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惡搞小說:穿著勇者的藍白拖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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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看卡通最討厭的就是前兩個月劇情總回顧,有誰等了一個禮拜卻沒有新劇情不火大的嗎?
 
  「各位!可以打擾一下嗎?我昏過去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眼看情勢疑似非常緊張,被正妹點名的我連忙舉手發問。[1]
 
  「我也搞不清楚狀況啊。亞修突然昏倒,神經病變成怪物。」老大非常無奈地將拳頭來回對撞著解悶:「可是既然時間不夠,我們廢話就不多說吧?別管惡夢是啥了!亞修,我跟你一起去!」
 
  「時間是怎樣不夠?慢一點會怎樣嗎?」我懶懶地問,趕時間真的很討厭;就像上課遲到明明不會影響全球股市,教官卻罵得你好像慢半秒石油就少生產幾公噸一樣。
 
  「神官不是說了嗎?沒趕上的話這個世界會毀滅啊!」阿毅和小月回道。
 
  「什麼?世……世界毀滅?」老大一臉漏掉劇情,應該說不可置信地叫道:「那不是很好嗎?我從小最期待的就是卡通連播兩集和世界毀滅耶!」
 
  「對啊對啊!」我連忙附和:「如果說慢一點會導致零用錢變很少、卡通停播或晚上10點才下課就很糟糕,如果只是世界毀滅就沒關係了嘛!」
 
  「啊?」阿毅和小月很錯愕。
  「呵呵。」星期天倒是抿著嘴笑了出來。
 
  『學長,我覺得他說的沒錯耶……其實嚴格想想世界毀滅也不會怎樣。』左腳突然像是領悟什麼似的說道。
 
  『混帳東西!世界毀滅的話我就不能看我女兒洗澡了!妳知道我辛苦苦把她們養大是為什麼嗎?妳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犧牲自己當特務的嗎?妳怎麼可以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右腳非常激動地罵道。哇他還有女兒喔?[2]也是藍白拖嗎?洗藍白拖有啥好看的?
 
  『不不不!這是一個哲學層次的問題;你擔心的是不能偷看你女兒洗澡,但是任務失敗不會導致你不能偷看你女兒洗澡啊?』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的聲音顯示他眼睛為之一亮。
 
  『不能啊。可是世界完全毀滅,你不存在,自然就不用煩惱這問題了!如果只毀了一半,可以再開個封閉的夢之迴廊,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方向確定好?』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他們現在是在討論理化還是地球科學啊?
 
  「不然妳們說說看嘛,世界毀滅也好、惡魔黨佔領地球也好,會怎樣嗎?雖然股票跌太多會讓我零用錢變少,但是惡魔黨應該也有像彭懷南[3]一樣的財經人才吧?」老大指著小月和阿毅問,他倆對望著,不知所措。
 
  「對啊,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郊遊吧。」我笑著建議!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老大也非常興奮哩。
 
  「怎麼這樣?」阿毅和小月面有難色。
  「你們,真有趣。」星期天繼續笑著。
 
  「幹嘛這麼認真呢?妳只是個小說人物,就算我們的世界滅亡了,讀者還是不痛不癢的啊!」老大分析道。
 
  「沒錯,會讀小說的人十之八九是要放鬆心情啊,妳看那種三天兩頭世界要毀滅的故事收視率都很差;妳知道嗨賊王為什麼暢銷嗎?因為男主角魯天只想吃到飽和當個嗨賊,沒有打算去征服世界啊!」咦?我話怎麼變這麼多?難道是裝備藍白拖的副作用嗎?
 
  「那,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小月疑惑地說。
 
  「噢!那這一集當作愛的大回顧吧![4]大家坐下來泡茶聊天吃餅乾,緩和一下氣氛。」老大回應。
 
  「沒錯!而且我剛剛和作者通過電話,他說剛剛JUMP的編輯會議要求改變劇情走向;畢竟會看他的書的,都是不在乎劇情只要惡搞的小朋友,想看劇情去看磨戒[5]就好了,不惡搞誰鳥你啊?」我也幫老大答腔。
 
  「喔喔!耶!」我甫說完老大便一陣歡呼,同時星期天不知道哪弄來的,已經在地上鋪好了郊遊用的墊子,中間還放了幾大包不知啥的東西。
 
  「喏,坐著聊吧。」星期天彎身側坐在墊子上,然後從包包中取茶瓶和洋芋片。
 
  「這些東西哪來的?妳是機械妹小噹噹嗎?」老大不敢相信。
  「這是可不可以每天露營的陣。」星期天邊喝茶邊說。
 
  太強了!這真是太好用了!陣原來是這麼現代化的東西,星期天快點承認妳是來自23世紀的正妹吧!
 
  『並不是,你以後就會知道現實很殘酷。』左腳說。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還在自言自語。
 
  「要聊什麼?」小月看阿毅也跟著大夥坐下,於是緩緩蹲下。
 
  「自我介紹一下吧?混熟點才能凝聚隊伍的向心力。」老大說:「順便討論一件重要的事,大家不覺得我們幾個沒什麼特色嗎?」
 
  「啥?」我脫口問道。老大說什麼呀?
  「用劍的阿毅、用拳腳的我、負責躺在地上裝屍體的阿修、照顧屍體和便當的小月、還有用魔法的星期天……這種隊伍組合式太常見啦,而且把誰換掉似乎都不影響劇情,這是RPG的大忌耶!」
 
  『學長,他說的有道理耶,負責吐槽的我們只能和阿修溝通,偏偏阿修只是個可以換掉的眼鏡架。』喂喂!我什麼時候變成眼鏡架了啊?我根本沒近視啊!不必為了模仿新八更改人物設定吧?[6]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還在思索人生的真諦。
 
  「先不管那個啦,那就由我開始自我介紹吧!」老大站了起來:「我叫吳玠融,是一個高中生,不知道為什麼跑到這裡然後變成勇者,請大家多多指教。」
 
  「啊?」小月和阿毅又是一陣錯愕。
 
  「這算哪門子介紹呀?你也多說說在現實世界的事吧?」星期天邊喝茶邊悠哉地反駁。她剛剛說了現實世界對吧?所以她承認跟我們一樣是現實世界的人唷?幫我買一件正常的衣服啦!
 
  「呃……這問題有點深奧!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被吐嘈的老大慚愧地坐了回去。
 
  『其實你們根本不用擔心特色的問題。』左腳悠悠地說:『現在只是初稿而已,等之後實際出書,大家都會多出一堆新想到的口頭禪[7],放心吧!』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也悠悠的說。
 
  「我的名字呢是個秘密,你們就叫我星期天吧;我為什麼要來夢之迴廊、還有我在現實世界的事也都是秘密,就這樣囉!」星期天笑著說。太敷衍了吧?妳這跟沒說一樣啊!妳乾脆站起來坐下去就好了!妳小學是怎麼畢業的啊?妳自我介紹都這樣過關的嗎?
 
  「我叫李亞修,我跟他是同學啦!」看來輪到我了,我站起來指了指老大:「我們是在學校突然暈倒跑到這世界的,但是到底什麼情況我都不知道;你們也看到啦,我就突然暈倒,醒來大家就過關了,經驗值也沒分到。」
 
  「阿修?」小月和阿毅再一次錯愕,他倆除了錯愕之外沒別的表情,開始雜魚化了![8]
 
  「湘……小月,換妳囉。」星期天對著小月笑。
 
  「我……」小月扭扭捏捏的站起來,就像班上總會有的那些害羞孩子一樣:「我叫小月……我在村子裡種水果……最近有人幫我取了個綽號叫葉神月……」
 
  啊?這綽號是誰取的呀?難道女主角取這種名字就可以吸引那些喜歡看L被扒光推倒的腐女嗎?喂!她是女主角喔?不早說!可是哪有女主角是男主角妹妹的啦?又不是養成遊戲!
 
  「就這樣,我不知道說什麼……」小月蹲了回去。
 
  「太沒特色了!這樣不行!」老大放下洋芋片猛搖頭:「害羞的角色太難揣摩了,大家只會記得有個很害羞的誰呀而已。」
 
  「我不是害羞,我是修。」我補充示範。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範例,雖然跟嗨賊王比起來銀他媽在台灣賣很爛,但至少大家認得這個角色。以後要記得加上這句話增加讀者印象喔!」老大循循善誘。
 
  「好。」小月點點頭。
 
  「我是阿毅,本來也是在種水果,不過有一天神官大人突然說我是勇者,就變成這樣了。對了,我之前有個綽號叫太空毅。」阿毅接著說。
 
  才怪!你真的是種水果的嗎?會有這種綽號應該是把水果拿來踢吧?你快承認飛翔押球射門是你發明的吧?[9]
 
  「雖然最近足球小強毅很紅,但還是沒特色。」老大搖頭嘆氣:「這樣吧!以後你要打怪之前,先喊一聲:阿姆羅!準備好了!」
  「咦?老大,這好像是2008年選舉[10]時阿姆羅的台詞?」我提醒老大,他是不是搞錯什麼?
 
  「我沒有搞錯!先讓對方以為我們有鐵蛋,趁他注意巴爾在幹炮的時候用足球偷襲,這就是阿毅的新角色設定。」老大解說著。
 
  「瞭解。」阿毅點點頭。
 
  「OK!充滿神秘色彩的法師星期天、會開鐵蛋的足球勇者阿毅、害羞的便當暨屍體管理員小月、以及來自異世界的勇者我和跟班亞修,這個組合應該是沒問題了。既然這一回是大回顧不用趕新進度,那我們開始野餐[11]囉……」老大調教完畢,正要宣布用餐開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四周的景象無然閃黑。
 
  「我眼花嗎?」我揉了揉眼睛,很正常啊!是眼花嗎?
 
  這時,星期天突然說道:「你們慢慢野餐,我有件事需要阿修幫忙,小月,可以借我一下嗎?」
 
  「咦?」小月猛地抬頭。
  「放心吧,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星期天笑笑著說。
 
  「我也要去!」老大突然說道。
  「我也要!」「我也要!」小月和阿毅跟著說道。
 
  「……真是的,都忘了妳根本沒有現實的記憶,我還問這麼多做什麼……」星期天突然笑道。
 
  「妳在說什麼?什麼現實的記憶?」老大聽到關鍵字[12],搶先我一步問道。
 
  「你也是,既然鏡射的記憶會被抹除……」星期天沒有理應,只是搖了搖頭,然後我感覺到四周景象變黑的頻率越來越高。
 
  『惡夢迴廊啊……』左腳冷笑一聲。
  『喔?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也冷笑一聲。
 
  「直接到祭品那吧。」星期天也冷笑了一聲。妳們幹嘛這麼愛冷笑啊?熱熱的笑不是比較不傷胃嗎?還有祭品是啥啊?
 
  「等等見了,亞修。」
  這話說完的同時,四周又閃黑了。
 
  不同的是,這次之後,四周便沈浸在黑暗之中;我下意識的亂揮手,沒碰著任何東西,正當我想要開始呼喊老大和小月他們的時候,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當周圍的光線從模糊的輪廓定焦之後,我發現我不是坐在地板上野餐,而是在學校保健室裡的病床上。
 
  「啊?怎麼又回到這裡呀?」我呆看著保健室的牆壁,開始研究是不是剛剛沒注意到的什麼事情又讓自己掛掉?畢竟我體力只有1,挖個鼻孔也會戳出人命的,被星期天的冷笑聲打趴也很合理!
 
  『小心點……這裡不是現實世界,是某個人的惡夢。』突然,左腳警告我道。
  『我還是可以看嗎?世界毀滅真的沒關係嗎?』右腳也警告著。
  「什麼跟什麼呀?這不是本季最後一回嗎?不是總回顧嗎?」我抱怨道。不是說好進入野餐與美食時間嗎?怎麼我又跑到什麼惡夢啥的?再來要幹嘛?
 
  「扣!扣!扣!」此時,我聽到一陣逼近的腳步聲;這熟悉的高跟鞋聲音,應該是護士阿姨吧?
 
  「咦?那是什麼?」不過出現在眼前的,不是護士阿姨,而是一個怪物。雖然穿著護士服,但原本就很普通的身材顯得更加沒有料……沒有腰、沒有胸、這不是怪物是什麼?另外,原本臉上其他五官的地方,都變成了眼睛,換句話說臉上有很多眼睛,不過這沒關係,沒有腰和沒有胸比較可怕!
 
  『同伴都消失加上第一個出現的怪物是護士?看來下一回要惡搞沉默小山丘[13]。』左腳說。
 
  「啊?怎麼辦?這片我沒玩過耶!可以比照二零古堡[14]嗎?」我開始擔心起來!
 
  『傻孩子,怕什麼呢?如果遇到可怕的敵人,打自己一巴掌就可以把自己弄死回現實世界了呀。』左腳說。
 
  「不早說。啪!」我聽完連忙狠狠賞了自己一巴掌,這些怪還是讓星期天、阿毅和老大這些高手去解決,我這種遜喀還是回去上課吧。
 
  不過現在最新的進度是:沒有胸、沒有腰的怪物阿姨依然緩緩向我前進!
 
  『……吼!我耍你的耶!你可不可以不要馬上當真啊?這樣我會非常沒有成就感耶!重來一次好不好?』左腳一副受創的說道。
 
  「啊?怎麼辦?這片我沒玩過耶!可以比照二零古堡[15]嗎?」我揉著發燙的臉,雖然沒有很緊張,但還是敷衍地重問一下。
 
  左腳道突然一反平常的語氣,一副朗誦詩歌似地說:『你無須訝異,更無須歡喜;就讓我來傳授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兇惡的陣。』
 
  『讓對手尿急到快噴出來的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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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陣與星期天:正常的標題看了反而不習慣,既然換章了標題應該要換回其他風格吧?
 
  『呃!左腳啊,他被拍一下背,損血2,死了耶。』
  『你不是說只要亞修的腳上有藍白拖,誰都殺不了他?』
  『我唬爛的啊混帳!』
  『……』
  『……去找下一個勇者吧,希望這次是正妹啊混帳。』
  『漂亮女生也不見得好,像那個星期天就很……』
 
  什麼跟什麼!把我嫌成這樣那就拉倒啦!我根本不想當什麼勇者咧!把人拖下水還嫌他不會游泳很沒品!我寧可繼續裝死!
 
  咦?說到裝死,為什麼可以裝死?沒死的人才可以裝死吧!所以我只是痛那麼一下囉?其實我根本沒死嗎?
 
  「亞修啊?你還好吧?」還沒睜開眼睛,我就聽到霏霏的聲音;我想一下噢,霏霏在剛剛那個農莊中應該沒登場過,這麼說來我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了?還是說從那場詭異又很遜的夢中清醒了?
 
  「很好啊!妳怎麼會來看我啊?」我睜開眼睛,扭扭脖子坐起來,之前背上的痛感早已消失無蹤。
 
  「呃,沒辦法耶!登場人數已經太多了!如果再安排一個來探望你的新角色,會造成讀者的困擾!」霏霏嘆口氣說。原來她不是女主角噢?我知道減碳救地球很重要:能少幾個角色就可少幾大段劇情,每個作家印出來的書都薄一點,地球就會晚點爆炸!
 
  「那我是怎麼了?咦?老大?」我發現老大仍在一旁昏睡,原來這裡是保健室啊?會在保健室醒來是HG和AVG的必備橋段,所以說我血少沒關係的!又不用打怪。而且附近一定有存檔點吧!
 
  「你們在走廊上昏倒了,雖然說我一點也不擔心他,但登場人數已經太多了,如果再安排一個人帶你們來保健室,會造成讀者的困擾。」霏霏又嘆了一口氣,一人分飾多角[1]真是為難她了。
 
  但這麼說來,剛剛發生的事到底是不是作夢啊?是老大和我作了同樣的夢,還是我夢到老大和我作一樣的夢?
 
  『混帳東西!當然是作夢!嚴格點說是不同的人所聯繫的相同的夢。專業術語是夢之迴廊。』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專業的回答。啊啊啊!等一下!這是右腳的聲音?
 
  『我的名字是徠德福特!不要叫我右腳混帳!』
  這猥褻的聲音在我耳裡穿梭、也在保健室迴盪著,我連忙轉頭看看霏霏,但她似乎也聽不見,和當時老大他們一樣。
 
  『當然聽不見呀,她是麻瓜。』右腳說道。
  麻瓜?是啥啊?
 
  『麻瓜好像是那個什麼哈姆太郎的小說裡不會魔法的人的稱呼吧?』左腳回道。原來如此啊!但我想應該不是這樣吧?
 
  而且你們兩個,不是要去找新勇者了嗎?幹嘛還在這裡啊?
 
  『唉!沒辦法呀!登場人數已經太多了!如果再安排一個代替你的新勇者,會造成讀者的困擾!』左腳右腳同時說。這是這一回專用的梗嗎?不要一直出現啦!
 
  「亞修,下一節是數學課說,你要在這裡睡還是回教室睡啊?」霏霏看了看錶,對我眨著眼。啊!說的也是!數學課除了睡覺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嘛!大家都知道數學課就是在學怎麼睡覺的呀!
  「我在這睡吧,我的意思是休養。啊,我好難過啊!」我說完連忙躺回去裝病。
 
  「那我回去囉!對了,你怎麼穿藍白拖來學校啊?剛剛教官很生氣唷!」藍白拖?耶!我的皮鞋咧?今早穿的、也就是註冊那天買的皮鞋怎麼變成這雙藍白拖了?還有不是說人物太多的嗎!怎麼又多一個教官角色出來呀!他會變成勇者嗎?
 
  『沒關係啦!反正教官就是教官,也不用形容他的個性長相什麼的,大家按照常識知道教官都很機O就可以啦!』右腳說。
 
  原來是這樣啊!那多一個勇者也不會怎樣啊!大家都知道勇者就是會跑去你家翻箱倒櫃找寶箱那個很X掰的嘛!
 
  「好啦好啦,那我先回去囉,埋埋[2]。」霏霏裝可愛的離開。
  「OK掰。啊我好難過。」我爽快地道別也不忘繼續裝病。
 
  『好了!別浪費時間,回到夢世界吧!』左腳突然說。
 
  「啊?」我還沒答應左腳,眼前就一片漆黑。「阿修?阿修?」接著就聽到小月的呼喚;已經回來了?真是糟糕,我已經有預感等等又會被誰巴死或摔倒死了!
 
  所以不要睜開眼睛吧?繼續裝死吧?先醒來再趴下去很浪費系統資源耶![3]
 
  「怎麼辦啊?阿修還是沒醒過來?」還是小月的聲音。她好關心我喔,唉,如果是我現實裡的妹妹,一定會說死好。
  「沒關係啦!有打呼聲和流口水就表示人還活著!先等他睡飽吧。」老大的聲音。你這樣說真是太瞭解我加有義氣啦!那我就依照大家的期望繼續睡囉!
 
  「小心!」突然,老大一陣吆喝!接著我感覺有人把我拖到一邊,「碰!」然後是一聲強烈的撞擊、緊接著是地震;是發生什麼事嗎?我偷偷睜開眼睛看。
 
  我哩咧!
 
  我眼前是一龐然大怪物,我左手旁10公分處則是一個40吋電視般大的拳頭,要是沒被拉開一定被轟個正著!夭壽喔!我家電視都沒這麼大!剛剛被老大拍一下就飛回保健室了,被這電視,我是說拳頭砸到會飛到哪呀?
 
  「可惡啊!阿修已經變成屍體了!你怎麼可以打他!」阿毅大吼一聲,舉著草莓劍跳到拳頭上,並沿著手臂往上躍起,眨眼間人已在怪物肩上,全部動作一氣呵成。
 
  「破‧空‧斬!」阿毅再吼一聲,躍起落下間將劍刺入怪物肩口,並順著地心引力一路劃下至地面,鮮血立即從切口噴射而出!
 
  等等!
  我為什麼要形容這些畫面?我又不是旁白!
 
