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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大馬路上的人車早已變得稀疏寥落,邊旁的小巷更是漫布一片死寂;
望去,昏暗的街燈閃爍下,只有三隻流浪狗、一隻流浪貓、廿八隻流浪蟑螂在穿梭著。

闔窗,冷風依舊吹來,因為刺骨的不是寒意,是一種徘徊在寂寞邊緣的空蕩;
那分被抽離的感情,來自數小時前一句喪盡天良的對白。

「幹!今天站長日誌給你寫。」

「……」雖然我當時說了很多,但為節省篇幅,還是用最精準的符號詮釋;
也就因為沒有明確的拒絕,現在這個悲劇正不斷折磨著。

站長日誌到底要寫什麼?
我翻了翻前幾篇文章,試圖從裡頭整理些蛛絲馬跡,但困惑和不解卻加劇著。

於是我拿出手機,打給罪魁禍首,但電話那頭是這般殘酷的答案。

「你就隨便寫嘛!」
「最好是可以隨便寫,那我貼個出師表可以嗎?」
「可以。」

手機掛斷,對話似乎就這麼結束了,但問題卻沒有解決。
就像你考零分回家被你媽說你再考零分試試看時你不會很雀躍地想再試試看;
就像你女朋友看著同個櫥窗一下午說我只是看沒有想買時你不會相信錢包已經解脫;
就像你在征服世界的過程中看起來最嫩的傢伙說他不行了你就知道自己要不就變成道具要不就等級開根號加入他。

因為有種東西叫做反話,這讓你不能相信任何一個肯定句,
畢竟他會讓句號變成問號,會讓你去死啦變成我也愛你,
會讓啊啊我不行了你好棒變成幹他到底進來了沒?

所以,我到底能不能寫出師表?

於是我又撥了一通電話。

「我真的可以寫出師表嗎?」
「當然可以啊,只要跟我們網站,跟電玩有關就都可以啊!」

手機再次掛斷,表面上對話又這麼結束了,但問題當然沒有解決。

你到底有沒有看過出師表啊?
你到底是嗆我,還是真的以為出師表是拿著主機爬上月台的老爸背影,
以為出師表是我看起來像NDS,我看倒像是PSV的雅量啊?

所以,到底能不能寫出師表?
我困擾了好久。

穿越無數的掙扎與翻湧,最後的我,基於實驗精神,下了決定。
畢竟再多再多的揣測也比不上錯誤失敗所累積的寶貴經驗,
畢竟只要貼上一篇文章,就能解決無謂的煩惱,
還可以讓逛網站的板友在被老媽抓包時可以佐證這是優質文學網站。

所以,就貼出師表吧!



  臣亮言:

微之,微之,不見足下面,已三年矣;不得足下書逾二年矣。
人生幾何,離闊如此!況以膠漆之心,置於胡越之身,進不得相合,退不能相忘,牽攣乖隔,各欲白首。
微之,微之,如何!如何!天實為之,謂之奈何!

僕初到潯陽時,有熊孺登來,得足下前年病甚時一札,上報疾狀,次敘病心,終論平生交分。
且云:「危惙之際,不暇及他,惟收數帙文章,封題其上,曰:『他日送達白二十二郎,便請以代書。』」
悲哉!微之於我也,其若是乎!又睹所寄聞僕左降詩,云: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此句他人尚不可聞,況僕心哉!至今每吟,猶惻惻耳。且置是事,略敘近懷。

僕自到九江,已涉三載,形骸且健,方寸甚安。下至家人,幸皆無恙。
長兄去夏自徐州至,又有諸院孤小弟妺六、七人,提挈同來。
昔所牽念者,今悉置在目前,得同寒暖飢飽。此一泰也。

江州風候稍涼,地少瘴癘,乃至蛇虺蚊蚋,雖有甚稀。湓魚頗肥,江酒極美,其餘食物,多類北地。
僕門內之口雖不少,司馬之俸雖不多,量入儉用,亦可自給,身衣口食,且免求人。此二泰也。

僕去年秋始遊廬山,到東、西二林間香鑪峰下,見雲水泉石,勝絕第一,愛不能捨,因置草堂。
前有喬松十數株,修竹千餘竿;青蘿為牆垣,白石為橋道;流水周於舍下,飛泉落於簷間;紅榴白蓮,羅生池砌;大抵若是,不能殫記。
每一獨往,動彌旬日,平生所好者,盡在其中,不惟忘歸,可以終老。此三泰也。

計足下久得僕書,必加憂望;今故錄三泰,以先奉報。其餘事況,條寫如後云云。

微之,微之,作此書夜,正在草堂中,山窗下,信手把筆,隨意亂書,封題之時,不覺欲曙。
舉頭但見山僧一、兩人,或坐或睡;又聞山猿谷鳥,哀鳴啾啾。平生故人,去我萬里。
瞥然塵念,此際蹔生。餘習所牽,便成三韻云:

今當遠離,
臨表涕泣,
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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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ooroan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