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惡搞小說:你好,我是死神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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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為什麼不想?」雅怡很快地接了我的話;那兇狠的神情不像是期待肥皂劇快些連載的菜籃族,反像是兒子烤鴨蛋準備開扁的老媽。
  「我一定要告訴你嗎?」我也假裝兇狠地問。
  不管是什麼故事,不管是好人壞人,不管是拖戲還是關鍵時刻,總有人長篇大論的把內心坎坷陳述一遍;於是真相大白,最至少觀眾會比蠢到不行的劇中人物早些知道隱情。
 
  這不合理,所以我偏不告訴妳。
 
  「啊?告訴我媽什麼?你都知道了?」聽的人無法辨識問號和驚嘆號,於是她表情變的很震驚,順隔不到一秒,我也是;我們就像蕭峰劈死段正淳,正準備暗爽的時候突然發現段老頭啪地變成阿朱,那種無以言喻的震撼。
 
  不要懷疑,就是這麼嚴重。
 
  「知道什麼?難道!」我皺了皺眉頭並提高聲調地說,如果不這麼表現的話,大家會以為我不夠入戲,會誤解其實我心中也沒震撼到哪裡去;但不是,雖然看起來很搞笑,但這時我的內心非常的嚴肅與驚訝,只是大家,包括我,都感受不到而已。
 
  「啊,恩,沒事啦,我弄錯了。」雅怡大概意會到我和她認知的觀念有些差距,所以即刻改口;但我從小智商就是一般人的好幾倍[1],這麼簡單的邏輯我一定推的出來;所以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所有的因果律都在這時牽起一條完美的線,貝黑立德[2]都開心的笑出來,可以開始獻祭了。
 
  「我很重視承諾這種東西,所以,我曾經答應她的事沒做到,我就會覺得我還沒有那個資格見她。」我看著她,回答了最初的問題,這也是就我說『沒有臉下去見她』的意思。
  「那,那,那如果是她想見你呢?」雅怡停頓了一下,瞇著眼睛又問道。
 
  唉唉,這兩個小鬼,從小就不坦白;妳直接承認不就得了,拐彎抹角拖回數幹嘛?簡直是一朵牛糞插在牛糞上。[3]
 
  「我會裝作不認識吧。」就因為這個理由,於是我也這麼說。
  「恩,好吧。」她應了聲,便噤下。
 
  「所以,我認為駱克仁不能死的這麼乾脆。」我又補充了,雖然一開始我覺得這是秘密,但用這種東西當伏筆一定會被撕書:「人要自殺就自殺是他自己的事,但死前要對的起所有的親朋好友。」
 
  「要死的問心無愧,而不是一味的逃避現實。」這是我的結論,也是初衷;也是我看到有人想自殺就會變得多管閒事的理由,雖然我本來就很雞婆。
 
  「你真愛說教耶。」雅怡埋怨了一番。
  「我從小就這樣啊,妳早知道了嘛。」我笑了一下。
 
  攻略上面的要點,絕對做不完,不完全是我心機重到要他忙得忘了去自盡;而是那些事情,是我認定身為一個人最基本的義務;當然啦,這些都只是我認為,事實上是怎樣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我是男主角,按照網路小說莫名其妙的慣例,我隨便說的廢話都好像真理一樣。
 
  如果我不是男主角那我也沒辦法,有主角可以演誰想要當道具?
  算了,那不重要,總之這六天,夠他忙了。
 
  而我們也不閒著,當然,是雅怡不閒著,我閒閒無聊跟著攪和;公務員有時候不是那麼好當,尤其像她這種熱血的笨蛋,身為無名無實的『老公』[4],自然也該效點勞。
  不過到這種時候也不能說無名無實,至少我已經知道這是我們小時候的承諾。
  這也就是我許願時,她會莫名其妙答應我的原因吧。
 
  真想不到,我還是,見到她了。
 
 
  (3.2)
 
  中正路某高樓的陽台圍牆邊,站著一個女人,因為她並不是非常漂亮,所以長相我就不特別介紹。
 
  紅色鮮豔的衣服,得標送內襯那種,配上鮮紅的高跟鞋、鮮紅的指甲油、鮮紅的護唇膏,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做什麼。
 
  如果你真的沒有想所以也不知道,沒關係可以跟我說,那我就會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因為依照祖先們流傳下來的古老秘方,全身紅到底去自殺的話,變成厲鬼的機率會高上很多。
 
  這就像台北路邊公車站牌上的廣告,傅參數學,補一次上建中的機率就加幾成;喬巴鹿美語,聽一堂課就離台大近了些;撒尿蝦丸,吃了以後聯考每科都猜C也會一百分。
 
  蠢到可以,也蠢到不行;到底是可以還是不行大家都傻傻分不清楚,偏偏很多家長和學生還是一窩蜂的效法。
 
  而女人站在圍牆邊,一邊檢視自己身上的裝備夠不夠齊全,足不足以讓她成功轉職;一邊凝視著高樓下螞蟻般竄動的街景,大概是想要說服自己一勞永逸。
 
  說到一勞永逸,最近似乎很流行,大概每個想自殺的都內含這個念頭;快點移除這個錯誤資訊,雖然說一勞永逸總比不勞永逸有建設性,但一個我忘了是幾把刀的知名作家曾經說過『人生就是不停地戰鬥!』就是說不管你賺飽多少錢,也不能像章魚一樣攤在床上數鈔票。
  離題了,我看她猶豫著,於是走過去給了她一點信心。
  「不要猶豫了,這樣的高度摔下去穩死的。」我斬釘截鐵地安慰著。
  「真的嗎?」她轉頭看了我們一眼。
  「真的!妳玩過大怒神嗎?相似度99%,新奇刺激又好玩,而且保證會死,沒死可以再玩一次。」我鄭重的推薦,六福村的大怒神簡直是免光碟跳樓體驗版。
 
  「謝謝。」她笑了一下,不等我說不客氣,隨即驚道:「等等,你們是誰?你們什麼時候上來的?」
 
  「妳好,我是死神,我剛剛打好幾通電話給妳,但是妳都沒接。」雅怡笑著自我介紹。
  「死,死神?」她嚇住了,這是一定的;連夜神月這種脖子以上神經失調的人,看到死神都會嚇到從椅子下跳上去,這位長不怎麼漂亮的平凡女子一定也會大吃一驚。
 
  「恩恩,死神。」雅怡拿出她考上的公務員執照,遞給紅衣女人以示證明;這年頭詐騙集團太多了,一般人一定很難分辨對方是真的死神還是來騙錢的;雖然說看了也不能相信,畢竟政府沒有公告死神的執照長什麼樣,但沒關係,她笨到相信了。
 
  「哇,我還以為死神長的很可怕呢,像他就差不多,想不到你這麼漂亮的小妹妹也是死神哪?」這該死的女人,真沒藝術眼光,妳還是快點跳一跳吧;連立體派的藝術風格都不知道竟然說我可怕,我可是必卡鎖粉紅時期的代表作呢。
  「我是她的經紀人,視情況需要嚇人用的。」我斜著眼補充。
  「妳都來了,表示我真的要死了呢。」紅衣女白目完全不鳥我,盡是興奮的對雅怡說。
  「啊,不是耶,我是來問妳有沒有什麼心願的。」雅怡搖了搖頭,準備要背出她那一貫又無趣的台詞。
 
  「心願啊?有有有!我希望能變成厲鬼!」雅怡還沒說口,紅衣女就搶了話;完全可以看出來她的決心,就像考研究所前幾個月,圖書館裡一群埋在書推中的大學生,雖然他們都考不上,但至少表現了決心。
  「這,有點困難耶。」雅怡抓了一下頭。
  「為什麼?不夠紅嗎?」她隨即問道。
  「恩啊,妳應該去把頭髮染成紅色,戴紅色的隱形眼鏡,把牙齒染紅,然後曬太陽曬到全身紅通通的,然後……」但話還沒說完,我便被雅怡踢下樓。
 
  ……恩。
  死人的好處,就是可以常常玩免費的大怒神;其實不只,所有你怕死不敢做的事其實都可以試一遍,大不了再死一次。
  但摔下去的路上,我隨著重力加速度,開始思索另一個嚴重的問題:
  家暴。
 
  『碰』地一響我摔到了地面,全身肌肉酸痛,骨頭像是分開了一般;不對,它們真的分開了,我全身上下有789處骨折,我沒數是用領悟的,強烈的撞擊聲引的路人們睜口結舌地望著我。
 
  「看什麼看?這不是假跳樓,快叫救護車啊!」我連忙大喊著。
  但沒有人理我,他們只顧著看熱鬧,卻不願意拿手機打119;所以我說台北人都很冷漠,雖然這裡是高雄;但要知道,救人是你的義務,你不救人會良心不安,如果沒有良心不安表示你是壞人,你是壞人的話當然我也不能怎麼辦。
 
  「雖然我是鬼不是人,但這不代表你就不用救,還楞在那邊幹什麼?快點打電話啊!我從廿幾樓摔下來很痛耶!」我大喊著。
  廿幾樓?對啊,一般人從廿幾樓掉下來還能說教的應該不多吧?
 
  我連忙站起身,用任賢齊的笑容配上浦飯幽助發靈丸的帥氣pose說:「導演,這一次可以吧?」
 
  趁著眾人轉身尋找其實不存在的攝影機,我連忙溜進大樓裡,真是好險,要是被發現我是鬼的話一定會被抓去當藥材進補;這裡是台灣耶,佛立札[5]進攻地球先打台灣一定會被吃掉的!
  (3.3)
 
  我一路驚險萬分,好不容易回到樓頂的時候,她兩都還在那蹲著;於是我摸摸鼻子走過去,聽她們在討論些什麼。
 
  「怎麼可能?妳一定是騙我的!」那紅衣女一臉懷疑狀。
  「真的啦,妳想想看,常常有人穿紅衣服自殺啊,可是變成知名厲鬼的又沒幾個;而且那些比較有知名度的,都還是穿白衣服死的耶!」雅怡說著。
  這不無道理,可是沒什麼說服力,於是我連忙加入話題。
 
  「這麼說吧,師傅帶進門,修行看個人;先不管我是不是引用錯誤,但很顯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厲鬼的天分。就像很多人以為掉到異世界就會變成很厲害的勇者,妳們又沒有統計過,透過磨衣櫥到那裡癢[6]王國的人類有幾個是仆街的?搞不好現實生活中的格鬥天王草薙京到了奇幻世界連史萊姆都打不贏;我們會有這種誤解完全是被小說家害的,這是一種詐欺行為,如果有鬼死在異世界的記得打專線控告他們!」我一口氣精闢的分析。
 
  「而且也不能說是全靠天分,還要靠努力,還有方法,再加上一點運氣;說白一點,衣服穿對了,怨念還要夠,最好多參考其他厲鬼的回憶錄,配合自己的優點專長去努力,如果再有天時地利人和就更完美了。」我看她們一知半解,便更簡單扼要地說。
  但她兩仍舊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嗎?賣米的這麼多,王永慶只有一個;詐騙集團這麼多,微軟只有一家;菜市場特價土雞這麼多,能出專輯還主持節目的只有一團。」我做了簡單的結論:「想想,多少女孩想遇到多才多藝又多金的白馬王子,多少男生想把有臉蛋有身材又聽話又會搖的正妹,多少自殺的人想成為家喻戶曉第四台不斷重播的厲鬼?結果呢?」
 
  現場一片寧靜。
  「別作夢了,還是踏實點吧。」我勸道。
  「怎樣踏實?」她連忙問。
  「為什麼變成厲鬼?」我一針見血地說:「變成厲鬼只是手段,妳的目標是什麼?不用問了,一定是要找某個負心漢報仇。」
 
  如果看過10部這樣的自殺劇本,便會出現13次同樣的理由:『某個負心漢減了她、騙了她、玩了她,所以要自殺來報仇』,但從沒看過有人自殺是為了報恩的,這真的很沒創意。
 
  陽台還是一片寧靜,於是我點了跟煙;雖然是老掉牙的故事藍本,但也要仔細的當垃圾桶聽她說,這樣才能顯現出我的誠意。
 
  不過我又不是來誠徵女友的,要誠意幹嘛?
 