  『混帳東西!你又不能上戰場,在隊伍裡唯一的功用就是負責解說。』右腳說道。
 
  啊?一般來說這講解的任務,不都是那些當對手時曾經很強但加入隊伍之後變成廢渣的伙伴在幹的嗎?故事開始我就淪為這類二線角色唷?這實在是,很輕鬆呀!
 
  「喂喂!阿毅!這樣不行!」老大先看我一眼,接著助跑往怪物衝去;至距離腳邊二公尺處,老大也大吼一聲:「喝!虎斷!」,並旋身用腳跟重擊怪物的小腿脛骨;「吼喔嗚!」怪物低吼一聲,便跪倒在地上。
 
  「你看,踢腳比較有效啦。」老大插腰說道。他什麼時候變這麼強啊?我不在的這幾秒他升了幾級呀?還有這大怪物是怎麼來的啊?這看起來是中頭目吧?怎麼會突然出現呀?
 
  「他剛剛是用手揍阿修又不是用腳,當然要砍手啊!就像打麻將作弊被抓,都是剁手指沒人會剁腳指的吧?咦?麻將是什麼?我怎麼會提到麻將?」阿毅理所當然的說,原來他是要幫我報仇啊?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小月不高興地打斷他倆:「你們剛剛用的是什麼招式啊?名字太日式了吧?而且那根本是從另一部小說抄過來的吧?」呃,小月這不是重點吧?搞笑小說的招式一點都不重要吧?就算是取名橡膠橡膠Jeter棒亂打[4]或是χ解噓噓閃[5]也沒有人有意見的吧?
 
  「唉!沒辦法呀!其他小說的招式已經太多了!如果寫新故事都要再安排一套新名字,會造成讀者的困擾!」阿毅很無奈的說。
 
  「是沒錯啊!不過太日式是個問題呀!我們應該想個比較愛台灣的名字!像是鹹酥雞加辣斬、珍珠奶茶去冰腳之類的。」老大想了想,說道。
 
  「吼嗚!」「小心!」
  大家討論到一半,怪物又大吼一聲跳起來企圖攻擊,但大夥早已聞聲輕鬆閃開;怪物都這麼笨嗎?有點腦袋都知道先揍完了再吼嘛,你先吼了大家都知道要逃啊!
  「台灣?那是什麼?」阿毅邊站到備戰位置邊問。不會吧?他不知道台灣是什麼喔?不愛台灣的勇者是得不到大學生支持的![6]
 
  「你沒聽過喔?看來這裡真的是異世界!」老大很遺憾的說。
  「那為什麼你會說國語?[7]一般來說異世界不是都說日語和英語的嗎?」我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連忙坐起來問道。
 
  「啊?阿修?你醒了?」想不到我一開口,阿毅老大小月三人都興奮地望著我。
  「啊!是啊,大家早!小心!」我連忙跟大家打聲招呼,但說時遲那時快,怪物趁老大轉頭之時向他襲擊過去。
 
  「吼嗚!」而且先襲擊才吼出聲音!他智力升級了嘛?
  咦!不對!他會吼是因為手臂結冰了!之前被阿毅砍傷的地方正凝結出一片片的碎冰。
 
  「原來草莓是冰屬性魔法劍!」我開心的叫了聲。
  「阿修!你看!」小月不理會我的說詞,指著一個方向。
 
  我望過去,一個綁著馬尾的女生站在怪物的後方;特別的是她的穿著,是一中街可以買到的那種衣服,而不是這個異世界裡的詭異服裝。
 
  「謝謝妳呀!這招好炫喔!是什麼?」老大對著馬尾女生問。
  「陣。」馬尾女生對老大淡淡地說。[8]
 
  她是我們這邊的嗎?應該是吧?但她為什麼可以穿現實世界的衣服啊?太不合群了吧!我也要一件啊!
 
  『星期天也來了嗎……』耳邊傳來左腳的聲音。原來她就是那個很神秘的角色啊?想不到是個正妹!那這樣隊伍就算到齊囉?
 
  「人真多呀,如果不趕時間,似乎可以很有趣的樣子呢。」星期天笑了一聲,然後用手指在空中緩緩比劃著。
 
  「吼喔喔!」突然,怪物慘叫一聲,胸口、大腿、手臂開始不斷的噴出血來,之前結冰的那支手臂則是直接斷裂成兩截。
 
  「這這這!這招更炫啊!這是什麼?」老大非常震驚。
  「還是陣呀。」星期天依舊淡淡的說。[9]
 
  「碰!」的一聲,怪物倒在地上,身體的各個傷口開始散出紅色的煙。星期天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拿出一片紅色的玉,同時煙飛也似地朝那方向急速飄去,很快,便被玉珮給吸得一乾二淨。
 
  而怪物,竟然變成了神經病!
 
  「連神官大人也被侵蝕了……」小月看著他,感嘆地說:「唉!也沒辦法!登場人數已經太多了!如果再安排一個變成怪物的新角色,會造成讀者的困擾!」
 
  「那這次他是真的死了嗎?」老大問道。不知道下一章會不會比照之前被撞死又突然復活的劇情,推託自己只是換個角色演?
 
  「就某種層面來說是吧。」星期天說道。
 
 
  「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妳好,我叫阿毅、她是小月、他是阿修,他是……對了你是誰呀?」阿毅本要向星期天自我介紹,但看見老大的時候卻一臉困惑。
 
  「誰是誰不重要呀。」星期天倒是不在乎,伸出手指對我比了比:「我不想浪費時間。喏,你呀,反正你呆在這也沒用,跟我直接進入惡夢吧。」
 
  「咦?我?惡夢?」為什麼是我?而且這裡不就是夢嗎?夢裡面還有個惡夢啊?這和大便也會大便一樣奇怪啊!
 
  『確切點說,有別於這裡,是進入某個人的惡夢。』左腳說:『看來她上次跟我們說的,是認真的……』
 
  某個人?是誰呀?那這裡又是什麼?她跟你們說了什麼?
 
  我被打回保健室的那段期間到底錯過了多少劇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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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15 Tue 2008 22:07
  •   

第四章、校園總是孩子們最開始的惡夢

(1)陣與星期天:正常的標題看了反而不習慣,既然換章了標題應該要換回其他風格吧?
(2)看卡通最討厭的就是前兩個月劇情總回顧,有誰等了一個禮拜卻沒有新劇情不火大的嗎?
(3)所謂的現實,就是大部分時候怪物比隊員更窩心
(4)即使是周遭不起眼的垃圾都蘊藏著說不完的故事
(5)大叔間的對決比女人們的戰爭還要溫和許多
(6)買書的時候要確定自己的肉體與心智年齡適合劇情走向
(7)有些漫畫在斷頭前會有頁數變少的趨勢
(8)選項以外的,即使是正確答案也不能選
(9)為了衝結局按掉太多劇情,即使破關了也會很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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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冒險の開始:現在才開始啊?都第幾回了混帳囧
 
  其實我很想巴死它們,但一來我不知道拖鞋要怎麼巴、二來如果傳出去我這個人竟然跟破拖鞋計較,那不是顯得超沒肚量?而當我正稍稍遲疑時,老大說話了。
 
  「我看到了一把劍。」
 
  劍?氣勢和藍白拖根本不能比啊!我可不可以轉職當勇者[1]?在他那句話之後,時間顯然已開始流動,而我也終於可以挖鼻孔裡潛伏許久的鼻屎。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勇著,9527,這個世界就交給你了。」神官很感動地拍拍老大的肩膀:「不過那把專屬於你的、傳說中的勇者之劍,我忘記放哪了,你必須自己把它找出來……」
 
  「什麼?」老大熱血剛要沸騰,便再一次凍結並錯愕。
 
  「老大,這很正常啦。不可能一開始就拿到最強的劍嘛,至少要經歷一番冒險去開寶箱啊!不然一路上都不用換裝備是很空虛的事耶![2]」我連忙解釋,看來老大對冒險不夠專業。
 
  「噢!真麻煩!所以要開始冒險了嗎?那劍長什麼樣子啊?」
  「很簡單!劍的上面刻了9527,還有一顆可愛的草莓。」神官不疾不徐地回答老大。
 
 
  「咦?草莓?是阿毅那把嗎?」小月驚呼一聲。
 
  「阿毅?原來是這傢伙偷走的啊!所以勇者啊你們必須先打敗這個……」
  「不是耶!神官大人,是你拿給他的啊!你說他是勇者所以給他的啊?你說會多1號是為了掩人耳目啊!」小月連忙澄清。仔細想想,她沒有說謊,我曾經在阿毅的劍上隱約看到一顆草莓!
 
  「誒,這個……我想這個……」神官支吾起來。可見根本是搞錯人了!之前的祭典是辦假的喔?不然勇者到底有幾個啊?
 
  「這麼說來,阿毅……不是勇者囉?」小月似笑非笑的表情很複雜,看來她很不希望阿毅是個勇者?
 
  「沒關係呀!我們先去找阿毅吧?這劍我們可以一起用啊!」老大連忙打圓場。老大人真好!不但不搶怪還分你武器用!
 
  「那我們要快點找到阿毅啊!如果他不是神選勇者的話,即使有草莓劍,面對魘也是很危險的!」小月說。
 
  「沒有錯,更重要的是,已經連載幾回了這個故事都還沒有進展,沒道理整本書印完旅程都還沒出發吧?」老大也接著說。
 
  「那就開始第一個任務吧!找到阿毅!」我非常熱血的舉起雙手。但我一說完,門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啊?找我做什麼?」我們轉過頭去,阿毅正扛著他的草莓劍站在那。
 
  「阿毅!」小月二說不說,先衝上去抱住他;「小月!」阿毅也三話不說,站在原地給她抱抱;草莓劍四話不說,從阿毅的手上滑落;老大五話不說,一個箭步轉身接住那一把劍。我和神官六話不說,原地發呆,所有的畫面可謂一氣呵成。
 
  「這就是傳說中的勇者之劍嗎?」老大看著劍上的草莓發楞。
  「不會錯,我怕阿毅拿錯或被壞人掉包,在草莓旁邊還多刻了一顆蔓越莓。嗯,認證完畢,是我的親筆畫跡沒錯。」小月指著劍上的塗鴉說道。
 
  「天哪!妳竟然破壞神聖的劍?」神官立即把劍搶過來,摸著那塗鴉嚎啕大哭。
 
  『白痴老花眼!那種脆弱不堪一擊的東西,根本不是聖劍。』這是右腳的聲音?原來他們還會說話啊!我看其他人仍在做自個事的表情,似乎只有我聽得到?
  『廢話,我們只是小睡一下,不過話說真正的聖劍到哪去啦?』
  『學長,啊不是上次你沒拿好摔斷了嗎?』左腳回道。
  『對對對!為了不被發現我還掏錢自己去西門町買了一把,說回來那草莓還真難畫啊混帳!』左腳右腳開始閒聊起來,不會吧?聖劍已經被掉包了呀?
 
  『不!真正的聖劍,在你的心裡。』左腳說。
  屁啦!明明就被你們摔斷了!這把假劍還比較堅固耐摔吧!
  『混帳!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發揮聖劍的威力!』右腳說。
  屁啦!這樣說起來壞人撿到就可以自己折斷它了嘛!這太慘了吧!
 
  「你怎麼回來了?」小月繼續抱著阿毅。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妳們吧!」屁啦!那個們字根本是多餘的吧?你是回來抱小月的吧?不然你抱我啊!
 
  「太好了!至少劍找到了,勇者湊齊了,這次的反攻一定有希望!」神官哭完之後自我安慰地說。屁啦!什麼意思啊?之前失敗很多次了嘛?
 
 
  「好!出發之前先來分析一下各位勇者的戰力!」神官說邊從抽屜拿出史考特[3]……屁啦!哪來的史考特?這也太先進了吧!我們所在的不是中古世紀的農莊嗎?為什麼會有七龍珠裡的計數器?
 
  等等!我怎麼變得這麼會吐槽?一直屁啦屁啦的?
 
  『那是裝備我們之後增加的能力值啊!你自己打開選單看狀態欄,有沒有?吐槽力已經999了混帳!』哪來的選單啊?而且我才不要這種能力好不好!吐槽是中年大叔才會做的事啊!我只是個高中生耶!這不是早熟,是衰老到棺材已經發霉了吧!
 
  而此時,神官正在地板上刻起阿毅的能力值。唉喲!不要能力值的設定好不好?這太RPG了啦!一般漫畫啊小說啊出現能力值就是準備要爛尾的啊!
 
 
  姓名:阿毅
  等級:8
  體力155、魔力155、攻擊力155、防禦力155
 
  喔喔!阿毅的計量表已經全部列出來了……可是為什麼每種能力數值都一樣啊?這樣根本分不出什麼東西嘛!
 
 
  姓名:小玠玠
  等級:8
  體力155、魔力155、攻擊力155、防禦力155
 
  唔!老大的數值也出來了……為什麼每個能力值都和阿毅一模一樣啊!至少體力加1啥減1的讓大家覺得人物有所差異吧?
  姓名:小月
  等級:8
  體力155、魔力155、攻擊力155、防禦力155
 
  喂喂!為什麼小月的資料也有啊?她也是勇者嗎?為什麼連她的數值都一樣啊?這樣的計數根本沒有意義啊!
 
 
  姓名:阿修
  等級:1
  體力1、魔力1、攻擊力1、防禦力1
 
  喔!終於有個不一樣的了!阿修是誰啊?真是遜到家了!啊?是我?為什麼?我有這麼遜嗎?這種能力值連當砲灰都不行呀!
 
 
  姓名:星期天
  等級:?
  體力?魔力?攻擊力?防禦力?
 
  星期天是什麼名字啊?是誰呀?而且全部問號就不用提了吧?
 
 
  「好了,就這樣。」神官畫完星期天的能力值,拍拍手說。
  「星期天是誰呀?」小月也發現這個問題。
  「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物,連史考特都算不出她的能力值。」你說的根本是廢話吧?這個大家都看得出來啊!還有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吐槽了啊!好累啊!
 
  『不行!不想吐槽的話你必須把我們兩個解除裝備,這樣一來你所有的能力值就會變成155了。』左腳說道。原來我是因為裝備你們才變這麼遜的啊?
  『話不能這麼說!別忘了你要塑造成一個遜到敵人都懶得揍你的角色,敵人一旦用計數器或偵察魔法看過你之後,就知道打你經驗值還會掉趴!這樣很安全啊混帳!』安全個屁啦!體力只有1被石頭絆倒就自己死了吧!
 
  『別這麼說!你可是傳說中的英雄,也就是真‧勇者,那個很低的數值只是障眼法。』
  『混帳東西!你沒聽過嗎:只要亞修的腳上有藍白拖,誰都殺不了他!』
 
  真的有這回事喔?這不是幾年前預告的台詞吧?所以說我的能力值不是太低,只是被隱藏起來而已?
 
  「亞修!別擔心!雖然你很遜,但我們會保護你的!」老大看著我的數值,輕輕拍拍我的背,安慰我說。
 
  老大!雖然只是障眼法,但我很感動啊!
  ……等等!怎麼回事?
  我感到全身一陣劇痛!
 
  一口鮮血從嘴中湧了出來,然後眼前的一切開始暈眩起來。
 
  『呃!左腳啊,他被拍一下背,損血2,死了耶。』
  『你不是說只要亞修的腳上有藍白拖,誰都殺不了他!』
  『我唬爛的啊混帳。』
  『……』
  『……去找下一個勇者吧。』
 
 
 
 

 
 
 
  《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亞修的下落……》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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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神的藍白拖:恭喜故事主角終於登場?
 
  先來說說我期望看到什麼好了。
 
  最常見的,該是一把劍;造型普通也好、雕工細緻也好,總之是一把有特殊威能的劍,最至少拔出來會放光證明你是勇者的。
 
  不然,也該是把刀。反正很多RPG或漫畫小說家搞不清楚刀和劍的分別,總之能砍人刺人的就設計出來騙騙觀眾;也不管合理性了,敵人像豆腐被切得很歡樂就行了。
 
  不然退而求其次,溜溜球啊、釣竿啊、會按摩的棒子啊都行,只要像個武器就好了;至少按摩棒還可以捅得敵人以歹以歹[1]叫,這藍白拖……恐怕只能巴小強吧?
 
  「混帳東西!你看不起我們喔?」
  突然間,我的前方傳來一句疑似中年大叔的抗議聲。
  「啊?」我確認一下,聲音的來源,很顯然是那雙藍白拖。
 
  「你一定以為我們是那種便利商店40塊錢可以買到的普通藍白拖,所以才會這樣看不起我們。」另一個中年大叔的聲音,也來自藍白拖。
 
  「不是嗎?」雖然我的判斷力不是很好,分不清楚安培左手定律到底是左手還是右手;記憶力也有點糟糕,總是忘記英法聯軍到底是哪兩國的聯軍;但我非常肯定,這雙藍白拖就是上次我在垃圾堆旁邊碰到的那一雙。
 
  被穿到橡膠磨掉一堆、前端還斷了兩根的破鞋。
  「當然不是!」位置偏左腳拖鞋的聲音立即鞋無表情地抗議。
  「我們是在夜市賣的,一雙只要19元呀混帳!」右腳也立即答腔。果然不普通!好便宜!超山寨![2]
 
  「你可以聽到我們的聲音,表示你就是46億中選1的英雄。」
  「這是命中主注定的,早在你出生前,我們就用電腦亂數決定一個號碼;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號碼就是你的身份證字號。」
 
  「等等,老大才是勇者吧?我只是他的跟班而已!」我質疑著。
 
  「沒錯,但他是勇者你是英雄,這不衝突啊!」左腳辯解道。
  「混帳東西!勇者和英雄、公主和國王的女兒,就像左腳的藍白拖和右腳的藍白拖本質上是不一樣的。」右腳補充道。
 
  我一定是精神耗弱了。
  或者說,神棍的棍功將我的智商作了減數分裂。[3]
 
  「不相信嗎?看看四周,時間是停止的。」左腳說。
  「相信了吧?我們不是普通的藍白拖,是神的藍白拖,而且是祂花19塊在士林夜市買來的。」右腳說。
 
  兩支拖鞋一搭一唱地說著。確實,四周的景致和人物又再一次地定格;除了我,誰也動不了。
 
  不對!我也動不了!
 
  「為什麼我不能動?」我叫道,這才發現我的聲音並沒有脫口而出,那只是一句發自內心的吶喊。
  「時間停止了你當然不能動啊!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劇情啊混帳?」「只有我們倆能動。但我們是藍白拖,本來就不會動,真是可惜呢。」
 
  ……那時間暫停能幹嘛呀?這跟在魔王城放隕石魔法結果砸死自己一樣蠢嘛![4]
 
  「可以思考,也可以睡覺囉。」
  「只有完整的神才可以在暫停的時間中設定存在的另一個時空軸;我們可以讓你思考就已經耗費相當大的能量了,如果還要讓你能挖鼻屎,需要的能量可以做幾個營養午餐你知道嗎?混帳!」
 
  「學長那不是重點啦。我們之所以會暫停時間,是因為有些事只希望你知道。現在連我們都無法分辨誰被隱性侵蝕,所以你……最好不要和別人說我們之間的對話。」
 
  「誰都不能說?這是要我進入自閉模式嗎?」[5]我看了看老大和小月,這拖鞋的說詞還真是危言聳聽。
 
  「這是最安全的。」
  「到連自己都不能信任時,那是真的玩完了啊。」
  說得還真是恐怖。
 
  「這太誇張!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有沒有證據?」
  「混帳東西!你這輩子有聽過拖鞋會說謊的嘛?」
 
  是沒聽過啦,但也沒聽過拖鞋說實話啊!
 
