上一回提到『很恐怖的景象』,這說法其實是會造成誤會的,而且這種誤會在生活中比比皆是隨處可見;房間裡的確很恐怖,但那是怎樣恐怖?是我覺得恐怖還是大家都會覺得恐怖?
 
  如果是前者,那是因為裡邊發生的事情嚇到我了,但是如果沒嚇到其他人,那大家只會以為我是神經病;如果是後者,那別人嚇到是他家的事,我幹嘛無聊裝作很可怕的樣子?
 
  所以,最合情合理的情況,就是我和大家一起覺得很恐怖,這樣才歡樂。
 
  但問題來了,我只能知道『我』,那我要怎麼知道大家覺得有多恐怖?我要問瓊兒嗎?要問裡面那個人嗎?要先辦投票嗎?不能,我只能憑自己的第一印象來判斷大家會不會被嚇到,如此而已。
 
  再精確一點說,這個世界上最難捉摸的,便是『自己』;人總是靠著認識別人,才能認知到自己,靠著比較來定位自己的『形狀』。
 
  如此一來,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我有沒有在害怕;是下意識的害怕,是本能的害怕,是認知下的害怕,還是社會期待下的害怕?
 
  所以,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到底什麼是『恐怖』,畢竟這種觀念是文化累積下來的共識;最後,大家請忽略這個很嚴重但很微不足道的細節,不然這個世界是很難認知下去的。
 
 
  (2.1)
 
  房裡恐怖的景象,讓我全身毛骨悚然起來,時間彷彿靜止一般,停在最可怕的這麼一刻;客廳,那一雙可怕的眼神,就像兩根新買的按摩棒,磨平了我所有的勇氣。
  我該逃嗎?如果我轉身就跑,那他一定會追上來,那我們就變成在賽跑……我不喜歡賽跑,尤其是剛吃完飯。
 
  電影裡面剛吃完飯的,就算被鬼趕、被殺人魔追都衝的比他們快,這不合理;最合理的情況是因為你吃飽飯想睡覺,所以躺在那邊任人宰割。
 
  可惜這個世界永遠是不合理的,所以才會演變成大家熟悉的那個樣子。
 
  「呵呵……你回來了。」冰冷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著,我連忙張開手臂擋住瓊兒;雖然今天星期四我比較娘,但挺身而出保護一個可以反過來把我秒殺的女孩子,仍是身為堂堂正正的人妖[1]所不能背棄的原則。
 
  當然了,重點是她是美女,如果她還像前幾天那麼肥我一定不鳥她;不要說我賤,你看恐怖電影裡面長得醜的不是沒上鏡頭就是一下子通通死光,根本來不及救,大家何必浪費頁數呢?
 
  「咦?是誰在那裡?」那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探過頭看瓊兒,但風水輪流轉,現下的我腰圍是瓊兒的2.14倍[2],他絕對什麼也看不到。
 
  你想看嗎?我不想給你看勒~你打我啊~[3]
 
  「那邊有什麼東西嗎?你的手在幹什麼?[4]」那傢伙繼續說道,探頭探腦的好不猥褻。
 
  「冰箱有飲料,你渴了自己去拿。」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連忙說道。
  「啊?」他楞了一下。
 
  「冰箱就在那邊。」我手指了指前方說道。說到這個冰箱,冰箱真是人類的偉大發明,沒有冰箱時間就會變的很緊迫,沒有冰箱食物就會變的很遙遠,沒有冰箱異夢[5]看起來就不夠震撼。
 
  「啥?不是這樣的吧?你不回答我就算了,你也應該問問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你房間吧?」那人不理會我身為主人殷勤的招待,傻傻分不清楚地反問。
 
  我沒那麼笨,我知道大家看到陌生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一定都會很緊張的問他『你是誰』;但是他如果不想說的話我問也沒用,他如果很想說的話一定會找機會自己說出來。
 
  所以我幹嘛浪費時間去問?
 