  《待續》
 


[1] 『好幾倍』不一定要是整數,例:豆子比大佐高了好幾倍。
[2] 日本漫畫烙印勇士中的道具,一顆有數張人臉,會哭會笑的建達出奇蛋。
[3] 速配成功的意思,也可做癩蝦蟆想吃青蛙肉。
[4] 老公最早的用法是指欺負小宦官的老太監,老婆是指讓老公過乾癮的老宮女;所以沒事不要老公老婆的叫,聽起來怪悽慘的。
[5] 七龍珠裡的光頭小白臉,因為對超級賽亞人愛的執著,慘死在那個他的劍下。
[6] 18禁電影那裡癢傳奇,敘述兩男兩女因為那裡癢,磨了衣櫥後因緣際會進入那裡癢王國,結果那裡更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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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駱克仁住在一間狹小的套房之中,那房間只比路旁的電話亭大一點[1];他和大部分台北的低等級新手上班族一樣,要靠微薄的薪水來打強到不行的怪。
 
  房間非常的凌亂,堆滿了雜物、酒瓶、垃圾、泡麵碗和衛生紙,這和命案現場、男生宿舍沒什麼分別;而他,則是兩眼無神的癱坐在地上,看著他落寞的神情,恐怕已經無法接關了。
 
  「咦?你們怎麼進來的?」看到我們突然出現在房間裡,他似乎有點驚訝,但語氣仍舊是虛弱中帶著無奈;比如說那個『咦』字就完全沒有活力,一般人說這個字的時候氣音都會上揚,如果沒有就表示那個人想自殺。
 
  「我死神耶,」對他可笑的疑問,雅怡插著腰說:「難道我還要先搭半小時捷運、等半小時公車、再塞半小時車到站,然後咚咚咚走半小時過來,跟管理員報備等你半小時後回覆,再搭電梯上樓,最後批哩趴啦敲門半小時等你來開?」
 
  「要這樣你那罐安眠藥都過期了啦。」雅怡指著駱先生手上的瓶子說。
  「咦?妳還知道我要吃安眠藥?」他緩緩的說,這次的『咦』有進步到,開始展現一點生命的活力,可惜力道仍舊不夠,還差一個燈才能和衛冕者對決。
 
  「我死神耶……」雅怡有點哭笑不得:「難道我還要坐下來安撫你一整天,問你怎麼了,問你怎麼想自殺,問你難過什麼?問你晚餐要吃啥,要不要幫忙洗碗,問不出來只能在旁邊乾著急轉圈,然後在你將要說出答案的瞬間下集待續嗎?」
 
  我想笑,但忍了回去,因為我發現駱克仁的身後站著一個女鬼。
 
  為什麼我知道她是女鬼?因為她站在一個我不可能站的地方。[2]
 
  而女鬼的眼角旁,淚水不斷的湧出來。
  (2.2)
 
  先來說一個故事。
 
  克仁和薇莉是在公司認識、交往的,而且不是卡普空[3],後來薇莉考上了博士便辭了工作,但沒有想要征服世界,這是大家對她的誤解;一開始兩人仍密切的聯絡,但薇莉的課業越來越忙,相聚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
 
  雖然如此,兩人仍極所能的抽出時間來陪伴對方,即使只是話機上的空氣浮動。
 
  突然有一天,薇莉不再和克仁聯絡,不再接應手機,也不再撥電話給他;一切是那麼的突然,沒有絲毫預警,所以讓克仁不知所措。他到薇莉的家和學校去找她,但一來遍尋不著,二來所有親友的答話,都支支吾吾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駱克仁辭了工作,踏遍所有可能的地方,但總是找不到薇莉博士的蹤跡;這情節和大家打過的電動很像,但是感傷多了。
 
  於是他知道,薇莉離開他了,不知是因為什麼理由,但就這麼離開他了;一個人胡思亂想,總會幻製出許多怪誕的劇情,但他卻沒有想過,其實薇莉在一次車禍中過世了。
 
  薇莉的魂魄一直守在克仁身邊,但克仁眼睛不好偏偏就看不到她;薇莉見克仁不再去工作,只是窩在家裡,然後越發的頹廢、墮落,心有千言萬語,卻訴不出無奈;薇莉想過非常多,但怕克仁自盡殉情,還是決定隱瞞自己的死訊。
 
  當初她便是這麼托夢給大家的,這個遺願,這也是大家會支支吾吾的理由。
 
  但她想不到,駱克仁還是頻頻的要尋死。
 
  (2.3)
 
  「第一次自殺,我喝農藥,但想不到大陸製的農藥品質差,我只是拉了幾天肚子。」克仁緩緩說著,但他不知道,其實那是薇莉在他喝下農藥前,便偷偷的調了包。[4]
 
  「第二次自殺,我上吊,但繩子不夠耐用,斷了,所以我只是骨折。」克仁指了指脖子說著。那時,薇莉拿了一把菜刀拼命地磨,這才把繩子弄斷。[5]
 
  「第三次自殺,我到漁人碼頭跳海,沒淹死還遇上鯊魚;結果鯊魚嫌我不好吃,把我叼回岸邊。」克仁比著手上的齒痕。那是薇莉怕克仁淹死,潛到海中和海鬥士借鯊魚聖衣;聖衣租金很貴,一小時就上萬,等克仁死了之後,我要提醒他分點紙錢還給薇莉。
 
  「第四次自殺,我從窗邊跳下去,但是被樓下的曬衣架卡住,吊了好幾個小時。」說到這裡就豪邁了,薇莉死後勤練降龍十八掌缺十九掌,這到底是什麼招式金庸和尼匡都不知道;但靠這巧勁才將克仁不偏不倚的鑲在衣架上,變成晴天娃娃。
 
  「第五次自殺,我躺在郊區鐵軌上,還穿了一身黑衣,結果被流氓打昏,醒來已經在家裡了。」什麼流氓?那是薇莉用上一段那招幫你打通任督二脈,希望你可以靠內力擋下火車;豈知你資質太差一打就暈,她只好把你扛回家。
 
  「第六次自殺,我拿美工刀割腕,然後浸在水中;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回復意識,我又躺在床上,連浴缸都清乾淨了。」你割那麼淺,蚊子繳199吸到完都喊餓,還泡澡泡到睡死讓一個女孩子辛苦清浴缸;你摸摸你的腎,你這樣算男子漢嗎?我認識的每一個網路女作家都比你有男子氣概。[6]
  「第七次……」他正要說便被我打斷,有夠白爛,作者都不想寫了你還好意思說。
  「行了行了,總之你自殺很多次都失敗,是吧?」我揮了揮手,他閉上嘴點了一下頭。
  「你真是廢物,只不過被女人甩了,就連生活也過不下去;」我指著他唸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死都還死不了,你說你失不失敗?」
 
  「恩,失敗。」他低著頭說,薇莉和雅怡瞪著我,大概是不瞭解我為什麼會這麼刺激他。
  「既然失敗,那你覺得該怎麼辦?」我又接著說。
  「該死。」他回道。
  「死了以後呢?」我說。
 
  他沒有回應,遲鈍許久,似乎是用486[7]在思考。
 
  「你真的很不負責任。」我直接了當的說:「連死了變鬼以後要做什麼都沒有計畫好,就這樣貿然的跑去死;就像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幹嘛念大學,偏偏就這樣一路考上去,你知不知道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都要死了,還要負什麼責任?」他面顯無知,慢慢的說。
  「你以為死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嗎?」我提高聲調:「你以為死了之後就什麼都落得輕鬆[8]了嗎?你以為死勒之後就可以逃避一切了嗎?」
 
  「不是嗎?」他抬起頭,問道。
  「當然不是啊。」我和雅怡同時應道。
 
  「那,所以你們死前都計畫好了嗎?」他又問。
  「當然沒有啊。」我和雅怡又同時回道。
  「那,那還說我……」他皺著眉,又把頭低了下去。
  「我又不是自殺的啊,」雅怡接著說:「我還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要做,怎知就發生意外了?像你啊,明明有機會活下去的,又不懂的珍惜,真的很討人厭。」
 
  意外?她發生什麼意外?
 
  「你愛薇莉嗎?」我打岔道,讓雅怡說教下去恐怕沒完沒了。[9]
  「愛!」駱克仁斬釘截鐵的說,這是我們進門以來他最富生命力的對白;隱約之中包含野獸派奔放的藝術風格,聲觸和馬諦斯最為接近。
 
  「那她愛你嗎?」我又問。
  「愛……吧?」克仁變的有些遲疑,而後頭的薇莉卻猛點著頭。
 
  「她不愛你了啦,不然幹嘛說都不說一聲,就不見了?哇!」我說道,同一時間被雅怡狠狠的踩了一腳;痛死了!妳以後要偷踩之前能不能說一聲?不然我根本來不及躲!
 
  「我……我就是不知道啊……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知道就好了……」駱克仁抱著頭說。
  「反正一定是不愛你了,想那麼多理由幹嘛?」我忍著痛擠出話來,但腳勁卻越來越大還來回30度的旋轉;而薇莉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說,眼淚又落了下來。
 
  「誰說她是不愛我了?她也許是有苦衷的……她不可能就這樣不理我的……」克仁應道,真是的,明明自己知道答案還要裝傻;就像期末考每一題教授自己都會算,既然會幹嘛還要問我們?
 
  「既然她有苦衷,你就應該體諒她,你愛她不是嗎?那你現在這樣像個小孩子耍任性鬧脾氣搞自殺,你對的起她嗎?」我指著他的鼻毛說:「哪天你遇到她了,你還有資格說『我愛妳』嗎?你變成鬼了以後,還有臉去纏著她嗎?」
  「變成鬼就可以纏著她嗎?」他突然問道,這個好主意大家都想過。
 
  「沒錯,但你要自殺也要死的帥氣一點,這樣才不會嚇到她。」我說道,雖然這兩者毫無關連;不不不,其實是有關連的,如果殭屍帥到掉渣還有BMW,女生根本就不會想要跑;如果女鬼美到都不用抓A片還讓你當小白臉,那男生根本就不會怕;所以現今的鬼片都誤會了一個重點,鬼之所以討人厭不是因為他是鬼,是因為他不夠好看或不夠有錢。
 
  「要怎樣死,才可以死的帥一點啊?」駱克仁問道。
 
  「氰酸鉀,臉色不錯,連化妝都省了。」我專業地說道,以前我活著都這麼宣傳,可惜自己卻來不及用。
  「那死的多無趣啊,男人要死就要死的轟轟烈烈。」雅怡立即反駁說。
 
  「不然妳原本預計怎麼讓他死啊?」我瞪大眼問道,妳這麼說卻讓我睡死,妳打從心裡要讓我變娘嘛;難怪我的讀者都說九把刀的作品比我男子漢,全都是妳害的!
 
  「他是吃安眠藥,然後痛苦了好多天才死的。」雅怡翻開手機,看著說。
 
  「這哪轟轟烈烈啊,要也是背著炸彈去5678的演唱會自爆,這叫為國捐軀啊。」我搖搖頭說道。
 
  「請問,他,一定,要,死嗎?」我和雅怡討論著,薇莉突然開口問道。
  「恩,最多多活七天。」雅怡回答道。
  「沒有別的辦法嗎?」薇莉又哭了出來,雅怡只得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在跟誰說話?」駱克仁聽不見薇莉的聲音,所以問。
  「你老婆啊。」我很快回著,遠在雅怡的手遮住我嘴巴前便說完了。
  「啊?」克仁跳了一下。[10]
  「李老伯數粉久了,禮北斥至刷多數她把裡揪回來的[11]。」我努力的把話擠出,口水和鮮血都噴到雅怡手上;希望他能聽懂,不然我就白白被揍了。
  「薇莉,死了?死了?」駱克仁嘴裡碎碎唸著,應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雅怡猛搥著我的小腹開始連段,薇莉則衝上前去抱住克仁,可惜什麼也抱不到。
 
  「那我,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駱克仁突然問。
  「沒有,把事情辦一辦,就可以乖乖等死了。」傷殘的我中肯的說。
  「要辦什麼事情?」三人同聲問道,不對,是一人一鬼一神同時問道,這算三位一體嗎?應該不算,而且也沒有同時,落差滿多秒的,於是我說道:「卡!大家重來一次。」
 
  很顯然,我又要被揍了。
 
 
  (2.4)
 
  我把攻略寫在一張紙上,遞給駱克仁,他看的直傻眼;我告訴他說,七天之內要把這些事情做完,然後我們會來取他性命。
 
  對了,我沒讓雅怡看見那紙上的內容,我說那是秘密。
 
  不過嚴刑逼供之後她還是看到了,不是因為我嫩我怕痛;是因為我怕她那麼用力揍我會累,體貼她才招出來的。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覺得怪怪的。」回到家,雅怡吃著餅乾,一邊喃喃說道。
  「什麼事情?」我問她。
  「不知道,我想想看。」她努力的想著。
 
  「對了,」過了許久,她突然叫起來:「是我死神還是你死神啊?你跟去作咩?然後還說一大堆奇怪的話,我本來要做什麼都被你弄糊塗了。」
  「喔,我沒想到耶,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這個,但看駱克仁那樣,心中便是一團火熊熊的燒;這樣說來熊也滿可憐的,我們放火不關牠的事啊,為什麼每次都要來兩隻背黑鍋呢?
 
  「你今天很激動耶,是在激動什麼?」她抬起頭,望著我問。
 
  「因為他的處境,和以前的我很像吧;但看他比我還廢,當然會火冒三丈。」我拿兩百塊給熊請牠收工,讓自己平靜一點。
 
  「恩,你是說李玲的事嗎?」雅怡突然說。
  「妳怎麼知道?」我乍聽之下感到訝異,但旋即想到她是死神,自然會知道這件事吧。
 
  「我是死神啊,當然會知道。」雅怡頓了一下,口氣變的和平常不大一樣。
 
  「我問你喔,她死了以後,你還愛著她嗎?」雅怡站起來,看著我問:「你又知不知道,她死了以後,是不是還愛著你?」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冷冷的說,不是因為想把這種事當伏筆拖到後面再提,而是想到這件事我心底就一整個鬱悶。
 
  「那你還會想見她嗎?現在你們都死了。」她又問。
  「完全不想。」我很快的回答。
 
  《待續》
 


[1] 明明大很多,別聽主角亂講,他房間至少可以擺七個電話亭讓超人一週輪著換。
[2] 主角本身也是個鬼,不能站是因為他太胖。
[3] 出版洛克人遊戲的電玩公司。筆者認為主角說這句話的瞬間,彷彿吹起一陣凜冽的北風,冷到蔡依琳都不想出門賣香腸。
[4] 她換的是一般台灣路邊攤賣的飲料,為什麼會拉肚子至今仍是個謎,雖然這個謎很常見。
[5] 用上吊繩磨出來的刀,會成為一把絕世妖刀,如果這故事以後會發展成幽遊白書那樣的少年漫畫,請記得回來拿
[6]男主角和筆者認識的女作家雖然完全重複,但這是他個人立場與本台無關,請不要誤會筆者在暗示妳們很男人婆。
[7] 早期電腦CPU之規格,曾經滄海難為水,如今已被世人狠狠地遺忘。
[8] 現在人很奇怪,自殺的很歡樂,難道不知道收屍的人很辛苦嗎?應該建立一個制度,人死了以後要回來幫自己收屍,這樣才合理!
[9] 筆者一直覺得,從故事開始就是主角在那邊碎碎念,真不知道是誰在說教。
[10] 確切點說是他的肩膀抖了一下,隨著慣性將身體向上微拉,讓觀察者有種他跳一下的視覺效果。
[11] 你老婆死很久了,你每次自殺都是她把你救回來的。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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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前情提要:天資聰穎的男主角在自家進行日本文化研究時,接到了一通來自樓下的死神電話;之後,他發現只要想著一個人的臉,同時在手機上輸入那個人的身份證字號,46秒之後,那個人就會死於心臟麻痺。
 