 
  「比起魔王在毀滅世界前都要順便抓一下比女主角歪多了的公主,你不覺得我們已經很合乎人之常情了嗎混帳?」[6]
 
  「好啦隨便啦,我相信你們啦!那我編號是多少?9528?」
 
  「不,你沒有編號。」
  「我們得盡全力把你弄得跟雜魚一樣,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是勇者,那遊戲就真的結束了。」
 
  「有這麼嚴重嗎?結束了會怎樣?」我問道。
  「讓你看看。」
 
  房間中央的空氣開始扭曲,然後像是投影片般的放映出一個畫面。我看著那畫面,內心不禁感到十分的……不怎麼樣。
 
  「不過是一些東西飛來飛去罷了。會怎樣?」我注視著畫面,只見著一些白色有翅膀的東西亂飛。那是鳥嗎?不對,是人。
 
  而且都是正妹。
  等等喔,這我好像看過耶?那些正妹好像曾經從我身邊飛過似的?是哪部電影嗎?咦?等等中的等等!糟糕!我懂了!這下嚴重了!
 
  「這表示以後正妹都會長翅膀嗎?所以就更難追了!」[7]
  好嚴重啊!
 
  「學長,你覺得他智商多少?」
  「我不知道,但應該比拖鞋低,至少比妳低。」
  「不然呢?你們給我看這些,也不跟我解說一下,或者打個百分之百錯誤的註解[8],誰知道你要表達什麼?」不是我在說,拖鞋果然是拖鞋,絲毫不通人情。
 
  「雖然說是我放錯幻燈片,但這些所謂的正妹,會毀掉你們的世界。」
  「因為她們是,很多的,原始的夢;不管那個戰爭誰勝誰敗,你們的世界都會變成永遠的惡夢。」
 
  這對話已經變成奇幻小說內容了。
 
  「神努力讓夢與現實化分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雖然在很多情況下會重疊,但一切都在控制之下;那傢伙不知道為什麼,卻把這兩個世界完完全全地接合在一起。」
 
  夢與現實接合,會怎樣?這昇華成科幻小說了。
 
  「現實會變成一個沒有限制的夢世界。」
  「對那傢伙來說,這個世界是完整的、自由的。但事實上,這樣的世界是人們所恐懼的。人類,害怕自由。」
 
  這些對話已經到哲學層次了。
 
  「所以,神希望你能找出那傢伙,阻止他。」
 
  看來這句是重點了,可是我不禁吐嘈:「神自己這麼厲害,可以暫停時間還能把OO與XX劃分成兩個不同的世界,幹嘛不自己上場?還要找我這個遜咖來?」[9]
  「現在的你就是……」
  「已經沒有神了。」右腳打斷了左腳的話。
  「……或者該說,神被侵蝕了。」被打斷的左腳補充道。
 
  我沈默了,不知道該問什麼。
  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這些所謂的嚴重,到底有多嚴重;聽起來,是所謂的現實會變成我未曾想過的糟糕樣子。
 
  該怎麼說?其實我一直希望現實改變,不是嗎?
  那種每天為了升學、賺錢而讓人生變質的生活,我希望變成像RPG般的歡樂大冒險;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在幻想之外承受那樣的世界。
 
  到底會變成怎樣?真的變成那個大冒險的世界後,我會不會寧願在課桌前睡覺。
 
  不知道。
  而且,我已經有一點點,想家了。
 
  「那傢伙是誰、是什麼,只有神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知道,獨眼龍不知道,三隻眼也不知道。」[10]
 
  「神把所有關鍵記憶封印起來藏在某個地方,你必須找出它,然後找出他,然後阻止他,這樣才能阻止它。」
  「混帳!左腳妳在說啥?我都聽不懂?」
 
  「沒關係,我遲早會懂。雖然現實世界我唸書是個白癡,但打電動還是冒險我都超專業。你們說的我都懂,只是這種事情從遊戲變成真實,很難接受罷了。」我認真地說:「OK,為了拯救我可愛的妹妹和這個世界,我就忍氣吞聲當個勇者吧!」
  「謝謝……那以後,合作愉快。」
  「對了,還沒跟你自我介紹,其實我們都是有名字的;你以後就不要左腳拖鞋右腳拖鞋的叫,超怪的啊混帳。」
 
  「嗯,我是李亞修,請多多指教。」
 
  「我是徠德福特,R-i-g-h-t-F-o-o-t,別拼錯啊混帳。」
  「我是左腳,請多指教。」
 
  ……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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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傳說の勇者試煉:勇者也是你在說,還試煉個什麼雕?
 
  「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想躲都躲不掉。」
 
  「……一定是你搞的鬼!」老大聽見這聲音不到10秒[1],便衝上前奮力扯住他的衣領;那人緩緩轉動脖子,一臉錯愕驚慌地盯著老大:「你、你,你哪位?」
 
  「什麼我哪位?你不是叫我勇者嗎?你不是一中街那個騙人的神棍嗎?」老大內心雖有稍稍遲疑,但語氣仍堅定萬分地說。
  「一、一,一中街?那、那,那是什麼?我、我、我不是台中人,沒、沒、沒聽過。」那人一臉狐疑地搖頭,不知道是緊張、假裝緊張還是緊張時又假裝更緊張,一直結巴。
 
  乍看這長相和打扮與神經病確實有點不同,為避免誤會我先試探問道:「那你幹嘛說些勇者不勇者的?這兩個字最近很敏感。」
 
  「我、我,我只是在練習罷了,身、身,身為一個神官,總、總、總有一天我會遇到勇者的。」那人揮開老大的手解釋道:「我、我,我得練練怎樣才比較有氣勢呀!不、不,不能結巴吧?」
 
  「不對,老大,我非常肯定就是他,他這張臉不管是薄霧、黑點、還是打馬賽克,我都認得!」我翻出官方設定集對照一會,確定只是貼圖換顏色而已,是同一個人!
 
  「勇者啊,別怪我說你沒常識,那是因為我是臨時演員。」神棍一聽立刻把白色高帽拿了下來,並脫下長袍,裡頭果然是一中街神經病那熟悉的拾荒老人造型。「要知道現在是第一章了,身為一個經濟不景氣時代的臨時演員,序章演神棍,第一章演神、神,神官是很合情合理的啊。」說著他又迅速戴帽穿袍,換回神官造型。
  「原來如此。抱歉誤會你了!」我和老大一同道歉。
 
  「神官大人,我們來這是要請您判斷一下,這個人他……是不是魘。」小月看氣氛尷尬,連忙打圓場;畢竟在這種時候,正妹以外所有人的任何言行舉止都會有反效果。
 
  「這、這,這樣啊,這、這,這是個嚴重的問題。」神官皺起眉頭繼續結巴:「但但但是測試的過程十分繁瑣、十十十十分痛苦,你你你願意接受這試煉嗎?」
 
  「我願意。」老大為了自己的清白,即便有四十分痛苦也奮不顧身。
 
  「好好好,你你你們兩個退到黃線之外。」神官對我們說,然後拿手杖在地面上劃下一道界線。我和小月後退以後,神官把老大拉到屋子中央,然後對著他繞圈圈。面對此情景我們看的是非常緊張!要是老大是魘的話,那不就……
  ……會怎麼樣嗎?等等!可以先解釋一下會怎樣嗎?不然我很難培養緊張的情緒啊!
 
  神官繞了七圈半後突然停住,然後「喝!」的一聲奮力舉起木杖,放在一旁然後摸著老大的頭溫柔地說:「乖乖乖乖,我我我問你喔,你你你是不是魘呀?」
 
  「啊?不,不是啊。」老大被木杖或者男人的溫柔給嚇到了。
 
  「好了,測試結束,他不是,他也不是。」神官迅速且滿意地指著我們,毫不結巴地說。
 
  ……這是什麼測試啊?你為什麼覺得魘會很誠實地回答你啊?如果老大不小心說謊或搞錯了呢?而且你還沒問我啊!你至少問我一下吧?搞不好我其實也是魘而且突然發現了啊!
  「……」「……」我和老大錯愕地說不出話來,這和聖鬥士星失一樣已經完全無法吐嘈了![2]
 
  「啊!那就太好了。」小月鬆了一口氣似的,放下一直緊握住的拳頭並露出久違的笑容。怎麼會這樣?是妳太好騙還是我們不夠入戲啊?
 
  「不過我有件事要先跟你說清楚,你之所以會在這個地方,是有理由的。」神官像是趕劇情般專注地對老大說。
 
  「什麼理由?」
  「你將來會是個勇者。」神官說。
 
  「這又真的假的。」老大望向我。
  「他現在說話沒結巴,是神棍,所以是假的。」我趕忙回答。
  「勇者?神官大人?那阿毅?」小月也急著問道。
 
  「阿毅是編號9526的勇者。」神官望著天花板說道,沈思一會然後指著老大說:「而你,就是9527!」
  「歡迎你!9527!」說完,木屋裡端突然走出一些同樣穿白袍的閒雜人等,一同鼓掌說道;看到這麼大陣仗,我和老大立即意會他們決不是普通神棍。
 
  是詐騙集團。
 
  「我受夠了,我們是不是被綜藝節目設計了?」老大拉著我。
  「不會吧?我們又不是正妹、名人;他們這麼大規模耍我們,不是有點殺雞用斬艦刀了?[3]」我仔細地分析。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如果這傢伙真是那個神棍,他不是被車撞死了?不是我在作夢吧?」老大回憶起當時的狀況。我也一直懷疑這些芭樂鳥劇情是夢,但是真實程度恐怖到讓人不得不相信的境界。
 
  「你們還在疑惑嗎?」神棍嘆了口氣:「請原諒我們要不斷的測試你們,實在是因為這個任務,艱鉅至極。」
 
  艱鉅至極?那又干我們啥事啊,老大可沒答應說要當勇者啊。
 
  「到底是什麼任務?」老大似乎心軟了?
  「找出產生魘的惡夢之源,然後,消滅它。」神棍和詐騙集團們一同回道。
 
  「如果我們拒絕呢?」我問道。
  「惡夢會擴散到你所謂的現實。屆時,無論是現實世界、夢世界,都會變成永遠的惡夢。」神棍立即回道。
 
  我和老大立即被這話給震驚到。
  什麼意思?這是威脅嗎?如果是事實,那我們就不能用半弔子的心態看待這些事了?但是惡夢擴散到現實又會怎樣?既然說到現實,那這裡又是怎麼樣的世界?
 
  很多的疑問,但詐騙集團們似乎不多解釋,拉著老大便要離開屋子。「勇者啊,這裡還有一道最後的勇者試煉;請您務必要配合我們通過考驗,這樣我們才能把神遺留的寶物交給你。」
 
  「什麼考驗?又要付錢給你嗎?」看來老大被騙到很有心得。
  「請你跟我到試驗場。」神棍不多回答,只是輕拍老大肩膀後往外走去,我和小月對看一眼也跟了出去。
 
 
  按照一般RPG慣例,從神殿到試煉場間必有許多複雜的解謎事件和機關[4]、難纏到換背景音樂的怪物[5];我開始擔心小月能否跟著我們一起行動?應該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她才對吧?
 
  我走出大門,準備研擬勸小月留下的台詞,只見那神棍把門關好,然後拿下神殿的門牌,換了一張試煉場的門牌掛了上去。
 
  「就是這裡。」神棍指著我們走出來的門介紹道。
 
  「你耍我啊!」老大見狀,伸手便是一拳,想不到神棍若無其事地伸出他的中指,輕鬆寫意地擋住了老大猛烈的一擊。
 
  不對,他沒擋住。
  「咔」首先聽到中指折斷的聲音,然後拳頭打中神棍的鼻梁,他被拳勢迫著往後一倒,撞倒了本就殘破不堪的木門。
 
  我和老大正要開罵,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門內沒有剛剛小木屋內的各種擺設,而是完全淨空的房間,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老大大叫一聲:「有沒有收這麼快啊?國家戲劇院的換幕也沒這麼快吧?」
 
  小月立即上前扶起神棍:「神官大人您還好吧?會不會痛?」
 
  「沒關係沒關係,痛,只是一種觀念。」神棍擦了擦鼻血,拍著老大的肩膀說:「你到屋子中央,閉上眼,放下心中所有的雜念,然後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老大遲疑地看著我,我一臉無奈地聳聳肩;老大先想了一會,還是走到屋子中央站好。
  接著,他在屋子中央認真的沈思許久,未曾發上一語,而我則是看得發悶。老大是相信他了,還是在猶豫什麼嗎?我不知道。雖然我是無所謂,但如果又是被耍,感覺實在有點糟。
 
  ……好悶。到底過了多久了?
 
  老大一樣在沈思,小月和神棍一樣看他在沈思,我一樣發悶。
  閉上眼是能看見什麼?那個神棍要發功讓老大看到什麼嗎?我跟著闔上眼睛能看到什麼嗎?神棍的棍功能不能傳些到我這裡?
 
  但,閉眼過了許久,我都沒見著什麼。
  於是我不耐煩的睜開眼睛。
 
  然後,我看見,屋子的中央、老大的腳邊,有一雙……
 
  藍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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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夢之魘:看不懂的標題總是特別有意境
 
  黑衣人傑瑞‧甘比爾斯‧艾恩修耐達精確地說出了我的名字。聽我媽說全台灣跟我同名的只有八個人,加上台灣與全亞裔人口的比例,我估計全世界和我同名的有四十六個;換句話說,這黑衣人猜中我名字的機率是一億分之一。
 
  「老大,那你叫什麼名字?」為了確認我沒有誤會他,我提出第二道問題。
 
  「吳玠融,你真的是亞修?」傑瑞‧甘比爾斯‧艾恩修耐達回道。那的確是老大的名字,雖然故事至今是第一次出現,但我可以發誓是真的。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班數學老師的腰圍多少?」如果這個問題答對的話,那黑衣人傑瑞‧甘比爾斯‧艾恩修耐達除了真的是老大、專業模仿高手2先生[1]之外,就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媽的誰知道啊!我跟你又不同班!」黑衣人傑瑞‧甘比爾斯‧艾恩修耐達抗議道,這完全是標準答案。
 
  『雖然我看起來有點胖,但其實我只有24腰。』
  『我不是胖,我只是衣服買比較大件。』
  『誰說我胖的?數學想被死當啊!』
 
  雖然數學老師號稱自己腰圍是24吋,但連我們班數學最好的數學小老師都無法估算實際數值;他可是上估價王[2]題題答對的真強者,連他都不知道可見這問題肯定比肥馬最後定理[3]還要難解!
  「老大,我終於見到你了!」根據上一頁的推斷,我撲上前,和黑衣人傑瑞‧甘比爾斯‧艾恩修耐達,也就是老大相擁而泣;在這種狗不拉屎計程車不亂開的鬼地方遇到認識的人,絕對比三國無雙[4]剩一滴血時吃到補滿的包子還要感人。
 
  「話說亞修,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你明明不是長這樣的啊!」老大一邊熱情相擁,一邊疑惑地提問。
 
  「咦?不然我現在長怎樣?」身為鐵錚錚的男子漢,一輩子沒照幾次鏡子是合情合理的;因此我從沒有想過,現在的自己和平常長相有什麼不同。看老大的樣子,除了因為知道他是老大才浮上心頭的那種熟悉感,其餘就是百分之百的陌生。
 
  所以說到這個異世界之後,我跟老大的樣子都變了。
  為什麼?不可能啊!這一定是錯覺!
 
  「你有這麼帥嗎?我記得你長得……很,很普通。」老大非常懷疑地打量著,我連忙跟他解釋:「老大你誤會了,我本來就很帥,那是因為穿制服的關係!我們學校制服慘到連L[5]穿了看起來都會像低能兒;老大你現在也變很帥啊,大家都認不出你呢。[6]」沒錯,一定是這樣,主角長得不帥書的銷量會打一折,作者怎麼可能犯這種基本錯誤呢?[7]
 
  「可是我覺得你也變有自信多了,你以前說話吞吞吐吐的?你真的是亞修嗎?」老大又質疑道,我嘆口氣無奈地說:「那也是制服的關係啊,你回家上網查一下攻略就知道,我們制服是智力-99、自信-98、帥氣歸0的爛裝備,還附加路人都覺得你很遜這個技能。」
  「原來如此。我本來以為是作夢說,但既然遇到你,應該就表示這不是夢了?那這裡是哪裡?」老大望望四周,雖然劇情上看下來我住這地方,但所有的景致都是一整個不熟;像我眼前這水池,就跟三垂線定理[8]一樣陌生。
 
  「我們跑到異世界了?」老大也說出了和我同樣的臆測。
 
  我跟著老大四處摸索,突然間在他的背影[9]測邊,看見了小月拉著疑似村長的老頭,從遠方慢慢地逼近。
 
  「阿修?」小月遠遠地喊著我的名字。
  「阿修啊,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急事啊?」老頭也遠遠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有內奸,快停止交易。」我立即大聲喊道。
  「你說什麼?」老頭一個大驚。
 
  「就是這群黑衣人,其實他們還有內奸沒被抓到!」我比著黑衣人布魯斯和黑衣人布徠德,但突然想起老大,連忙補充:「對了這個黑衣人也是內奸,但是呢是我派過去黑衣人那邊當黑衣人的內奸;就像他是我的內奸一樣,我們村子裡還有他們的內奸。」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老頭顫抖著。
  要跟這老頭冷靜的分析我推理過程會佔太多的頁面,所以我用最簡單明瞭的方式解說:「神告訴我的。」
 
  「哼!那個歐巴桑!」老頭悶了一聲氣,便抓住小月大吼:「不要動!想不到我隱藏這麼久,竟然會被你發現!」
 
  「村,村長?」小月驚呼。
 
  「等等,村長你誤會了!」我連忙衝上前解釋:「我說的不是你,是另一個內奸。」沒錯,我隱約回想到案發當時當時村長正悠閒的在逃跑,所以就算他是內奸,也不是我要找的那個暗算我的內奸。
 
  但村長拿起手上的柺杖抵著小月,臉部扭曲露出殺意:「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已經發現了,你不要動,敢靠近的話我就用這個狠狠她打屁股,你應該知道柺杖打屁股很痛的吧!」
 
  「會痛嗎?我爸都用皮帶,我覺得皮帶比較痛。」老大搖頭。
  「不是吧?橡膠水管比較痛吧?」我不以為然。
 
  「水管還好,皮帶重點是前端有鐵的地方,那邊打到真的是痛到我叫媽媽,最慘的是我媽剛好去買菜了。」老大不屑的說。
  「那你爸就不夠專業了,我爸會把水管前端剪開,這樣打到的時候會甩到其他地方,那些被掃到的地方才痛哪!」我搖搖頭。
 
  「你爸真內行。」老大點頭稱是。
 
  「你們在嘀咕什麼!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嗎?還有你,難道你要背叛那一位嗎?」老頭指著老大說。
 
  「那一位?是哪一位啊?」我和老大同時問道。
 
  不管是小說漫畫還是電影,只要遇到關鍵角色的名字都喜歡用『那一位』來替代,理由不外乎是:
 
  1、很重要但名字又不想太早曝光的角色。
  2、念出來大家會倒楣到單選題都猜錯的角色。
  3、很重要但又沒有名字或者名字還沒決定的角色。
 
  「混蛋!你新來的嗎?你是想害我們被滅村嗎?」老頭咬牙切齒,但老大很認真地點點頭:「對啊,我新來的。」
 
  害你們被滅村?什麼意思?
  不管了!現在不是討論對白的時候!「畜生,放開那個女孩!」趁老頭失望之餘,我連忙大喊,同時從地上揀起一個石頭,用力往老頭的頭一丟!
 
