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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郡祥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李玲的床上。
  他試著伸展不知多久沒有活動的身軀,有些遲緩,但漸漸的熟悉。

  李玲躺在他身邊,枕邊仍是一堆堆散亂的全家照。

  郡祥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左手,只剩下半截大拇指和一截小指。而右手手指原本該是指甲的地方,有許許多多的針孔,凌亂又似有規律的散著。

  他試著站起來,但腿上的傷口讓他摔倒在地,碰的一聲,讓李玲也醒過來了。

  「能走嗎?」李玲輕輕的問。
  「要一段時間復健吧。」郡祥說,扶著床緣慢慢站起來。

  「還會痛嗎?」李玲又問。
  「嗯,非常痛。」郡祥回答。
  「那先不要走,我幫你消炎。」李玲說,站了起來。
  「不,讓它發炎比較好,好比較快。」郡祥搖了搖頭。


  郡祥試著站起來,然後建立新的平衡感,慢慢的,他可以走了。
  「佳璟呢?」他問。

  「在警察局,處理屍體的時候被鄰居發現了。」李玲說。
  「那怎辦?我要去幫她?」郡祥有點著急。
  「我哥過去了,警局裡面大部分都是自己人,應該沒問題。」李玲說。

  「都自己人?怎麼可能這麼快?」郡祥有些訝異。
  「大部分人都在網路上看過他的劇本,我以為你們也看過。」
李玲說:「看過的認知得比較快。」

  「認知?沒有體驗過,是不可能超越的。」郡祥駁斥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李玲微微皺眉:「但事實上,他就是以這樣的速度擴散著;與其說是信仰,倒不如說是……感染。」


  「這也是妳所追尋的方向嗎?」
  「不是。」李玲立即回決。


  「那,另一個女生呢?」郡祥又問。

  「你說鄭家瑜?她去畢業旅行了。」李玲緩緩說著:「人手有點不足,但希望她能成功。」


  郡祥坐了下來,思索一番,然後說:「我該回家了,不能再讓他們擔心了。」

  「不要試著說服他們,對他們來說,太殘酷,那是折磨。」李玲叮嚀郡祥。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快點解決。」
  郡祥點了點頭。

  他慢慢的走出房間,走出這個讓自己蛻變的地方。
  然後開始構思著,怎樣的方法才能獲得最大的效益。


  道德、文化、制度、法律,那些泯滅人性的觀念……

  該是時候去消滅了。

  但,郡祥想到了父母與姊姊,他還是面無表情的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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