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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清醒的時候,我在一個消毒水味很重的地方,不消說,該是醫院。我移了移身,要坐起來,頭上的痛也在這時間突然加劇。「嗚。」我壓著腦杓,然後不斷揉著太陽穴,但就像當時緊壓著一樣,完全沒用。

  揉著,我看見病床邊趴著一個人。
  當然,一眼認出是她。

  我本想喚聲,但也想到她應該是在這邊陪我許久,所以累到睡著;我縮回伸出一半要拍她的手,讓她繼續睡。

  為了不吵到她,我緩緩的忍著頭痛下床;這間病房有兩張床位,但只有我一個人住,微弱昏暗的燈光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我望著牆上的時鐘,是凌晨三點,我大約昏迷了十多個小時。

  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開始按摩以前在書上看到的各種穴道,找著有沒有讓腦門舒服些的方法,也一邊強迫自己習慣這頭痛。病房裡邊有一間浴室,我走了過去,想洗個臉。走過去的時候,我看見一旁的櫃子上,便是行李和那電腦包,看來羽瑄在下車後,便直接送我到了醫院。

  只有她一個人陪我?沒有通知其他家人嗎?

  我遲疑著走進浴室,開了燈。正要打開水龍頭的時候,我看到了鏡子。
  鏡子裡,我看見了羽瑄。
  她的突然出現使我嚇得往後一退,但想不到,羽瑄也跟我是同樣嚇到的動作;然後,同樣跟我張著嘴瞪著對方。

  同樣?這一致性?不對!那不是羽瑄!
  當然,也不是我,是王致鈞。

  我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敢置信,但除了長短髮的差別之外,整張臉和羽瑄幾乎是一模一樣。不對!我記得王致鈞不是長這樣的!我連忙掏著皮夾,要對照上頭證件裡的照片,只是皮包不在我身上。

  我穿著病服?我連忙離開浴室找自己的衣服,很快,我在櫃子裡翻出它們。我急急忙忙翻出皮夾內的身份證,注視著裡頭的照片。

  隱隱約約,我覺得和羽瑄有許多神似。
  我又跑回浴室看鏡子,但那不是神似,簡直是一模一樣了。

  我連忙翻著皮夾,看有沒有其他照片;然後,我看到健保卡、駕照,還有一張他和羽瑄的合照。

  駕照上的照片和身份證差不多,除了短髮之外,整張臉和羽瑄都很神似,這讓我不禁懷疑他們會不會是兄妹;健保卡上的照片,像是更久以前的,那時的王致鈞看起來比較年輕,也較邋遢,和羽瑄就有更大的落差。

  而那張合照,上頭有日期,是去年的六月拍的……

  不!我現在是在去年七月,所以對現在來說是上個月拍的。

  仔細一看,兩個人簡直是一模一樣。王致鈞戴著眼鏡,留著短髮,而羽瑄沒戴眼鏡,長髮落腰,王致鈞高羽瑄整整一個頭,但除此之外,幾乎是一個模子翻出來的。

  眼睛、鼻子、嘴唇、笑的時候只有左邊有的酒窩、還有左眼下邊的痣。

  太詭異了!他們怎麼會長這麼像?根本是雙胞胎了呀!
  雙胞胎?我躡手躡腳走到羽瑄身邊,看她是否熟睡,然後從她大腿上抽走包包,掏出裡頭皮包中的證件對照。

  果然,生日,是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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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ooroan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