  這不是一招普通的丟石頭,攻擊距離有8格,地面屬性A,對空補正+10,攻擊力1500殘彈∞,同時我使用了熱血,打中的話村長一定會變成經驗值的。[10]
 
  「亞修,你在丟哪裡啊?先幫我解開手上的繩子吧?」但事與願違,老大看石頭距離老頭約莫兩公尺距離的飛開,皺著眉頭說。
 
  「哈哈哈!你以為你能像早上一樣神運嗎?神已經不在了!你以為她能保佑你什麼?」老頭大笑著,說著便拿起柺杖正準備往小月的屁股打去,小月也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這無情的一擊。
 
  緊張緊張緊張刺激刺激刺激,眼見柺杖就要碰到屁股了!但就在這個危急之刻,遠方突然傳來一陣狗吠。
 
  眾人隨著狗吠轉過頭去,只見一隻可愛的哈士奇垂著舌頭滴著口水從遠方呼嘯而來;雖然很可愛,但看來牠來勢洶洶,不咬個幾口不會罷休。
 
  「媽呀!」老大大叫一聲,難道失去雙手的他只能坐以待斃?
  「老大不要緊張!根據我被咬十多年後升級的經驗,誰先跑誰就輸了!」我小小聲警告他。
  果然,村長老頭雖然沒有做賊,但心虛了;他見哈士奇撲來,便嚇得丟下小月和柺杖往反方向跑去;而哈士奇見著此景,便毫不猶豫地立即追上。
 
  「其實剛剛我用的是召喚術,因為是初級所以特效比較少。」我嘴砲後衝到小月身邊將她扶了起來,緊接著幫老大解繩索;另一邊,老頭正啊啊啊地被哈士奇猛咬,體力-1-3-9地漸漸流失中。
 
  小月直楞楞地看著村長,或許是一時無法接受事實;過了一會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地回頭指著老大問道:「阿修?你認識他?他是?」
 
  面對她的疑惑,我只好互相詳細介紹一下:「不要緊張,都是自己人,我改天再幫你們介紹。」我詳細地描述後補充:「首先當務之急是,這兩個壞人,還有那邊被咬的壞人,我們要讓其他村人知道這件事!」
 
  「他真的不是魘嗎?」小月仍懷疑著。
  「魘?什麼魘?」老大莫名妙地說。
  「對啊,小月,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什麼是焰,火焰是紅色的吧?他們都穿黑衣服啊!」我接著說。
 
  「你真的不知道?」小月非常訝異地說:「魘是惡夢的意思,是指被惡魔寄生的人啊。」
 
  「被惡魔寄生?」我和老大同時覆述一遍。
 
  「你真的不是魘?」小月又問了老大一次。
  「應該不是吧?我身體很健康的,不容易被寄生吧?」老大疑惑地說。[11]
  「會不會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可能剛變成魘還不習慣?」小月還是不放心。說的也是,很多人剛變僵屍也不大會跳。
  「那要怎麼知道呢?」老大連忙反問。
 
  「嗯,我們一起到神殿去接受神官的測試。」小月回道。
 
  「嘶……」聽到小月這麼說,我倆倒抽一口氣。
  「亞修,我覺得這好像很老梗耶。」老大不斷地打冷顫,我也很無奈地安撫著身上的雞皮疙瘩:「我也這麼覺得,你確定我們不是在作夢嗎?改成接受水晶的測試可能會好一點吧?至少可以說我們是FF的系列作吧?」[12]
 
  「亞修,你也去吧?我,我,我覺得你怪怪的,我怕,我怕你也是……」小月吞吞吐吐地說。
 
  她怕我也是魘嗎?
  老實說我還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當然就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種東西,所以更不知道如果我是那東西的話會怎樣,也不知道我是那種東西的話小月會擔心成怎樣。
 
  唉。好不容易憑空冒出一個又正又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如果不把握一定會遭到報應!為了不讓她擔心,我壓抑住內心OS的所有不願,說服老大一同答應跟著她去神殿:「好啊,怎麼走?」
 
  趁老爸老媽睡著後到電視機前偷趕RPG進度的童年告訴我,神殿這種東西都蓋在鳥不生蛋的地方,而且裡裡外外都會有一堆很強的怪物;想不到小月竟說:「神殿就是水池左轉直走到底那間,阿修你連這個也不記得嗎?」
 
  我們先拿了繩子,把被咬到半死不活又忘記帶不死鳥腋毛[13]的村長綁起來,為了避免其他壞人趕來解救的可能,我們決定帶著一起到神殿去。
 
  拖了大約卅八步,我們便到了神殿;那只是間很普通的屋子,然後門上頭有塊腐了大半的木片,寫著神殿罷了。
 
  「有沒有這麼寒酸啊?拜託我給你一百塊換個門牌吧?」老大抱怨著。
 
  我已經完全不期待開門之後會看到多麼莊嚴的場景或角色了,也不期望聽到什麼熱血壯闊的背景BGM,[14]但想不到一開門,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而且,他說了一句熟悉到我不想再聽見的話。
 
  「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想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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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Otherworld[1]這標題看起來很專業吧!
 
  現在這個畫面就像是所謂的時間暫停一樣。
 
  當然,我曾經見識過真正的時間暫停;但當時因為過於震撼,傻到忘記去偷摸班上正妹的胸部然後偷改自己的成績順便A走老爹皮包的一千塊。[2]
 
  「神啊!這是神蹟啊!」而這一次,我同樣連偷摸小月還是阿婆胸部的機會都沒有,疑似村長大人的老頭便已發聲,證明他沒被暫停到。
 
  「噢!神啊!這一定是奇蹟啊!」「神啊!感謝祢的奇蹟!」「神啊!感謝祢的啊啊啊幹小胖你踩到我的腳了!」「神啊!這一定是奇蹟啊!」同一時間,其他人也像是傳銷[3]信徒一樣地跟著喊。
 
  「阿修?你剛剛這是?怎麼回事?」阿毅睜大了眉頭皺著嘴。
  「我不知道,我只是隨便亂丟的,我發誓我沒有瞄準!應該是神蹟吧!」為了推卸責任,我很誠實地說。
 
  「阿修?你今天,你……」小月也欲言又止的,顯然是感受到我的不一樣了;但是大家都說是神蹟了你們還要怎樣?合群一點好嗎?
 
  說到不一樣,誰知道在他們眼裡我本來是怎樣?但管他的!夢還要計較半天還夢個泥鰍啊?倒是在這夢裡頭我可以這般囂張,隨便丟個東西都可以砸死壞人,唉!醒來之後一定會特別空虛!
  「沒有錯,一定是神蹟!正常來說阿修拿到果子一定會睡得跟豬一樣,不然就是睡得跟睡死的豬一樣!但今天他不但清醒還成功擊倒了魘,除了神相助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理由!」我剛出小木屋第一次遇到還沒編號的水桶大叔神情激昂地說道。
 
  「對啊對啊!對啊對啊啊![4]」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接著,其中幾個村民拿出麻繩把黑衣人123們捆了起來丟到一旁,其他人繼續交頭接耳著討論,連村長也說了半天後才宣布要繼續進行英雄祭。
 
  直至此時,小月和阿毅仍是目不轉睛的瞪著我。
  我若無其事地假裝看著別地方,偶爾轉頭看一下他們;突然有點覺得,其實我跟他們很熟的。
 
  該怎麼說?好像,不是夢一樣?
  好像,我真的是住在這裡的人一樣?
  會不會我昨天在摘果子的時候被蘋果砸到,然後失去記憶又做了一場長達16年的夢?所以到底是我夢到自己是白目高中生李亞修,還是李亞修夢到他是白目的我?噢!好複雜!
 
  就在我思考兼煩惱許久許久之後,阿毅還是背著他的行李,離開了村莊;其實我還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幹嘛,但唯一肯定的就是要做一件大家都覺得很偉大的事。
 
  在傳統漫畫裡頭,就是要擊倒大魔王之類的。
  在傳統學校裡面,就是要去推甄台大醫科了。
 
  真給他有種奇怪的感覺,照理來說是我作夢的話,應該是我當勇者啊?而我除了剛剛那神奇的幸運之外,卻平凡的跟什麼一樣。
  好討厭這種感覺。
  這和「現實」又有什麼分別?
 
  我回到木屋,躺回床上,開始回憶這漫長的一整天,和許許多多白爛的事情;這真的是夢嗎?如果是,也太瑣碎了點吧?
 
  所有的事情都鉅細靡遺地連貫著,我記得夢不是這樣啊?
 
  難道這不是夢?是我真的掉到了什麼異世界嗎?這個推論上一回不是已經推翻了?又不是屎王筆記本[5],幹嘛一直推翻自己啊?
 
  但如果是的話就尷尬了。因為如果我還是活生生的我,那可是會掛點的!當時那一箭要是射在我腦袋瓜上的話,那是當場噴木瓜牛奶說掰掰的,而且……
 
  等等!
  那一箭?
 
  那一箭是誰射的?
 
  我手上又沒弓,所以絕對不是我自己射的;不不不!當時那三個黑衣人或任何一個視線中的村民都沒有拿弓……那會是誰?難道說他們還有同黨?
 
  「阿修你要睡了嗎?」我想到一半,其實只想12%左右,便突然聽見小月的聲音。
 
  「還沒耶,怎麼了?」我抬頭。
  「我,我有事想問你,關於今天的事……」小月吞吞吐吐地說。
 
  「那個我們以後再討論,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來的正好!我連忙打斷她。
  「什麼事?」小月緊張兮兮地問,於是我把箭的事跟她說道。
  「那怎麼辦?要不要跟村長說啊?」雖然看起來只有一行,其實已經過了很久;但不管怎樣,小月很快地瞭解事情的嚴重性。
 
  「不要,這樣會打草驚蛇[6],我直接去問那些黑衣人有沒有同夥好了。」打草不如打蛇,我趕緊阻止她。
 
  「就算有他也不會承認吧?」小月果然是沒打過電動的異世界少女,通常遊戲一開始出現的敵人智商都跟水母差不多,不但不會騙人還會自動告知接下來劇情該怎麼發展。
 
  而且……就算他不說……
 
  「沒有沒有,我們真的是自己來的喔!」欲蓋彌彰,這一定有同黨!
  「同黨?啥?可以吃嗎?啾咪~」裝傻?這一定也有同黨!
  「我覺得傑洛跟西克瑪很速配![7]」轉移話題?肯定有同黨!
  「……」死不承認!這還是有同黨!
  「有的,而且,他在你背後喔。嘻嘻。[8]」雖然是鬼故事最常出現的老梗,但∵他都承認了,我幹嘛要懷疑∴有同黨!
 
  「換句話說,不管他怎麼回答,都是有同黨就是了。」我很快分析出結論。
 
  「既然一定有,那幹嘛問啊?」小月說。
  「九成的人在問問題的時候都有答案了,只是問好玩的。[9]」我回答道。
 
  「會不會很危險啊?」小月又問。
  「我怎麼知道?去了就知道囉!」我說。
 
  討論了一陣後,我決定和小月帶著一籃水果去問候;禮多人不怪,我還多帶兩顆,同黨如果多一點大家就不用搶。
 
  經過一段複雜的繞路之後,我們來到廣場中央,黑衣人們正被綁在水池邊;「嗨,大家好!」我揮了揮手,跟大家道晚安。
 
  「要不要吃點水果?」我拿出一顆水梨湊到嘴邊問道,想不到三個黑衣人都死命地搖著頭。
 
  唉呀,都忘了他們是被我用果子overkill的[10],一朝女鬼追,十年怕正妹,這水梨反倒變成刑求工具了。
 
  「你說,你們是不是有其他同黨!」我拿著果子指著黑衣001的鼻孔。啊!其實他到底是001還00幾我根本分不出來,不過這一點都不重要,對吧?就算我叫他傑瑞‧甘比爾斯也沒人會在意對吧?
 
  「唔唔唔!」黑衣人傑瑞‧甘比爾斯猛搖著頭。
 
  啊,忘了他們的嘴巴都被蒙住了,要他們開口不是為難人家?
 
  「這樣吧,我問問題,你們做簡單的動作回答就可以了。」我大發慈悲地說:「如果你們有同黨,就不要動,如果你們沒同黨,就倒立跳著繞水池五圈半。」
 
  黑衣人們對看幾眼,沒動靜。
 
  「果然有同黨。」我下了結論。
  「真的是這樣嗎?」小月半信半疑的說。
 
  「小月,你去跟村長說這件事,我在這裡繼續拷打他們。」我轉頭交代道。
 
  「你會不會有危險?」小月拉了拉我的衣服。
  「放心吧,我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我了,加上這籃水梨,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安慰道。
 
  小月點了點頭,便往左手方走去,看來村長住那地方;我見她走遠,連忙把塞在黑衣人傑瑞‧甘比爾斯口中的布拿出來。
 
  「呼呼!」傑瑞‧甘比爾斯大口喘著氣。
 
  「喏,我跟你們說一個秘密,其實我是另一個世界來的勇者,所以按照慣例,你們絕對不是我的對手,知道嗎?」
 
  傑瑞‧甘比爾斯仍在喘氣,另外兩人則點著頭。
 
  「好,我問你,這是哪裡?」我對著傑瑞‧甘比爾斯問:「我剛來人生地不熟的,搞不好我跟你們才是一夥,你能稍微介紹一下這裡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黑衣人傑瑞‧甘比爾斯搖頭道。我哩咧!這根本是敷衍用的台詞啊!
  「快說!不要逼我把水梨塞進你屁股……」
  但我還沒說完,傑瑞‧甘比爾斯變大吼起來:「媽的!我本來在學校好好的,就突然就在一個鬼地方醒來,媽的!然後就被這兩個傢伙拖到這邊不知道要幹嘛,媽的幹!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這一聽,夭壽啊,跟我的處境是一模一樣嘛!
 
  「真的假的啊?我也是這樣耶,你念哪啊?」突然給他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慨。
 
  「幹別說了,不是什麼好學校!媽的我到底是不是在作夢啊?」傑瑞‧甘比爾斯不斷抱怨著。
 
  這熟悉的說話方式,我連忙掀起他的黑面罩。
 
  「老大?是你嗎?」雖然面罩底下是陌生的臉孔,但我已脫口而出。
 
  「咦?老大?什麼老大?等等,你是亞修嗎?」雖然面罩底下是陌生的臉孔,但傑瑞‧甘比爾斯楞楞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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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英雄祭:現在開始要進入主軸變成不搞笑認真的冒險小說!
 
  「喂!阿修!醒醒了,還睡呀?」
 
  ……
 
  每天都會聽到N次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雖然剛剛疑似世界末日的詭異景象還在腦子裡翻滾,但看來我又在課桌上被打回現實;我睜開眼[1],伸個懶腰正想應付叫醒我的不知哪個老師,卻立即發覺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我不在教室裡頭。
 
  這也不是保健室、宿舍、我家,或任何一個我去過的地方。
  我在哪裡?
 
  我躺在一張陌生的木床上,床躺在一間陌生的木屋裡;而剛剛叫醒我的,是一個陌生的正妹。
 
  正妹穿著奇怪的連身裙,頭上紮著奇怪的髮型[2];她肯定不是學校裡的學生,因為穿成這樣一定會被拖到教官室鞭;難道說她是保健室新來的正姨,今天心血來潮玩起角色扮演?
 
  不,不可能。看她的臉和眼睛,頂多和我一樣大而已。
 
  「終於起來了你,每天都要睡這麼久不會累唷?」正妹笑著對我說,她那陌生的笑臉,又夾雜些許的熟悉和生氣。
 
  「嗨,可是妳是誰呀?」我摸著頭問道。
 
  「喔唷!你還在昏頭喔?快點清醒一下,我在園子裡等你。」正妹說完便敲了敲我的頭,然後走出房間。
 
  ……嗯?到底發生什麼事?讓我整理一下。
 
  一,我和老大在走廊上暈倒了,然後二,我們跑到一中街,然後三,出現奇怪的畫面,然後四,世界末日。
 
  然後?
  然後我就在這裡了。
 
  這是天堂嗎?還是重生點?我用極短的時間搜尋一會,這裡沒有吹喇叭長翅膀的肥嬰兒,我頭上也沒有跳出掉3%的警告。[3]
 
  「我懂了!啊哈哈哈哈!」我笑了出來。很顯然,唯一的可能就是我還在作夢,所以我現在只要乖乖的躺回床上就可以了。
 
  但我眼皮剛落下,就有一顆拳頭砸在我頭上。
 
  「呃啊!-39!幹嘛?」我一邊損血,邊跳起來摸著頭。
 
  「我就知道你會躺回去!唉唷唉喲!不要睡了,快點來幫我的忙啦!」剛剛那個陌生正妹女孩突然出現,插著腰站在床前說著。
 
  「幫什麼忙?」我摸著頭,哪有請人幫忙會先揍他的啊?就算是找神燈精靈[4]許願也是敲神燈不是海扁精靈啊!
  「你是真的忘記還是沒睡醒啊?」正妹嘟著嘴問。「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忘了啥啊?」這位夢裡的妹妹幹嘛那麼認真?我對這一切很莫名其妙,very莫名其妙、とても莫名其妙。
 
  「啊!氣死我!不理你了!」正妹露出嫌惡的表情,跺腳之後再次跑出房間。
 
  雖然好感度[5]大減,但不理我最好,可以繼續睡覺;我瞬間窩回床上,可是這木床又硬又難躺,連我這個被稱為睡神的,都在上頭難過的翻滾半天。
 
  「既然是夢,給我一張彈簧床吧。」我祈禱著。
  ……床沒變化。
 
  「算了,管他。」雖然床難睡,但習慣一下就好,總比等等被巴醒聽課爽;記得下一節他媽又是吳老師的數學課[6],阿彌陀佛,上她的課我寧願躺針床。
 
  ……最好醒來已經是第七節了。
  不是,最好不要醒來,睡到晚上放學。
 
  ……這床真的爆炸難睡,我躺在上面,看著這陌生的房間,然後聽著外頭若有似無的一些對話;但不知過了多久,場景畫面、背景音樂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夢會不會太單調了點?還是說已經到了自由行動的劇情啦?我索性坐起身來,但一起來便發現身上的制服不見了。
 
  我穿著的是一套很奇怪的衣服,和陌生正妹很像。
  是誰扒了我的衣服?剛剛的正妹嗎?某個肌肉男?還是說夢裡換服裝和遊戲一樣按個鍵就好?我走到房間外頭,發覺這是一間獨立的小木屋;出了木屋是一個小村落,這種村落我小時候見過,不過是在電視裡,那種幾百年前鄉下人家住的地方。
 
  我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
 
  我毫不猶豫地轉身,準備回木床上思考,畢竟我躺在床上的智商比較高。此時,我背後傳來聲音:「阿修啊,你終於起來啦?我們剛剛還在打賭你會睡到幾時哪!」
 
  我再轉過頭,一個年約卅歲的陌生男人,扛著一個裝滿水的陌生木桶,站在隔壁木屋前陌生梯子的下方說著。
 
  「嗨,我們認識嗎?」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問道。
 
  「哇哈哈哈,又來這招,快去園子裡吧,小月在等你哪!」陌生男人大笑幾聲便走開,而我則是越來越模糊了。
 
  小月?誰呀?
 
  我緩緩走下木梯,並猶豫著我到底該不該回去睡覺;反正不管我現在做什麼,該醒來的時候還是會醒來;與其做一些多餘的事,不如睡覺來的有意義。
 
  可是一種說不上的感覺,卻告訴我,這不是夢。
 
  如果不是夢的話,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難道說剛剛在一中街的世界末日後,我被打進了什麼異世界嗎?
 
  當我開始緊張時,突然一隻手搭到我的肩上:「唷阿修,今天還是一樣早起啊,小月一定被你氣個半死吧?」
  我轉過頭,又一個陌生男人[7],扛著陌生柴對我笑。
 
  「小月?」我質問道。和剛剛的小月是指同一個人嗎?
  見我楞在這,陌生人編號NBE3[8]皺起眉頭:「你呀還不快過去幫她?楞在這做什麼?」
 
  「她在哪?」我問道,這個小月不會就是剛剛叫我起來的陌生女孩?
 