  經過反覆驗證,得知這的確是一台死亡手機,於是男主角開始實踐他心中完美的藍圖:建立一個只有正妹存在的世界。然而,就在他偉大理想即將實現的時候,世界正妹研究所宅男院的院長L,對他發出了挑戰宣言……
 
  『我才是宅男!』兩個人同時想著,並以擊敗對方作為終生抱負。[1]
 
 
  (1.1)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我家的門鈴響起熟悉又懷舊的頻率,通常出現這段音樂就是哥吉拉開始爆走的預告;我一邊聽著音樂一邊跑到樓下開門,暗無天日加上沒有背景,果然是瓊兒。
 
  瓊兒捧著一大箱的書到我家,見我開門便對著我笑了笑;我接手過箱子吃力的搬到樓上,而她也跟了上來。
 
  「瓊兒瓊兒,姊姊好想你喲~」雅怡見到她,開心的撲過去,整個人陷在瓊兒的肉堆中;我把箱子放到地上,碰的一聲,從音量足以判斷重量大約是瓊兒體重的18分之1,也就是足足有10多公斤重。
 
  這麼多書,我大概要念一整天吧,還不包括英文;不要懷疑我有這麼厲害,我平常只是懶,我認真念起書來連聖鬥士[2]都考的上。
  我們拉了1個小時,終於把瓊兒拉進門來,她一直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站在客廳,深怕會糟蹋了我家的沙發;我不禁懷疑,妳怕糟蹋沙發就不怕糟蹋地板嗎?而雅怡就站著抱住她,兩人開始東西亂扯的話家常。
 
  女人聊起天來,男人要不是在一旁裝雕像,就是把自己變娘;於是我上網點選亞洲數字天團的圖庫,期盼著箇中翹楚上身,『拜請拜請人妖豆腐』喊了許久,方才感覺到自己一整個性別倒置,終於可以加入話題。
 
  「唷~妳們在討論什麼呀~」我一邊比著蓮花指一邊問道。
 
  「妳現在都用什麼保養啊?」雅怡不理會我,逕自問著:「好像又胖了好幾公斤唷~恭喜恭喜呢~」
  「對啊,死了之後都不容易胖,我可是努力很久的呢。」瓊兒笑著說。
 
  等等,我有沒有聽錯?她,她們在說什麼?說的像要努力增肥似的!
  我完全不懂她們的邏輯,於是我又點了歷代主席兒子圖庫,我必須化身神豬才能一探究竟。
 
 
  (1.2)
 
  學良牙[3]變成豬之後,我就完全理解他們的談話內容;聊了大約卅多分鐘,我終於知道一切是有歷史的。
 
  瓊兒生前是個大美女,這一次不是倒反法,是真的!傾國傾城的容貌配上沈魚落雁的身段,正到潛水艇浮不起來、戰鬥機摔不下來,美到網路遊戲她一上線城就被攻破了。
 
  『嗡嗡嗡~嗡嗡嗡~』因此,總有許多蒼蠅日以繼夜的追求,鮮花、轎車、別墅、皮鞭、蠟燭,所有能送的東西都有人送過了。
  太多人追,讓瓊兒不勝其擾,也讓她痛苦萬分;於是有那麼一天,當死神雅怡給她機會許下願望時,她便說了:
 
  「我不要人們總是看著我膚淺的容貌。」
  「那我寧願變成人見人厭的大恐龍!」
  「真正愛我的人,絕不會因為這點理由背棄我。」
 
  變成恐龍?這願望聽起來很簡單,但其實是很困難的;大家看坊間有各種專業美容機構,內建各種專業療程,偏偏就沒有一家專門來毀容的。
  為什麼?因為這太困難了!雖然每一家美容院都偷偷隨機附贈毀容專案,但卻沒有一家願意掛著招牌宣傳保證變醜,因此這讓兩人困擾了許久。
 
  她們尋遍大街小巷和光華商場,都找不到願意協助的店家,最後只好自己動手;但想不到,變醜真的是一種專業,瓊兒不管是自潑硫酸還是拿刀亂畫,還是正到股票大漲200點。
 
  然而,就在兩人失望之餘,撿到了一張神秘的傳單;過程省略;最後,雅怡花了大半的積蓄,帶著瓊兒到魔界有名的美容師「時晴[4]」那,動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手術,也終於完成瓊兒從小的心願。
 
  為了報答雅怡,瓊兒死後便跟著她,兩人像姊妹一樣一起生活;不過確切點聽來,瓊兒比較像是雅怡的褓母和管家,久之,雅怡便也這麼稱呼……
 
  見鬼了!這種鬼故事鬼才會信!雖然我現在是鬼所以我相信了,但聽起來還是一整個唬爛;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其實也沒什麼重點。
 
  「真沒禮貌,」於是我捏了捏雅怡的臉,伸張正義地說:「妳應該叫她乾媽的,叫什麼管家?」
  但捏完的瞬間,瓊兒一拳揮到我的身上;使我血表掛零飛到客廳的另一端,然後順著牆壁慢慢滑下來。
  「你不要亂摸她。」瓊兒不知哪來的火,是非不分的說;有沒有搞錯?我在幫妳說話耶!
 
  雅怡見我攤在地上,看了瓊兒一眼,便跑過來蹲著問:「你還好吧?」
 
  我抬起頭正要假勇,手機卻響起來。
 
  『喂!你被點名了,教授說你下節再不來,以後就不用來了。』是我以前住宿時的室友展鴻打的,這話代表著我這節有課。
 
  「你幫我跟他說,我剛剛死掉了;如果他八字夠輕,下節課就會看到我。」我認真地說著,教授看不見我,我現在趕過去也是枉然。
 
  『好,我就這麼說。』展鴻立即掛上電話。
 
  「咦?他死了?」瓊兒沒見到我客廳那端的屍體,不清楚狀況地問。
  「對啊。」雅怡很燦爛地笑著。
 
  「笨吱吱,幫我處理一下我的身體,我要去上課。」我交代一下任務便準備出門。
 
  然而剛走到門邊,我便聽見火焰燃燒的聲音;一回頭,只見我的身體熊熊的燒了起來。
 
  「處理完了,下課快點回來啊。」雅怡笑著說。
 
 
  (1.3)
 
  「不是的吧?這位女俠?感情您剛才是把我燒個一乾二淨吧?」看著眼前的巨變,我緩緩道來,心境是出奇的平順;按照慣例,這是猛招將臨的前奏,我心中的一碗冰,要爆了。
  「這位爺不是要小女子幫您照顧屍體的?」雅怡有模有樣的學。
  「我是說泡個福馬林什麼的,哪天復活可以用呀?」我立刻回道。
 
  「還復活勒~去上課吧,漫畫看太多。」雅怡插著腰罵道,而瓊兒則是站在一旁傻傻地看著我的屍體,她大概沒見過有人死得這麼好笑吧。
 
  唉,死了,這次真是死了!
  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真有個復活術;誰實驗過啊,說不定蒐集七顆彈珠可以召喚神蚯蚓啊[5]!說不定滴幾滴高雄愛河的水再讓kitty[6]跳過去會復活啊!但屍身已毀,機率更甚渺茫,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常使英雄淚滿襟啊。
 
  我留著英雄的淚,下回再灑,雅怡和瓊兒說了些悄悄話後,則拉著我用瞬間移動送到教室門口;我趁四下有人偷偷摸摸的混了進去,想不到她也跟進來。
 
  「妳幹嘛?」我小聲問道。
  「上課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神經病,妳上什麼課啊?」我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去去,快回家~」我拉著她往外跑,結果在門口撞到教授。
 
  「上課了還要去哪?」教授盯著我說,他看的見我,八字著實不重;同時,全班大半的人都轉過來,瞧著我們。
 
  奇怪,為什麼大家都看的見?難道鬼要隱身還要消耗一定的MP?
 
  「就是上課了,想說您怎麼還沒來,才出外探探,」算了,那不重要,我揮了揮空空的手,用無辜的眼神誘惑教授說:「我包包沒拿,絕對不是要蹺課。」
  他看了看我們,便說:「快回去,要上課了。」我瞪著雅怡,跟她一起走到座位,她一直是幸災樂禍的笑著。
 
  「好,現在我們講中古世紀的醫療體系,在16世紀時……」
  「老師……」聽到這裡,我不禁難過的舉起手來。
  「有什麼問題嗎?」教授停了下來,問道。
  「我可以離開一下嗎?我走錯教室了。」我說著,許多人笑了出來。
 
 
  (1.4)
 
  難怪每個同學我都不認識,原來我走錯教室,不過就算走對了也不認識,因為我都沒去過;我面如死灰的走出教室,雅怡則是捧著肚子狂笑。
 
  「妳知道嗎?妳笑,就表示有人受傷害。」我邊找著教室邊說:「妳笑,就表示妳殘酷。」
 
  「真的嗎?可是,我看見太陽都會想笑耶?」雅怡不解的望著我。
  「人總是傷害別人而不自知。」我嘆了口氣道:「太陽的心受傷了,所以深夜都要躲到地球的另一端默默哭泣。」
 
  「是喔,對不起,太陽baby,小波以後不會笑妳了。」雅怡一臉不屑的合掌對著太陽拜了拜;拜託,這位天線寶寶[7],受傷的是我耶,太陽只是比喻好嗎?就像很多人說棄賢樓的自助餐比大便還難吃,這也只是形容詞啊,他們寧願吃比大便還難吃的也不會跑去吃大便啊。
 
  算了,大便不是重點,許久之後,我終於在政大的迷宮建築雙子星[8]中找到教室;但一進門,便見所有人都一臉暗爽的望著我。
  「唷,這位同學不是說你死了嗎?」教授冷冷的說,我真不知該怎麼回答;你看的見我是你眼睛有問題又不是我的錯,你不去掛眼科問我幹什麼?
  「老師,我可以證明他真的死了,睡死的。」我正在思索對策,雅怡卻突然舉起右手說道;然後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包括教授。
  妳是專程跑來電我的嗎?睡死的,一個女的證明我睡死的,一般人怎麼想?
 
  教授笑了一會,說道:「算了,快上課吧,下課時告訴我該不該當你。」這和我前幾回假設的情境一模一樣,你這麼問就是一定要我死嘛,你不如問我存款還有多少可以匯給你還比較實際。
 
  我和雅怡走到最後面的位置,不時仍有人發出笑聲還讓我聽到;你要笑可以啊,不要讓我聽到嘛,我一一默記發笑的人,我下次寫小說一定讓你們死的很慘很慘。
 
  我一邊聽課,一邊默記偷瞄雅怡的色狼,一邊偷瞄雅怡專注聽課的神情,一邊想著日後的生活該怎麼過,一邊盤算這堂課被當我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一邊啃早餐;其實我沒有聽課,但其他的我都很專心在做,尤其是啃早餐和偷瞄雅怡。
 
  另外有0.03%的系統資源正在思考我的未來,不要說我墮落,和一般大學生比起來算多了;說到未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被發現我已經死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家似乎都看的到我,看的到她,但難保秘密終有一天被揭穿。
 
  一旦被揭穿……
  其實也不會怎麼樣,但一定要這樣講故事才會緊張一些。
 
  不久,鐘響,教授簡單作結,便是下課。
  我起身準備向教授報告我的心得,雅怡則拉了拉我說:「等下陪我逛一下校園,我很久沒回政大了。」
 
  好感度+1、鬼觸度-25,C/P值[9]有夠低。
  「你覺得我該不該當你?」教授一邊整理公事包,一邊說。
  「蹺課是我的權力,當人是你的權力,這是彼此的自由。」我答應道:「自由,便是為自己的選擇付出絕對的責任,所以,沒有什麼該與不該。」
 
  「很好,還是有念點東西,接下來半學期表現夠好就給你59分吧。」教授拿著公事包,拍拍我肩膀:「記住,事情要分輕重。」
  「我年輕的時候,如果上課來不及,就算做到一半也會趕去上課[10],」
  「有精力多念點書,不要縱慾過渡啊。」
 
  教授走出教室,剩下幾個在裡邊的同學也一一走過來,學教授拍拍我的肩膀,一個個輪著說:「有精力多念點書,不要縱慾過渡啊。」
 
  唉!事情和你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我無可奈何的笑,如果有機會的話,誰不希望有縱慾過渡的一天?
  雅怡也跟著走過來,同樣拍拍我的肩膀:「縱慾過渡睡死的變態K,陪我逛逛校園吧。」
 
 
  (1.5)
 
  政大的夜景,和我認識的很多人一樣,有種朦朧美。
 
  當你拿下眼鏡時,就會情不自禁的給他滿分,在幻想中忘記現實的殘酷;但當你裝備眼鏡,就會像特南克斯發現悟空是被夜神月[11]搞死時一樣震驚。
  我們從藝文中心慢慢的走下山,圍著河堤慢慢繞著;雅怡走在前面,我跟在後方大約三公尺的地方,她看著校園,我看著她。
 
  像我這麼浪漫的人一定會在這個時候有所表現,但我知道一定又會被奇奇怪怪的事情打斷,所以就算了。
  果然,她停了下來:「糟糕,忘了打電話。」她拿起手機撥起號碼,我懷疑她有幾次是記得的;還好我未卜先知把浪漫留到下一回,不然就浪費了。
 
  「你好,請問是駱克仁先生嗎?」她說道;洛克人[12]先生?不知道是幾代的。
  『恩?你是誰?』對方有氣無力的回答,看來只剩一格了。
  「你好,我是死神,如果你比我先掛斷電話,你會當場死亡。」雅怡說著。
  『喔,然後呢?』他依然有氣無力的回答。
  「我掛斷電話七天後,我會取走你的性命,在那之前,你可以許三個願望。」雅怡說。
 