  「雖然過期了,不過應該沒關係,還滿好喝的。」我加註提醒著他,台灣賣的飲料過期了真的沒有關係,照喝,反正跟沒過期一樣都會拉肚子。
 
  「等一下,讓我搞清楚狀況一下,你你,你不認識我對吧?我我我,我沒跟你說我要來你家對吧?你知道我沒有你家鑰匙對吧?所以你應該很害怕的問我你是誰的啊!」那人抓著頭髮,即將精神崩潰的說道。
 
  「桌子上的餅乾不可以吃,那是我女朋友的,你吃了她會殺人。」我看了一下沙發旁的餅乾堆,警告地說;記得上次我偷吃一包,還是我自己買的,就被她打到HP掛零還有循環利息,你吃的很歡樂被打的可是我,這不合理。
  「停停停!我受不了了!不要再跟我說一些五四三的!我我我,我現在要跟你說一件很恐怖的事!」那人故意冷笑了一下,自以為可怕,你知道我在怕的是什麼嗎?
 
  說到這裡,先讓我們倒帶一下。
  『房裡恐怖的景象,讓我毛骨悚然起來;』這裡指的是我看到他在吃雅怡的餅乾,這超恐怖的,這意味著我即將被打的密密麻麻;就像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在等待死亡的過程,考試並不痛苦,痛苦的是你等待被當的時間;想到我等等要被揍,我全身就一整個痛了起來。
 
  『客廳,那一雙可怕的眼神,』指的是陶醉在餅乾之中的猥褻眼神,為什麼可怕?因為從他眼球的轉動頻率可以判斷到,他同時在吃兩包以上不同的餅乾;我吃一包已經被打成這樣了,你現在開了幾包?一個鬼被打死會變成什麼誰知道啊?我剛剛打電話問Koo,他也一整個無知,作者都不知道是寫不下去的![6]
 
  最後,『我知道我已經來不及跑了』指的當然是跑去買餅乾,明明對面7-11就有在賣為什麼來不及?我不知道,因為這幾段都是硬凹的,到這邊我已經凹不出來了。[7]
 
  「我快被你搞瘋了,你到底在說什麼鬼?」我感覺到他的頭頂在冒水蒸氣,大抵腦袋是燒開了;把人弄得昏頭是我的專長,讓人看不懂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是我的興趣;我不是無聊,這是套話之前最基本的準備動作。
 
  「你真的不要喝飲料降降火嗎?」我又問道,雖然他是闖空門的壞人,但我的同情心絕不會因為沒有推薦函而有任何折扣。
  「我我我,我告訴你,我是死神!」那人突然瞪起我,惡狠狠地說;唉,我就說嘛,他一定會急著自我介紹的。
 
  「你可不可以把吃完的餅乾收一下啊?好讓我知道要補買什麼。」我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
  「喂喂喂,我是死神耶!你知不知道死神是幹嘛的?」他不理會我友善的勸告,仍自言自語地說著。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不陪你聊了,你慢走不送了。」我用巧妙的身段,一邊擋住瓊兒往後移,一邊伸手比著大門。
 
  哼,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死神就死神,死神有什麼好炫耀的?我女朋友也是死神啊,我明年考完也是死神啊,RPG裡的死神通常和史萊姆差不多,雖然我常去史萊姆弟弟鶯歌的家[8]但也不會幫他加等級,虧你還沾沾自喜,神經病。
 
  等等!死神?
 
  「等一下,你說什麼?你是死神?」一瞬間,我突然發現這件驚天動地駭人聽聞的消息,那種震撼就像抽到限定版剛彈的Keroro在那邊一直跳!還好我手上沒有杯子,不然就跟一般肥皂劇裡的笨蛋一樣趁機摔破它。
 
  不是的吧?他是死神?
 
  「嘿嘿,現在終於知道害怕了吧?」他又冷笑起來。
  「不可能,沒道理啊,你怎麼考上的?」我不解地問著。
  「啊?就,就考上了啊。」白痴死神也不解地回答。
 
  「你英文考幾分?」我追加問道。
  「6,62分吧?」他思考了一會,回答道。
 
  真的假的?不管直接看還是進BIOS看,他的智商都比我房間裡的充氣娃娃[9]還要低;連他都考的上死神我卻沒考上?連他都考62分我考卻0分?那我不是乾脆死一死算了?
 
  不對,我已經死了,應該說,連他都考的上死神,那我不是乾脆去投胎算了?還是不對,投胎不錯啊,應該要來個慘一點的!
 