  「當然在你家園子裡呀!」陌生人NBE3一臉理所當然。
  「那我家園子在哪?」我又問道。
  「你怎麼三天兩頭都不清醒啊?」陌生人NBE3指了個方向,搖著頭嘆息。
 
  我捧著滿腹的疑問往那個方向走去,這不像夢,這像RPG啊;我就像一無所知的主角,得到處問情報,不然就只能窩在房間裡一直睡覺。雖然說自己房間睡免錢的,但至少打點怪當十里坡劍神[9]才划算吧?
 
  走了一段鄉間小路後,果然看見剛剛那個陌生女孩正專心的果園裡摘水果;我靠著她背後走近,而她仍專心的工作著,沒發現我在她後方。
 
  「那個,嗨。」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這樣打招呼。「哇!」聽見我的聲音,她全身一抖,籃子裡的水果全掉到地上。
 
  「你要嚇死我啊!」她蹲在地上,抬頭望著我,嘟起嘴說。
  「沒有啊,那,我要幫妳什麼啊?」我接著問道。
 
  「不用!回家睡覺啊。」她又哼了一聲,低頭撿著水果。
  「那我回去睡囉?」既然她都這麼說,我還是聽話的好。
  「快幫我摘果子啦,要來不及了!」她抬頭瞪著我。
 
  我又把她惹火了。好感度大概變負的吧。
  雖然還是不知道她是誰,但如果這時候問,她只會更生氣吧?於是我蹲下身,幫她撿地上的果子。撿完之後,她站起身開始摘樹上的水果,我也拿起一旁的籃子,一邊摘。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撿、靜靜的摘……
  這一定是夢啊!跑到異世界的話,不可能大家都認得我,而且還要專程跑來這裡摘什麼鳥水果吧!可是,這到底是什麼夢啊?什麼時候醒啊?雖然水果和數學、正妹和吳老師,怎麼比都是不要醒來划算,可是,可是這很奇怪啊!
 
  「喏,你早上那樣我很生氣。」一會,正妹女孩打破沈默。
  「啊?一直賴床不起來嗎?」我問道。
  「不是,你問我是誰,這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她停下來看著我,很認真地說。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妳是誰,我真的不是開玩笑。我發誓。」我也停下動作,很認真的看著她。
 
  就這樣,我們四目相接,瞪了很久。
 
  這也是我第一次,清醒而認真地望著她,雖然直覺她是正妹,但這時才清楚地看她臉龐的輪廓。
  看著看著,我開始覺得,其實我認識她;雖然她不像我周遭的誰,但是那個感覺非常的……似曾相識。
  「你真的忘了我是誰?」
  「我是真的不知道。」
  突然冒出這句話之後,我們又對看了許久。
 
  「你怎麼了嗎?」她把籃子放下,靠過來摸我的額頭。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這地方,我不該在這的,我應該在學校裡啊。」我認真研究了幾秒,如果包含一中街裡的也是夢境;換句話說,那我是在六樓暈倒之後就開始作夢的。
 
  「學校?那是什麼?」正妹女孩一臉茫然地說。
  「就是……上課的地方。」我回道。
  「上課?那是做什麼?」她又問道。
 
  「就是……教一些……我也不知道能幹嘛的東西。」我無奈地說。她似乎不是裝傻,看來這個夢裡面沒有學校這種東西。
 
  這是個好夢啊!剛剛決定不要醒來果然是正確的啊!
 
  「是不是你在作夢啊?清醒點,不要把夢裡面的事和現實混淆了。」女孩輕輕敲著我的額頭。
 
  呃,這話聽起來還真奇妙。
 
  「好。」我先答應了。反正是夢,跟她說些543也沒用。
  「祭典快開始了,你先幫我把這些果子送到廣場去。」女孩望了一下四周,便把籃子1號塞到我懷中。
 
  「喔。」我應了聲,她則是轉身拿起籃子2號繼續摘起水果。
 
  嗯,好像很好玩。
  至少比數學課好玩。
  我拿著籃子1往原來木屋1的方向回去,按照慣例,房子多的地方應該就是廣場的所在。
 
  我繞過之前的小木屋2和4,果然看見另一方向有個圓形廣場;而廣場上擺放著許多桌子,上頭放了許多的食物。
 
  於是我走了過去。
 
  走到一半,一個老太婆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阿修啊,這是你們家的水果吧?小月種的水果最甜了,拜神一定會靈驗的啊。」
 
  「謝謝。」我不認識她,但她認識我;所以我也不要多說什麼,省得麻煩。
 
  我笑了一秒,繼續拿著籃子1走到廣場內,看到右手邊一張空桌子1便把籃子1放了上去;我左右張望,廣場的上邊,一群男女老少正圍著個年輕男人,而那人身上穿著鎧甲,還背著一把劍。
 
  勇者嗎?那樣的裝備讓我興奮了一下,於是我走了過去。
 
  「阿修!」穿鎧甲的人看了我,便笑著揮手。
 
  我咧,他也認識我?
 
  「啊,嗨!」我不知道他是誰,只好隨便打招呼。
  「難得可以這麼早看到你,小月呢?」他對著我笑了笑。
 
  「她在摘果子,等等就過來了吧。」他不但認識我,還知道我很愛睡,但我對他是一無所知,真不公平。
 
  「唉唉,不用這麼麻煩啦,典禮嘛意思意思就好了,跟小月說快點過來吧。」他拍了兩下我肩膀。
  照這樣看來,在這夢裡面小月應該是我妹妹,所以大家才會把我跟她混在一起談;這真是賺到了!我現實中的老妹要是有她1%正或2%溫柔,我就不用活得這麼痛苦。
 
  再一次應驗,夢和現實是完全相反的,而且醒來是錯誤的。
 
  他把我拍完之後,又轉身和那群人聊起天來;我努力的偷聽,想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通常我聽力是很差的,因為上課睡覺得過濾所有音源,但他們的話題很有意思,所以我大概也就摸到一點邊。
 
  簡單說呢,這個人叫阿毅,是個要成為勇者的人,然後他大概要去做什麼偉大的事情,所以村人們要為他送行。
 
  這個送行,稱為英雄祭,好像是希望神明能多關照他似的。
 
  以上。沒了。
 
  超俗的劇情啦!能不能有點創新啊?改成「勇者要出征前得被全村人賞巴掌」或是「勇者接受村人送行卻發現村長才是魔王打完就破關」這不是很炫嗎?啊!說到村長,好像再過不久就要開始主持祭典,這大概也是剛剛小月說來不及的原因吧。
 
  「阿毅!」突然,背後傳來女孩的聲音,嗯,是小月的聲音。
  「小月!」小月一跑過來,阿毅便衝上前抱住了她,將她摟在懷裡。
 
  這表示,這個勇者想把我妹妹。
  不一定,也可能是我妹妹想把他。
 
  當然也有可能是互相把,你把我我把你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真不想你去!」看來是我夢裡妹妹的正妹女孩小月說道,聲裡帶著一點哭音。
  「妳怎麼說這種話呢,我這是為了全村的人好,因為全村包含妳,當然也是為了妳好啊。」阿毅輕輕摸著她的頭。
 
  喂喂!要調情可以低調點嗎?當其他人是背景圖庫嗎?閃光彈不用錢嗎?你不知道現在的去死團有多難當啊?[10]
 
  她們摟著說一陣子話,直到旁邊其中一個老頭咳了幾聲:「阿毅,時間差不多了。」
 
  「是,村長先生。」阿毅這才依依不捨地點了個頭。
  Shit!這老頭會當村長果然是有遠見,但你如果再早點咳嗽就更完美了!
 
  接著,阿毅走到了廣場中央,小月則拉著我到廣場的一角;然後,每一個人都走到了似乎安排好的位置。
 
  「承蒙神的眷戀,我們的阿毅,通過重重的考驗,正式成為神的勇者;」村長緩緩地說著:「而今天,就是阿毅要展開冒險的日子,希望我們這點微薄的贈禮,能換取神對阿毅在旅程中的一點保佑。」
 
  村長說完,阿毅跪在廣場中央,對著一個雕像磕頭;村長則拿了一堆怪東西,一邊亂揮一邊念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而小月則是搭著我的肩膀,在哭。
  我本來想拍手鼓掌的,但周遭的人似乎都很沈默,所以我也就作罷。看著這畫面,心裡頭突然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一種,希望勇者——那個被圍繞被歌詠的人是我的直覺。
  「啊!」突然之間,不知什麼地方傳來這樣的叫聲。
 
  我抬起頭,跟著大夥四處張望,緊接著有個人慌慌張張地衝進廣場,大吼著:「焰,焰出現了!」
 
  焰?這啥?
  而阿毅聽到之後,連忙從背後抽出劍來,大喊著:「在哪裡?」
 
  我楞楞地看著這幕,感覺像是很古老的奇幻片,很古老的劇情,很古老的對白,古老到要在宇宙無敵囧片王[11]才能看到的片段;我想,再來,就會有怪獸還是壞人衝進村子,然後阿毅就會把他們解決掉,升級順便A走一點道具。
 
  果然,不久之後,三個穿奇怪黑衣服的人們,分別拿著一把奇怪的武器衝進村子,見人就砍並且各自叫囂著:「哈哈哈!死吧死吧!」「為什麼要砍他們啊?他們是壞人嗎?還有這武器要怎麼用啊?」「哈哈!去死吧去死吧!」咦?怎麼好像有個黑衣人搞不清楚狀況!
 
  「阿修,快先帶小月躲起來!你們小心點!」這時阿毅背對著我說道,同時衝到那三個人裡邊。
 
  真糟糕,這應該是很刺激的畫面,但我一點也不感覺到緊張。
 
  因為,是夢嘛。
  夢如果被砍會受傷還夢個屁啊?
  我就算躺在路邊給大家踩過去也是沒感覺的啦!
 
  想到這,一支箭擦過我的手臂,一種灼熱和麻痛傳出,我才感覺到不太對勁。
  Shit!該死,這夢是會痛的!
 
  混亂中,我一邊看著自己的傷口,一邊看著阿毅一邊揮舞著劍一邊喊著:「阿修!小月?」[12];那小月呢?我被射中前本來還待在身邊的,但卻不見了。
 
  我找了一會,發現她在廣場右邊的人群中被擠來擠去的;而其中一個黑衣人,正對那群人亂揮著劍……不對,他揮的是香蕉!看來他是那個剛來且搞不清楚狀況的新人,不會用自己帶的武器只好拿水果充數。
 
  「砸死你!」雖然現實中我妹很欠砍,但這個小月可愛一百倍!所以就算是根香蕉我也得救她!我隨手拿起一棵疑似棗子的水果,往黑衣人編號小怪001砸去,想不到黑衣人001正轉過身來,而果子正好飛進他的嘴裡。
 
  「看到鬼!真的是作夢!」我體育被當得亂七八糟,投棒球的時候有乖乖離開手已經很配合了,根本不奢望能投到哪裡去。
 
  不過現在卻砸到人了,還準確地砸進他嘴裡。
 
  「呃!噁!鵝!ㄜ!」只見黑衣人001因為噎到,很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我轉身看阿毅那邊,剩餘兩個黑衣人002和003圍著他,似乎打的不分軒桎。
 
  到底是運氣、巧合還是剛好呢?再試試看好了!
  於是我又拿了一個果子,瞄準其中一個黑衣人002丟去。
  「嗚!」想不到在一弧完美拋物線後,卻砸到阿毅的後腦杓。
  真糟糕,剛剛果然是巧合!
 
  然而就在我準備心灰意冷之前,果子砸到阿毅後碎成了幾片,而其中一片便飛進了黑衣人003的眼睛。
 
  「真的假的?」我不禁叫出聲。
 
  被果瓣砸到的黑衣人003伸手要搓眼睛,但一伸起,手中的武器剛好刺到黑衣人002的大腿;此時002嬌喘一聲倒在003的懷裡,不但越刺越深,還令003因重心不穩,腦袋撞到後面的桌腳。
 
  電光火石間,所有畫面一氣呵成。
 
  於是我看著剛剛噎到躺在地上正在抽搐的黑衣人001、再看看被刺穿大腿躺在地上哀嚎的002,以及撞暈後不省人事的003,顯然他們是全部陣亡了。
 
  四周一片寧靜,沒有登登~登~登~登~登登登~[13]的戰鬥勝利音樂,也沒有經驗值和道具入手的畫面欄。
 
  這時,所有的人,都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這一定是夢。」然後,他們和我一起喃喃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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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20 Thu 2006 22:04
  •   

第三章:沒錯!拯救世界只能靠這雙斷掉的藍白拖

(1)英雄祭:現在開始要進入主軸變成不搞笑認真的冒險小說!
(2)Otherworld :這標題看起來很專業吧!
(3)夢之魘:看不懂的標題總是特別有意境
(4)傳說の勇者試煉:勇者也是你在說,還試煉個什麼雕?
(5)神的藍白拖:恭喜故事主角終於登場?
(6)冒險の開始:現在才開始啊?都第幾回了啊混帳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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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英雄救美時在旁邊拍手的那些臨時演員,都嘛會幻想有自己上場救援的一天
 
  把我們當路人的路人以及不理人的人群們開始移動,往水利大樓那方向過去;為了一探究竟,我和老大也跟上去。
 
  很快地,我們看到了人群中一個很奇怪的畫面。
  那個中女中的正妹:老大和一中男同時愛上,也就是熊掌中最讚的那個──她被一隻我不會形容的怪東西抓著,然後停滯在半空中,這畫面就好像電影情節一樣;而怪物造型設計得非常之糟,像是綜合了一些怪獸的特徵,但又沒什麼特色……紅白機時代的點陣圖都有誠意多了![1]
 
  「醜死了!那什麼鬼啊?」老大也是非常看不起它的造型。
  「啊啊啊!」尖叫聲突然又傳了過來,從水利大樓旁;我望過去,是那些普通熊掌們。而熊掌王[2]正妹被擄在空中,距離太遠我看不到表情,但似乎正暈厥著。
 
  「任務是不是要救她啊?」我問道。
  「就算不是任務,我也要救她!」老大脫掉上衣毫不猶豫地說道。這聽起來是頗熱血的,可是你幹嘛脫衣服啊?你又不是住在瀑布底下也沒有長頭髮,脫了聖衣不會比較威啊![3]
 
  而且我非常納悶:「怎麼救啊?怪物停在空中,我們又不會飛;難道要進到水利大樓,搭電梯到頂樓再對怪物丟雞蛋嗎?」
  老大光著上半身還在猶豫,突然間,一句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吶喊在空氣中迴盪。
 
  「怪物,放開她!」
 
  我再轉過頭,只見一個穿著打扮很奇怪的人,站在人群中央;聽那聲音和語調,應該是一中男不會錯。
 
  「我為什麼要放開她?」怪物回道。
  「那你為什麼要抓著她?」穿著怪衣服的一中男問。喂!你是深夜肯的雞遇到的蘇格拉底喔?這樣問很好玩嗎?[4]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嗎?」怪物非常迷惘。
  「我怎麼會知道!難道你要吃她嗎?」一中男非常困惑。
 
  「我要吃她?我是滿餓的啦,她看起來也滿可口的,可是我記得我以前都吃素呀。」怪物猶豫了半晌。
  「那就對了,前面那條巷子左轉有間吃到飽的素食店,老實說不貴而且菜色豐富,你快放了她去吃飯吧!」一中男誠心推薦。
 
  ……這是什麼對話啊?為什麼怪物抓人來吃要弄得像下課討論買什麼便當一樣啊?
 
  「我是想快點吃飯啦,可是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怪物問道。
  「不要逼我,我最討厭暴力了!」一中男握緊拳頭,咬牙切齒中帶點掙扎的神情。可是,你說最討厭暴力?那我的門牙咧?應該不是因為地心引力掉的吧?
  「亞修,現在是怎樣?我是不是在作夢?」劇情發展成這樣,老大顯然已經看不下去了。[5]
 
  「應該是吧。」我也是全身起雞皮疙瘩。
 
  「這什麼任務啊?要我跑到這裡看那個白癡英雄救美?要也是我來救吧!到底誰是勇者啊?[6]」老大拎著上衣,大為光火。
 
  英雄救美?說到這,不禁勾起我以往的印象;我時常在幻想這種畫面:我喜歡的女孩子被怪物抓住,然後我打敗了怪物,然後我就變成了英雄。
 
  那女孩子會被我摟在懷裡,然後我沈浸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
 
  好熟悉的畫面。
  只是,我從抱著人的英雄,變成了在路邊觀望的路人。
  或許是,投以羨慕眼神,幻想自己也能有這一天的路人。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放開她。」一中男說道。
  「我不放勒,你打我啊!」怪物吐著舌頭回道。
 
  「好!」怪物剛說完,一中男便應聲往上躍起,跟著個飛踢落在怪物的下巴上;再順勢接過正妹,一氣呵成慢慢地落下來。看著那個曾經把我踢飛的招式,不禁有點感傷,難道我已經淪落到跟這種設計不良的怪物同類了嗎?難道我是那種從開頭村莊到魔王城都同一張貼圖只是換色換等級的小混混嗎?
 
  隨著怪物飛到遠方,一中男落地,那些路人開始鼓掌。
  「老大,我知道了,我們的任務就是鼓掌。」心灰意冷下我驚覺眾人之中只有我們沒在拍手,只好無奈地說。
  「真的假的?難怪他們都不鳥人,這麼鱉的任務接了一定賽到尾。」老大也不甘願地伸出手,勉為其難地跟著拍起來。
 
  「要拍多久啊?」時光流逝,我皺起眉頭,看著一中男摟著正妹,然後正妹依偎在他懷裡,實在是讓人無言的畫面。
 
  超無言的,根本是幼稚園等級的英雄救美!這種事我以前天天在推演,隨便想都比現在看到的帥氣許多,尤其是打趴怪物那段,一定要超有魄力才行![7]
 
  「哇!」突然間,遠方又傳出叫聲。幹嘛幹嘛?怪物要變身了嗎?還沒結束嗎?除了拍手和一直轉頭之外,這個任務難道還有別的事要做嗎?
 
  「亞修?」老大拍著我的肩膀,指著遠方;我看到一個疑似人形的東西,從遠方馬路中央緩緩走過來。
 
  「那是什麼?」我想走過去看,但很快被老大拉住衣領。
  我定下身再仔細一看,那是一個穿超短牛仔褲的女生,短到已經變內褲的那種,而她的身邊仆了很多人;不,以她為圓心,就像骨牌一樣,人群一一地倒了下來。
 
  是被她弄倒的嗎?她做了什麼?
  還不及辨識,很快,整條馬路上剩下我、老大、一中男還站著;如果是我存在感太低忘記被推倒就算了,但是他們也站著是怎樣?其他倒下的人又是怎樣?這沒有邏輯啊![8]
  一中男抱著正妹四處張望,口中也喃喃自語:「這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我有預感她的等級很高,越等打怪[9]對我們沒有好處。」老大看著四處倒下的詭異人群,說道。
 
  「然後呢?」我問。
  「報警,回學校去上課,白天不蹺是我的原則。」老大說道。
  「可是,怎麼回去啊?」別說是去找老大的車停哪了,我們連自己麼來的都不知道!
 
  「那就搭計程車吧?」老大四處尋找要攔車,但所有路人都變成倒地不動的骨牌,一片死寂中更沒有車子是在移動的;看著那些沒有主人的車們,難道要逼我們偷車嗎?[10]
 
  「嘿!」老大搜尋到一半,突然對著一中男大叫:「別呆在那邊呀,離那個人遠一點!有危險!」
 
  哇!老大對他可真好!他可是揍過我們的耶!被揍之後還會關心他這不是標準的M[11]嗎?難道老大有這個傾向?
  可是……如果是我也會警告他吧!只是慢了一口!難道我也是M?想到這,我不禁摸了摸被他揍掉的牙齒原來的家;還好我平常沒在刷牙蛀很多遲早會掉,要是我有在保養不就虧大……
 
  咦?這是什麼?
  我的牙齒?怎麼還在?
  我又摸了幾下,它確實乖乖的鑲在上面。
  「啊!老大!老大!我牙齒!長出來了!」我連忙拉著他晃。
 
  「嘿!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你是牙痛到沒辦法跑嗎?」看來老大沒聽懂我的意思!
 