  『喔,不如現在就取我性命吧。』他笑著說,隱含著一種解脫的哀愁。
 
  我和雅怡聽著,不禁對看了一眼。


[1] 奇怪,之前有出現過這樣的劇情嗎?筆者怎麼沒印象?
[2] 日本知名漫畫,由御姐控、脫衣狂、戀母患、娘娘腔等蟑螂組成,通常穿的越少或等級越低的都會越厲害。
[3] 日本漫畫亂馬二分之一中的活躍角色,遇到冷水會變成豬,遇到熱水會變成人,遇到溫水會變成台灣的民意代表。
[4] 魔界整形師時雨他三叔公的兒子的前女友的二阿姨,剛好也是整形師。
[5] 知名漫畫七彈珠,相傳蒐集七顆彈珠丟進水溝裡,就會出現一隻蚯蚓:「請問你掉的是金彈珠還是銀彈珠?」如果誠實回答說是玻璃彈珠的話,他就會把玻璃彈珠還你。就這樣。沒了。
[6] 台灣七大不可思議之十一,相傳在某便利商店購物超過一個被詛咒的數字,就會出現一隻沒有嘴巴的貓,不斷跟著妳、跟著妳、跟著妳……更可怕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貓的數量會不斷的增加、不斷的增加、不斷的增加,直到妳的皮包淘空為止……
[7] 慾火鳳凰裡之著名角色,各司掌地火風水四大元素,名字分別為嗶波、逼剝、鼻波、逼波。
[8] 政治大學社科院雙子星大樓,相傳照著煉成陣規劃而成,是校方要將學生的智商分解、破壞、再構成的恐怖陰謀,因為剛煉還在連載中所以結果尚不得知。
[9] 性能 ( Capacity ) 與價格 ( Price ) 的比值,有作為投資報酬率解。
[10] 事後經過師母證實,教授是騙男主角的,不過就算因此遲到也不會遲到太久。
[11] 名作死亡筆記本之男主角,屬性攻,患有顏面神經失調的可憐孩子;在一次圍棋比賽中,邂逅了他今生的唯一L,兩人展開一場愛的追逐……
[12] 一部乍似野蠻殘暴的動作遊戲,藉由暴力掠奪他人的能力與智慧取得成長。但隨著故事的發展,主角自身也不斷感到迷惑;究竟模仿別人而得到的能力,與原有的力量,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我?經典名句:『洛克,多麼好聽的名字,只是已經沒有人可以這麼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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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分隔線~

妳進不來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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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說起來呢,愛情故事總有幾個公式可以套,也總有幾個劇本大綱和人物模式可以挑;很庸俗很遺憾的,我的故事就和許多千篇一律的小說重疊:聰明英俊、帥氣挺拔、瀟灑倜儻,滿腹才華但還沒畢業的男主角;配上出水芙蓉、神經大條、多才多藝,又豐胸細腰寬臀的職業女強人,這個故事不是很常見的麼?
 
  只是改成一個剛掛掉的死人配上一個很敬業的死神罷了;不要說我沒創意,沒辦法,這是現實,現實不能因為你OP就換個名字重來。
 
  好啦,我先承認第一段關於男主角的敘述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4.1)
 
 
  「不行,你不是說死了以後也要在一起的嗎?」雅怡又氣又急的說。
 
  她在緊張什麼?這句話又在暗示什麼?聽她這麼反應,我打鐵趁熱立即轉過身來,用最人畜無害、最認真踏實、最撕心裂肺、最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她。
 
  這樣看好累,還是算了。
 
  「那死了之後,還可以繼續許願嗎?願望還有效嗎?」我緊張地問道,如果願望無效的話,那她不就要跟我離婚了?
  「不會吧。」雅怡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都死了,還要願望作什麼?」
 
  「所以我說妳不專業,」沒等她說完,我連忙以最大功率輸出搖起頭來:「如果有人許願要三根羽毛,他就是想要三根羽毛,他死了還是想要那三根羽毛。」
  「就像有人許願院子開滿五種花,他死前只開三種,他死後還是會希望開剩下兩種,」我精闢的分析這個關係我未來幸福的理論,並且拉低我衣服的領口準備色誘:「懂嗎?」
  「完全不懂。」她也搖了搖頭,糟糕,我覺得有超過100%的機率是裝傻!沒關係,我可以循序漸進,一開始就出絕招的話,其他廢招不就白學了?
 
  「好,就像這包餅乾,」我走到客廳,從她行李中抽出一包餅乾,道:「妳吃到一半的時候死翹翹了,那妳變成鬼以後,剩下一半吃不吃?」
 
  「當然吃啊。」她堅定果決不帶絲毫懷疑的說。
 
  「就是這樣,答對了!」我拍一下餅乾包,啪的一聲餅乾飛出來,就像喜宴拉炮一樣;然後我走到電腦前播放FF7的破關音樂當背景,這個情境跟浪漫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絕對點題。
 
  「所以,只有妳有餘力,人死了妳還是要幫他實現剩下的願望,懂嗎?」我很快地下了結論。
  「恩,懂了,那你還有什麼願望?說吧~」她笑著搶過我的餅乾。
 
  我咧,實在是太好騙了,我後面在排隊的理由們更經典耶,可惜用不到了。
 
  「恩,我希望我所有的親友,不知道我就這樣死掉吧。」言歸正傳,我改粗體特別強調地說;這很重要,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已經死的話,他們會傷心;如果他們沒有傷心的話,那我會傷心。
 
  尤其是她,要是她知道我就這麼死了,她會很失望吧。
 
  「大哥,麻煩開一下你的書桌。」雅怡一邊吃餅乾一邊打斷我的思緒。喂喂,妳不是剛做好早餐嗎,幹嘛開餅乾吃啊?雖然說是我開的妳也不能吃啊,妳已經胖到飛不起來了自己都沒發現嗎?
 
  「開書桌幹嘛?」我不懂,於是問著。
 
  「裡面有沒有機械貓?沒有吧?」她指著我打開的抽屜說道:「教教我,怎麼不讓他們知道?我們要開始找龍珠了嗎?」
  「這很困難嗎?妳是死神耶?」我問道,順便偷看抽屜裡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很奇怪耶,我是死神又不是媽祖,你幹嘛什麼事都要我做啊?」雅怡理直氣壯地反駁。
 
  「這是什麼邏輯?是妳自己要讓人許願的啊?妳嫌麻煩就不要讓人許啊,直接用選擇題的不是很歡樂嗎?我示範給妳看。」我聽完不禁湧起滿腔熱血,攻擊力瞬間提升一倍:「你好我是死神,因為你要死了看你可憐所以我讓你許願;目前一共有9個選項,你可以選其中3個來實現……」
 
  「你有病啊?不然你來當死神好不好,我來扮成你讓大家以為你沒死好不好?」她不聽老師說完題目,便沒好氣的打斷;真是的,題目都不聽完,那妳看老師的小說做什麼?我拿起餅乾往地上砸去。
 
  「好啊。」隔了五秒,我答道。
 
 
  (4.2)
 
  「你好我可不好,」雅怡扮了一下鬼臉嚇鬼,說:「你那麼醜,我才不要呢。」
 
  又來了,既然自己不要,那妳提議幹嗎?這就像教授問大家『這學期全班加五分好不好?』大家都說好他卻說『可是我成績已經交出去了耶。』這又像你女朋友問『晚上吃麥當勞好不好?』連隔壁老王都說好她卻說『可是我想吃廣東粥耶。』
  既然不會兌現,那妳是問給我辛酸的喔?
 
  「什麼醜,我可是概念式帥哥。」根據以上毫無關連的理由,我正色回道。
  「概念式帥哥?那是什麼?」她一臉疑惑的說。
 
  「就是,我的帥是不能用肉眼來判斷的,」我解釋著:「要閉上眼睛用想像的,用揣摩的;所以是概念式,在學理上又稱為伯拉圖式帥哥,懂嗎?」
  「懂啊,」她開心的說:「就是你根本不帥的意思嘛。」
 
  如果妳還是要這麼直接,那我何必繞一大圈誤導妳啊?死白目!
 
  「OK,那就說定了,以後我當死神,妳就假扮我吧。」我趁機摸摸她的頭說。等等喔,不要想歪,就是摸『頭』,我沒少打任何字。
  「還是不行,你說你是概念式帥哥,」她猛搖頭:「但我不管是現象或本質,都是美女,所以我還是吃虧的。」
 
  「看妳笨吱吱的,妳還會區分現象和本質啊[1]?」我大吃一驚,俗話說大意廣東粥,我真不能小看她啊。
  「我當然不會啊……」笨吱吱笑著:「一定要會才能說嗎?」
  「妳不會那妳怎麼知道妳在說什麼?」我說道,順便系統公告一下『上一行開始,女主角正式改名笨吱吱。』
 
  「不然你會區分你說的每一句話的意義嗎?」笨吱吱立刻回說。
  「我當然……」開玩笑,我邏輯好到我自己都害怕,怎麼會不知道?
 
  等等,就主觀上來看,每一句話都是語述自體先建立前提之後做出體系內的邏輯辯證;因此該句話表現的意義是自我體系背景的反射,而不是表面上自體所想要陳述的文字內涵;延論可知,主體無法辨識區分自體話語的意義,充其量只能認知到自體所要表現的特定意涵,除非他推翻體系前提[2]
 
  所以……
 
  「我當然不會啊……」口古月[3],我敗了,邏輯越好的人邏輯越差。
  「那還說,真是機車……」說著,她拿起我桌上的機車鑰匙,插進我的鼻口。
  「考[4]!很痛耶!」我叫了起來!等等,我不是死了嗎?死了為什麼還會痛?
  「流鼻血了啦,還不擦,笨吱吱的,以後叫你笨吱吱好了……」笨吱吱說道。
  「明明妳才是笨吱吱,怎麼可以叫我笨吱吱?」我拒絕著,男女主角名字一模一樣的故事,讀者看了是會混亂的。
 
  例一:笨吱吱見笨吱吱笨吱吱的看著笨吱吱留下的那封笨吱吱的信,於是笨吱吱舉起笨吱吱那笨吱吱的手,笨吱吱地對著笨吱吱說:「笨吱吱,我真的覺得你笨吱吱的耶……」
 
  很難懂,是吧?
 
 
  (4.3)
 
  「人死了為什麼會痛?這不合理啊?死了還有神經嗎?」我擦著鼻血問。
  「當然有啊,這是常識唄,你有沒有唸書啊?」笨吱吱說道。
  「我……我有念啊……」我指著書堆中一排的生理學課本。
 
  「你高中歷史課本和大學歷史課本寫的一不一樣?」她露出瞧不起的神色。
  「完全不一樣……」我難過地回答,一個是小說一個是童話故事,性質上是差很多的。
  「對咩,笨吱吱的,等下我叫瓊兒帶『鬼體解剖學』過來給你看。」笨吱吱說。
 
  「窮兒?真是詩情畫意四壁皆空的名字啊。」我大驚地說道,平常有在看joke版的都知道,名字沒好好取,每次聯考放榜都會被找出來鞭。
 
  「是啊,瓊兒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有氣質很有才藝的美女呢。」笨吱吱開心的介紹。
  「這樣啊,那有機會幫我介紹一下吧?」我見色心起,心懷不軌地說。
  「介紹什麼?你不是本來就認識嗎?」笨吱吱一臉困惑的說。
 
  「有嗎?」我不記得我有認識什麼才藝氣質美女,除非她故事還沒開始就已經領便當了。
  「啊,沒有啦,就我管家咩,剛剛幫我拿行李的啊。」笨吱吱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啊?是她喔?我果然有眼光!
  能文能武,多才多藝的氣質哥吉拉,絕對是古今中外的稀世珍品!無論到那美克星、賽亞星還是keroro他家[5],都會是驚世駭俗的佼佼者;還好我一向不喜高攀,我絕對沒那福氣消受,好東西就留給各位讀者吧!
 
  「承蒙妳們照顧,妳對我可真好呢。」我鞠個躬,感謝她熱情借書。
  「少三八。」笨吱吱把餅乾吃完,把包裝折成紙飛機丟進垃圾桶。
 
  「我問妳喔,妳喜歡我嗎?」我突然想到這個很關鍵的問題,如果她毫無理由的嫁給我,那我的故事到最後會淪落到路邊攤變成一本廿塊;所以事隔這麼多頁,我還是得問她為何會答應我第一個願望。
 
  「恩,喜歡啊。」還好,她毫不猶豫的說著。
 
  「那妳愛我嗎?」我又問。
  「不愛啊。」她更加堅決的說。
 
  「為什麼?」我皺起眉頭問道,既然不愛還嫁給我,這根本是腦殘愛情小說裡面才會出現的強迫組合嘛。
 
  「因為我跟你認識不夠深,而且我想先專心事業不要去愛別人……」她答。
  「不是這個,我指的是……」我打岔到,我要問的可不是這個。
  「啊?你要聽實話喔?」突然,笨吱吱一臉興奮的打斷我的話,看來這是她準備許久的說詞。
  「好啊好啊,因為你個性不好又沒什麼錢,念的科系很奇怪,大學還沒畢業就掛了,重點是……」她指著我說:「你真的醜到爆!準備好,要爆囉~碰!碰!碰!一爆三響~哈哈~」
 
  ……救命哪~好冷。
  ……我流淚了。
 
  這種長相這種身材竟然是這種白目,虧我還炫耀了三回……有誰想當男主角的?可以開始報名了。[6]
 
 
  (4.4)
 
  「等等,我要打電話。」我還在發冷,笨吱吱突然拿起手機,準備撥出。
  「打給誰?」我問。
  「客戶。」她邊說,同一時間電話接通了。
  「妳好,請問是劉宜芬小姐嗎?」笨吱吱問道。
 
