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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你剛剛,沒聽見電話響嗎?」我掛上話筒,回到床上,納悶地問著。
「沒有啊。」小凌搖著頭,疑惑地看著我。
「喔。」我應了聲,便躺回床上,我相信絕不是我的幻覺,因為那過程非常清晰,承志的吶喊似乎仍停留在耳邊。
「你可能作夢了吧。」小凌笑了笑,又回過頭去打電腦;而我聳聳肩,不要解釋太多或許比較好。
我閉上眼,再一次回想剛剛的過程,我確實是摸黑去接電話的;之後再看,小凌的鬧鐘也在同樣的位置,時間也一樣,這應該證實我不是幻想的吧?
那麼,小凌沒聽著電話聲,是為什麼?是她疏忽了,還是這聲音只有我聽見呢?
我連忙翻著電話本,找著下午抄到的電話,撥打了承志的手機,而電話立即轉入語音信箱;我不知道承志的開機習慣,所以也不能判斷什麼,所以我又打給了小慈。
「唯?」小慈很就接了電話,而且聲音很緊張。
「小慈,我是舞彤,這麼晚沒吵到妳吧?」我小小聲的說。
「嗯,是妳啊,嗯,沒吵到我,我正要睡,嗯。」小慈吞吞吐吐的回著。
很不對勁。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他一定也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
「小慈,我剛剛接到了承志的電話,他打到我的宿舍。」為了證實我的揣測,接著我便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慈?」從我提起之後,小慈便沒有說上半句話,似乎是楞在那裡。
「小慈?妳還好吧?」我輕聲問著。
「不好!」我聽到小慈的哭泣聲。
「怎麼了?」
「我剛剛也有接到電話,只是,是,是冠宇打的。」小慈的聲音很害怕,配上她的哭聲,我也感染了她的恐懼。
「他說,他在那個電話亭裡。」
(3.2)
小宇的手機一樣轉進了語音信箱,小慈說,依照小宇不關機的個性,恐怕是他在一個收不到訊號的地方;小慈還說她有打給亮亮,但亮亮已經睡了,而且不像我們有接到什麼電話。
我們討論了一會,決定明天一早大家見個面,當然最好,能約到承志和小宇;但小慈說她現在害怕睡不著,要我陪著她,政大的宿舍電話不能外撥,而小慈外宿,所以我給了她號碼請她打來。
掛上手機等待的時候,我才又想到,承志怎麼會知道我的寢室電話?他不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他打給了我,那麼,他是為什麼會撥出那個號碼呢?
我和小慈沒說上什麼,大多是閒聊一些上大學之後的事;其實很明顯,我們都心不在焉,只是一個勁的想轉移話題。
聊上許久之後,小慈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個我們一直很想問對方的問題。
「舞彤,妳對那天的事,記得多少?」
我沒有立即回她,我不知道該怎磨形容我的記憶;在那之後是一片空白,但之前的光景,卻是越見鮮明。
尤其是阿威那張哭喪的臉,就像浮在我眼前似的。
(3.3)
小慈念北醫,住學校附近,亮亮在台北大學宿舍,小宇在輔仁,倒沒聽他提起住哪,而承志在台大男舍;我們依舊約了公館,捷運的2號出口,想先從承志開始找起。
一直到我們三個人見面,依舊沒有他倆的訊息。
「發生什麼事了嗎?」亮亮完全在狀況之外,我和小慈對看一眼,便分別把電話的事說了一遍。
「妳們在開玩笑的吧?」亮亮扮了一個鬼臉:「我知道了,一定是承志要妳們騙我的對不對?」
「幹嘛不說話呀,被我拆穿了吧?」
「嘿,鬧夠了喔!」
「……」
亮亮說了半天,才閉上嘴看著我們,我看她的神情,應該已經是知道我們都很認真;我見場面尷尬著,於是啟口:「亮亮,妳記得阿威的那通電話嗎?妳可以把當時過程描述出來嗎?」
「我不大確定,那時候我在睡覺。」亮亮歪著頭想:「他打來兩次都是晚上,好像說什麼……唉唷我不記得了!」
「晚上?」小慈苦著臉問。
「不會是兩點八分吧?」我隨即搭上一句。
我一說完,她們都一臉詭異的望著我。
兩點八分。
一個很熟悉的時間。
(3.4)
那天是星期三,下午的體育課。
居仁國中很小,每當體育課,我們都要繞過中女中到府後街那邊的外操場上課;大約是五分鐘的路程,由班長和體育股長帶隊,除了值日生,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外操場去。
外操場前方是一些老舊的住宅,而在外圍的人行道上,有一個破舊的電話亭;每次到外操場上課,我們都會看見那電話亭,但從沒見過有人在裡頭說電話。
於是,就有人開始編鬼故事了。
我記得故事是小宇想出來的,他說那是一個被詛咒的電話亭,如果半夜一個人在裡頭打電話,就會被關在裡頭出不來;而且,如果拿起電話聽到說話聲音的話要立刻掛斷,因為電話已經打到地獄去了。
班上每個人聽了,都笑著對小宇說你虎爛,確實,電話亭又沒上鎖的,怎麼可能被關在裡頭呢?不打號碼一定會聽到聲音啊,就是您撥的號碼是空號嘛!
大家都笑小宇說故事的能力太差,只有一個人例外。
阿威。
阿威聽到故事的時候,整個人像被電到一樣縮起身來,我們看到他的反應,又全部笑成一團了;「不會吧?你相信喔?」當時亮亮還輕輕敲著阿威的頭說。
阿威則是很猛地點著頭。
於是大家便想到一個捉弄他的遊戲。
把他關在電話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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