  「不是啊!昨天才被打掉的!」所以我補充道。
  「所以呢?要看牙醫嗎?」顯然老大還在狀況外。
  「怎麼可能昨天被打斷今天就長出來呀?常威[12]都沒這麼神力啊!」我立即說道。
 
  「這麼說?你牙齒長得特別快?」不是這樣啦老大!這件事很嚴重啊!正常人牙齒斷了就沒了,就算是乳牙斷了也要長很久啊!難道我是老鼠嗎?這應該不是老鼠當主角的小說吧?
 
  「這裡是怎麼回事?除了你們和那怪物,所有人都不理我。」這時一中男回應方才老大的呼喚,抱著正妹走過來。原來那些來拍手的也不鳥他?不是只有不鳥我們喔?那這樣我平衡一點點了!
 
  「雖然我還在摸索研究是怎麼回事,但強烈建議你趕快先跑,我有預感那個怪人會很可怕。」老大對一中男說道,勇者的第六感都特別準,聽他的應該沒錯。[13]
 
  「跑去哪?那這些人是怎麼了?怎麼辦?總不能把他們留在這吧?」一中男看了看四周,他的疑問中滿是對這些路人的關懷。
 
  「誰知道怎麼辦!總之我不會害你們,先跑就是了!自己都顧不好怎麼管這些人和牙齒?快跑吧!」老大一語道破說了重點!可是他是勇者耶,勇者不太應該第一次遇怪就按逃跑吧?
  「嘻嘻,找到你了,9526。」正當我拔起右腿準備起跑,突然間空氣中傳來一句話,是女人的聲音;我毫不猶豫看向那怪人,應該是她吧?只有她站著,不會有人趴在地上還說找到人的吧?不過9526是啥啊?大家只認識9527[14]吧!
 
  「嘿!不要理她!快跑啊!」老大催促著我們。
  我看著那怪女人,不禁疑惑道:「老大啊,我們的任務,會不會是打敗她啊?」
 
  「打敗她?」老大和一中男同時出聲。對啊!沒道理一個勇者的任務是來拍手看戲兼逃跑的,既然出現一個人這麼威風的走過來說找到你了,那應該就是我們要打的王吧?
 
  「你是說真的嗎?」一中男滿臉疑惑地望著我。「怎麼打?打女生很丟臉耶[15]!」老大則是凝住神瞪著她看,也許是在尋找什麼可以證明他是男扮女裝[16]的線索和破綻!
 
  突然,一中男把正妹遞給老大:「你們幫我照顧湘芸,我來跟她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嘿!你以為她和那個吃素的笨怪物同等級嗎?別逞強了!」老大反問,同時很開心地順手接過他暗戀的正妹。
 
  「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可以……」一中男緩緩走向怪女人,但他話說到一半,就沒了。到底是可以什麼也交代一下吧?可是他就站在那邊不動,像是被定格似的。該不會又被暫停了吧?
 
  我回頭瞄了眼正妹,她正在老大懷裡昏睡著,這麼大的騷動還沒起來昨天一定很晚……喂!不對吧!也睡太熟了吧?怎麼好像呼吸都沒了呀?
 
  「老大……」我正想請老大確認時,才發現他用一種非常複雜的表情盯著正妹看;到底是多複雜我就不多說了,問題在於老大專注的樣子,不禁讓我懷疑他是不是也被暫停了?
 
  怎麼會這樣?大家都被暫停了?然後我因為存在感太低又忘記被暫停嗎?那怎麼辦?我要假裝被暫停,還是落跑啊?
 
  「還是一樣……」這時,我的左手邊出現一個新的聲音。
 
  仔細一看,是個長頭髮的女生,不知為何,雖然只是背影,雖然是不太熟悉的聲音,但我總覺得我認識她?
 
  「同步?你也是受印者嗎?」那女生背對著我說話。
  「呃,妳在跟我說話嗎?」我連忙反問。
 
  「……Back。」那女生突然說道。
  我還來不及問她貝殼什麼,也還沒搞懂周遭的一切;眼前的景象就開始出現急遽的變化。
 
  以新來的女生為中心,四周柏油路裂成一塊一塊,底下像是中空一般的開始落下;定格的一中男、熟睡的正妹、還有猛盯著正妹的老大,還有被我忽視的怪女人,以及骨牌們,都跟著落了下去。
 
  我往下看,媽的!有夠高!摔下去沒死一定變大俠!
 
  可是我卻浮在空中?難道是我存在感太低沒資格當大俠嗎?噢還有,背對著我的女生也浮在空中?
  「請問一下為什麼我們會飛?」我開口問道。
  不過她還沒回答,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不對,具體點說,應該是我眼前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
 
  我視線中的一切都落到底下,然後是一片黑暗,而黑暗中……不對啊!我應該很緊張啊!我又不是職業旁白或職業記者,幹嘛那麼認真的敘述給大家看?我應該要「啊啊啊」的叫才合理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連忙補叫幾聲以顯示我的誠意,順便思考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嗯,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世界毀滅了。
  難道是老大沒完成任務,所以世界就毀滅了嗎?
 
  應該是。
 
  可是太快了吧!
  可不可以接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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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本回沒有篇名。每一回都要想篇名很燒腦耶!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啊?就算是很好玩用一兩次也該適可而止吧?每一回都這樣會被當成抄襲銀魂[1]啊!還有為什麼篇名可以這麼長啊?網路小說的段落都沒這麼長好嗎?[2]
 
  「亞修?亞修?」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老大的聲音。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留著口水躺在馬路邊,而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眼前踏過。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連忙跳起來。
  「我不知道,我一起來就看見自己在這裡,還有看見你躺在那邊。」老大抓著頭。
 
  「難道我們又像早上一樣失去記憶了嗎?不知不覺來到這個地方?還是被下藥後載到這裡丟棄?」我喃喃自語。
 
  「全錯!」突然間,又傳來神經病的聲音。
  「啊?」我們同時回頭,他果然站在路邊。
 
  「看來這裡又是夾縫[3],怎麼最近一直跑到這種地方?對啦!等夾縫消失就要開始任務了!我來是確認一下你們要不要知道任務是什麼?免得到時候又怪我不提醒你們不給你們機會!」神經病努力從淫穢和困惑的表情中擠出和藹又堅定的眼神。
  「提醒個屁!你根本是想騙錢!」老大忿忿地比起中指。[4]
  「不是騙錢也是斂財。」我也彎下中指以外的手指附和道。
 
  「我怎麼可能騙錢!我可是直屬於神的使者!」說著,神經病把手高高舉起:「我可以發誓,我要是敢騙錢斂財什麼的一定會被車撞死!」
 
  「還發誓咧!如果有用的話你下一頁就被撞歪了啦。」我吐嘈道。「好啦不用發啦,反正你的話……」老大也揮揮手,神經病發的誓哪有可能兌現?難道他自己要去撞車嗎?還是請人來撞他?
 
  「碰!」老大話沒說完手沒揮完,突然一聲巨響;一輛轎車從眼前駛過,撞在神經病的身上。
  「咻!咻!趴躂!趴躂!趴躂!碰!」[5]而神經病被撞得飛向遠方,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攤在那不動。
 
  「不會吧?」我叫出聲。
  還沒換頁就真的被撞了!這效率也太好了吧?發誓有用耶!
 
  「不會吧?」老大重複完我的台詞便衝上前勘查,只見神經病攤在地上不動。
 
  「該不會死了吧?」我湊到老大耳邊。
  「呸呸呸!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這只是搞笑小說的特殊效果,下一次連載他就會活蹦亂跳了![6]」老大瞪我一眼。
  是這樣哪?我走到旁邊打算借一枝筆來戳戳看他死了沒,但叫了半天,那個賣筆的小弟弟完全不理會我;我再走到賣糖葫蘆的攤子問,用竹棍戳效果應該一樣,但那販子一樣不鳥人。
 
  不,我很快發現,所有人都不理會我。
  不,嚴格說來,不理我、不理老大、也不理那個神經病。
 
  「老大!」我連忙跑回老大身邊,但看他的神情應該也發現這件事了。「亞修,你不覺得很怪嗎?發生車禍,為什麼所有人都像沒看到一樣?」老大面色凝重地說,比平常還重一台斤。
 
  「對啊,好詭異。」我點頭稱是。
  「媽的,該不會這是那個什麼任務吧?」老大罵道,手一直在神經病上頭停著,大概是猶豫著要不要翻他。
 
  「任務?那怎麼辦啊?」我問道。
  「想辦法解開任務然後收工回家吧!」老大回。
  「可是我們不知道要做什麼啊?」我又問。
 
  「看標題現在還是序吧?開頭的任務應該都很簡單……我們先別慌,應該只是到村子旁邊打個小怪就可以……快!找一下哪裡有村子!」老大深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我沒看過有人序寫到一兩萬字的!現在已經三十幾頁了,會不會根本沒有第一章?說不定等等我們就都會死光了啊?」我擔心地問。而且說到標題,現在不是已經第二章了嗎?老大你是看盜版的嗎?
 
  「不會吧?你是主角啊!你都沒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麼主角威能嗎?比如說可以猜拳拳啦、變成塑膠啦、發個卍卍解還是查拉拉之類的?」老大暗示著我說。[7]
  「我?老大你比較像主角吧!你是勇者耶!有哪部小說的主角是跟班[8]、史萊姆[9]或放道具的四次元口袋[10]嗎?」我大吃一驚!
 
  「不不不,通常在故事裡頭用『我』當第一人稱的,就是主角啦;你從頭到尾都是第一人稱,我我我我我的,老大則是明顯的人物位格,所以你才是主角,別謙虛了。」老大掏出劇本學的講義。
 
  「誰規定第一人稱就是主角啊?也有可能是群像錄[11]的寫法!所以爸爸可以是女主角,媽媽可以是男主角,或者人人都是配角!根本沒有角!更何況我我我又代表什麼了嗎?鵝鵝鵝[12]還比較有特色吧?」我抗議道。
 
  「這很複雜。就位格而言這是種主觀判知,相對於其他人自己便是主角。」老大先是翻起哲學字典,然後又拿出藍白拖的人物分析:「還有,以我們的人物設定,討論這種議題有點不適合耶?我們被設定的智商比較適合說『啊哈哈哈哈』喔!」[13]
 
  「也對,我們還是死高中生,應該白爛點。」我附和著。
  「那就這樣,這段劇情跳過。」我倆擊掌決議。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顯然是他把我們帶進這個怪地方的。你記不記得那時候他把我們弄暈了?」恢復成白爛高中生的老大指著神經病的屍體說。對了!我媽說死者為大,既然人死了就不能這麼沒禮貌的稱呼他神經病,所以等他有復活再改回這個名稱好了。
 
  「那怎麼辦?他死了是不是就不能帶我們回去了?」我瀕臨崩潰地問道,既然是死大神經病把我們弄來這裡的,那是不是也只有他知道怎麼回去?而且這裡雖然看起來很像一中街,但是周遭卻瀰漫著很多詭異的氣息……這裡真的是一中街嗎?[14]
 
  想到一半,突然間一陣天搖地動。
  我和老大連忙扶住旁邊的車子,這才沒摔倒。
 
  「又怎麼了?」老大怨道。
 
  「啊呀呀呀呀!」同時,遠方傳來了尖叫聲。
  特別強調一下,是女生的尖叫聲!從那頻率可以判斷應該是正妹![15]
 
  發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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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想不起來的事情總是特別重要,就像追不到的女生總是特別正點
 
  「李亞修!還睡?你在跟我展示你的蛀牙嗎?[1]還是要我計算你的嘴可以同時塞幾根粉筆啊?」面對他們的問題,我正猶豫中,但突然一個東西射到我的臉上。[2]
 
  「咦?」我睜開眼,只見教數學的胖老師怒氣沖沖地看著我,她臉上的肥肉還隨著一字一句罵人不斷地抽動;我正要應答,卻發現嘴裡塞了不知道幾支粉筆,說不出話。
 
  我連忙掏出粉筆回答:「老師,我沒有睡,我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一下,我是在思考什麼?怎麼沒印象了?還有剛剛不是還在那個什麼地方的?怎麼突然又跑到教室?
 
  「啊?什麼重要的事情?」胖老師瞪大眼睛問道。[3]
 
  「嗯?就是?」我閉上眼努力思考著,但完全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剛剛好像和一男二女在一個房間,可是然後呢?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然後呢?然後呢?
 
  媽的!我想不起來!完全想不起來!
  啊啊啊!一定是誤食過期粉筆破壞了我的記憶力!
 
  「我忘了。」事已至此我只好放棄回憶,非常無奈地回答。
  想當然,全班笑了起來。
  胖老師又罵了一陣才讓我坐下,然後繼續上著聽不懂的課;我坐下後開始整理回憶所及的每個片段,但所有曾經還有模糊印象的畫面與對話,很快地消失無蹤。
 
  是作夢嗎?還是怎樣?就算是夢也不會忘這麼快吧?
  媽的!還是想不起來!
 
  唉。算了。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事,那總有一天會想起來吧?如果想不起來,那也沒辦法啊!更何況只是夢,夢再重要也……
 
  正想到這,突然有人用筆戳著我的背。
  「幹嘛?」我轉過頭,是坐在我後面的霏霏[4];她沒回答,倒是遞給我一張紙條。
 
  『又在睡覺,你賭輸了,準備付錢吧。』上頭這樣寫著。
  賭輸?賭啥啊?我回想了一下……
 
  「啊?啊!Shit!」我大叫了起來,昨天跟她打賭說今天上數學課絕對不會睡覺,而且賭了一個禮拜的午餐;為了這個約定我昨晚還特地補眠。怎麼會這樣?我睡了?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啊!
 
  「啊什麼啊?還罵髒話?你當我聽不懂英文喔[5]?」數學老師轉過頭來罵道。
 
  「呃?沒有,那個,老師解得很漂亮所以我很震驚!驚訝到我把唯一會的英文單字給背了出來!」我連忙回道,但隨即發現胖老師根本沒在解題,只是拿著手帕猛擦汗。
  然後我又聽到全班的笑聲。
  媽的!笑啊你們!那些假認真的考試也不過比我多個兩分,還不是一樣個位數?笑個屁啊![6]
 
  下課後,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和霏霏下樓,一同到福利社買午餐付錢。到底是怎樣?沒道理又睡著的啊,我明明在桌上刻了『數學課不能睡』六個大字,怎麼還睡死啊?而且還作了想不起來的夢。
 
  「你喔,晚上回家都在做些什麼啊?」霏霏捧著鍋燒麵問道。還好昨天有收到老大發的1100塊薪水,不然根本付不出午餐錢。
 
  「不知道耶,我沒印象,大概在睡覺吧。」我倒帶想了一下,昨天老大載我回學校之後,我就回宿舍了;我回宿舍之後,就被舍監趕到自習室唸書,不過我好像睡著了。
 
  睡著以後,我就……被數學老師叫醒了?
 
  等一下!故事是不是少畫一頁啊?還是少買個單行本[7]啊!昨天晚上我有從自習室回房間睡覺吧?今天早上我有從宿舍到教室上課吧?還有一二堂先有什麼課吧?然後才是數學?我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第四節了,胖老師不可能那麼好心讓我睡一節啊?
 
  我錯過了什麼劇情啊?[8]
 
  「這麼好,一直睡一直睡一直睡,你是都不用唸書喔?」霏霏無法體會少年的煩惱[9],皺起眉頭說。
  「妳看我的成績像唸過書的嗎?」我慘笑著。霏霏是上學期從文華轉過來的,她一來那次段考就把我們班的第一名擠下去,而且總分遙遙領先幾十分,換句話說我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10]
 
  「你這樣不行啊,還是你不想上大學?」霏霏敲著我的額頭。
  「上大學幹嘛?」我反問道。
 
  「沒幹嘛呀,只是讓你爸媽覺得沒白養你囉。」霏霏無奈地笑了笑,我也勉強勾起嘴角。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老爸老媽肯定是白養很久,而且很習慣了。
 
  「對了,你早上怎麼啦?心情不好?一開始叫你都不理我?後來還說那麼奇怪的話……」樓梯走到一半,霏霏突然停下。
 
  「早上?我怎樣了?」我聽了不禁嚇一大跳。對於昨晚和今早的事情一直沒有印象,難道曾做了什麼很奇怪的事嗎?
 
  「你就……」霏霏側著頭正要說,便被老大的吶喊聲打斷。
  「嘿!亞修!」老大站在五六樓[11]的樓梯間轉角揮手。
 
  「啊?老大有事嗎?」我也對他揮了揮手。
  「誒,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老大邊說邊看著霏霏。
 
  「那,我先回去吃飯囉,謝謝你招待。埋埋。」霏霏看見老大眼神裡的示意圖[12],便用招牌笑聲對我道別,然後很快走回教室。
  「老大,怎麼了?」我捧著便當走過去。
  「媽的,超邪門的!你記不記得一中街那個神經病?」老大左右張望一陣,然後緊緊搭住我的肩膀。
 
  「記得啊!」我很快回答。
  「O的,X!我昨天晚上又夢見他了,X!超可怕的!O的!O的!X!」老大神色詭異,不斷來回移動眼球。[13]
 
  「怎樣可怕?」我看了老大這樣神經兮兮不免也緊張起來。
  「我忘了!」老大回答。
  「呃,老大,你記得很可怕,可是卻忘了什麼可怕?」我開始整理老大要表達的東西。
 
  「更詭異的是,我只記得我又夢見那神經病;還有還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四節下課了!」老大很激動地說著:「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發生什麼事,我都沒印象!」
 
  「啊……」我不禁失聲叫了出來,因為老大和我的情況是一模一樣!換句話說,我不是故意睡著的,是和老大一樣被那個神經病害到睡著的;所以我不用請霏霏吃一個禮拜的午餐,因為我是被陷害的!應該是那個神經病要請客啊!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啊!
 