  『啊……恩……恩……我是……恩恩……』對方答道,伴隨著微弱的喘息聲;相信每一個硬碟不夠用的男生,都可以判斷出發生聲音的理由。
 
  「你好,我是死神,如果妳比我先掛斷電話,妳會當場死亡。」笨吱吱說。
 
  『啊~啊~啊……妳說什麼?啊~我快死了……啊……要死了~啊~』對方傳來這樣的聲音,看來戰況是相當激烈。
 
  「對啊,妳快要死了唷,不過沒關係,我掛斷電話七天後才會取走妳的性命,在那之前,妳可以許三個願望。」
  『恩……恩,好……妳好棒……』對方傳來。
 
  「對啊,我很棒吧。」笨吱吱笑著說,真笨,人家又不是說妳。
  「願望符合某個條件,便有機會實現,反之會落空,許過的願不能更改。」
 
  『啊……不行……這樣子不行~~啊~~』對方傳來。
  「哪有什麼不行的,我說了算。」笨吱吱生氣的說,而我則是很想知道這是什麼姿勢。
  「願望不會影響妳七天後會死亡的事實,我說完了,妳要許願了嗎?」
  『啊……恩……快一點……恩……輕一點……啊!不要射在裡面~』對方許著願。
 
「什麼意思啊?妳等我,我現在過去妳那!」笨吱吱說完,馬上就不見了。
 
  「唉……」我嘆了口氣,應該叫她帶我去的。[7]
 
 
  (4.5)
 
  「哇啊啊啊啊~好丟臉~」很合理的,笨吱吱是哭著回來的。
  「怎麼樣?」我知道答案,但我比較想看到過程。
 
  她到了某房間,看到兩位苦主正在昏天暗地忙碌著;她嚇得尖叫起來,然後兩位苦主張大嘴瞪大眼睛看著她。
 
  「啊,對……對不起啊……你們,你們繼續,我先走了。」尷尬地說完,笨吱吱就瞬間移動回來了。
 
  摸摸妳的良心,做到一半見到鬼,有誰繼續的下去啊?30公分起跳的鄉民[8]也不行啊!
  「妳好棒,瞬間實現了三個願望。」我拍著她的頭笑著諷刺,因為我很討厭落井下石的惡人,所以這檔下流事一天只能做兩次。
 
  笨吱吱一邊用手拭著眼角,一邊瞪我。
 
  「真是老天沒眼,讓妳這種白目當死神。」我拿起衛生紙幫她擦著眼淚,邊笑著說。
  「什麼沒眼啊?人家可是辛苦補習了一整年才考上的耶!」她又哭了出來。
  「補習一整年?幹嘛?」我訝異的說。
  「公務員很難考耶!不信你來考看看啊。」她生氣的說。
 
  死神是公務員?這實在是太銷魂了!!!!!!
 
  不是我不遵守標點符號的用法,實在是需要多用幾個驚嘆號才能傳達我內心的震撼。
 
  「好啊,我去考給妳看,只要不考英文,沒有我考不上的。」我笑著說,不是我在臭屁,當年我英文要是有考到60分,我就可以上政大的醫學系了。
  「當然要考英文啊,有沒有常識啊?必考科目啊!」她瞧不起的看著我。
  「要殺外國人嗎?」我問。
  「不用啊。」她說。
  「有沒有搞錯?殺台灣人要用到英文嗎?」我叫道。
  「我沒說要用啊,我是說要考啊,這兩個有關係嗎?」
 
  確實是沒關係,原來地上地下考試風格是一致的;有沒有搞錯啊?死神耶,應該要考怎麼砍人怎麼奸笑怎麼飄,妳要英文幹什麼?這年頭連當個金剛都要學英文,發音不準就會被人打飛機[9],這合理嗎?獵人[10]執照要不要考英文?當海賊要不要考英文[11]?別跟我說英文不好開龍王丸[12]都會墜機啊!
  算了不要說這個,越說越生氣,還是實際點吧,反正人家就是要考啊。
 
  唉,我決定了。
  我拿起一捆白色頭巾綁在頭上,上面用紅筆寫著「必上死神」。
 
  然後我告訴自己,不管是哪一種,都要在故事結束前完成。
 
  《第一章完,第二章待續》


[1] 請參照康德與牟宗三的相關著作,失眠的朋友看了會昏睡,便秘的朋友看了會下痢,連富監看了都會不想拖稿。
[2] 以上這段請跳過,看了之後造成任何身心不適,筆者是一概不予負責。
[3] 狀聲詞,音『喉』,亦作『口胡』、『咕月』、『吼』解;例:偶是一個鞋口古月的人,偶都初羊排。
[4] 台語「靠背」、「靠邀」中「靠」的標準寫法,很抱歉這個註釋lag。
[5] K隆星,順便說明雖然kooroano和keroro念起來很像,但其實是不一樣的。
[6] 要報名的可以寄信到筆者的信箱:kooroano@yahoo.com.tw,因為已經沒有在用所以不用擔心會收到。
[7] 年滿18歲的朋友可以購買導演完整版,會補上被剪掉的精彩片段。
[8] 根據統計,PTT的SEX版男性,平均都有超過卅公分高。
[9] 著名電影金剛,男主角因為英文沒學好因此慘死於帝國大廈。
[10] 日本著名漫畫「爹爹您在哪兒?」中,主角一行人最初的任務。
[11] 日本著名漫畫「一個痞子」中,主角為了成為海賊王而變成橡膠的故事。
[12] 日本卡通魔神英雄傳主角的座機,有把秒殺敵人的劍,卻總是拖到最後才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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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死亡,倒數六天半)[1]
 
  (3.1)
 
  「不行,這樣有一個嚴重的問題。」聽到她這麼亂來,我不禁質疑道:「從他掛上電話到妳過去斃了他,需要多久的時間?」
  「不用多久啊,幾十秒鐘吧?」女孩想了一下,回著:「偶爾我會補個妝上個廁所買包餅乾,頂多便利商店排隊會慢些,幹嘛問這個?」
 
  「那就不是當場死亡了,妳明明說掛妳電話會當場仆街[2]的。」我嚴謹的教誨著:「妳是死神,用字要精準些,這樣才顯得出專業素養;你知道嗎?專業版和家用版[3]差很多錢的。」
 
  「什麼啊?我很專業啊,我斃掉的人都想跟我握手致謝,拍照留念耶。」女孩用很天真的表情回道。
 
  什麼是很天真的表情?就是所謂內心獨白和說出來的文字完全吻合時,所展現的臉部肌肉扭曲方式;不過我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所以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天不天真。
 
  「握手?拍照?為什麼?」岔開話題太久,我連忙接著問道;難道是因為她是死神中的白爛限定版,比較稀有,所以選民才會這麼激情?
  「整齊、清潔、簡單、樸素、迅速、確實!」女孩很快的念了一遍:「這麼敬業的死神很少見耶。」
 
  哇!這真是太惡搞了,這種情節一定是kuso版還是白爛版的對話,要不是我親身經歷,打死你們我也不會相信是真的;死神都像她這樣嗎?這世界有這麼歡樂啊?
  「原來如此,死神不是像大家想的那麼恐怖,都挺平易近人的麼。」我笑了一下看著她說,腦中想起東森幼幼台才有的對白:
 
  『天亮了,死神公公出~來~了,大家一起和死神說早安喲~』
  『哇啊~丁丁你看~死神出來了耶~』
  『咦?所以說我要死了嗎?』
  『對啊~凱兒~死~定~了~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乘以四[4]
 
  「傻瓜,怎麼可能?」她搖了搖頭,說:「你都沒看過恐怖片嗎?」
  「我要嚇人也是可以,可是那很幼稚,而且我討厭趕流行。」邊聽,我看著她身上的流行名牌和手機上幼稚的飾品……她剛剛這話實在太貼切了。
  「妳能嚇人嗎?來,嚇我看看。」我不屑的看著她,要怎麼嚇人?突然把衣服脫光,其實是男的嗎?
 
  然而,想不到的是,她原本清秀的臉蛋,瞬間變的蒼老扭曲,佈滿血漬還發著青光,和我研究所學長們是如出一轍;而離子燙的頭髮也變成自然捲,指甲變的又長又黑,這簡直就是高中女生的裝扮;最後,她緩緩的向我走過來,關節發出沒上油的摩擦聲,那是知名模特兒山村貞子[5]的台步,與每個剛睡醒趕公車的大學生一模一樣。
 
  雖然大家都看習慣了,但其實超恐怖的你都不知道喔!
  這是靈異故事啊,難道你們以為故事發展會很歡樂嗎?
 
 
  (3.2)
 
  我鼓起勇氣趁機搭著她的肩,把她拉到鏡子前說道:「寶貝,妳照照鏡子,」
  「充其量,妳只能讓『愛哭的孩子看到你後嚇到哭不出來』。」
 
  「看看我,我可是會讓『愛哭的孩子看到我後嚇到笑出來』,妳太嫩了。」
 
  我自豪地說著,我對我的醜相當有信心;但我這麼做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我只是想摸她肩膀而已;俗話說,牽女孩子地手是可以牽走她的心的,既然手跟肩膀是連在一起的,這個詛咒自然也會成立。
 
  「喔唷,好羨慕你喔,你要不要傳授一下秘笈。」她看著鏡子撥開我的手,不以為然地說。
  「我天生長這樣。」詭計被視穿,我難過但不表現出來地回話:「這是天分,勉強不來。」
 
  她一臉無趣的走回沙發,然後整個人躺了下去;因為我家沙發是高級貨,她躺下去的瞬間立即彈了起來,重複三次之後達到彈性平衡;由此估計,她的質量換算是45公斤,配上170左右的身高顯的輕了些;但按照各種鬼片的畫面分析,她應該算是很重的死神,因為她出場至今還沒有拿著鐮刀在天上飄。
 
  「陳佑源啊陳佑源,我以後怎麼叫你?」她頓了頓,突然說:「啊,就叫你變態K好了。」
 
  「為什麼?」我訝異的問。
  「因為你寫的小說都很變態啊……痛、暗戀[6]……噁到不行……」她說。
 
  「就是看了你的小說,我吐到鍵盤上的Enter,才不小心選到來殺你的。」她皺了皺眉頭,吐著舌頭說。
 
  呃,她表情可愛歸可愛,但我現在是一整個訝異;要死了,殺人跟愛之味花生一樣,都用電腦選號的嗎?
 
  「那,那九把刀呢?他小說超逗的,幹嘛不殺他?」我緊張地問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他被處理掉的話我距離暢銷作家又更進一步了!至於更前面的就算了,反正華盛頓砍倒藤黃樹然後他爸拍手是家喻戶曉的故事[7]
 
  「人家是名人,我學姐一早就先搶去了。」她很遺憾地說,怎麼可以遺憾呢?我小說閉著眼睛寫都比藤井樹好看,只是因為現在都張開眼睛寫才輸他的,妳要站在我這邊啊!
  「妳們是在搶學分嗎?」但話說回來,原來死神殺人還要搶啊?那不知道有沒有加退選,有沒有加簽棄修的喔。
  「搶啊,不然你學分怎麼選?」她瞪了我一下。
 
  「別人我不知道,我的學校是怎麼選也選不上的,」我嘆口氣,「要是都能選到想要的課,那或然率可以在天下第一舞蹈會跳贏賽魯了[8]。」很顯然,這個死神是沒唸過政大的,不知我們的痛苦。[9]
  「騙鬼,我念政大的時候課都很好選啊。」她笑著說:「唷,所以說,如果我多活個幾年,我還可以拯救地球啊?」
 
  我沒有騙鬼啊,我騙的是死神不一樣。
  但我仍無奈地點了點頭,課都被死神挑走了,我們還能選什麼鬼。
 
  「那我要怎麼叫妳?」我突然想到。
  「叫我?就叫美麗的死神姊姊就好啦。」她說。
  這死白目,叫這麼多字很彆口的;妳以為字比較多可以騙稿費,我就會欣然接受嗎?
 
  「OK,以後就叫妳死白目吧。」經過我每一個人格投票表決無異議通過,我也笑著公布這個民主的結果。
  (3.3)
 
  「對了,死白目,妳生前叫什麼名字?」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於是問她。
 
  「黃雅怡。」她很快回我。
  「不行,這跟我另一個小說女主角名字重複,換一個。」我立刻回決。
  「換你個頭啦!你小說的女主角叫做什麼名字關我什麼事啊?」死白目跳了起來,然後拿起一包餅乾質詢著:「啊,我這包餅乾決定叫陳佑源了,你要不要也換名字啊?」
 
  我笑了起來,她生氣的樣子也還滿人模人樣,不像有些人翻臉是把頭砍掉換一個似的;不過真的很巧,名字念起來竟然會一樣,難道這就是電視中常見的『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嗎?[10]
 
  「你等一下,我開工了。」死白目拿起手機,又撥了一組號碼,這大概是她的例行公事。
 
  「喂?」很快的,手機接通。
  「你好,請問是徐銘則嗎?」她說。
 
  「請問妳哪裡找?」他說。
  「你好,我是死神,如果你比我先掛斷電話,你會當場死亡。」她說。
 
  對方沒有出聲,也沒有掛斷,想來是陷入沈思之中。
 
  「我掛斷電話七天後,我會取走你的性命,在那之前,你可以許三個願望。」
  「願望符合某個條件,便有機會實現,反之會落空,許過的願不能更改。」
  「願望不會影響你七天後會死亡的事實。」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啊?」雅怡聽對方都沒有回應,問道。
  「有……有聽……」對方以顫抖的聲音回答。
  「好,我說完了,你要許願了嗎?」雅怡笑著,但對方應該不知道她在笑。
 
  「徐……徐經理在……在開會……我……我是他的秘書……我剛剛……沒聽清楚……」對方結巴的說了:「妳……妳說……可以許幾個願望?」[11]
 
  「三個。」雅怡說,而手機裡傳來抄筆記的聲音。
  「還……還有需要轉告的嗎?」秘書問。
  「沒有。」雅怡說完,便掛上電話。
 
  我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去哀悼,我很想知道那秘書的下場。
  我想,他若真的告訴徐經理,是會被炒魷魚的;但是如果他隱瞞事實的話那就更慘了,徐經理會死的莫名其妙還沒得許願望……
  咦,有很慘嗎?這聽起來好像不會怎麼樣。
 
  「耶,收工囉!啊啊,我要休息啦,好累~」我陷入人格與職業的思辯困境,而雅怡伸了伸懶腰,事不關己地說:「我的房間在哪裡?」
  「就這裡啊。」我揮動黃金神手指,G剛彈[12]的不是加騰鷹[13]的,用它比了比沙發。
 
  「什麼?」她手插著腰罵道:「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叫我睡客廳?」
  「97.2%的愛情小說,都是女主角睡床男主角躺地板沙發,」我正色拒絕道:「超沒創意。」
 
  「妳是很特別的,與眾不同的,怎能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比呢?」我再次偷拍她的肩膀道:「妳會愛上沙發的。」說完,我把她的行李提到我的房間丟著,然後,慢慢的把我的東西整理出來,塞到客廳。
  「如果妳一個人不敢睡客廳,我可以睡地板陪妳,」我排除所有言情小說的劇情安排說道:「但是,誰也不準睡床。」
 
  接下來到一整個晚上,我們在客廳裡聊一些漫畫、小說;死白目是個迷,八成是個宅女,她說那些有關死神的漫畫和小說都真她媽的虎爛。
 
  這年頭惡搞和白爛的東西太多了,這是很嚴重的教育問題!難怪現在的小朋友都喜歡奇怪的數字團體,那些作者難道沒想過,他們腦殘的作品是會影響社會風氣的嗎?
 