  「有沒有搞錯?我這麼聰明都考不上了,你這麼笨卻考的上死神,那我不是故意去修彭明輝[10]的課讓他當掉,然後在臉上用鼻屎寫八個慘字算了?」我理直氣和地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被彭明輝當過?你還知道有人在我臉上寫過慘字?」白痴新死神一個大驚。傻孩子,我當然不知道啊;但我從小直覺都很準,除了考卷和樂透之外我猜什麼都會對[11]
 
  「哼哼,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很多關於你的秘密呢。」我冷笑著。當然這完全是在唬爛,我會知道才有鬼。
  「太,太可怕了,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但白痴一個勁的發抖,看來是被我給騙倒了;他這個樣子完全破壞死神的形象,身為死神她男朋友,我一定要好好調教一下。
 
  說到形象,這年頭死神都很奇怪,死神不都黑的嗎?怎麼都那麼白?一個白痴一個白目,我如果考上就又再加一個白爛;這樣不行,這算什麼死神故事,你看死亡筆記本看到L和月交往換日記難道不會翻桌?[12]所以,照我之前說的,現在開始,這個故事即將要進行嚴肅、灰暗、血腥、殘酷的遊戲了。
 
 
  (2.2)
 
  看過港漫的都知道,男人的對決就是戰,強者的宿命就是仆;我現在和他一樣都充滿了疑惑,但都不肯乖乖的為對方解答,所以必須尋求一個解決途徑。
  而人類的本性就是暴力,不管是知識暴力、文化暴力還是肢體暴力都一樣;遇到問題只有以暴力才能對決,由勝者發問敗者回答,就像大冒險一樣,這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我鼓盡全力朝他眉間一抓,他低身閃過,同時掃腿而來;我一個失策被他絆倒,但在落地之瞬藉掌力翻身踢去。但是八神近身重腳不能連段,我只是踢開距離,然後準備下一輪攻勢。
 
  「誒誒,後面那個美女是誰?」打到一半,白痴突然問道。
  「先打贏我再告訴你。」我冷冷地說。
 
  瓊兒從進門之後便完全沈默,但是大家不要忘記她,因為她現在是美女,如果她還是像以前那樣胖就算了,但偏偏不是;不是我對恐龍有偏見,我哥吉拉從第一級就開始看很給面子,但人都會比較喜歡看美女是天性,像我這麼中肯不好色的也不例外。
 
  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瓊兒現在的反應,實在很奇怪。
 
  「你輸了。」因為不是格鬥小說,戰鬥過程完全省略;看他趴在地上,我輕笑著。
 
  「你作弊!你改過了對不對!豺華為什麼可以接八稚女?」白痴怒氣沖沖地說道。我當然改過,為了救人我是不擇手段的。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居高而下地望著他,把我進門就該問卻拖稿好久的問題說了一遍。
  「我是死神,當然是來取你性命的!快點,再玩一場!」白痴很急切地說著。
 
  取我性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撿垃圾的嗎?我已經被殺過了你還來?你有沒有槁清楚狀況啊?吃剩的骨頭可以啃嗎?可以啊,但你就是啃骨的不是死神了嘛!被追走的正妹可以上嗎?可以啊,但就不是把妹是援交了嘛,好的死神帶你上天堂,壞的死神讓你聽叫床,老師有沒有講過?沒有嘛!
 
  雖然聽叫床也不賴,但我還是把鍵盤和搖桿丟在地上。
  「你說你是負責取我性命的死神?」我站起身,用這一生中最認真的眼神看著他;他搞不清楚狀況,我也是。
  「是,是啊……」他往後一跌,摔到地板之上。
 
  「你要取我性命?」我往前一步逼問著,但總覺得這個畫面不太協調;理論上應該是我躺在地上害怕抽搐,然後他的黑影不斷逼近還放恐怖音樂,但不知道為什麼反過來了。
 
  唉,可憐啊,一個死神殺人殺的這麼沒尊嚴,那不如去當丘比特。
  但說到這個丘比特也滿可憐的,我想他一定是去死團的才會很度爛拿箭射情侶;偏偏射穿了他們一樣站在路邊閃,所以還是當財神比較不傷眼睛。
  不對,財神就像銀行行員一樣,數的又不是自己的錢,薪水少的可憐又要幫別人送鈔票;換句話說這年頭當個神啊鬼的都很哀怨,還是按照上一章的結論投胎當微波爐最好。
 