  「哈囉,勇者,午安。」吶喊到一半,我們背後突然傳出聲音;我和老大同時轉過頭,然後看到那個神經病,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站在樓梯口。
 
  他已經老到連夜間部的都不像了,是怎麼混進來的啊?校園小說可以讓大叔一直跑進來又不見又跑進來嗎?保安!保安咧![14]
  「媽呀,你怎麼進來的?」老大退了一步。
  「老大的媽呀,你怎麼進我們學校的?」為了達到力平衡,我前進了一步。
 
  「笑話,神的使者自然是無所不在的;難道你以為我還要偷穿你們制服才能混進來嗎?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神經病一邊扣起明顯剛穿上的制服,一邊齜牙咧嘴地笑。
 
  「你,你要幹什麼?我真的沒錢給你啊!」老大看我前進了一步,便又跟著退後一步。
 
  「我要錢做什麼?身為神的使者,自然是清心寡慾的;我來是要告訴你,昨天的表現不錯,大家都很滿意。然後,準備好接第二個任務吧。」神經病很快地說著。
 
  「什麼第二個任務?什麼昨天表現?」老大一臉疑惑。
 
  「我算一下,你先要給我四千塊錢,我才能告訴你。」神經病又不知從哪掏出計算機,緩緩說道。
  「有沒有搞錯?你請人幫忙還要收錢?你有看過販賣機是投錢之後,還得把飲料塞進去給它喝的嗎?」老大氣的叫了起來。
 
  「勇者啊,這就不是我說你了,以前我們也都提供免費的情報服務,但久而久之就養成歷代勇者的壞習慣;現在是資本主義的時代,使用者付費是天經地義,即使是一個小小的情報也有它所代表的價值。」神經病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今天我當然可以免費告訴你這個情報,但相對的整體經濟流動便降低了,這對國家社會的發展是不利的;而且這還會養成你的錯誤認知,你會以為情報都是義務提供的,這不對,這會使你主動尋找的企圖心嚴重怠惰。」
 
  「ㄏㄚˊ?真的假的?」老大愣住了。[15]
  「所以你還是付錢吧,雖然是區區四千塊,這其實是為了總體經濟和全人類的福祉著想!退一步海闊天空,付四千風平浪靜,絕對划算!」神經病振振有詞地說。
 
  「……不要,大不了我不接任務!我零用錢已經被你騙光了!」老大猶豫了許久,終於咬著牙根斷然拒絕;拒出任務在勇者界應該是大忌,除了卡關外還會被公主唾棄,難怪老大這麼掙扎了。
 
  「好吧,不知道任務嘛,那就祝你幸運啦!」神經病笑了笑。
 
  然、後、又、不、見、了。
 
  「他又不見了耶。」我連忙說道。
  「沒關係,這劇情大家會習慣的。」老大嘆口氣。
 
  既然不接什麼任務,我們自然就準備回各自的教室吃飯;但我甫一移動,便覺得頭有點昏。
 
  我連忙停住,靠著教室的牆休息,但卻看見老大一樣跌跌撞撞地靠向一旁;「老大?」我啟口問道,卻感覺頭越來越昏沈,身體越來越重;左手越來越重、右手也越來越重、左腳也越來越重,右腳還好可能因為我剛剛站太久本來就麻掉。
 
  按照武俠小說或情色小說的慣例,我們鐵定是被下迷藥了。
 
  喂!作者腦袋裝屎啊?我們是男的耶!男的耶!把我們迷昏對於瀏覽率沒任何幫助好嘛![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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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妳媽知道妳在這裡被打趴還變成一點點錢和沒用的道具一定很難過

  「就這麼簡單。」他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說。

  「唉喲,我不會害你的啦。」桌子另一頭,她也這麼說著。

  媽的!該相信他們嗎?雖然認識多年以來他們耍我的次數多到數不清,但這種時候他們反而認真到讓我很錯愕;我還在猶豫,而他走到大門邊拉開玻璃門,接著,一個陌生女孩走了進來。

  「妳還好吧?看妳的表情好像被嚇著了。」他看著那女孩,溫柔的說。真是不公平喔!現在熱水器從冷變溫都沒這麼快,你倒挺有效率的。

  「你沒事吧?大家都很擔心你。」那女孩望著他,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這位正妹真是白哭了妳,人家可是隱藏大魔王咧!能打趴這部遊戲就可以收起來了,妳擔心個哈密瓜?

  「不好意思,讓妳擔心了。」他對女孩笑了笑,然後帶她走到我們這桌。

  「這是我女朋友,這是我以前室友,這是我店裡的工讀生,就我剛剛跟你們說的那個。」他對著所有人比了比,介紹著。唉!原來這女孩就是他剛剛說的,具有特殊體質的那個……祭品。

  必須藉由她來導引嗎?如果成功了,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已經犧牲這麼多人了,再犧牲下去,真的有救嗎?還是說,我不要思考太多,就這麼聽從他的計畫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有能告訴我該怎麼辦的,都已經不在了。
  我們和那女生隨便說了些話,接著他將饜遞給她,看來過不了幾頁她就要領便當了,可惜了一個正妹。

  那,我該阻止嗎?我能阻止嗎?我能做什麼?

  「我上次沒跟妳說清楚,以後妳記得,要盡量讓玉貼到妳的身體,不是帶在身邊就可以了。」他對著女孩說道。

  「你對她可真好,想想你當初怎麼對我們的,待遇可差真多啊。」一直聽到這種溫柔的聲音,讓我不禁吐嘈起來;雖然結果一樣啦,但如果是正妹的話,說不定還可以一路好走。

  「我只是讓你們回到現實罷了。」他臉對著那女孩,頭也不回地說著。

  回到現實?或許吧。
  但大多數人都不想回到現實吧?誰會去在意到底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他們只想抓住看得到的世界以及能追求的希望吧?

  所以呢?我閉上眼,開始懷疑,他和那時候的神,到底誰才是對的?誰才是正義?我是不是走錯路了?

  我沒有答案。

  「決定得如何?」突然,他的聲音打斷了我;睜開眼,我已不在那店裡。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我無奈地笑著。

  他沒有回應,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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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10 Wed 2006 00:03
  •   

第二章:平時做好準備,真的開始冒險才不會太錯愕


(1)想不起來的事情總是特別重要,就像追不到的女生總是特別正典
(2)本回沒有篇名。
(3)英雄救美時在旁邊拍手的那些臨時演員,都嘛會幻想有自己上場救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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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為什麼沒有人用時間暫停來唸書的?用來打打殺殺和推倒正妹不是很幼稚嗎?
 
  「換我了是吧?好,預備。哈!哈!哈!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是神的旨意,想躲都躲不掉!」他們消失後不到1秒,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我倒抽一口氣,開始四處張望;老大也跟著八方尋找,但我們什麼人也沒看到……等一下!我是不是漏掉什麼劇情?我怎麼記得我本來是趴在地上然後幹嘛幹嘛的,怎麼現在人是站著的?
 
  「嘿!你有聽到嗎?」跌坐在一旁的老大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是一中街那個神經病吧?」看他恐懼的表情如臨大敵,安啦!只要有我在,一定會保護他不要再被騙五萬的。不過可以先讓我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嗎?我不記得我有站起來啊?
 
  「還躲啊你?這麼沒品不好喔!有沒有勇者在家啊?哈囉?」那聲音又催促起來,卻仍不見怪人的蹤影。
 
  「真是陰魂不散。」老大吐了口氣,站起身來準備要找人,但不消片刻隨即楞著不動。
 
  「老大你幹嘛半蹲?」我看他盯著前方便順著轉過頭去──只見一中男,用很詭異的姿勢停在空中不動。
 
  怎麼個詭異法呢?就是他跳起來飛踢,把老大踢到我旁邊的飛踢,飛起來踢的飛,飛起來踢的踢,大家都知道的飛踢;但是他就像被定格的電影畫面那樣,停在空中一動也不動。
 
  誰按到暫停了?遙控器咧[1]
  「靠!這什麼鬼?」許久之後,老大終於叫了出來。
  「鬼!麼什這靠?」為了表示合群,我連忙跟著附和。
  但漂浮在空中的一中男沒有回答我們,反倒是背後傳來聲音:「唷!我看到你了,勇者。」
 
  我瞥頭望去,便看到一中街那個神經病正抓著老大的手臂。
  「放開我!」老大急著甩開,但那手指卻是緊緊的抓著不放。
 
  「畜生,放開他!」我連忙指著神經病大聲警告。
  「看來你沒搞清楚狀況。」神經病仍緊緊抓著老大粗壯的手臂並淫穢地笑著。
 
  「什麼狀況?」老大露出心頭一驚的表情,並連忙問道。
  「注意看一下你周遭,難道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嗎?」神經病神秘兮兮的說,於是我和老大觀察了一下四周。
 
  「快下雨了?」我回答道,因為空氣中瀰漫著雨的味道。
  「沒人問你!未滿十八歲的給我滾開!」神經病瞪了我一眼。啊?這跟十八歲有什麼關係嗎?我又不是邊脫褲子邊回答的!
  「喔?快下雨了?」老大問道。
  「啪啪!真不愧是勇者,觀察力比一般人敏銳!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比這個要再奇怪一點!」神經病放開老大,邊拍手邊說道。
 
  「剛剛有閃電卻沒打雷?」我回道。記得漢聲小百科[2]有教過,閃電之後就會打雷。
  「黑人給我閉嘴!歐趴馬![3]」神經病一臉不削地對我說。啊?我什麼時候變黑人了?我的存在感有低到和暗巷的布景融為一體嗎?而且你幹嘛看不起黑人啊?歐趴馬又是誰啊?
  「有閃電可是沒打雷,這有犯法嗎?」老大不明所以。
  「太好了,神挑選這樣的勇者就對了,連這種秘密都知道,看來是古今中外最有智慧的勇者!噢耶,這個世界有希望了!」神經病再次緊握老大的手,含著淚光,用他臉上的鬍渣磨蹭著。
 
  「阿修,你覺得我該不該揍他?」老大一臉求救地望著我。
  「不要啦老大,揍老人的話就變成反派了;反派不管是直接領便當還是漂白[4],下場都不太好喔!」我很認真地說。
 
  「等等勇者,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神經病突然抬起頭。
  「什麼問題?」老大又是一驚。
  神經病慢條斯理地伸出他的左手,比出他的中指,然後對準一中男說:「你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我再確認了一下四周,天空的閃電還在定格、一中男停在半空中,電線桿旁邊的狗尿噴到一半,行道樹的落葉還在飄;種種跡象只有一個可能,於是我脫口而出:「啊!難道是指時間暫停了?」
 
  「白痴喔?漫畫看太多!死阿宅不要把這種低能幻想放到現實好嗎?」神經病鼻孔不斷噴氣,並斜眼瞪著路邊的空可樂罐。嘿!我在這裡呀!這裡!你要嗆我至少看我好嗎?
 
  「什麼?時?時間暫停?」老大倒是睜大了嘴,不敢相信。
  「賓果!就是時間暫停,現在除了我和勇者你之外,所有人、事、物的時間都是停止的!」神經病拍手笑道,趁這放手的機會,老大連忙退開幾步。呃?那我咧?不是只有你們沒被暫停嗎?我的存在感有低到忘記被暫停嗎?你為什麼要欺負偶![5]
  「靠!不要再跟我提什麼勇者!」老大的表情非常痛苦,就像課堂上被抽到回答問題的同學一樣[6]
 
  「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是神的旨意,想躲都躲不掉。」神經病繼續笑著。容我吐嘈一下,這台詞他是背不膩啊?至少換幾個字讓人相信不是複製貼上的吧?
 
  「你說很多遍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我?」老大很困惑。
  「你不是一直許願要當勇者嗎?你豪洨,神有聽到!」神經病回道。
 
  「可是,那是我小時候的事吧?是國小了吧?我現在都上高中了耶?」老大猛抓著頭,不敢相信似的,讓頭皮屑雪花般亂舞。
  「唉唷,你知不知道每秒鐘有幾萬個王八在許願啊?你媽沒教過你豪洨也要排隊嗎?這志願表很難劃的你體諒一下吧!」
 
  「這,排隊是沒問題,可是我現在不想當勇者啊!我只想上間大學!願望可以換嗎?」老大很急地回道。
  「ok啊,不想當勇者是吧?那要繳違約金五十萬元,作為取消願望的行政費用!」神經病不知從哪掏出計算機,算著說。
 
  「媽的,我已經被你騙了五萬五千五百元了,還想跟我要五十萬?」老大氣得全身各種器官都冒出青筋。[7]
 
  「不交是吧?」神經病避開問題,用手指轉著計算機。
  「我哪來五十萬啊?」老大叫著。
  「那你就乖乖當個勇者吧!哈!哈!哈!哈!」神經病大笑著,那惱人的回音不斷在空氣中纏繞。
  但是,他不見了。
  突然之間就在我們的眼前消失無蹤。
 
  然後,我聽見了雷聲。
 
  『轟轟』[8]天空傳來兩陣遲來的雷聲,此時閃電早已不在天際;我抬頭望去,一中男用很帥氣的姿勢半蹲在地上,狗尿完閃了,地上的落葉正被牠踩了過去。
 
  對了,我幹嘛抬頭?想到這,我才發現自己不是錯愕地站在街頭,是之前被踹飛後臥倒在地上,手還摸著藍白拖的那個姿勢。我剛剛不是莫名其妙的站起來了嗎?怎麼又毫無自覺的趴回去了?難道被踹飛後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場夢?我被踢傻了?[9]
 
  在萬籟俱寂中,一中男突然語帶啜泣地開口:「我是很討厭暴力的。」我聞聲望去,想不到他竟然哭了出來。
 
  而老大和我一樣,不是站著,是更之前跌坐在地上的姿勢,似乎還在恍神。其實我應該跟著耗呆的,畢竟遇到這麼詭異的事;不過傻在那也沒用啊,那個不知道有沒有真的出現過的神經病又不會跑出來說SORRYSORRY[10]他跑錯小說,反正就是這樣嘛。
 
  「你們以後不要再欺負女生了,好嗎?回學校好好唸書,好嗎?」一中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是你打我們耶,應該是我們哭的啊?你看我牙齒都被你打掉了,你哭什麼啊?」我在狀況之外,難以理解。
  「你要跟我一起哭也是可以啊。」一中男拿出一大包舒潔平版衛生紙,然後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靠著我走過來。
 
  「老大?」我感到一陣噁心,連忙站起身並拉老大一把。
 
  「亞修?我剛剛作了一個很可怕的夢!」這時老大終於回神,回拉住我的手。
 
  「老大,我們先走了啦,校車快來不及了!」我指著手錶,如果趕不上校車,老大就得自己想辦法回家;老大他爸總是在校車停泊的地方等他,等不到人,老大他爸就會發現老大又偷騎機車然後把他打個半死。老大很孝順,都乖乖讓他爸打,但因為心疼他老爸的手會酸,所以還是要早點搭校車回家。
 
  好啦,其實重點是,我想快點遠離逐步逼近的一中男。
 
  「喔,好,好……他在幹嘛?」老大看了一眼,問道。
  「不要理他啦!快走!」我推著老大。
  「要唸書喔!」一中男指著我們,揮著衛生紙。
 
  回學校的一路上,我和老大都很沈默。我在想他會不會問起剛剛神經病那件事,或者我該不該提起。
  我猶豫很久。
  如果是我發傻作夢,說出來只是證明自己耗呆百分百;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他肯定受到很大的刺激,所以是不是先作罷?
 
  當然了,突然知道自己是一個勇者,突然看到時間暫停這種東西,誰不驚訝啊?不相信的人可以回家問你老娘:「媽,聽說妳是溝溝跑兒輪嚼的粉紅戰士[11]耶!」看她會不會崩潰。
  那這樣看來,我還是先保守這個秘密;等明天蹺課出來的時候看他心情平復沒有,再決定怎麼幫他慶祝吧!
 
  說到慶祝,我內心真是一陣激動,想不到身邊竟然出現勇者!雖然這是一個神經病說的,但既然他會時間暫停這麼炫的能力,應該不是亂說的吧?[12]
 
  所以,我家老大是勇者。
  我在同一天中遇到傳說中的英雄一中男、見證了老大成為勇者的那一刻,還搭訕了英雄和勇者同時喜歡的漂亮女孩。
 
  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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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那些被主角一刀砍趴變成道具的雜魚,也是父母心中的寶
 
  啊!原來是他。
 
  該怎麼說呢?他是個英雄,天生的英雄。
  其實這十個字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班上的女生都這麼說。
 
  我們班的都叫他一中男。一中對我們而言是個遙不可及的名字,就像「慘了今天我有一題不會寫可能沒辦法滿分了」這種心境和我們這輩子沒緣分一樣;而遙不可及的東西變成綽號,就有了美感;我們班上的女生都很哈他,說他又高又帥又有錢,然後不小心成績好、剛好又見義勇為加上順便練過一堆功夫。[1]
 
  我呢不是英雄。
  不過一輩子能遇上一次英雄,似乎也不錯?按照小說的慣例,跟著他就算只負責掃地倒茶,總可以捱到他說「呃啊我不行了以後一切就交給你了呃啊」的那一天。[2]
 
  不行不行!我怎麼可以背棄老大呢?電玩裡的雜魚都不會爭著要加入,要是變節我不就就比史來姆還沒人性啊!
 
  而且,他應該不會想讓我跟吧?我也沒機會開口請他收我為徒;因為他現在忙著揍我,我忙著被他揍。
 
  『噗吱』一聲,我看見我的門牙被打得飛了出來,我的身體也隨著他揮拳的力道撞上肯德雞的牆壁,然後跌坐在地上;肯德雞爺爺的雕像看到我這狼狽樣,都^_^的笑了出來。
  「你這垃圾,就是因為你不好好用功唸書,台灣才會進不了聯合國!」一中男生氣的看著我,是錯覺嗎?我似乎看到他眼中泛著淚光。
 
  「屁啦,會唸書就了不起喔?書讀不好就是垃圾喔?」老大走上前生氣地說著。呃老大不是我說你,你突然跳出來說這些幹嘛?這是傳說中的對號入座啊![3]
 
  「我沒說不會唸書是垃圾,但不會唸書還想欺負女生,就是垃圾!對了你哪位呀?」一中男自以為正義地說。
 
  哼!最好我們有欺負女生了,我們只是為了搭訕他所以假裝搭訕她而已,然後不小心我們念的學校比較遜而已。媽的最好進不了聯合國跟我們有關啦!進不去是因為那個孫串出還誰的先退出聯合國吧?[4]他有問過我意見嗎?沒有嘛!
 
  「唉喲算了啦,他又沒對我怎麼樣。」中女中正妹走到我和一中男中間打圓場。看到沒有,連受害者人自己都說沒這回事了,是還想怎樣?你不要強迫人家當被害人,很沒品捏!
 
  「妳就是這樣!被人欺負都不知道!」一中男瞪著正妹說道。
 
  「嘿!你亂說什麼?我們才沒有欺負她,她當然不知道!」老大又叫起來。呃老大不是我說你,你幹嘛承認跟我是一夥的!太明顯了!這樣你以後很難搭訕她喔!
 
  「別理他們,我陪妳回家吧?」一中男牽住女孩的手,很快離開了大樓,最後還回一個警告的眼神。
  Shit!原來他們是一對的喔?那完全沒搞頭了嘛![5]
  我唉了聲,和命運與似曾相識的女孩說永別、再看幾眼逐漸散去的路人和其他竊竊私語的熊掌、撿起地上的門牙然後走到老大身邊,忍著身上的痛說道:「老大,你還好吧?」
 
  「媽的,都那九把刀害的,沒事寫什麼鬼功夫,結果出現一堆自以為正義的王八!」老大一邊碎碎唸,一邊拍拍我:「嘿!你才還好吧?是你被打我又沒事。」
 
  「沒事啦,掉個門牙而已,我又不是兔子用不到門牙。」我笑著說:「可是老大,我們現在才1998年,功夫還沒開始連載耶?你這樣有點時空錯亂唷!」
 
  「不管啦,反正他以後會寫一部小說叫功夫,真是氣死我了!多花點心思寫樓上的房客啊還是樓下的房東跟樓上的房客這種勵志書不是很好嗎?[6]」老大語無倫次地說著。
 
  我無奈的陪笑,嘆口氣;雞排也沒心情吃了,只得跟著老大去牽車,準備騎回學校。[7]
 
  現實真是殘酷,只要穿著的不是第一志願的制服,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是那些「好學生」眼中的垃圾而已;可惡,明天去查志願表,然後找幾個分數比我們學校低的罵他垃圾。
 
  老大載我的時候,路上仍不時抱怨唸著,說一中的學生都很自以為是;我認識的一中男生也這麼個,我應該不能因為他揍過我、搶過老大詞就把他當壞人看;但既然老大都這麼強調,那他還是乖乖當反派好了。
  「你是壞人你是壞人……」[8]就在我下定決心開始為自己洗腦的時候,一台野狼125突然甩尾擋在我們面前。
 
  騎士拿下全罩安全帽,是一中男。
  「打擾一下,我有話跟你們說。」他慢條斯理地說。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想說我還不想聽勒!我不要聽我不要聽!」老大蒙住耳朵叫道。
 
  「我要跟你們算剛剛的帳,我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打人,別以為這件事有這麼簡單。」一中男殺氣騰騰[9],瞪著我們說。
 
  「正巧,我當時也是怕傷到無辜的路人和花花草草,所以才沒出手。」老大殺氣也騰騰地冷笑了一聲,揮手示意我下車。呃你不是不要聽嗎?我覺得你聽得很清楚耶。
 
  語畢,老大把車停在路邊,緊接著就要在人行道上一決勝負。
 
  「我這輩子沒麼認真過,但你看不起我們,我就要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是什麼。」老大把安全帽丟到地上,殺氣再騰騰地說。糟糕!我們扔的是98塊的瓜皮帽,一中男扔的是看起來很貴的名牌全罩帽,我們是不是輸在起跑點[10]啊?
 