  不說這個,那些不是重點;後來我睡著了,她似乎不用睡,在我睡覺的時候翻著我收藏的漫畫,啃餅乾和看到笑出來的噪音,不斷把我吵醒。
  不知道我隔天醒來,她還在不在?如果這是一場夢,還真的頗白目的;如果不是夢,當然就更白目了。
 
  不過話說回來,一切的發展真的是XD到了一種極致;如果我沒許那種白目願望,如果她不是那種白目死神,那現在的我,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或許是死了吧?
 
  她說我會死的很慘……所以才讓我許願?那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想想以前曾經想做想實現的願望,在這六天之內不可能實現;唉,這樣,會讓我稍稍沒有臉下去見她。
 
  等等!
  如果惹死白目生氣的話搞不好還會縮短!真是可怕,我應該要很害怕才對啊,雖然目前為止我都還滿high的,但不調整一下心境會讓人以為是Bug。
 
  嗚嗚,好可怕好可怕,媽媽快來救我……
 
  神經病!不鬧了,我要先認真想想,如何好好把握剩下的時間。
            (距離死亡,倒數六天)
 
  (3.4)
 
  隔天早上,我是因為一股燒焦的香味醒來的,那味道來自廚房;我英勇起身準備救火,但救難現場立即傳出聲音。
  「變態K,醒了喔?吃早餐吃早餐,我做的喔。」雅怡在廚房叫著。
 
  媽呀,我真是太感動了!眼淚就像憋了整晚的尿一樣滾滾而下;要知道,醒來的時候有現成的早餐放在旁邊,不管是燒焦的過期的還是給隔壁老王吃的,那都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如果又是『那一位』親自為你做的話,那快樂指數是會爆表的!對了,那一位指的不是拂地魔[14]
 
  於是我開心的飛到廚房,準備吃那幸福的早餐。
  飛呀飛呀看那紅色蜻蜓飛在藍色天空,等等,飛?我會飛!?
  我看了一下我的腳,果然是隱隱浮在半空中。
  不會吧?我已經死了?
 
  「喂喂,死白目,這是怎麼回事?」我耗費5點SP[15]使用加速到了廚房,比了比自己的腳問道。
  「你死了啊。」她嚐了口像是水彩的湯[16],叫道:「好好吃喔,快趁熱吃~」
 
  「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早餐已經不重要了!我激動的問著。
  「剛剛啊,睡死的啊。」她說。
  「睡死?還有這種死法?」我問。
  「對啊,夠慘吧。」她說。
  慘啊!真的是慘到好久不見了!我看著客廳裡的屍體,大字型的躺在那邊還一臉幸福狀,未免也死的太馬馬虎虎、虎頭蛇尾、尾大不掉了吧?
 
  這就像是『悟飯打死賽魯的瞬間被石頭絆倒摔在地上顱內出血當場死亡』的意境,這也像『艾克斯打敗稀客馬的同時因為XP當機導致雙腳不協調摔到洞裡被針插成16個圈圈』的質感,這更像『姚大地在呼喚魔動火王的時候因為手槍膛炸被爆頭回到讀取遊戲進度』的畫面,這種結局沒有人能接受的啊![17]
 
  冷靜!冷靜!
 
  「等等,不是七天嗎?不是還有兩個願望嗎?」我問道,現在結束的話我昨天不就白想了?不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不能死啊!
  「哪有,明明是一天的,而且是你自己不許願的。」她一邊吃一邊說。
  「後來晚上不是說好七天的嗎?妳忘了啊?」我不斷開啟舊檔換回她失落的記憶,討論漫畫時我可是一直強調的啊!
 
  「咦,真的耶!」她聽我證明完,便緊張的說:「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能復活嗎?」我連忙問道,但她眼明頭快地搖了搖頭。
 
  雖然沒有幾道閃電來襯托我的心境,但我可以自己把手放到插座裡體驗。
 
  心灰意冷的我感覺到整個世界在旋轉,沒有嗎?沒關係我自己轉。
  我邊觸電邊轉邊嘆著氣,原本以為至少有個七天可以慢慢發展,搞不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可以寫個十來回然後出書的,結果……
 
 
 
  《全篇完》
 
 
  是的,故事到了三回就結束了,謝謝大家收看,早安再會;什麼藤井菜痞子樹,果然都是騙人的,這年頭還是看哈棒波特比較實際。
 
  「妳都沒辦法了,那就這樣吧;再見,我會想妳的。」我輕輕的說,正如我輕輕的飄。
 
  「啊?你要去哪?」她驚訝的問我。
  「下地獄啊,掰掰。」趁著地獄列車[18]還沒連載完,我輕輕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不行啊,你不是說死了以後也要在一起的嗎?」她又氣又急的說。
 
  《待續》
 


[1] 光陰似箭,很快地主角消磨掉了半天時間,究竟剩下的六天半裡,能否扭轉死亡的命運呢?
[2] 偽裝成斑馬線仆倒在馬路上成死屍狀,這個註釋是不是在前一回就有了?
[3] 家用版和專業版只差在正版片的價錢而已,所以對很多人來說是一模一樣的。
[4] 被詛咒的大笑之歌,相傳在半夜十二點自己一個人對著鏡子大聲唱的話,就會有警察敲你家的門……
[5] 七頁怪談之女主角,相傳獲得死亡筆記本後,七天之內沒有把筆記寫完的話,貞子就會從第七頁頁碼旁那隻小貓咪的腳邊爬出來瞪你。
[6] 網路無名作家Kooroano的作品,因正巧與筆者同名,看這份上置入行銷一下。
[7] 華盛頓小時候因為貪玩,拿九把刀砍倒父親心愛的藤黃樹,但因為小華勇於認錯所以華爸爸原諒了他;據聞華爸爸之後不再種樹,專心研究那九把刀。
[8] 漫畫七龍珠之著名片段,敘述少年賽魯為了成為舞蹈王,和其餘生化人展開的冰上冒險。
[9] 根據香港漫畫統計,在政大要選上心儀的課,必須殘廢、入魔,或變成超級政大人3。
[10] 不特別解釋一下,大家會以為是筆者偷懶不想新名字;其實是因為這名字俗到男孩都不想翻滾,不信你半夜一個人到墳場上喊『雅怡~』,一定有好幾個回頭。
[11] ……不要過渡使用,會導致文章結構鬆散與閱讀上的不便;不過嚴格說起來不管什麼東西都不能過渡使用,比如說衛生紙和香蕉。
[12] 剛彈一系列名作中,據說是為了讓小朋友專心唸書而設計的,看到一半的小朋友都會哭著回去唸書,一邊喊著:「這不是剛彈,這不是剛彈」。
[13] 擁有神之手的男人,據聞巴黎鐵塔被他的手指輕輕點到,都會噴出一公尺高的水柱。
[14] 哈利波特系列中迷人的反派角色,本名娜依霨,是具有三轉高強魔法的名模;相傳『再髒的地板被她輕輕一拂,就會回復原來的樣子。』為表尊敬故稱為拂地模。
[15] 電玩機器人大戰中的精神指令,使用後可移動範圍增加,是居家旅行蹺課逃債的必備能力;但據聞最常使用的場景,是網友初次見面時,因為內心與眼睛難以磨滅的傷痕,所覺醒的心理防衛機轉。
[16] 把牛奶、醬油膏、蕃茄醬倒在一起,專治便秘,街坊各大餿水桶免費贈送中。
[17] 請參照七隻小豬、石頭麵X、磨洞王等卡通。
[18] 網路知名作家DIV(大小寫不明)新連載的小說,敘述一段……恩抱歉筆者還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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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那女孩旁邊放著是大包小包的行李,我以為是錢莊[1]塞爆的家當,但看起來好像是餅乾;她瞄了我一眼後隨即走進大門,而哥吉拉在後面拿著行李跟上來。
  「三樓是吧?」女孩沒有等我蓋章批准,逕自往樓上走去。
 
  考,你知道幹嘛問我?我冷眼目送她們上樓。
 
  這就像教授問你『你覺得我該不該當你?』你抱著頭搖啊搖,回答說『NO』還加很多驚嘆號,但他一樣給你當下去。
  這也像你媽已經煮了一鍋你最討厭喝的湯,端到你面前咕嚕咕嚕灌進你腸子裡,把你灌到開花然後才問你『等等煮這個湯喝好嗎?』
  這更像你女朋友問你說『晚上要吃什麼啊?』等你耗盡腦袋的系統資源提議某家簡餐,她卻立刻皺起眉頭反駁:『可是我吃飽了耶~』
 
  就是這樣,既然如此那你們幹嘛問?我的答案完全沒有意義啊!真是莫名其妙!
 
  等等,等等,這不是重點,我傻在這裡幹嘛?
 
  「小姐?妳就這麼樣大方的進我家啊?」我追上去要擋在門口,現在這種局勢怎能讓她隨意進去,光月夜也還在來回抽動啊!但是我的著急沒有辦法兌現成效率,因為哥吉拉像施工路障一樣隔在前面,比台北塞車還嚴重164倍,我根本擠不上去。
 
  別說我了,哥吉拉自己便是卡在三樓的門邊,油都快『噗吱噗吱』地擠出來;我怕這摩擦的過程會引起公寓大火,趕忙按ABC爆氣[2],使盡力量把牠給拔出門。
  「我,恩,那……那我先走了……」哥吉拉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對切才進得了房間,何苦要堵在這裡當電燈龍?所以她低著頭靦腆的對我笑一下,很快從我身邊擠下樓去。
 
  任務完成,收工。
 
  等等?我為什麼叫她哥吉拉?
 
  這太沒禮貌了,並不是每隻恐龍都叫哥吉拉,並不是每隻蟑螂都叫小強,並不是每個出車禍失去雙腳的都叫小明;我這麼粗糙的分類,智商和草履蟲有什麼分別?這顯然表示我的大腦已經纖維化,我的智商已經去聽5678的演唱會了。
 
  而我進家門一看,女孩正歪著頭瞪著我的電腦螢幕,還有鍵盤旁邊蓄勢待發的衛生紙……
  這種時候,我理智回歸、解釋什麼都沒有用,就像你被退學了才想到上個月有期末考一樣;於是,我無奈的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將手放在下巴上展現沈思的智者姿態。
 
  「喂,妳真的要搬進來啊?」廢話了這麼多頁,我終於問到重點。
  「對啊,不是你許的願望嗎?」她雙眼仍盯著螢幕看,別跟我說交換死神眼[3]就可以看透馬賽克。
 
  「那……那妳把衣服脫掉。」耳聞哥吉拉已離遠,我聽從SEX版版友們的建議,提出這個最符合社會期望的要求。
 
  「喔,是第二個願望嗎?」她轉過頭來問。
 
  「當然不是啊,既然妳嫁給我了,回到家把衣服脫掉是妳的義務啊。」我引用憲法天賦人權的觀念說道,然後等著被她揍。
  「我和裡面那個女的,誰漂亮啊?」女孩轉過頭,指著螢幕問道。
  「說妳比較漂亮我可以多活幾天嗎?」我開了個玩笑。
  「當然不會啊。」她走到行李旁,從餅乾底下拿出衣服。
 
  「那當然是光月夜也[4]漂亮了。」我兩手一攤,沒有好處的時候一定要說實話,不然我的道德良知會苛責。
 
  「恩哼。」她背對著我應了一聲,然後把襯衫和和裙子脫掉,很快換上剛剛拿出的衣服,同時說道:「好呀,你剩下三天,還有一個願望。」
 
  「等等,為什麼?」我不禁叫了起來,因為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沒有為什麼啊。」她將換下的衣服折疊之後塞進包包,並接著說:「你都不看電視的嗎?」
 
  「我還跟你講道理唷,我是死神耶。」她分析道,但我不記得有哪部電視曾經這樣演,應該不會因為我家第四台是偷接的,結果劇情就不一樣吧?
 
  「那為什麼剩下一個願望?」身為一個在RPG中只能動腦,上戰場一定仆街的廢材,我運用我無與倫比的智慧繼續追問道。
 
  「因為我剛剛已經脫啦。」她理所當然地說。
 
  「等等,等等。」我搖著手指,「第一,我說過了那不是願望,」
  「第二,我說把衣服脫掉,不是把衣服換掉,真要算數妳就別穿起來了。」不是我在詭辯或挑錯字,這是很重要的,相信許多人都這麼覺得。
 
  「喔。」她從包包裡面拿出一包新的餅乾,打開來喀茲喀茲的吃著:「好啊,那就是還有兩個願望,還剩下一天。」
 
  我咧,什麼嘛,說的跟清蒸的一樣。
  「妳很沒原則耶。」於是我苛責道。
  「什麼原則?」她手停了下來,小眼汪汪地看著我,但嘴巴還是喀茲喀茲地咬著。
 
  「身為一個死神說話要算話,妳既然說七天那就是七天,絕對不可以亂改。」我很中肯地指責她的業務疏失。
 
  「亂改會怎樣?」她問。
  「我怎麼知道,妳是死神,我又不是,妳不知道回家問妳爸啊,」我擺出翻桌的動作說道:「令尊應該也是死神吧?」
 
  「哈!」她聽著,笑了出來。
 
  「啊,」她看了一下手上的錶,說:「等我一下。」
  她拿出手機,很普通的白色手機,上面鑲滿了小狗和一堆不知什麼東西的吊飾;她毫不猶豫的撥著號碼,我想是打回家告訴家人她出來寄住朋友家吧。
 
  現在的女生家裡都這麼開放嗎?還是說這裡邊淺藏不為人知的陰謀?她會不會是出版社派來催稿的間諜?她會不會是整人節目埋下的特派員?
 