   「你你你,你要幹嘛?這不是我決定的啊,我,我只是小公務員啊,我還有老婆要養啊,我只是奉命行事啊,有公文的啊!」他不懂的悲傷,只是害怕;他一邊發抖一邊說道,並試圖從手機中翻出什麼給我。
  是公文嗎?死神界的政府都是用簡訊傳遞公文嗎?我伸出手接過手機看著;這次是中文,我完完全全看的懂。
 
  『陳佑源,2004年1月10日下午4點44分,自殺;2004年1月16日下午4點44分,死亡確認。』
 
  我看著他遞給我的簡訊內容,全身血液像是凝結一般,雖然還是流得很順;但照那字面意思,我今天下午會死?這是怎麼回事?所以他真的是奉命來殺我的?
 
  那雅怡呢?她來做什麼?
 
  「我不是自殺的嗎?那你來幹嘛?而且我是10號自殺,今天都16號了,你會不會來太快了?」我又問道。
  說到自殺,駱克仁和小紅本來是自殺,會不會徐明則本來也是自殺?還有那些第一章出來串場的ABC也是自殺?有這麼巧嗎?還是這是雅怡刻意的選擇?這到底是怎樣,最近流行自殺嗎?
 
  不管那些跑龍套的,那我呢?我幹嘛自殺?我活得好好的才不會跑去自殺,一定是弄錯了!就算1月10號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重要到我要把數字刻在懷錶裡,但我也不可能自殺的。
 
  從那一天起,我就決定苟延殘喘到最後一刻。
  所以,絕對不可能。
 
  「咦?不是都16號嗎?我咧我我看錯了,我,那個我要監督你有沒有確實死亡,還有,我覺得你死的很慘,所以如果你還是堅持要那樣死,我希望能勸你換個方法。」這白痴看著我手上的他的手機,一臉茫然地回答。
 
  死的很慘?拖了6天?是嗎?
 
  ……原來如此。
 
  所有的迷團都解開了,但解開之後又纏在一起了。
 
  那不是重點,我眼神停留在簡訊的內容上,開始回想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件與線索,所有的蛛絲馬跡,果然都是沒有關連的;沒關連沒關係,至少我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但我不想講,免得講錯又被笑。
 
  最後,我看了那個白癡一眼,或許我可以藉著他來找到雅怡;然後,問清楚,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待續》


[1] 取材自海賊王Mr2,在天鵝與變臉中把愛射出去的人妖。
[2] 19腰與40腰。補充一下,被打回原形前的瓊兒是42腰,變身後的男主角是26腰,可惜男主角不會變身。
[3] 當然我們是可以講道理的,你不想看我自然不會給你看,你想看我還是不會給你看;但是我不會你不想看我還硬要你看,更不會你想看我不給你看還騙你說我要給你看。
[4] 他問的問題還滿沒營養的,『你的手在幹什麼?』通常有人問男生這個問題都是不好的答案。
[5] 冰箱與異夢皆為知名社會學者Giddens的論文,前者介紹大家所不知道的冰箱奇妙功能,後者用後現代社會學的角度詮釋人的夢境。
[6] 筆者剛剛在電話中明明就說『在我的設定裡,鬼被打死的話會死。』真是顛倒黑白的傢伙。
[7] 主角在前一回是真的被嚇到了,因為那角度看不到頭髮,然後這兩人身材還滿像的,所以以為那個人是雅怡……考!我被雅怡打了!
[8] 史萊姆牠弟在鶯歌家中架設的知名網站,提供許多有用的軟體。
[9] 其實那不是娃娃,那是一個活人,但這是另一個恐怖故事所以略過。
[10] 政大歷史系的教授。哇哈哈哈,我沒被他當喔,因為我沒選哪~你當不到我你當不到我咧~
[11] 相信大家都比較希望中這兩個,但偏偏不會中;就像想生小孩的都不會中,不想生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要一直夾娃娃。
[12] 筆者還滿期待L和月交換筆記的,或許那是狼與羊和斷背山的前傳;好啦,我承認我有一點點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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