  不管啦!雖然我和一中男無冤無仇,但他看不起我們又打斷我的門牙,自然我就要幫老大助威!
 
  先來跳個大腿舞吧:「老大!加油!一中男!漏尿!老大!加油……」
  「等等!暫停!你去打他好不好?」就在被一中男連續揍了十多拳之後,老大突然指著我。
 
  「你說什麼?」我和一中男同時問。
  「我給你一百塊,你揍他不要揍我。」老大從皮包裡掏出鈔票,遞給一中男。
 
  「什麼跟什麼?」一中男傻住了,拳頭在空氣中停格。
  「我現在沒錢了,明天再給你兩百塊,你讓他揍。」老大趁這空檔,拿出一張紙條寫上借據,遞給我說道。
 
  「好。」我點點頭,走到一中男面前,擋住身後的老大。[11]
  「你打我吧,我不會反抗的。」我閉上眼睛說道。
 
  「喔,我懂了!是他叫你去騷擾湘芸的吧?你的帳剛剛已經算過了,不能多收,閃開。」一中男先思索兩秒,再不假思索地把我推開;但既然我收了錢,再加上義氣,就絕對不能棄老大於不顧;於是我又站上前,張開雙手擋住他。
 
  「只要有我在,誰都別想傷害他他他……」我大聲說著同時被一腳踢開,滾到旁邊的垃圾堆中,打翻裡頭一堆瓶瓶罐罐;過了大約一秒半,老大也被踹的滾了過來,打翻裡頭剩下的瓶瓶罐罐。
 
  太超過囉!保齡球可以一次丟兩顆嗎?
 
  我試著要爬起來繼續擋住一中男,但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摸到了一個東西。
 
  我低下頭去看,那是一支藍白拖,右腳的,上頭連著鞋底的支點還斷了兩個。
  對了,就在我摸到的一瞬間,天空打了兩道閃電。
 
  然後,在我維持趴著的姿勢時,隱隱約約地,彷彿看到一排人站在我的眼前竊竊私語。
 
  「混帳東西!神怎麼會選上這廢材?我今天中午在阿吉師那邊吃的蚵仔都比他像個勇者。」這是我聽到最大聲、最清楚的一句。
 
  這是安怎?
 
 


[1] 大家都知道前面三項才是重點,因為這年頭這樣就算是英雄。
[2] 許多武俠或奇幻小說的通用劇情。當主角需要升級時,就會因為重傷倒在一個與世無爭的高人家附近,然後幫他打雜放羊煮飯啥的;過不了一回這位本來很厲害的高人就會陣亡,然後把武功傳給主角。所以奉勸各位以後變高人時,千萬不要撿來路不明的東西,以免變成不會留給讀者任何印象的墊腳石。
[3] 對號入座,當A對B使用暗示性諷刺時,B自動跳出來反駁,也就是大家熟悉的誰答腔我罵誰。另外,有讀者反應這類簡單的東西其實不需要特別註釋,但要知道,有些人的腦袋更簡單,不解釋不行哪。(請勿對號入座。)
[4] 對於不認真唸書的學生而言,這些曾擺在教室前後的名人照片,只是用來藏同學鉛筆盒的相框而已。誰會分辨哪個是喜歡吃嫩草的童萌會教主,對吧?
[5] 如果是其他類型的故事,不搞頭也有其他地方可以搞。可惜本作很健康。
[6] 功夫和樓下的房客都是作家九把刀之經典名作,前者是敘述一名被神經病搭訕的少年變成神經病的故事,後者是敘述一名有偷窺慾的神經病把犯案工具傳承給另一個神經病的故事。
[7] 雖然沒心情但他還是吃完了。話說為什麼有人要問雞排的去向?重要嗎?
[8] 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是「意識決定存在」派的極致表現;弄得好像只要每天對著鏡子說「靠你好帥」,裡頭的阿宅就會變潮一樣。
[9] 形容殺氣和蒸肉包的霧一樣騰騰飛起,所以誰殺氣越大,胸口肉包就越乾。
[10] 起跑點這三個字可以說是大部分家長的罩門,一旦才藝班、補習班說什麼你的孩子不該輸在起跑點,他們就會變成壞掉的提款機,不斷噴出鈔票。
[11] 其實是要擋住前面的一中男,但臺灣有種奇怪的口語問題,去醫院給醫生看卻要說成看醫生,醫生有什麼好看的?大家都是當胸奴看旁邊的小護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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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搭訕的方法有千百種,重點在於要不要臉而已
 
  「老大,等等啊!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1]」看著那熟悉的背影逐漸逼近,我一路追喊。
  「呼!呼!媽的,又給我遇到那個神經病!又給我遇到那個神經病!」趕到身邊時,正聽見他不斷反覆唸著。
 
  「是喔,哈哈,我原本,呼呼,還以為,哈哈,他是什麼,呼呼,先知的說。」我邊笑邊喘。
  「屁啦,他會要你坐下來,盯著你看五分鐘,然後說你的命格有多麼特別,說你其實是什麼勇者之類的。」老大瞪著眼,比出中指表示抗議。
 
  「是喔?」我應道。
 
  「然後他一定會要你給他五百塊,讓他幫你算算更詳細的情節:比如說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勇者,然後會有多厲害之類的。」老大收回手指握緊拳頭,忿忿地說。
  「五百塊,應該還滿划算的啊?」我想了一下,現在攻略本和CG原畫集的都沒這麼便宜,靠五百塊知道自己的未來很超值啊!
 
  「划算個屁,他又講了兩句有的沒的,又跟你要五千……唉,總之那是騙人的,相信我,只有白癡才會被騙下去!」老大拍拍胸脯,非常有男子氣概地承諾。
 
  「老大這麼確定那應該不會錯。」聽他這麼說,我突然發現那中年人還真的滿像神棍的,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當時的背景音樂。
 
  「當然,我已經被騙五萬多了!你看我現在哪裡像勇者了?」老大生氣地跺腳。
  「嗯。」我點頭應了一聲,不過說真的,其實我覺得老大還滿勇者的,很多時候。畢竟一般人應該不可能嗆教官、扁訓導主任,還是花個五萬確定自己是正港白癡。
 
  之後,我們在一中街逛起來,買小吃,買盜版電影片;只要趕在九點輔導課結束以前回學校就好,因為老大要搭校車回家。
 
  當我們啃著雞排走到補習聖地——水利大樓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群綠制服的女生走出來,頓時間我感覺整間大樓像在發光似的;雖然敝校女生制服也是綠的,但質感就是不一樣,就像同樣是畜生的腳,雞爪和熊掌就差好幾個錢。[2]
 
  「亞修你看,那個女生好正!」老大突然指著左邊第三個女生對我說道,我瞇著眼睛看過去,果然是那群女生裡面最好看的;就像是一盤精心料裡的法式焗烤熊掌,閃閃發光地塞在一堆只是用熱水燙過的熊掌旁邊。
 
  她大眼睛,頭髮及肩,瓜子臉,雖然我這樣形容起來和其他路邊陪襯的差不多;但那是我用詞不好不會形容,她真的好正!多望一眼就會浮現一種美女專有的「似曾相識」質感,以及「我是為了她才會來這裡」的命運式錯覺,彷彿不趁這時候搭訕她人生就會白活似的。
 
  「嘿!我想搭訕她耶!」這時,老大湊到我耳邊小聲地說。
  「怎麼搭啊?」我反問道。太糟糕了,被老大搶先一步!
 
  「你去騷擾她,然後我去揍你這樣。」老大掏出一張一千塊。
  「不要啦!」我連忙拒絕。雖然這樣又變成我搶先一步,但是我怎麼能為了區區一千塊出賣自己的人格當一個被打的雜魚呢?
  「加一張。」老大又掏出一百塊。
  「好。」既然老大這麼有誠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絕,立即為所有的猶豫劃上句點。畢竟就像我上一頁[3]說的,既然她似曾相識,說不定是我的青梅竹馬[4];既然她給我一種為了她才來這裡的錯覺,說不定我命中注定就是要和她說話。
 
  「可是要怎麼騷擾啊?我沒受過專業的騷擾訓練。[5]」我把錢放進口袋,順便問道。
  「反正你過去跟她說些有的沒的,然後趁機亂摸她就好了!反正你長得很路人,就算被抓到警局她也不會認出你的。」老大想了一下,很認真地回答。
 
  「好,沒問題。」我點點頭。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義氣,義氣配上似曾相識、命運和一千一百塊我就更不能拒絕了。
 
  於是,我大步向前。
 
  「對不起……」我走到那群女生中間,也就是那正妹前頭,張開雙手擋住路說道。
 
  「嗯?有事嗎?」那女孩見到我,遲疑了一會便笑著說。
 
  「那個,就是,請問,我,可以,跟妳說話嗎?」我嚇了一跳!連忙小小聲的說。真想不到她聲音是這麼好聽,這等於在法式焗烤熊掌上菜之前還附贈海景佛跳牆!讓我難以招架!
  「嗯?抱歉?你說什麼?」女孩又鈍了半晌,笑著說。她旁邊的同學則噗嘰、噗嗤和噗噗地笑了出來。
 
  「快騷擾她啊!快啊!」笑聲之外我也聽見老大的催促。
 
  「那個就是,我,可以騷擾妳嗎?」事到如今我鐵著心說道。
  「咦?」這次女孩是徹底的愣住了。
  「耶死!估價吧!丟洗阿哪!剛八得!」老大在一邊用奇怪的語言幫我打氣,雖然我一句也聽不懂!
 
  於是,我趁這個萬中選一的機會,鑽石著心拉住她的小手,用最誠懇的眼神看著她:「我喜歡妳,請讓我騷擾吧!」
 
  頓時之間,我感覺到天旋地轉!天啊,我竟然跟她告白了?而且還是這麼詭異的方式?可是如果她就這樣答應我的話,這爛故事他媽的一定會被腰斬啊[6]!為了我們的未來,還是拒絕我吧!
 
  「喂!放開那個女孩!」就在理性與感性搏鬥的片刻,我聽到後方傳來這樣的警告聲,老大不愧是老大,超有效率。
 
  不過聲音怎麼不大一樣?難道老大為了把妹,失聲了?
  「好。」我正要放開女孩的手,同時便被一個書包砸中腦袋。
 
  「我再說一次,女孩,快放開那個畜生。」有個穿台中一中制服的帥哥,站在我後方五公尺的地方,根據李昌鈺博士的彈道比對,書包應該就是從他手中飛出來的。
 

  「抱歉抱歉我說錯了,是畜生,放開那個女孩。」他抬頭思考半秒,又說了一遍。



[1] 源自電玩美少女搖搖在廣告中的經典對白系列,後來被廣泛應用:諸如你不要射你不要射你不要射、當很大當不用錢等,都是抄襲之。
[2] 文化標籤,泛指一些特定意象所給予人不客觀的第一印象。比如看到北一制服就假設這女的一定很腐、看到戴眼鏡抱主機的男生就覺得他一定超宅、看到台科大學生證就肯定這個人抬過大蚵仔等。
[3] 後現代筆法,劇中或書中角色出現一種跳脫故事之外的對白,大多是為了剝離讀者的神入與識閾性;比如說,為了不讓觀眾將自己投射為劇中主角,有些導演會在活塞運動中不斷出現攝影機和男優臉部特寫,強調這只是一部影片。
[4] 許多沒營養的愛情故事中,當男女主角感情非常順利時,就會跑出個前夫前妻還是青梅竹馬的;所以要讓這個故事健康點,就得讓青梅竹馬比女主角早幾回登場。
[5] 自從某歌唱節目中出現這樣的疑問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流行類似的語法,如你受過專業的落屎訓練嗎?這種東西說一次是創意,兩次是流行,三次是老哏,到現在還在講就是低能加無聊。呃,我是不是罵到自己了?
[6] 當發展太怪異、太平凡而導致人氣低落時,編輯部會透過會議決定是否結束這部漫畫;如果故事只發展到一半就被強迫結束,稱為腰斬。目前最廣為人知的腰斬漫畫是:叫阿飄來打架的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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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路邊流浪漢也有可能會是帶你升天的好老師
 
  「喂!就是你!你命中注定要成為勇者,這是宿命,想躲都躲不掉。」
 
  「啥?」我結束為時不知多久的恍神,轉過頭,但卻找不到發出聲音的人;其實我也可以形容一下這語調的,就像很多不入流作家會硬塞什麼渾厚有力、絲絲入扣、蝕骨銷魂這類詞彙充字數,但未免太做作了。[1]
 
  總之,就是一個普通中年男人的聲音。
 
  「就跟你說躲不掉了,還躲啊你?真他媽沒品!」我還沒釐清恍神前的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個地方,那個聲音便已催促起來。
 
  「呃,我一直都站著不動,沒有躲啊!」為了避免誤會,我連忙用最短的時間整理制服,然後立正站好。
 
  「還是看不到你呀,你這樣峱一點勇者的氣魄都沒有!」那聲音提高分貝和力道,兇狠地教訓著。
  「我也沒看到你耶!」我四處張望,但螞蟻般的人群都逕自移動中。喂!人多到爆炸,哪能知道是誰在跟我說話啊?
 
  這時候,我看到了熟悉的地標!嗯哼,這裡是一中街。
 
  「嘿,你發什麼呆啊?」突然,一隻大手拍到我的肩榜上。我轉過頭,是老大——剛開學在教官室認識的一個朋友。為什麼叫他老大?因為他很帥氣,嗆教官的時候很酷,悔過書的內容很豪邁;要不是他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我一定把他當神來拜。
  但就因為他和我一樣是爛學校裡頭過期的不新鮮學生,所以他不是神,他是老大。
 
  「喔,我聽到奇怪的聲音。」我趕緊回答,免得他又說我在作白日夢[2]。既然老大也在現場,所以很顯然我們是蹺課出來逛街。詭異的是,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人類的腦袋不是離開教室以後都會變得特別清醒嗎?
 
  「什麼聲音?」老大皺了下眉頭。
  「嗯,就一些有的沒的,什麼今天當勇者可以打折之類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照實敘述一遍,老大肯定會笑我因為胡思亂想所以幻聽。那怎麼辦咧?來背點佛經平靜心靈吧。
 
  微之微之不見你下面已三年矣不得你下書逾二年矣人生幾何本該如此[3]……呃如此什麼鬼啊?然後是啥啊?
 
  「媽的勇者,我終於找到你了!」就在我忘詞的那一剎那,聲音又冒了出來。喂蘇軾你也太現實了吧?我才忘不到半秒幻聽就又出現了!再給我機會背一次吧?也沒看過哪隻殭屍趁道士念經到一半要換氣就馬上偷襲的啊!
 
  「啊?」在我抱怨時老大驚呼一聲,滿臉疑惑地扭動脖子,我也跟著轉頭,只見一個瘦小乾癟還過水去油的中年人,握住了他的手臂。咦?難道不是幻聽,是真有其人?蘇軾你真夠義氣的!你推倒小蘿莉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跟老師講。[4]
 
  「呵呵,跟你說了幾百遍了,不要躲嘛。」中年人開始來回撫摸老大的手臂,並露出堅定不拔的淫笑。
  「快!快走!」老大連忙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後甩開中年男子的手往一中街的另端跑去;我楞了半晌,直到他跑開許遠,才想到應該要跟上去。
 
  我正要起步,中年男子緩緩轉身,一邊挖起鼻孔,很落寞、很不耐煩地對我說道:「喂!你命中注定會成為勇者啦,要拯救這個世界,你……也可以啦。」
 
  「啊?」我愣住了,雖然我剛剛一直保持在發楞模式。不過這是怎樣,他不會是神經病吧?他對每個人都這樣說嗎?而且,你就算發神經也公平一點吧!為什麼對老大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和我說話就這麼委屈啊?
 
  「給別人去救吧。」於是,我對他以及彈在地上的鼻屎慘笑一下後,趕忙朝老大追去。


[1] 許多老師會要求學生在作文中使用大量修辭和成語裝飾,結果讓好好的文章變成空虛的文字堆砌;這就像電影中適當的H鏡頭會讓大家血脈噴張,但此起彼落的話是會讓觀眾冷掉軟掉的。我說的是爆米花。
[2] 雖然發呆是主角的註冊商標,但平常也不能隨便就誤會他;就像對還沒發功正在剔牙的紅音大姊稱呼超級魔動水王,也是很沒禮貌的。
[3] 對於不喜歡文學的高中生來說,佛經、課文、軟體安裝須知都是長一模一樣的東西;就像對於沒有藝術細胞的人來說,有碼與無碼的卡通都是很刺激的。
[4] 許多讀者總是記錯作品,但卻記得作者某些令人髮指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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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在結局之後,在結局的結局之前
 
  成功了嗎?我完成最後一個任務了嗎?
 
  「媽的Shit!」我將紅漆鐵門一腳踢開往上直奔,直覺告訴我是三樓右邊的那個房間。要相信直覺嗎?雖然直覺和A片封面一樣只會留給人無限的失望[1],但現在也沒其他辦法,開錯門的話頂多道個歉拿個寶箱換間再來!
 
  『趴搨』我用力一踹,兩道門應聲倒地,如果是平常我一定會驚訝自己哪來這麼勁的力量;但現在沒時間自我讚美,也沒時間聽觀眾鼓掌,如果不快點,再不快點的話……
 
  就完了。
 
  房裡頭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中指,我憋住氣,試圖聽有沒有什麼聲音;很快的,我注意到左手邊,傳來女孩子的喘息聲。
 
  是她的聲音。
  應該是這裡了。雖然現在RPG的地圖都做得很賤,看得到卻不能拿的寶箱、碰到了會全滅的存檔點……但是……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她就在這裡!媽的!希望這次A片封面不要騙我啊!
 
  「湘芸?湘芸!」我衝向那頭,聲源來自一個房間,房門是鎖住的;『啪嘰!碰!』我再度踹開了門,房內從窗外透出一點點的光線,我看見她裸著身倒在地上,似乎是剛從那掙脫出來。
 
  「妳沒事吧?沒事吧?」我連忙衝上前抱起她,將她翻過身來倚在我懷中,但那瞬間卻看見了她的臉……
 
  我,愣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睜大了眼,不敢相信這件事。
 
  「你……是誰?」湘芸有氣無力的說著。
 
  「我是修啊,我是亞修,我,我終於找到妳了!」我抱著她哭了起來。媽的!是我害了她,是我害她變成這樣的。
 
  「阿……修?」湘芸微微唸著。
 
  「湘芸,不要怕,我會保護妳的。」我流著淚。從不知道哪一天起,我就不斷這麼跟她說,可是我卻沒能保護她。如果,如果我一開始就聽從他們的話,或許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我抱著湘芸起身,準備帶她離開這裡,再不快點的話就來不及了;還來得及嗎?現在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但我背後傳來他的聲音……
 
  我轉過身,他靠在牆邊,低著頭冷冷地看著他那隻手。
 
  房間裡仍是整片黑暗,唯獨那一點光線照射進來,閃爍著;當時的那股絕望感再次襲來,更慘的是這次剩下我們了,還有可能成功嗎?還有可能……
 
  我看了一眼湘芸,不管怎樣,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變異點都拔光了,根本沒有重來的機會……
 
  「媽的!可以出招砍人記錄的魔王實在是太超過了!」我輕輕放下湘芸,準備最後的掙扎。
 
  ……
 


[1] A片封面和第四台廣告、候選人政見並列為21世紀最惡劣的3大類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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