  「你好,請問是吳俊義嗎?」一段時間之後手機接通,通常名字這麼早就出來了,就絕對不是幕後主使人。
  『我是,妳哪位?』手機一端的聲音傳了出來,連我都聽得很清楚。
 
  「你好,我是死神,如果你比我先掛斷電話,你會當場死亡。」她慢慢的說著,我以為她有一本完全詐騙手冊照著念,但其實她背的可清楚了。
 
  『幹!神經病!』那邊很快傳來一句。
 
  「啊?」她轉頭看了下手機,對方早已隨著殘酷的讚美掛斷電話;這年頭像我這麼閒的人可不多,會被拒絕是很正常的。
 
  我在考慮要不要用安慰的話語來諷刺她時,她卻說了:「我生氣了,我出去一下,滅了他。」
 
  然後,她就不見了。
 
 
  (2.2)
 
  她不見了!是真的不見喔,『咻』地一下子就不見了喔,不是MSN把你封鎖的那種不見,更不是ADSL一直斷線的那種不見!
 
  妳老師咧,現在不是大白天嗎?這年頭的鬼怪都日間部的喔?我一直以為她是神經病還是惡作劇,結果,她就算不是死神,也不是個人。
 
  我慘了、大鑊了、盪鞦韆了。[5]
 
  我坐在沙發上,冷靜的思考這個問題。
  思考什麼?當然是剩下兩個願望要怎麼許!
 
  到底是剩下一天還是剩下七天?有的願望會成真,有的不會,條件是什麼?她為什麼會答應我的第一個願望,是因為她誤入歧途愛上我了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那麼願望可達成的必要條件是什麼?難道是隨她高興嗎?如果不是的話,可以去哪買攻略本嗎?
 
  想著想著,她突然又出現,然後坐到我身上。
 
  「哇啊啊啊啊!」她叫了一下,連忙跳起來。
  「喂!你幹嘛從後面捅我啊!」捅?我看了一下褲子。
 
  我咧!真是尷尬,醫學上所謂的搖桿解除安裝未完成症候群。
  「捅妳個頭啦,明明是我坐在這邊好好的妳壓上來還說我捅妳,」為了岔開話題,我立刻叫道:「就像我把妳衣服扒光然後問妳幹嘛不穿衣服妨害風化,這樣對嗎?這樣可以嗎?」
 
  說到這裡,我不禁冒出冷汗,人家是死神耶!我應該倒杯水請她坐下,然後幫她搥背說聲辛苦了,然後幫她開包餅乾餵她吃,我這樣嗆她和從101跳下去有什麼分別?
 
  我心中開始為各種仆街的畫面貼網點……
 
  於是我連忙道歉:「不要以為妳是死神就囂張喔,很多漫畫都有畫死神的喔!而且妳嫁給我就嫁給我了,我死了妳一樣要跟著我;不然我一定化成厲鬼阻止妳殺人的啊!看妳死神當不當的成!妳的業績會很差喔,會被同事笑喔!」
 
  我根本不知道我胡言亂語了什麼,但說完,我就這樣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她;而她也看著我,從她恍神的表情我可以猜到,她這輩子大概沒見過這樣的白目吧。
 
  「哈,哈……真的耶,你好逗喔……」她大笑了起來,原本她表情總是冷冷的,想不到這死神笑起來還挺可愛的。
 
 
  (2.3)
 
  「什麼逗?妳生前是哪裡人啊?」我突然想到,在台灣會用這詞的人可不多;難道現在不只詐騙集團和麵攤老闆,連死神都喜歡用大陸妹嗎?
 
  「什麼生前,有誰跟你說死神是人死變的啊?」她皺了一下眉頭說:「小說看太多。」
 
  「所以妳生下來就是死神啊?還是中途轉職的?」我好奇的問,不知道我投胎會不會投到死神,雖然我下輩子比較想當微波爐。
  「我生前是台中人,我國中開始喜歡用逗這個字,有意見嗎?」她不等我說完,便回道。
 
  我聽見我拳頭上的五指咯咯作響,聽的我自己都覺得我好威;真是想不到死神界也出了這樣的白目,如果她不是正妹,管個死神活鬼的,當場給她摳下去。
 
  不過話說回來,誰說死神就要很嚴肅的?這是外界對特定職業的偏見;就像是一台腳踏車,它的個性可能比較像液晶螢幕,我們不能因為它來自捷安特就硬是貼上這樣殘忍的標籤。
 
  「我問妳,妳幹嘛答應我許的願望?」我思緒混濁所以邏輯不清,為了達到上善若水的心境,我坐下來問道。
 
  「這是什麼問題,難道你許這個願望,是不希望實現的嗎?」她驚訝的問。
 
  「當然啊。」我點了點頭:「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什……什麼嘛……搞什麼……我要回家……」她愣了一下,大約三秒廿七,然後生氣的說著,邊說邊拿起手機準備要撥。
 
  「不行,妳還不能走。」我立即說道,但我感覺到內心的自己在翻桌,翻完再把它翻回來擺好。我在說什麼啊?我應該說妳慢走,不送了,最好不要再來了~
 
  「為什麼不能走?」她不解的問我。
 
  「因為,因為我,愛,上,妳,了。」我閉上雙眼乍現淚光,上唇微微顫抖,撫著胸口緩緩地說著。
 
  是啊!就是愛!
  我真是天才!靈光乍現果然有搞頭!
  愛可以感化一切,愛可以征服一切,衰鬼白毛問天靠著愛才當上男主角[6],插隊猴子悟空靠著愛才征服地球[7],豪情萬丈瓦哥[8]也是靠著愛得到了牛肉麵;只要有愛,什麼爛故事都可以拖戲個好幾本,我有救了!
 
  然後,在客廳柔和浪漫的光點下,她的眼神漸漸變的朦朧;她深情的望著我,珠淚還轉小小聲地說:「我也是。」
  說著,她便衝過來緊緊的抱住我,這時候的我從她急促的喘息與顫抖的身子中知道,她也愛上我了;接著我便脫下她的衣服……輕輕的摟著她……
 
  暫停。
  上面兩段這種劇情,想也知道不可能,雖然大家都希望它發生。
 
  「愛上我?神經病啊,你漫畫看太多啊。」她走了過來,拿起桌上的餅乾,繼續吃著。
 
  「我是真的愛上妳啊,幹嘛這麼不屑啊?」我辯道。
  「好好好,謝謝你的愛喔。還有事嗎?不然我要回家了。」她一邊吃著,一邊說。
 
  「有。」我說。
  「請講。」她說。
 
  「為什麼是七天,為什麼是三個願望?這是什麼規矩?」我問道。
  「為什麼平平是死神,我卻沒有死亡筆記本?」她不假思索地回道:「為什麼平平會瞬間移動,我卻沒有龜派氣功?」
 
  「孩子,很多事情沒有為什麼,就是這樣。」她說完,又是傳來喀茲喀茲,餅乾被分屍的聲音。
  「我明天幫你問平平,雖然我跟他完全不熟;所以這麼說來,妳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有這些規則囉?」我嘆了一口氣,所有的希望就像馬桶裡的大便一樣,被沖的一乾二淨。
 
  「我當然知道啊。」她突然說。
  「死神有七天的期限執行任務,所以,我有權力讓一個人緩七天死。」
  「如果我覺得這個人死得很可憐,我就讓他許三個願望,」
  「如果我做的到,我就幫幫他囉。」她開心的說著。
 
  天啊!這是大愛電視台[9]才有的劇本嘛!太溫馨太感人了!她真是一個溫柔嫻熟善良有為的好死神啊!
  最好是!應該要說『真是一個又機車又白目,好在有一瞇瞇良心的正妹死神啊』。
 
  「那為什麼馬上掛妳電話就會死?」我又想到一個問題。
 
  「恩……這個我還沒想到,你幫我想吧。」但她卻這麼說。
 
  《待續》


[1] 網路遊戲儲存多餘道具的地方,把他塞滿會有一種成就感;但對很多男生而言,似乎把任何一種東西塞滿都會很有成就感。
[2] 電玩KOF的指令,按完之後攻擊力會變強還可以發大絕招;最常運用在被發卡後萬念俱灰的自殘,是傷人傷己傷心的招式。
[3] 死亡筆記本,敘述兩個熱血高中青年交換日記的愛情故事,一段毫無心機的、純純的愛……
[4] 其實雅怡比較漂亮,這裡是主角審美觀有問題。(這句註釋是打給雅怡看的。)等等,雅怡是誰?這名字好像沒出現過?
[5] 大鑊意指將要仆街,仆街就是偽裝成馬路躺在街頭等車子碾過去;盪鞦韆則意指上吊自殺後,隨著繩子呈現鍾擺運動的畫面。
[6] 取材自神湯玄奇,敘述一個見鬼的幸運超人到處搶湯喝的險惡故事。
[7] 取自七珠下天山,敘述七隻斷尾外星猴子,靠著染髮侵略地球的驚悚故事。
[8] 取材自PTT的SEX版,敘述一名少年為了一碗牛肉麵,和隔壁阿婆展開愛的大冒險。
[9] 由愛與淚水雕琢而成的電視台,相傳kira以該台節目來測試好人指數;一小時內淚水的量與鹹度沒有淹死海賊王魯夫的,將被寫進死亡筆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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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貫徹古今中外,愛情小說一直都很流行;今日可見,在書店、路邊攤、網頁上或P2P下載區中比比皆是。當然了,這也包括男人最喜歡的愛情動作系列;但無論如何,凡是有觸及到愛情的東西,永遠會擠上排行榜的第一名。
  比如說嘛,筆記型電腦到處有賣,你來個刻骨銘心初戀情侶超薄專案,一定就會吸引熱戀中的男女;如果再加個夜光跟震動功能,這台電腦就更完美了。
 
  餵蝦米?壞?為什麼?
 
  想也知道,因為大家都活在『愛』的幻想裡。
 
  如果你不是什麼大人物,你被紅人砍死、被落葉砸死、被蝸牛撞死,頂多在報紙裡出現個幾行,新聞還播不到幾秒;但就算是小人物,只要你有段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搞不好你的事蹟可以流傳個千百年,還會有主題曲和片尾曲。
 
  最好是啦……
 
  如果你曾經這樣想,你真的是小說看太多。[1]
 
 
  (1.1)
 
  很多愛情小說很感人、很真實、很精彩,重點是不用花錢買。
 
  看完之後,你便會有那麼一點幻想,即使你長的可歌可泣,存款少到ATM領不出來,大學聯考總分一百,你還是有機會可以攀上白雪公主或白馬王子;而且白馬王子還只是出來跑龍套領便當的,最後最後一定會給妳個開白色BMW的完美情人。
 
  這就是人生嘛,無奇不有,只要有什麼奇遇,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有唸過書的都知道,有人可以掉到字典裡面[2],還有人馬桶裡會跑出機械貓[3],所以很多人都在苦苦等候奇遇的降臨,期望能改變他多舛的一生。
 
  傻的,不如去買樂透簽連號,機率還高點。
 
  我把『十年的你[4]』丟到一邊,這種騙人的小說小孩子才會買,對我這種成熟穩重有魅力的大學生是不管用的;丟完,我看著書櫃中滿滿的藤井樹全集,嘆了口氣。
  「阿彌陀佛!下次千萬不要再買了!」我警告自己。
 
  別說我是守株待兔,那自然有奇遇發生的機率會降到谷底,跟大學聯考在答案卡畫皮卡秋[5],結果放榜上霍格華茲[6]的機率一樣;但越是積極,每個過來人一定都曾發現到上天的殘酷。
 
  『你是個好人,我姨媽覺得我配不上你。』
  『我很喜歡你,可是我外公昨天托夢告訴我我跟你不適合。』
  『對不起,我比較喜歡我家的腳踏車。』
 
  上面這些誰聽了不痛啊!
 
  『請問各位版友耶誕節和女朋友去哪家旅館吃飯比較好?』
  『怎麼辦?我女朋友一直問我進來了沒,大家救救我啊!』
  『我馬子胸部太大,請問一下要去哪家醫院看才能變小?』
 
  然後,每每看著網路上滿坑滿谷有意無意的炫耀文,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光芒刺痛了多少心扉?你們知道嗎?你們用滾水燙過還沾醬油膏的,是我們肉做的心啊![7]
 
  因此,身為忠誠的去死團員,自然要狠狠的詛咒一番。
  奏樂:『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不會找到下一個!!!』[8]
 
  等等!你一定會以為我這個故事,就是要寫來怨恨情侶的。
  不是,當然不是,我是來炫耀的。
 
  比樂透還難中的事,就這麼發生了。[9]
 
 
  (1.2)
 
  今天早上我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很本能地叫了一個名字,但我想不起來是什麼鬼名字。
 
  算了,人常常是這樣的,反正以後一定會想起來,現在管它做什麼?就像你在鐘響完就會想起那該死的公式,你在開學後就會想起那一疊山的作業。
 
  可是我總覺得,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我就是因為那件事驚醒的。
 
  是什麼事呢?
 
  今天期末考嗎?可能是吧,但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通常都是等到成績單出現之後才會覺得它重要;跟女朋友約會嗎?不可能,我有女朋友的話第一段就抱著她出來閃死大家的可魯[10],哪有空在這邊胡思亂想?
  其實我昨天中樂透了?所以今天要趕快領?更不可能,我從來不買樂透的,不如期待路邊來了一個乞丐,淚流滿面的遞給我中獎的投注卷,還說我頭上有一道靈光在潮吹[11]
 
  真是神經病,不如看世界文化史[12]還比較實際……啊!說到這個文化史,所有的謎底都解開了!我昨天晚上下載了一卡車的搖桿驅動程式[13],我叫的一定是某個演員的名字,我忘的就是這件事。
 
  於是我走到電腦前打開螢幕,但在伸手的瞬間,突然見到右手臂上有兩條平行的血痕;而同一時刻,我也發現一件驚天動地的重要大事……
 
  片子下載完了。
 
  事有輕重緩急月有陰晴圓缺,管他什麼血痕淚痕風之痕的,身為一個染色體配置正確的好男兒,這時候應該遵照青年手則去看光月夜也[14]表演體操;再隨著慣性發展拿出衛生紙,為這日行一善劃下完美的句點。
 
  過程不予贅述,但就在那最後的關鍵時刻,手機竟然響了。
 
  「媽你個奶奶,這時候打電話……你是樓上的房東嗎[15]?」我怒罵一聲,黯然神傷的接起手機;如果真是房東,那九把刀著實禍害匪淺。
 
  不過,不是那個萬惡不赦的老頭,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孩;聲音有點冰冷,像是放在室溫底下十分鐘的冰淇淋;音質細細的,像是剛煮出來的大腸麵線。
 
  「你好,請問是陳佑源嗎?」她這麼說道。
  「我是,妳哪位?」我仔細盤算,該不會是詐騙集團吧?同時知道我的手機和名字的,十成都是詐騙集團,像我們學校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好,我是死神,如果你比我先掛斷電話,你會當場死亡。」她咬字清晰,慢慢地、仔細的說明著。
 
  「啊?」什麼鬼啊?我聽了不禁叫出聲來。
 
  「我掛斷電話七天後,我會取走你的性命,在那之前,你可以許三個願望。」她不理會我簡短有力又潛藏知性美的質疑,繼續說著。
 
  「願望符合某個條件,便有機會實現,反之會落空,許過的願不能更改。」她說:「願望不會影響你七天後會死亡的事實。好,說完了,你要許願了嗎?」
 
  她說完了,所有的謎底也都解開了。
 
  「我沒有金融卡。」我立刻解釋道。
  「那就去辦啊。」她回道。
  「辦了裡面也沒錢。」我接著說。
  「那就去賺啊。」她回道。
 
  「喂喂喂~妳很不專業喔,妳要說,『你可以去辦現金卡唷』,或者是『先找人借錢周轉一下』吧。」心地善良的我邊笑邊分享著專業詐騙手法:「妳是新來的喔,這樣不行唷,會影響業績的。」
 
  「我並不是詐騙集團。」她一個字一個字冷冷的說。
  「那妳是誰?」我問道。
  「我是死神。」她又重複了一次。
 
  「工作壓力太大嗎?還是哪一科被當了?」我又關切地問著,我懷疑她有神經病,不然就是打來鬧的。
 
  「我很正常,你是神經病嗎?還是在鬧我啊?」但她這麼說。
 
 
  (1.3)
 
  好,冷靜。
 
  當一個人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定要冷靜,不然就會很危險;就像是你肚子餓的時候就要吃東西,不然肚子就會很餓。
 
  好,雖然說電話是她打的,電話費也是她付的,陪她哈拉下去我沒什麼不好的影響;但光月夜也在等我,衛生紙也在等我,我討厭半途而廢的人,我不該跟她這樣消磨下去的。
 
  從小爸爸媽媽音樂老師還有隔壁的老王都會說,做事不能半途而廢;我想這個原則不管你是在準備考試、在研究A片,還是遇到鬼在逃跑都一樣。你不唸完就會考不好,你不看完槍就打不出來,你不跑鬼就會繼續追你。
 
  恩?不對不對!這邏輯有問題!念完了一樣考不好啊,沒看完一樣可以打啊,你不跑鬼當然就不會追你啦,他已經抓到你了他還追個什麼勁啊?
 
  還有,重點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我正要掛電話,手卻不自主的僵硬起來;她的聲音很好聽,說不定是個美人,漂亮的神經病總比理智的恐龍好,也比平面的電子影像節省衛生紙。
 
  那麼我該怎麼辦?我開始猶豫了。
 
  也不對,其實我猶豫很久了。
 
  「喂!你以為我打電話不用錢啊?手機費很貴你知不知道?再不許願我就掛了。」就在這個天人交戰的時候,她突然叫道。
  妳老師蹺課勒,妳也知道打手機要錢,知道那還要打?真是病的不輕。
 
  「妳掛電話吧,那我以後要許願怎麼找妳?」我疼惜她的荷包,於焉問道。
  「你手機是石器時代的嗎?不能回撥嗎?」她說著;我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確實有號碼。
 
  「那妳不在沒接怎麼辦?」我又問。
  「打到我接啊。」她又說。
 
  「唉……」我嘆了一口氣。
 
  「快點快點,要許願了沒啊?」她催促著說;聲音依舊冷冷的,但配上不耐的語氣實在有點好笑。
 
  好吧,既然大家都趕時間,我們就直接切入最嚴肅的議題吧。
 
  「我問妳喔,妳正不正?」我問。
  「我覺得還滿正的。」她說。
 
  「那別人怎麼覺得?」我追根究底確切的追問。
  「說我不當明星是演藝圈的遺憾。」她被追根究底確切的回道。
 
  真不要臉,等我弄到妳的相簿,就把照片放上網路去讓大家噓;這年頭靠修圖軟體來加絕對值[16]的偽物實在太多了,才會造就一堆脫離社會價值的邊緣審美觀;久而久之就造成文化的低落,拖累國家發展,妨害人類補完計畫。
 
  「照片。」我容光煥發正氣凜然地說道,我要揭開這個醜陋的謊言。
  「我是死神,相機拍不到我。」但她拒絕了。
 
  「相機怎麼會拍不到鬼?那靈異照片是怎麼回事?」我追問著。
  「我怎麼知道?我是死神,又不是拍相片的,你去問攝影師啊。」她回道。
 
  「好好好,那我要許願了。」我忍著笑說道,該怎麼說,這個瘋子的邏輯還滿清楚的[17]
  「恩恩,好啊,說吧。」她也很認真的回我。
 
  「嫁給我吧,吶,現在就過來跟我住。」我裝作一副認真許願的樣子,雖然我的肚子仍在猛烈抽痛;我真想知道她的反應,我就不信詐騙集團看過幸運女神[18]
 
  「你是看幸運女神嗎……」但過了兩秒,她這麼問道。
 
  「對啊,原來妳也看過啊?」我笑了出來。
  「恩恩恩,當然啦,一開始超好看的說;可是我覺得啊,他後面的故事就沒那麼精彩了耶。」她很快地回說。
 
  「是啊,有一點脫戲的感覺,不過我還是很喜歡藤島康介的畫風。」我說。
  「恩恩,我也是,還有桂正和、渡賴、上條[19]……雖然故事都鳥到可以。」她說。
  「是喔,跟我一樣,我也都看這些。」我笑著,然後跟她開始討論起漫畫的劇情來。
 
  聊了一會,她突然叫道:「啊!手機太貴了!不聊了!」
  「恩,有空再聊吧,掰掰。」我笑著道別,這真是一場歡樂的詐騙經驗。
 
  「不,我現在過去找你。」她立即接著。
 
  啊?
  「跟你說啊,哈,我決定了,我嫁給你唄,我現在過去找你喔。」她很快說完,並掛上手機。
 
  而我看著手機發呆,找我?她在搞什麼鬼?
  但我楞了不到三秒,公寓的電鈴便響了起來。
 
  啊?這麼快?她有替身嗎?
  按照各種驚悚片與鬼片的慣例,我嚇到了。
 
  但隨即想想,她說不定本來就在電鈴旁,她就待在我家樓下伺機行動。
  神經病!那還打手機?錢這麼多不如給我投資買樂透。
 
  我踏著沈重的步伐走到樓下,小心翼翼地打開公寓的鐵門。
 
  『咿』鐵門在鏽蝕之下無力地張開,也顯露出外頭地獄般的景象;我看了一下手錶,4點44分,驚![20]果然是受到詛咒的時間。
 
  天啊,這種感覺就像尼采說的,上帝已經死了![21]
 
  只見一個龐然大物站在門口,完全擋住陽光,擋住視野……這女的,有180公分,但不只180公斤;她深情的望著我,不知為何眼眸之中透露著一點悲傷,而這悲傷很理所當然地震到我的心底。
 
  往事很快地在腦中飄過,就像走馬燈一樣。
 
  記得每次走出公寓,我都會看到對面的7-11,但現在我看不到了;記得每天的這個時間,我都可以看著天空那漸漸泛紅的雲絹,但現在我看不到了;往事已矣,這種感傷在我心頭不斷盤旋著,過去熟悉的光景不復存在,完完全全被她給覆蓋。
 
  於是,我全身的血液都凍結成豬血糕,還沒退冰就先沾甜辣醬那種;這時候能夠拯救我的,恐怕只有被封印在冰雪中的日本神獸哥吉拉[22],或者還沒有研發來的蓋特機器人[23]了。
 
  冷靜!冷靜!我剛剛許了什麼願望?
  應該沒有吧?看到的舉手?疑,為什麼我自己舉手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應該可以許第二個願望反悔吧?
 
  一定要想辦法溫柔地拒絕她,不管要比相撲還是摔角,我肯定都會被秒殺!又不是幽遊白書[24],怎麼可以在連載第一集就死呢?
  (等等,真該死,我怎麼可以這麼膚淺,以貌取人呢?)[25]我罵了一下自己。也許她心地善良,也許她存款上億,也許她本來是可愛小女孩卻被改造成最終決戰兵器[26],也許從哥吉拉的觀點來看她是隻很正的哥吉拉啊!
 
  投降。
  我還是選擇膚淺。
  我按住內心的哭泣,用衣夾拉起嘴角微笑著問道:「找我有事嗎?」
 
  看了我一會後,哥吉拉突然對著我深深的一鞠躬,畢恭畢敬地說道:「這七天,我家小姐就拜託您照顧了。」
  說完,她退到旁邊,一個女孩手裡拿著餅乾,從她身後走了過來。
 
  那瞬間,我有一種從地獄被狠狠踹到天堂的感覺。
  她有多漂亮?我都說是炫耀文了,我都說被老師踹到天堂了,你覺得呢?
 
  《待續》
 


[1] 歷史課本也算小說,念了四年歷史系,等同看了四年卡通。
[2] 漫畫夢幻遊戲,敘述一名少女在查英文單字時,被吸到書裡面的冒險故事。
[3] 漫畫多拉A夢,敘述一名小學生在上廁所時,因為拉出銅鑼燒而召喚來自地獄的貓的故事。
[4] 知名小說家不新力作,沒看過的都會說超好看,看過的……因為筆者沒看過所以不知道。
[5] 一段愛與漏電的神秘大冒險,在廿一世紀風靡全球的神奇小寶貝。
[6] 一間專門教魔法的學校,但台灣教育部不承認文憑,所以在台灣的志願一直排不高。
[7] 取材自人間四月天與台南擔仔麵。
[8] 當紅偶像那個誰的主打歌分手快樂,邊看小說邊配合旋律聽會更有效果。
[9] 在這邊先恭喜主角,不過筆者和讀者們一樣,還是比較希望中樂透。
[10] 受過專業訓練之導盲犬的暱稱。但情侶閃光若過於震撼,一樣會八感盡失。
[11] 地質學專用術語,形容某種液體在狂噴的樣子。
[12] 又稱愛情動作片、筆筒、搖桿驅動程式,目前最為流行的是日本史與十字軍東征史。
[13] 驅動方式所有男生都會懂的……女生的話,總有一天會懂的。
[14] 日本知名床上體操選手,不認識的朋友可以自己到光華找片子,配合搖桿練習。
[15] 網路作家九把刀名作「樓下的客房」,敘述一段針孔與牛奶的大冒險。
[16] 很多人以為歪妹加絕對值就會變成正妹,其實只是變成絕對不正而已。
[17] 這是一種社會偏見,瘋子邏輯不見的差,而且通常可以選上立法委員。
[18] 一部男主角打電話時被女神偷聽,對她許願要交往但過了卅多本都沒有任何進展的詭異純情漫畫。
[19] 電影少女、夢幻遊戲與鬼眼狂刀等漫畫之作者,說他們鳥是女主角的個人偏見,與筆者的立場絕對無關。
[20] 連線鬼版風靡許久的詛咒,這是活死人上班的打卡時間,遲到會變成死活人。
[21] 名作上帝之死,已經看過的朋友有興趣不妨看看,沒看過的朋友就算了。
[22] 日本知名神獸,每過幾年都要在電影院爆走一次,還會強調是最後一次。
[23] 這個,等筆者研發出來再跟各位介紹。
[24] 敘述一個死高中生仆街之後,不斷努力化身為麵攤老闆的故事。
[25] ()在文章中是錯誤用法,但不知道為什麼主角用了,總之希望大家不要犯這個毛病。
[26] 敘述一個在身體深處偷藏一堆武器的小妹妹,毀滅這個世界然後被男朋友中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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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分隔線不要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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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內文一到四章先看過一次,
然後回到最開頭重看;
在對應多重結局的章節打住,到附錄看另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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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你好,我是死神。(共4回)

單元劇場一(共2回)

第二章:自殺,也能流行?(共9回)

單元劇場二(共4回)

第三章:你好,我是死神她男朋友!(共7回)

單元劇場三(共4回)

第四章:結局,可不可以跳著選……(共2回)

單元劇場四(共1回)

附錄一:多重分歧結局路線圖
附錄二:失敗任務與多重結局一覽(實體書共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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